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离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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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man，时空一族的辅助者，传说中被神魔宠爱的一族。
他们多半博学多闻，拥有很强的自保能力，在各方便都很出类拔萃，是仅次于神和仙族的长寿者。
他们常常游离于各个时空，公正地记录真实的历史，作为综卷或存根与是空圣殿，或自发自愿地传于后世。
在别的时空记录时，他们的年岁延展得很缓慢，基本不记录在自己的时空之中。因此，作为圣职业者的Bookman，往往拥有比一般人更长的生命。
圣殿的主人示意夕若转头，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齿轮，在他指尖微微绽开的光芒下，勾勒出一个个奇异至极的世界，看得夕若目不转睛，完全忘记了自己处境，盯着那些怪异的画面啧啧称奇。
男子看着她直率的表情，眼底划过一抹兴味：“正如你现在所看到得，那些都是你连听都不曾听说过的地方，如同你们所处的那个世界，不过是万千时空中的一个，即使彻底消亡，也不会改变浩瀚宇宙。”
听上去似乎很是美妙。夕若勾着唇角，但往往越美好的东西，暗藏的汹涌也就更多。她几乎是直入中心地明白了一件事：“你的意思是，要我成为一个有家不能回的流浪者？”
真是个棘手的精明鬼！男子笑了，摆了摆手：“你总不能指着什么都不付出就可以得到吧？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你师父的灵魂离开死神的肚子，和他的妻子一起安眠，直到转生来临。”顿了顿声，他又道：“同时，我愿意给木叶奢望已久的和平。你们应该已经小规模地和云隐村开战了吧？”
夕若沉默了。其实和平什么的，她早就没所谓了。一旦自己离开了那里，那么和平或争战，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但可以的话，她至少希望那个臭白毛头可以得到安宁，捧着喜欢的书，慵懒的过日子。不管装得多么刻板成熟，他本质就一颓废流。她希望他能做他自己。而且，她也希望父亲能在华发之际，抓到梦想的尾巴。
“你可真会诱惑人。”比起神祗，这家伙更有魔性！
“因为你有那价值。”男子倚着手，微笑着看着夕若，却带着些冰冷，“作为特许，在没有工作的时候，提出申请，我们就可以根据当时的情况，允许你回去探亲。”
“这么好？”事实上，还不是他们说了算——根据当时的情况，真是圆滑的说法~
“当然。我们这一族，上上下下，不论谁人，都从不撒谎，如同Bookman做的卷轴，须字字真言。这是最基本的规则，一旦违背，无可宽恕。”
“既然是这等肥差，不被人抢着要才奇怪！至于这样随便么？”夕若挑了挑眉，犹有几分不信，她看着光影梦幻的齿轮屏幕，仍带着惊艳，“既然存在着这么多的时空，只随便一眼就能看到这么多的奇人，我想我至于他们而言，绝没有特别之处！”
“呵，千万别小看你自己，没有信心的话可是真的会死掉的。不管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无法只靠自己就走到这里，更无法在寂静和茫然中，一动不动地盯着我。”说到这里，男子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说得也不全错。Bookman作为圣职，也不是随便有些特色就可以担当的，必须通过一系列的考验。”
“那么……交换条件呢？”
“当然在你完成第一轮考试——掌握时空穿梭术后，不然你连成为Bookman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交换价值。”男子托着下巴，在夕若抢话前，继续，“你可以选择三心两意，也可以选择孤注一掷，用最快的时间学会。毕竟在专业指导下完成这个术，对天资聪颖的你来说，绝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只要你学会这个术，我们交易就算达成，我的筹码自然会交给你。”
“……”夕若咬咬牙，这个男人的态度虽不讨喜，但他的确是公平的，甚至没有任何为难，“我不能就这样不告而别。”
“你可以回去慎重考虑，我允许你和父亲及木叶的上层商议此事。”男子挥了挥手，一名绝美的侍从就拿着高级的丝绸卷轴走到夕若面前，“这是我们的合约内容，你可以交给他们看，然后再决定接不接受。”
夕若低头看了自己的足尖一眼，才伸出手将卷轴紧紧抓在手中。那绸缎应该是冰凉的，可手心却仿佛着了火般，滚烫灼热。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笔极为合算的交易，她对那些陌生的世界也颇有兴趣，可为什么心中却还有那么多说不清的犹豫，那么多想不明的抗拒？她究竟在眷恋什么呢？
“因为所有的候选人必须在同一时段内进行学习，所以我只能给你一个月考虑。”
“其他还有……多少人？”
“哈哈，你不用担心，第一轮考试不是淘汰制。”
那么，这之后呢？夕若隐隐有种不安，磨折着她敏感的心灵。可是，她问不出口。她怕自己一旦问了，师傅能得到的解脱就成了空枉。
她不能白来。
师傅已经死了，再没有机会了。而她却还活着。
因此即便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沸腾的地狱烈焰，她也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将扭曲的齿轮转正！
再抬眼时，夕若已扫去了迷茫，承诺的语言掷地有声：“好，我答应你。”
“呵。”男子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再度轻笑出声，“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为表示我的诚意，我承诺你——你离开你的世界进入时空之殿学习，我可以先行让你的师傅，得到你希望他得到的安眠。”
“谢谢。”夕若看着他良久，终于诚心诚意地弯下腰，对着这个无法估摸得男子行了个大礼。
虽然直到现在，她也不能判断这个男人的想法，但不管如何，他的的确确达成了她或许用尽生命的力量也玩不成的梦想。
她是真的很感谢他，在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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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结果呢？
卡卡西没有问，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眼睑——这个答案，太过清晰，清晰到根本不用思考。
不管木叶的上层，还是面前这位同时作为父亲的火影大人，恐怕都会为她选择“牺牲”这条道路。何况，她这一次的牺牲，根本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作为忍者，这是无上的光荣，而非悲剧。
她将会是继波风师父之后，又一个为村子付出一切的英雄。
至于将来被传颂的程度，就得看她是否能够学成所谓的时空之术，为这个久违和平的村子带来安宁。
他们只是生离，并非死别，尽管可能一生都无法再相见。
他再也看不到她了么？卡卡西侧过脸，看着夕若纤细的背影。她曾是个圆鼓鼓的可爱娃娃，调皮捣蛋、无恶不作，现在却瘦得仿佛风都能吹飘起来，脸上的笑容唯美却生疏，带着距离的漠然。
时间无法改变的，还有什么？是不是将来也会有那样一天，在别人无心提及这个有事没事就爱找他麻烦的坏丫头时，他也可以云淡风轻的简单回忆：哦，是有这样一个家伙，曾经我们也曾很好过，只是记忆太遥远，我已记不清……
会有这样的一天么？
卡卡西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能够这样，还是不愿变得如此。他只能听见耳边传来一句似乎很淡然，却又很遥远的熟悉声音：“那么，她什么时候离开？”
“七天后。”
“……”竟然这么快。
“卡卡西，可以的话，在她走之前，和她好好告别吧。”三代目看着他木然的表情，眼底带着自己也不明白的期待，很深，却很矛盾，然他最终也没有给出什么解释，只仿佛很无意义地补上了一句，“夕若那丫头很别扭，绝不会主动说什么，但我想她至少希望和你好好说再见。”
“……是。”他点了点头，仿佛下了什么决定般，大步上前，突然提起夕若的后领，就拉着挣扎不已的她蹬地飞出了场外，“跟我来，有任务！”
“哈？”
三代目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背着手，没有叹息，只是无声的遥望。
顾问小春和水户见状，默默地走到他身边，不知是想给他安慰，还是要给他压力，道：“别这样，你是我们的火影，可要顶住啊。”
“我知道。”三代目仰起脸，看着清澈的天空：他们还没有好好品尝和平的安详，战争已再度开始。而他，依然是领导着年轻的忍者们奔波于战场的人。
这个没有仿佛终点的噩梦，因为有夕若这张王牌，终于得见了曙光。
可为什么这样耀眼的光芒，却依然照不亮心中阴冷的黑洞呢？
原来和平这两个字……真的是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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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这个么？”夕若嘴角抽搐地看着任务单，他们是犯了什么错，要被降级去做实习下忍的任务？
卡卡西没理她，率先卷起裤腿，礼貌地和农夫打了个招呼，就扛着农具下地干活。夕若见状，也不好废话，只好无奈地冲农夫一笑，就跟过去忙活。
忙碌中，她随口问了句：“琳姐呢？”
卡卡西微微一怔，随即继续手中的活儿，背对着她说了句：“她在进修医疗忍术。”其实琳并没有那么忙，他只是本能地“忘记”喊上她。
女人之间的感情，卡卡西不是那么明白。但聪明如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琳和夕若并没有表面上的亲密，虽然她们确实相处得不错。
琳对夕若总些不知名的忌惮，但本心善良的她，还是很疼爱这鬼灵精怪的丫头。而夕若对琳呢？更加简单直接——只是作为哥哥喜欢的女人来保护。
卡卡西早就发现，看上去很活泼的夕若，其实并不容易接近。她有属于自己的防线，除了波风师傅谁也进不去。她对任何人都本能的抱有戒心，那种发自内心的不信任被藏得很好，甚至不会浮上眼底，就如那漫天的晚霞，反复无常，诡秘莫测，读不懂，也看不透。
他深深看了眼转去收菜的夕若，娇俏的小脸上依然挂着甜蜜的笑，假得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妈妈咪啊，这招才是真的绝招，绝对的杀人于无形啊！恶心至死——怕是最高超的解剖忍者，也破解不了其中的奥妙！
“喂，头白的！你的眼神很失礼哦！”夕若不顾自个儿满手泥泞，很有气势地叉腰做茶壶状，“别以为我现在是可爱的淑女，就不会揍你！”
……靠，这也叫淑女？看来这年头只要出生时是个母的就能当淑女了！卡卡西懒得理她，抱起身前大叠的干草，头也不回地走进储藏室。
背对着夕若的他，没有发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微忧，其实带着很深、很深的依恋。有些不舍，或许终其一生，也只能放在心底。
夕若知道承载了哥哥眼睛的卡卡西，会用平日被藏在护额后的写轮眼，温柔地看着美丽的琳姐。
她不想让他为难。
何况此时此刻，她已是个连争取资格都没有的……英雄。
看重她的时空之神，一定和爱神的品味很不同，所以她的感情之路总是特别悲惨。她爱的人，不能爱她，也无法爱她。
抱着农夫们馈赠的零嘴，夕若自然而然地来到了英雄碑前，阳光折射在那块黑金石上，有些温柔，有点悲伤。
有一捧新鲜的雏菊，被好好地摆放在石碑前，带着露珠残留的痕迹。
夕若戳了戳花瓣，表情是难得的温柔，眼神却又有点诡异：“你确定师父和带土哥喜欢这些么？菊花什么的，献给男人总觉得有些……”
短暂的和平带来了新的流行。书店里放上了整排的腐书，□□的没少被她偷看，顺便拿去荼毒卡卡西年轻的心灵——不经历蹂躏，怎么见黄瓜……
卡卡西只是朝天翻了个白眼，努力把那些不良内容挤出脑海，恢复本心：师父啊，知道么，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她更加堕落了，彻底没救了……
“你说，奇奈姐还在奈何桥等着师父吗？”
“……恩，会的。她一定在。”
“真的吗？那太好了！”夕若回眸一笑，灿烂的，温柔的，像透明的和煦的风，吹去了心头的阴霾。
这样，就好。
她不会后悔了。
仰起头，她望着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呐，卡卡西，和平之后，你会做什么呢？”
“不知道。”卡卡西却低头望着脚边，满地的白色小花，将有些枯寂的草坪点缀的生气勃勃，仿佛真的要迎来新的篇章——用一个消失的痕迹，换一个璀璨的明天。
“你会想我么？”
“不……”
“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吧！”夕若看着他彻底傻眼的模样，噗嗤一笑，将刚刚突袭时强行扯开的布巾，当着它主人的面，嚣张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纪念品！”
“……”打出生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卡卡西捂着自己被偷袭的脸颊，只觉掌心湿湿的，烫烫的，仿佛被什么灼烧过一般！
“不要忘记我！”她趁他没找回自己的意识，悄悄地抚上他俊俏的脸颊，踮着脚尖，在他有些干的唇上轻轻一啄。
不要忘记她。
这是她一生的恳求。
望着夕若融进风中的背影，卡卡西好久才回过神来。他连碰都不敢碰自己的唇，因为那上面仍清晰的留着她的温度，软软的，凉凉的，还带着些些颤抖。
可是，她终究没有哭。
而他，也没有追上她。
再见。
我的公主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离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