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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   一晃就到了周五,下午最后两节课的时候,跟着顾沉去上课,这些日子他们天天在一块儿上晚自习,所以陆听之也没有觉出哪儿不对来,还特意跟他及顾沉坐在了一排,反正这是大课堂,两个班一起上课,上的是医学概念课,不用做实验。
      冉燃背他的建筑理论,陆听之跟他道:“对,你现在就背这个能管用了,背熟了怎么也能混个及格。”
      冉燃只哼了声,及格还是能过的,上一次考试冉镇平还说他是掐着计算器考的呢。
      几个人说着其他同学陆陆续续进来了,陆凝眉进教室看到他坐在了他们前面,问他道:“小燃你怎么来听课了?”
      冉燃跟她举了下他的建筑理论跟她笑:“我来上自习课。”
      他跟陆凝眉的关系还挺好,看不出是分手男女了,陆听之跟顾沉挤了下眼,顾沉没有理他,冉燃跟他的18任女友相处的都很好,有海王的潜质。
      老师进来了,陆凝眉才回头,陆听之用胳膊肘捣冉燃,跟他小声的说:“你不会是因为某些人才来的吧。”
      他朝陆凝眉处使眼色,冉燃微顿了下,无意识的看了下顾沉,他现在这个处境是有点儿尴尬。
      他咳了声:“你老师来了,好好上课。”

      他们这一堂课没有如顾沉说的那样讲解剖学,也没有讲什么针灸,所以冉燃看着老师在台上写上的‘过敏原’三个字就松了口气。
      他对医学只畏惧这两种,其他的都无所谓了,不是这一行的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他准备接着抄他的笔记。
      但他抄了没一会儿就竖起耳朵了,感兴趣了。
      因为老师讲到了吻痕。他敢说这大半个课堂里所有精神起来的男生都是因为这个词。
      这个老师非常年轻,为了让他们加深印象,把吻痕跟过敏原在一起做对比。
      “爱情也是一种过敏,他让你的身体不受你控制。而吻痕就是爱的滋生物。它同其他过敏原不同的是,它的触发点是给予爱,它会随着爱恨深度而深浅不一。”
      老师说的话哪里是医学,都可以去当哲学家了,台下学生鼓掌声一片。
      冉燃心想他们的医学科都是这么上的吗?怪不得没有跟他们建筑系一样,困的直打盹呢。
      冉燃托着脸看向了顾沉,他穿的浅灰色的高领毛衣,他这才发现,顾沉这几天的衣服都是高领的。
      他是在挡他在他脖子上咬的那几口吗?
      也确实需要遮着,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吻痕,谁让他们有这么一个不正经的老师。
      顾沉看他嘴角弯着,就知道他不知道想哪儿去了,他伸手点了下他课本,冉燃还是笑,拿起笔来在他的笔记本上写:过敏原=吻痕=爱情?

      大概是他是这个时候唯一记笔记的人,那个老师以为他勤奋好学,点了他。
      老师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是用维度点的。
      “那个在竖5横8排坐的学生,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坐标未免也太准了,冉燃从左边数到右边,从上面数到下面,再三确定他是叫他,再加上那个老师正看着他。
      冉燃手摁着桌子缓慢的站了起来,他回答什么?
      他去看顾沉,这次换顾沉笑了,但是他只笑,一句话都不说,这是看他热闹了。
      他另一边的陆听之早已经低头了,这一看就是也不知道答案,还跟他小声的说,他有经验。
      冉燃心想,他是有经验,他把顾沉拉起来就能证明了。

      老师看他不说话以为他没有听清楚题,于是又把题说了一遍:“这位同学,你对过敏原有多少理解呢?”
      他体制还不错,很少有过敏的情况,哪里有研究,所以他把他笔记本上记得那几个字念给他听了:“我只见过吻痕。”
      同学哄堂大笑,他旁边的陆听之最过分,笑的直接趴桌上了:“冉少,我们也都见过,不用你说。”
      “冉少是跟我们炫耀见识多是吗?”
      元旦节刚过,所以大部分人还认得冉燃,他在元旦晚会上算是出尽了风头,班上大部分女孩都把目光看过来了,有笑的脸红的,肯定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那年轻的老师也看着他乐:“我知道你见过。”
      冉燃把头低下来了,手指摁在课本上,顾沉已经把脸扭到一边去了,这是嫌他丢人了。他刚才要不是怕直接说‘不会’更丢人就不说这个了。
      问题是老师这么问他的啊,是他自己拿吻痕举例的,现在还不允许他说了。

      所以这不能怪他,医学知识跟其他所有科都不一样,如果不是这个系的人根本不会。
      他旁边的这俩还不如人家前面的陆凝眉,陆凝眉把她的课本往旁边让了下,答案给他清晰的画出来了。
      冉燃瞄了一秒后,抬头把答案背出来了。
      那老师笑道:“你不是我们系的学生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哈哈,这是陪女朋友来听课?冉燃是吧,我跟你说,长的太耀眼,不容易混过去啊。”
      看样子他也记住他元旦晚会上那夸张的造型了,冉燃不知道点头还是不点头,他不是陪女朋友来,是陪男朋友。
      他前面的陆凝眉背微微有点儿僵硬,大概也觉得尴尬。冉燃合了下眼皮,心想要是老师知道他们这复杂的关系一定连下巴都会惊掉的。
      老师跟他抬了下手:“好了,回答正确,坐下吧,多听听这一门学科也是好的,医学知识是最有用的。”
      冉燃在老师的勉励声中坐下来了,既然已经被发现不是医学系的了,干脆也放开了,听不懂就不装了。老师讲完那个玩笑后,跟众人说:“你们现在都清醒了是吧,那么咱们现在正式上课。”
      “老师,我们还不太清醒,你再讲几个吧!”
      冉燃嘴角微抽了下,感情他们刚才只是热场子,他这是给他们提精神了。看顾沉嘴角还带笑,他用胳膊肘捣他,被他握着手臂放在了书桌上:“好好看书,任何时候学习知识很重要。”
      冉燃也不想理他了,看他的书,本来计划是把剩下的半本书看完的,今天晚上任务就完成了,等回到他们的小家就可以玩了。
      但他低估了医学系课的枯燥。
      这个老师正式讲课后,那些专业词汇及药理知识比天文数字还难,冉燃能看懂天文数据,但对这个真的抵御不了,他听在耳朵里跟听催眠曲一样。
      医学系的大课还两节课连着上,一个半小时,中途不得离开,不准吃喝拉撒聊天看手机,所以冉燃勉强维持了上半节课,后半截就睡了。
      还记得给老师留面子,撑在胳膊上睡的,手遮着大部分脸颊,另一只手还拿着笔,不仔细看还以为在思考,顾沉看着他头一点点的无声的笑了下。
      他在老师在黑板上写题的空隙里看他,他遮的严实,从他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点儿脖颈及脸颊。还是少年,肤色白皙,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在薄暮的夕阳光下晕染如画。冉燃在睡着的时候能让人心软。
      台上老师又讲课了,顾沉便把视线调开了。
      教室里白天可以开空调,暖风是吹的让人想睡觉。
      在快要下课的时候,冉燃胳膊肘一顿,头猛的一点儿,终于清醒了。陆听之看着他笑:“睡醒了?”
      冉燃胳膊磕在了桌上,又麻又疼,看台上老师已经收拾书本了,才知道是睡到了下课。
      顾沉看他抱着胳膊就知道他是麻了,给他拉着手上下的晃动了会儿:“好点了吗?”
      冉燃嗯了声:“下课了?咱们可以回家了吗?”
      “回家?你们两个现在都要周五就要回家了?”
      听到陆听之的问话,冉燃才真正清醒过来,含糊的嗯了声,他飞快的瞟了一眼顾沉,顾沉正看着他,朝他笑了下:“收拾书本,走吧。”
      回家,既然冉燃把这里当成是家,那这就是他们的家了。
      跟陆听之一起回来宿舍,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李后,两个人又一起出了宿舍。
      他们俩走后,陆听之自言自语道,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动作一致了呢?
      晚饭是顾沉做的饭,抄了两个菜,应冉燃的要求放辣椒,他在寝室住的这几天也是有好处的,可以吃辣的菜。
      这次顾沉放的是青椒,根本达不到冉燃辣的要求,但因为好吃他也就吃了。
      吃完饭7点多一点儿,要是现在就睡那未免太早了,要是几个小时都在床上,那恐怕要精尽人亡。所以冉燃决定看会儿书,卧室不大,地势比较矮,所以就在床前靠近窗户的地方放了一张小书桌,坐在地毯的蒲团上就能够得着。
      这个地方自从冉燃来了后就成了他的地方。书架上有一部分是他的书。
      顾沉则靠着床坐了,腿伸开都快要勾到对面的墙的,不知道是该说他腿太长还是这个小房子太小了。
      他也在看书,拧开了床头灯,书本都整齐的罗在腿间,相比起冉燃左一本右一本,他的书籍整齐,跟他记得笔记一样,轻重标记颜色各不同,轻重有缓急。
      冉燃看他摞着至少3本,问他:“这些是都要今天晚上看完的?”
      顾沉头也没抬的嗯了声:“怎么了?”
      “没怎么,”冉燃往他这边凑了下:“要一边记一边看?那什么时候才能看的完啊?”
      顾沉这会儿终于看他了:“想睡觉了?”
      这个意思在这张床前显得不那么纯洁,冉燃咳了声:“不是! 我就是问问!”
      他看书不跟他一样,走马观花,他这不是替他考虑下吗,冉燃咳了声教育他:“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不能确定要考哪一个,所以你就应该学学我,每一本都翻着看,万一翻到了呢?”
      顾沉点了下头:“听起来很有道理。”
      “什么叫听起来,本来就是。”
      冉燃斩钉截铁的告诉他。
      顾沉把他身边乱了的书给他收起来,随手给他翻了下:“那我有个问题,”
      看他这个架势是要辩论,冉燃也坐直了:“……对方辩友你说。”
      顾沉只看着他笑:“我想问下对方辩友,复习难道只为了应付这一次的考试?以后就不用了?”
      冉燃把腿伸展开,靠在墙上道:“这不是来不及了吗?”
      顾沉把书递给他:“来得及,你才多大年纪,一月看一本,总会学的完的,这是专业书,不是看小说,不是看个皮毛热闹就行了。”
      冉燃看着他笑:“学而时习之,深入而透彻,应付老师可以,不能应付自己,你现在在学所有知识都是想积累,是为了以后所用,为厚积薄发,所以要一步一个脚印。对吧?老师是这么说的吧?”
      顾沉真的是所有老师都会喜欢的那种学生,那种一步一个脚印,踏实向前又聪慧无双、知道为什么而学的学生。
      能够常年如一日的坚持自己的计划,不偏航、不嫌累、不嫌枯燥非常人所能及。他大概就是书上所说的成大事者吧。
      这是冉燃对他的中肯,特别是今天跟着他上了一节课后,感触颇深,虽然他睡了大半节课,可也正因为这样,才知道有多难。
      学医真是一个枯燥又漫长的过程,他致敬这个行业了。这句话也是真的,他曾经痛恨医生这个职业,厌恶他们,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这一行有了新的认识,大概就是从这个人身上看到的。

      冉燃脚就在他旁边,顾沉轻轻的捏了下,
      他也发现了,冉燃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巴,轻易不说话,一说话就能制服对方。
      顾沉跟他点头:“看样子没少被老师说,都背过了。”
      冉燃踢他:“比不上你这样的好学生,还不能有个嘴皮子吗?你可要好好学,保持这个良好的习惯,一日不可懈怠之!疼!”
      顾沉手里用了些劲,已经从脚腕捏到小腿肚子了,他要给他捏捏,要不一会儿到床上就会喊累。
      他一边捏一边跟他说:“对方辩友,咱们共勉之,你的建筑学也是一样的,你……老师没有跟你们说‘万丈高楼固于基’这句话吗?”
      顾沉想说他父亲说的,到嘴边时改成了他的老师,因为那句话是父亲顾教授说的,从他的老师哪里传下来的。
      冉燃被他捏的只能坐起来,拍他手:“我只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好了,不捏了,我还要看书!我看,好好看!我看出来了,你是在拿我做实验,摸骨。”
      冉燃靠着他看着他书本里的各种骨骼图悻悻的说道,顾沉手在他脚踝上轻轻的捏着,那个感觉就是在摸骨。
      顾沉被他说笑了,冉燃以为他算命呢?他捏是因为想捏,他赤着脚丫,踩在深棕色毛毯里,脚丫白嫩的跟面团一样,他就想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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