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是个好人的反派》颜氏安敏

46、第45章

　　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在述说一件大型缉毒案件。声音很大，回荡在整个空间里。浅绿的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子，她双肘撑在大腿上，身体前倾，不停搓动着双手。时不时抬头看向大门，眼里有着淡淡的焦虑和急切。新闻播了一遍又一遍，她不厌其烦地听着，时不时又陷入沉思。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她起身打开房门，让屋外的人进来说：“我们的大英雄欢迎回来。”

　　他进屋，顺手打开鞋柜，在老地方看到一双以前自己常穿的拖鞋静静躺在那里。他伸出去的手一顿，拐弯拿了旁边一双新拖鞋，扔地上，脱鞋穿上，往屋里走说：“什么大英雄？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她跟在他身后，见他走到长沙发处坐下，问：“包括牺牲我的女儿吗？”

　　他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没有了那股危险气息，沉了下来。他抬头看一眼新闻说:“别看这个了，没什么好看的。”

　　她走过去，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说：“为什么不看？我总要知道我女儿是为什么死的吧！”她双眼死死看着他，不错过他的任何表情说：“你后悔吗？”

　　他握紧膝盖上的拳头，深吸一口气说：“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凭什么？凭什么是我女儿？”

　　“只能怪她运气不好！”

　　“运气不好？你看看外面的那些人们，他们值得你如此牺牲吗？”

　　“我是警察。”

　　“可我女儿不是，你凭什么让她牺牲？”

　　“她懂！”

　　“她懂！我不懂！我女儿没了，你拿什么还我。”

　　“雅晴，我不知道要怎么抚平你痛失女儿的心情。可我也不好受。我没办法啊！”他崩溃的不停撸着自己的头发，说：“我不这么做，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呀！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我们更没有时间等，没办法再从头来过。你明白吗？”

　　“明白！所以，我女儿死了。可为什么你还活着？你怎么不以死谢罪？”

　　他见她情绪激动地掏出刀子，飞扑过去想要阻止她伤害自己。结果，被她结结实实一刀扎在腰里。她快速地抽出刀，又一刀扎上去，如此反复地不知道扎了多少刀。他抓住她的手腕，满脸的不可置信，后又恢复平静说：“把刀给我，出去，这事就和你没关系了！”

　　她死死地握住刀，往他身体里捅，轻描淡写地说：“我就没想活着走出去。”

　　他放开她的手，说：“你这样值得吗？”

　　她一刀扎在他身上，抽出刀说：“值得！”

　　“雅晴！”他满眼温柔地看向女子，眷恋地说：“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好好的看过你了。”语罢，他不顾身体的疼痛，牢牢抱住女子，一滴眼泪滑过脸庞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他失去意思倒在地上，她才停手。看在地上释然的脸庞，她紧紧拽住手里的水果刀，说：“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死也不会。”她扔掉手里的水果刀，甩甩手上黏稠的血水，神经质地摸摸自己的头发，打理打理自己的衣裳，除去满身的血迹，她看上去优雅，从容极了。就像是刚在厨房里杀了一只鸡，不小心沾上了血污一样。她走过去，抱起女孩的相片，一遍遍抚摸着说：“宝宝，妈妈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可妈妈不是。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都让他们付出了代价。这些我就不告诉你了，怕你不高兴。妈妈呀，以前忙，没空陪你。现在呀，妈妈就来陪你。还有啊，我把爸爸也给你带来了，你高不高兴？开不开心？以后呀，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她宠溺地看着照片里的女孩，笑容苦涩中带着幸福。

　　她是一个妈妈，一个爱孩子爱过一切的妈妈。她侧头看看阳台，外面阳光明媚，甚至有点晃眼。她回头贪恋的看看手里的照片，一步步走向阳台。当她停在阳台上时，有风不停抚摸她的脸颊。她无视吹乱的头发，深深看一眼手里的照片，抬头望向外面，阳光灿烂，女儿好像在空中对自己招手。她纵身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