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背弃 ...
-
昏暗的内室，斑驳的石地，卡卡西用苦无围出结界，在佐助的背及结界内画上咒印：“稍微忍忍，马上就完！”
封、邪、法、印！
大量的查克拉通过掌心贯穿了佐助的身体，极度的疼痛让一向死要面子的他，都顾不住形象的惨叫起来。
凄厉的叫声回荡在空荡的室内，显得格外的森冷恐怖，尤其那仅有微光，还是借由随风轻舞的烛火。
夕若咬了咬牙，抚平臂上的鸡皮疙瘩，虽说这叫声惨烈了点，不过也多亏了它，她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们！
她闭了闭眼睑，简单结了个印，将自己缓缓藏入阴影，逐渐与黑暗的剪影融为一体，再屏息消除了自己所有的气息——这种阴冷的环境于她而言，反而是再适合不过的藏身处，而且……
通过这冷寂，夕若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邪气正静默地站在卡卡西身后五米开外的位置，像守候猎物的毒蛇，贪婪地凝望着他们。
啧！这种让人全身上下都冷到极点，仿佛重新回到黄泉河畔的静寂感……不会错的，绝对是大蛇丸那个变态的家伙！手指顺着裤缝摸到腰后，夕若这才恍然地发现——早已抛弃了忍者身份的她，即使用变身术变成了特别上忍，身上也没有可以用的工具！
真蠢！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聪明地没有把胸口闷着的那口气，吐出来暴露自己的位置。现在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相信——相信这个曾经领导过她，并且在她缺席的岁月中将自己的名号打响了整个忍者大陆的家伙了！希望……他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但是，人有时真的不该对别人抱有过高的希望，否则粉碎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而已。大蛇丸在佐助昏迷之后，竟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带着无所谓的表情，面对守在佐助身前的卡卡西，步步紧逼。
这下糟了！光看他周身的杀气，夕若再傻也知道他和现在的卡卡西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眼见情况不妙，她更是心急火燎，哪还记得自己承诺不知火玄间的约定，准备直接步出阴影。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现身，全身紧绷的卡卡西已屈膝蹲身，制造出闻名遐迩的得意技——曾斩断过雷电的S级忍术雷切！
“就算你是那传说中的三忍，凭现在的我，还是能做到跟你同归于尽的！”
卡卡西算得上嚣张的宣言，让大蛇丸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微微垂首，双唇抖动，没有看向因为他的笑而脸色大变的卡卡西，像听了一个什么有趣的笑话般，止不住地笑着。
阴森森的笑声里不难听出他十足的自信，那仿佛根本不把卡卡西放在眼底的骄傲，不断回荡在空洞的房间里。
同样清晰地听见了这一句话，夕若却仿佛被咒语定住了身体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本已然放在身前打算结印的手，无力地落了下来……
他说……他要死？他居然要为了宇智波佐助，破坏他们的约定，去死！？夕若骤然瞪大了眼睛，所有的思维都回到了她的身上，然而无法抑制的，全是那熊熊燃起的——杀气！旗、木、卡、卡、西！你真有种！
因为挡不住的杀气，站在夕若对面的大蛇丸，轻易地发现了她：“啊啦拉，没想到还有一位客人，居然连我都没有发现……青叶，你变得厉害了！”
青叶？呵！夕若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气不输于大蛇丸的冰冷微笑，将长指放到唇前：“开！”
变回了自己的样子，她能清晰地从那双蛇一般的眼睛里，望见了一抹难以形容的雀跃。看来玄间哥哥没有猜错，这疯狂的男人真的在追求长生不死：“大蛇丸前辈，太久没见，您的洞察力倒是变差了，是因为年纪大了，脑子也跟着不行了么？”
夕若大小姐？原本紧盯着大蛇丸的卡卡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一怔，手中的雷切差点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
他猛然回头，果然看到了那厢静立着的夕若，忍不住朝她吼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到这里来！”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夕若冷冷回了卡卡西一句，却连一眼都没有看他。
“夕若大小姐……”卡卡西一怔，记忆中不管如何胡闹，甚至是最初厌恶自己的她，都不曾用这样陌生而冰冷的态度对他说这样的话。
“啊啦啊啦，真是失敬了。这不是传说中的‘飞猿公主’——猿飞夕若大小姐么？”大蛇丸兴味地看着仍然只有十三、四岁的夕若，兴奋得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那条一向让人发冷的舌头，正轻轻舔着自己的唇，借此来压抑着某种涌动的欲望，“我听说您在五年前就死在了鼬的手上，没想到居然还活着……您看上去还真是年轻啊~”
“关于这一点，我们是彼此彼此。”夕若微微侧过脑袋，眯起眼睛，勾起嘴角，愣是露出了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很合适她纯真的脸蛋。然而环绕在她周身的洌气，却任谁都看得出——此时此刻，她的杀意究竟有多深！
大蛇丸看着她，阴冷的笑容更深，眼底的趣味却不曾少过半分：“不愧是年少出名的夕若公主，果然胆识过人，但是呢……真的还是太年轻了点儿。”
“呵，是么？”夕若一弹指，看似柔弱的身体渐渐在微弱的光中隐去：“那可真是糟糕了，因为我还将一直这样的年轻下去。”
“一直这么的……年轻下去？这么说，你得到了永生不死的真谛了？”大蛇丸平静地对着空气说道，只是微微下落的嘴角，和周身逐渐拉开的结界，可以看出他此刻的警戒——
果然是个难缠的丫头！虽然说本事算不得很强，但如果感受不到她的具体位置，的确也是件麻烦的事！
三代目那个老家伙，没想到都到晚年了，居然还能生出这么一个难缠的小丫头！
“抱歉啊，大蛇丸大叔，我和您是从本质上的不同——我根本不需要像您这么麻烦。因为，我是被神选中的人。”
“被神选中？”大蛇丸微微一怔，从声音流出的位置判断夕若的所在。他将脸转了过去，却依然懒散着没有出手。
“大蛇丸大叔，我觉得自己还挺懒的，能不动就不动，所以您也不用没事就左转右转的，对我展示您的脸了！就算您真的很俊美，我对上了年纪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兴趣的！”夕若再次从阴影中现出本体，可她的声音却仍是从大蛇丸判断的位置流出，“您叛离木叶得太早，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不过我想就算您知道了，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神若愿意选您，就不会轮到我了，不是么？”
“啊，真是有趣的术！”大蛇丸根本不为所动，看着夕若的眼神仿佛看着弱小的动物，“你居然可以无声无息地让声带带动查克拉，将它们分解成电子，注入空气，不愧是猿飞一族惟一的天才。”
“拜托，大叔，天才什么的早就不值钱了。但像我这样的人，穿越今古也难找一个。”夕若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那动作有些挑衅，也有些妖异，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美感，让看得人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所以即使中了鼬的天照，我也能顺利地从死神手里爬回来。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差异——大蛇丸大叔，您是杀不了我的。”
“哦？这还真是让人充满了期待。”大蛇丸笑了，笑声更高扬。然后他转过身体，回头又看了他们一眼，便大步地离开，“为了达到目的，无论多么邪恶的力量都会去追求，佐助就是一个有这样资质的人。迟早有一天，他会来找我的——为了寻求力量。”
“切。”夕若不屑地嗤声，她可不是什么博爱的孩子，宇智波佐助的事她根本懒得管！
“对了，卡卡西，你刚才是说要杀了我？”仿佛想起了什么，大蛇丸停下了脚步，阴冷的声音顺着室内微微流动的空气，刺破了凝滞的气氛，“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能行的话！”
大蛇丸的声音才一落定，一股摄人的杀气便直扑卡卡西而去，将秒杀的画面刺入刺入他的脑海。
那杀气太阴邪，强烈得仿佛能歼杀意志的幻术。卡卡西心中腾起的恐惧，愣是湮灭了在他手中闪烁的千鸟。细碎的汗水密密地布满了他的额头。
夕若反射性地想要上前，却因为脑海中残留着那句“同归于尽”，而生生止住了脚步。
大蛇丸略一回眸，就看到身体微微颤抖、瞳孔放大的卡卡西，及冷冷站在一边根本不为所动的夕若。嘴角不由上勾，挑出了一抹诡异的弧度。消失之前，他笑着丢下了一句：“看来猿飞夕若大小姐的心也变得有些冷硬了呢，呵呵呵。”
冷硬么？或许。夕若看了眼卡卡西惨白的脸色，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转身离开——八嘎，既然想为佐助死了，那就跟他一起呆到天荒地老去吧！
大蛇丸虽杀不了她，但在生死线上挣扎多年的她亦很清楚，现在的自己绝对打不赢大蛇丸。关于这一点，相信大蛇丸亦早已看穿，所以才会把她的话当笑话来看！可惜的是，他过于自信的判断出了错，她说得可并非谎言——他绝对杀不了她！
她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会被一击毙命，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只要还能有一线理智在，她就能用念力离开这个这个生养她的空间。
那时候，她身上所有的致命伤都能不药而愈。毕竟在还活着的现在，在实践新契约之前，她依然还是那个被神选中天之骄女——历史记录者Bookman的候选人。
当然，Bookman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当然也会死，而且很可能会死在无法归去的空间中。因为这个特殊的能力，只有在自己的世界才能使用。在将近七年的时间里，夕若已经看过太多、太多这样悲惨死去的人了。
当年，从各个时空被选中的人有将近一百，可是却只有不到二十人，成为最后的师从者。【此概念待到后文会有详细叙述，请不要在意。】
事实上，能通过了那些完全没有人道可言的考验，挣扎着活下来，并成为最后残留下来的人，这一点就连夕若自己也没有想到。
那么多宝贵的生命，曾经都戴着和她一样自傲的表情，却在那样荒诞的考试中一一失去了生命。
现在，连师从者也只剩下她和拉比……两个人而已了吧？【注：拉比是《驱魔少年》中跟着Bookman的红发美男，性格开朗，立志要当一名Bookman。】
夕若停下脚步，黯然垂首，看着一滴晶莹，顺着自己的鼻尖，徐徐落在斑驳的青石地板上，流进了那曲折的缝隙。
湮没无声。
最后，连卡卡西都选择背弃给她的承诺么？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值得相信……
——————————————女主小时的故事请很快送上的分界线——————————————
“现在进行第三回合！”疾风站在考场中央宣布，显示参赛者名字的屏幕闻声而动，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惟有不知火玄间，因夕若的迟迟不归而心不在焉，冷静的他此刻亦忍不住的颦眉：他太了解她了，所以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丫头根本就不会遵守约定！
至于夕若给他的通讯器，不知火玄间敢打包票——那绝对是个废品，指不定是用什么破玩意儿变出来的！
不行！他还是得去看看！谁知他才一转过身，就听得身前“砰”得一声响——卡卡西出现了，还就在他面前！
“卡卡西老师？”鸣人反射性地回过头，却发现身后还站着一个陌生人，满脸疤痕，“这……这又是谁啊？”
不知火玄间没说话，只撇了鸣人一眼，又把视线投向了同样看着自己的卡卡西。
四目相对，竟有些诡异的纠结。
卡卡西反射性地将手放在额前，行了个吊儿郎当、却颇具个人风格的礼：“呦！”
靠，都什么时候了，还呦！呦你个头啊！不知火玄间还来不及吐糟，一时情急，竟差点儿被扑冲上来的小樱撞翻了去——“卡卡西老师！佐助君呢？佐助君没事了吗？”
“已经没事了，在医院里熟睡呢！”卡卡西用他的经典死鱼眼，同情地看着不知火玄间版雷同——抱歉啊！恋爱中的少女就这样！
“啧！”谁管恋爱中的少女啊，不知火玄间逼视着卡卡西，“你一个人回来的？”
“雷同，你……”
“雷同！你这是……想要背叛青叶吗！”眼泪横飞的凯突然出现，打断卡卡西，一把扯着不知火玄间的衣襟，放大自己流着鼻涕的脸，激动地说，“即便爱就是青春，背叛也是不能原谅的！”
“啊？什么？”卡卡西避开凯四溅的口水，退后三步，木然地看着表情纠结的弟子，指着纠缠中的两人，“他们在说什么？”
“这个么……”小樱嘴角抽搐，不知该作何解释——同性~爱的上忍现场展示版？
“切，先别管这些了！”不知火玄间用力抹去满脸的唾沫星子，挣扎着转头，“先告诉……啊，夕若姬SAMA，你……”
“砰”得一声，低垂着脸的夕若，两手插着裤袋，像个小男生般倏然出现。
“夕若大小姐！”面对大家不自觉地轻嚷，她只是微微抬起眼睑，阴冷的眼神仿佛带着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夕若姬SAMA？”不知火玄间掰开了仿佛被电击中的僵硬的凯，蹲在她的面前，担心地仰头看着她：这个表情……
“我没事。”她沉默了许久，才从紧抿的双唇中吐出三个字，低沉得仿佛这空气。
好……好恐怖！鸣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没想到总是嬉皮笑脸的夕若沉下脸来居然……好可怕！
夕若突然轻声叹了口气，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张开了双臂。不知火玄间意会地将她打横抱起，温柔地将她的整张小脸藏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他能清晰地感觉得出——自己的胸口正在渐渐变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背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