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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战场 ...

  •   尽管遭到了包括父亲在内的几乎所有人反对,但小夕若的固执亦无人可以撼动。她倔强地抿着嘴,不管谁来劝说,都垂眸看着置在地上的护额,默默无声。

      那张曾经绚烂的笑颜,已渐渐褪去了曾经常在的光华。取代它的,是一些不合年龄的沉稳,以及郁色。

      她不是不曾失去过,只是这一次的失去,太过刻骨铭心。

      在那个瞬间,小夕若仿佛碰触到了那年那月,在沾满血污的地板上,傻站了一晚的卡卡西的身影。

      在镜子中,她看到了流逝在遥远的时光中的,那双无神的茫然的眸。然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已一拳砸向了镜子——她不能原谅,无法原谅。

      伴随着刺耳的声音,扭曲的裂痕顺着不断渗出鲜血,向四面八方撕去,仿佛藏在坚石后的心,生生脆脆的裂了开去。

      不管师傅怎么说,惟独卡卡西,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

      他是凶手。

      这四个字一浮上脑海,她就忍不住地狠狠咬住唇畔,任红艳艳的血丝为那苍白绘上凄厉的颜色。

      她真的很痛,却不单单只为带土的死。太多的彷徨劈天盖地地砸来,将她小小的幸福撕的粉碎。

      小夕若不明白那样激烈的感情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根本无法思考。既没有那样的心情,也没有足够的懂得。她只是捂着胸口,等待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什么人都不想见,更不愿踏出房门。因为她本能的知道,一旦走出去,就必须面对宇智波蓝。她很害怕,害怕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那双忧郁的眼睛,她只看过一次,就恐惧得全身颤抖。想要抗拒,想要忘记,却发现那双眸时时刻刻的纠缠着自己,比疼痛更深地刻在心头。

      尽管如此,所有必须见的,无需见的人,她还是一一面见了。尽管往往说个不停的,就只有对方而已。她什么都听不见。

      惟一有些印象的,就只有那个比她更年轻的孩子——宇智波鼬。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有一双她无法忽视的眼睛,清澈却空茫。他像是这世上最宁静的水流,却仿佛燃烧着炙热的火焰,矛盾而闪亮。

      他在父亲宇智波富岳的陪同下,乖巧地坐在一边,就那样平静地看着她,从头至尾,未发一语。他不说,她便不问,甚至宇智波富岳也不怎么出声。

      场面很安静,安静得近乎诡异,却并不显得尴尬。因为有些交流,根本无需语言。小夕若知道宇智波富岳一直在打量自己,可她却不在意能得到什么样的评价。对于那些恐怖的传言,她都无所忌惮,多一个黑名又能如何?她还是她。

      那双无谓无求却闪着坚韧的眼眸,令久经战场的宇智波富岳也不由一愣。末了,他才不失威严地仅仅说了句:“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就坚定不移地贯彻到底吧,夕若姬。”

      他不同于任何人的答案,总算让她有了些怔忪。可是,她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只是侧过清减许多的俏脸,望着夕阳浸染的天空,直至他们离去。

      她不知道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男孩,曾在离开前很深、很深地凝望过她寂寥的背影,并将那仿佛镶着暗夜的夕色,一并篆在年幼的心底。

      她也不知道那个男孩的父亲,在离开后才勾起淡淡的笑容,对身边的爱子说道:“鼬,那个丫头的眼睛里的确流有我们一族的血脉。”

      孤傲的飞鹰,即使翱翔在另一片天空下,也不会丢弃贯穿生命的意志。

      ——————————————————没有理由就是没力写文的分界线——————————————————

      由于惟一能制住夕若的波风皆人,这次亦站在她这一边。而木叶最强一族的代表宇智波富岳也一反常态,在众人的诧异中表示自己对她的推崇,所以即便经过一段苦闷的挣扎,完成了几项实习忍者常做的无聊任务,小夕若最终还是得偿所愿——她将走上似乎已临近尾声,却更见激励的战场。就在三天后。

      得知这个消息时,小夕若僵硬许久的脸上并没有喜悦,只淡淡地点了点头,便撇开脸回避父亲的欲言又止。

      她躲进自己的房间,抱膝蜷成一团,痴望着遥远的彼方,那正弥漫着硝烟的地方。那里,将是她即将踏上的修罗场。

      夕若想她并不后悔,只是不明白——战争究竟是什么?不能为任何人带去幸福的争斗,为什么仿佛永远都不会有停息的一天?他们不断付出牺牲去苦苦追逐的和平,究竟是虚幻的海市蜃楼,还是真实存在的理想?

      她分不清。或许,真的如那些人所言的太过年轻;又或许,只有亲自踏上那方染血的土地,她才能真正明白这个中的道理。

      夕若有千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不放弃,甚至不曾想过要去放弃。可是,她却无法改变环抱着自己才能入睡的姿势。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梦见那方净土:没有伴随她长大的战火,没有不断湮没生命和梦想的硝烟,所有她喜欢和在意的人,都在她的身边,微笑。

      她总是睡得很香,因为梦里,有她想要的幸福。

      ———————————————感觉女主的履历还不如大和队长的分界线————————————————

      踏上战场实行任务的第一天,小夕若起得很早。

      拉开窗帘的时候,天灰蒙蒙的,朝阳还未斩破云层。

      微凉的风拂过脸颊,有一种冰冻心灵的疼痛。可是,不是不痛快的。

      她坐着梳妆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许久才拿起了梳子,第一次认认真真地为自己打扮——那曾是别人不押着她,她就不会做的事。

      不及肩的发让脑袋轻得有些空虚,曾经被那样温柔呵护着的长发,如同那个不会再回来的人,一起消失在生命中。

      胸口有些抽痛,夕若不由抿了抿嘴唇,努力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用仍带着颤抖的手,三两下扒好头发——尽管看上去仍是一团糟。

      她套上和带土一模一样的衣服,带着怀念的表情,一次次地摩挲着廉价的布料——这是她无耻地用无声潜入的能力,偷偷窜进哥哥们的房间,抽出了他们藏得应该很隐秘、可显然还不够好的零用钱,特别定做的战斗服。

      她是为了带土哥才踏上那个一直想回避的战场。她要去那个冰冷的地方,带回他的灵魂。他们曾经拉过小指,约好了要保护对方一生一世……

      她相信他,相信他只是迷了路,才会忘记还有人正等着他回家。他不会为了那个讨厌的白毛头,舍弃了一直放在心上珍爱的她。他不会!

      所以,她不哭。即便,总是没有理由地流着泪。

      抹去眼底的伤痕,她将带土的护目镜系在额头,对镜中那个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她,认真地承诺:“你可以的,你能做到!”

      她要活着回来,因为这个村子里,还有等她一起吃饭的人。

      暗影一闪。空旷的房间中,已没有了人影。

      惟有潜在门边的三代目,徐徐吐出一口含了很久的烟,那被烟熏的发痛的喉咙,仿佛在替无法说些什么的他,无声的告别……

      ——————————————调整了整章的顺序的分界线——————————————

      三分钟后,宇智波街。

      在树上坐早课的小小鼬,意外地发现了一抹久违的身影,直直站定在对门的门口。

      他看了她许久,看着她傻傻地望着曾被她蹂躏过无数次的大门,一动不动……

      直到里面突然传出一点响动,她才匆匆忙忙地转过身。

      逃离之前,她不经意地仰起头,就那样自然地擦过了他。

      于是,她愕然地看见了树上的他,而他则看到了残留在她眼角的,晶莹的泪水。

      刹那之后,是迅速离开的她,及倏然落地的他。因为那扇几乎要被望穿的大门,被一双纤细的手轻轻推开。

      小小鼬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望见了那张带着泪水的脸。那应该不够熟悉的面容,却在他的心底,清晰。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变得好不脆弱的女生,在冲向集合的地点时,竟刻意没有刹住脚步,反借着冲力,用尽浑身解数,狠狠地揍向了她所属小分队的队长——旗木卡卡西。

      夕若毫不留情地共打出了十二拳,还借着凌空的身体,飞出了一脚。可惜,最后命中的只有在停手后才打出的,那狠狠一巴掌。

      “旗木卡卡西,我和你势不两立!”她当着看傻了眼的众人,切齿恨声,“不过,既然你是队长,我就会无条件服从你的命令!”

      “……随便你。”卡卡西没有多看她一眼,掠过琳担心的眼神,和波风尴尬的笑容,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创可贴,肆意地按在破皮的嘴角上,“出发!”

      小夕若像头野牛似的,鼻子一喷气,便拽着鼓鼓囊囊的背包,跟在卡卡西的身后,踏进烽烟。

      忍者编年史有记:木叶48年,三代目火影么女猿飞夕若,被编入木叶白牙之子旗木卡卡西班,始参于第三次忍界大战。

      同年,木叶上层及火之国召开会议,通过了四代目火影任命的最后决议,确定人选为:波风皆人,年23。

      ———————————————感觉女主的履历还不如大和队长的分界线————————————————

      那是死亡与荣耀并存的100天。

      在这三个月里,木叶凭借神无毗战役的胜利,把对战岩忍村的战役一口气拉到了高潮!

      夕若的运气显然很不好,她一进战场,就不得不为了保住性命,而沾上满手鲜血。面对堆积如山的尸体,寝食难安的境遇,她呕吐过,痛苦过,失眠过,甚至垂死挣扎过。

      可是,她没有回头。因为,她已无路可退——在她觉得自己必须要恨的卡卡西,为保护她而负伤的时候;在最敬爱的师傅因她的迟钝而流血受伤的时候,夕若知道自己必须摒弃残留在心底的价值观,成为一个无情的侩子手。

      于是,在黄色闪光的身边又多了一个让敌人头疼的身影——那宛若龙翔蝶舞,锋利的刀刃在无声中夺取性命的死神。

      那身海蓝色的衣服被过多的鲜血浸染,再洗不回最初的颜色,如同她曾经纯真的脸,现在却常带着残忍和决绝。

      在得到岩忍村投降的消息时,夕若没有欢呼,她笑不出来。她很清楚自己已变成了一个侩子手,和夺走她幸福的凶手一样,破灭了很多人的梦。

      躺在她刀下的亡灵,很多亦和她一般大小,在奄奄一息时残着眼角的泪,悲伤地蠕唇呼唤:“妈妈……”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对还是错了,明明每个人都是为了想守护的人而战斗,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厮杀?

      眼泪像泉水涌出,夕若一遍遍地洗着手,却觉得自己怎么也洗不干净,直到洗破了皮,洗出了血,她才在拦住自己的卡卡西的眼底,看到了她绝望而麻木的瞳眸——那是一双杀人犯的眼睛。

      “你不适合当忍者。”他垂眸看了眼她鲜血淋漓的手,转身离去。

      她在溪边坐了整整一夜,仿佛比第一次杀人时更恐惧,一直不停地颤抖着。卡卡西在十米开外的树上,静静看着那套熟悉的衣服,亦是无声地坐了一整晚。

      可当波风叹息着将外套披上夕若的肩头时,他却意外地在她苍白的脸上,看到了耀眼的光芒。她说:“师傅,假如忍者的命运就是战斗,那么,我就用忍者的战斗来改变这命运。”她已无法再忍耐,那只要睁开眼就会发现幸福只能一场美梦、转瞬即逝的悲剧人生。

      波风皆人微微一怔,随即,微笑。

      很好,这便是他要的答案。

      她终于还是找到。

      “我会看着你的,直到最后。”他温柔的承诺,如同早春的暖阳,撑起她其实并不那么坚强的心,“当然,我也会努力,作为木叶的四代目火影。”

      可是,他却失约了。就在半年多后,快得难以想象。

      为了拯救村子,刚披上四代目白色披风的他,用禁术封印了九尾。以生命的代价,平息了这场灾难。

      当任务归来的卡卡西班回到村子时,看到得就是他含笑长眠的尸体,如同睡去了一般,温柔一如故往。

      夕若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十指交握,并排躺在灵柩上的波风和奇奈,怎么也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她干干的笑声流淌在死一般寂静的室内,高高低低得好不诡秘:“这……这算什么啊?你们都多大的岁数了,怎么还开这样的玩笑……太无聊了!”

      “夕若,皆人……四代目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

      “夕……”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夕若退后一步,仿佛想要逃避死的迅速转过身,却被自己的父亲牢牢地抓住了手腕。

      “别这样,夕若,别让他走得不安心。”三代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压抑,“他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的,所以他很满足。”

      “这算什么……”夕若垂着头,全身发颤,咬着牙许久才逼出了声音,“我们的约定呢?他说过要看着我的!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

      她不会哭,不能哭,不可以哭的……她不可以的,不可以……

      “皆人要我转告你……对不起,没办法遵守约定,再继续看着你……”

      “我不要什么对不起!”夕若大喝一声,一把甩开了父亲的手,欲迸出口的残忍言语却在望见父亲眼底清晰的痛苦时,愣生生地卡住了声。

      将粗糙的掌心抚上女儿冰冷的脸颊,三代目眼底的疼惜和悲伤,亦是不输于女儿的深刻:“他说他不期望你的原谅,因为他没能救到带土,又再次让你失去了珍惜的人,他很对不起你……”

      夕若看着父亲,只觉嗓子痒痒的,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突然,她“哇”得一声,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那刺耳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聚满了忍者的灵堂里,响了很久、很久……

      那一天,天气很晴朗,太阳很大。

      可是,在夕若的心里,却开始下起了一场大雨,一直,一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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