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
１９３５年的四月一号，对洁丝和汤姆来说，都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事实上，因为那天正好是愚人节，洁丝也常常忍不住在想，那究竟是不是上帝在那天和他们开的小小的玩笑？
在那天，洁丝和汤姆被一对夫妇收养了。一个上午的相处下来，她对他们的印象还不错，相信汤姆的想法也差不到哪里去。而在这对夫妇提出要收养她和汤姆的时候，她确实吓了一跳。来孤儿院的很多人愿意收养一个孩子，却不怎么愿意一起收养两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常常有人询问这对姐弟两，却在打听到两人不想分开后，都打了退堂鼓。
或许是她眼底的惊讶太过于明显，路易斯夫人笑了笑，“那是因为我们一直都很想要有一对可爱的儿女。”
见洁丝仍在犹豫的样子，这位温柔的女士开口说道：“如果你仍然不喜欢，可以选择回来这里。”
这样的条件很好，却也好过头了，让洁丝不由地生出一些想法，“为什么是我和汤姆？”
“我们曾经也有过一对双胞胎儿女，只是因为生病离开了。所以我和兰迪一直想要收养一对黑发的双胞胎孩子。当然，你们还是可以保留自己的姓氏。”
一个人脸上表情可以骗人，但眼底的温柔却是无法伪装。除非那个人的演技好到连自己也可以骗过。
洁丝露出一个笑容，“那，我可以和汤姆商量一下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
事情的最后，她和汤姆跟着路易斯夫妇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好几年的孤儿院。多丽丝•路易斯是一个典型的英国妇女，温柔而体贴。身为丈夫的兰迪•路易斯有些沉默寡言，在洁丝看来是只做事不说话的那种。但在他刚离开孤儿院就带洁丝和汤姆去吃晚餐这点来看，对方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要知道她肚子已经饿的开始要出声抗议了。
吃过这辈子称得上最为丰盛的晚餐后——在孤儿院的教育下，两人的餐桌礼仪无懈可击，洁丝牵着汤姆的手，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两年中，纳吉尼长大了不少，已经没办法让他们塞在自己的袖子下来。幸好的是现在汤姆已经有办法让东西变小，于是便将她藏在袖子里，偷偷带走。
跟在路易斯夫妇后面，鲜少来到市区的两人一方面很想探头仔细瞧瞧，另一方面又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保持应有的礼仪。那可爱的模样让多丽丝•路易斯露出一个浅笑，“没事，我们可以过几天再出来玩。多来几次，熟悉这边的路后，你们就可以自己出来了。”
洁丝感激地朝她笑笑，接着兰迪•路易斯又带着他们去买了几套新衣服和睡衣，鞋子也买了几双。虽然有这些东西洁丝是很开心，但她实在不想一直被眼睛突然发光的多丽丝•路易斯套上一对的蓬蓬裙啊。汤姆也比她好到哪里去，多丽丝和店员小姐突然爆发的热情让这对姐弟有点消受不起，还算优雅的礼仪差点维持不了。只能说，女人是可怕的存在，特别是在买衣服上面。
当他们带着大包小包从店里出来时，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接着就是回多丽丝口中的“家”。
大约十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住在这里的房子了。她抬头看了看，红砖黑瓦，看得出是这几年才修建好的新房。台阶为青石砌造，门外的红色车轮与花缸与花朵巧妙地与房子色调融合，很是清新别致。小花园也装饰的很漂亮，现在正是百花盛开的春天，姹紫嫣红的，好不热闹。
跟在他们后面进去房子内，一低头就看见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毛毯，洁丝看看自己有点脏的鞋子，犹豫了一下。
多丽丝•路易斯拿出两双鞋子，让他们穿上。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洁丝倒是还好，汤姆看起来就有点不安，手心甚至渗出了汗水。洁丝很难得地没有嘲笑他。
“亲爱的，到我给你们准备的房间里看看吧。你们一人一间。”多丽丝温和的笑容让人很难说不，那种骨子中透出的柔美很容易就吹散了心底的不安。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
楼梯是木制的地板，穿着拖鞋踩在上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分别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里面又是全新的一个世界。
洁丝的房间是很典型的公主房，以粉色为主调，满眼望去都是精致的蕾丝，很符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喜好。但在看在伪萝莉洁丝的眼底，那就不是一个囧字可以形容。她真想直接转身关上门，但考虑到这好歹也是多丽丝的一番心意，她只能按耐住抚额的冲动，羞涩而感激地向她道谢。汤姆的房间明显要正常很多，让洁丝很想动用姐姐的权威，和他交换一下。纳吉尼偷偷从她袖子里钻出，一头埋进那蕾丝的海洋中。那开心的样子看的她嘴角不停地抽搐，直接眼不见为净，和汤姆下楼去。当然，在那之前，她有先警告纳吉尼不要随便跑出来吓人。
下楼时，汤姆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正喝着一杯牛奶。洁丝坐在他身边，和多丽丝说着话，兰迪则是翻着今天的报纸。虽然他们并非真正的一家人，但气氛还是十分的祥和美好。
在外人眼中，他们应该就是所谓的一家人吧。洁丝忍不住这样想到。
到晚上九点时，姐弟两就被赶去睡觉。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洁丝睁着眼，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感觉，似乎缺了点什么。
然后突然听见叩叩叩的敲门声，她慢慢从床上下来，打开门——是汤姆。
“洁丝，我想听你说的睡前故事。”汤姆的耳朵有点红，此时有些局促不安地盯着地板，一点也没有平时小大人的感觉。
看到汤姆，洁丝突然明白之前那种失落感为何物。她脸上浮现出真实的笑意，侧了侧身子，让汤姆进来。
他们盖着同一床被子，纳吉尼躺在中央。然后洁丝轻声说着犹有记忆的故事，彷佛又回到了在孤儿院的日子。
很快地，汤姆就睡着了。洁丝看着他熟睡的模样，说了句“晚安，汤姆。”然后也感觉到一点睡意，闭上了眼。
几天的相处下来让洁丝对这对夫妇有了更深的了解。现在，她和汤姆都是直接称呼他们为多丽丝和兰迪。让他们尤其高兴的是，多丽丝和兰迪不像一般大人，总喜欢敷衍小孩子。事实上，他们对待她和汤姆的态度很平等，把他们姐弟两当做大人，这或许也和洁丝他们总是表现的比较成熟有关。这种方式让洁丝委实松了口气。唯一要忍受的就是多丽丝经常爆发的装扮癖，受害者就是洁丝和汤姆。多丽丝一般说着要把他们打扮成人见人爱的淑女绅士，经常把一件裙摆大到有些夸张的衣服往洁丝身上套。而汤姆也被套上了可爱的衣服，头上甚至还有不知从哪里拿出的猫耳朵——这导致他一天下来脸都有点黑。作为唯一能解救他们的兰迪又是个标准的妻控，他平时只会边看报纸便偷偷看他们几眼。洁丝可以发誓他看到汤姆被戴上猫耳朵后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了几个弧度。然后在他们即将爆发的时候提醒多丽丝收敛一下。但洁丝觉得他是看戏看够了才这么说的。
撇去这点不谈，他们确实是很尽职的父母，虽然有时候有点尽职过头了。在大多数时候洁丝更喜欢和汤姆呆在书房内——感谢伟大的兰迪愿意让他们翻阅这些书籍，虽然前提是不准弄坏。她仅仅只是喜欢看一些小说，同时也对证券方面有一定的兴趣。而汤姆则是贪婪地吸收各种知识，爱看书的程度让洁丝这个伪小孩自愧不如。
多丽丝很高兴他们这点，时不时会补充上一些书籍，虽然那些书在洁丝看来偏幼稚了点。每天晚上兰迪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教导他们学习。而从多丽丝口中，她得知，他们已经在准备安排洁丝和汤姆上这附近的小学。手续已经办理的差不多了，再过两星期，他们就要成为的二年级生。原本他们应该是要上一年级的，但考察过他们的水平后，兰迪认为他们上二年级也没有什么问题。在经过他们同意后，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唯一有点美中不足的就是纳吉尼仍然无法光明正大地出现，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躲在洁丝的房间，这可把这只似乎很成熟实质很爱玩的小蛇给憋坏了。洁丝只好安慰她说她可以每天跟着他们一起去学校，他们上课时，纳吉尼就可以到这附近溜达一下。并且每天偷偷从自己晚餐中剩下一些牛排给她。多丽丝烹饪的牛排堪称是一大美味，就连纳吉尼也十分喜欢。
洁丝也尝试过和多丽丝说这件事。她曾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多丽丝对于蛇的看法，于是接下来的半小时都在听多丽丝发表她如何害怕蛇的论文。这项计划只能暂时作罢。只能说，这个世界大多数的女性对于蛇这种黏黏的生物没什么好感，特别是纳吉尼是一条货真价实的毒蛇。
在来到这里后，洁丝也给亨利写了几封信过去，这回可不用亨利在寄回程邮票给他们——洁丝和汤姆每星期都可以拿到属于他们的零花钱。在信中，她和亨利说了一下自己和汤姆的近况。亨利对他们表示祝贺。并说可惜两家离得太远了，不然他们就可以一起出来。
这样的生活比想象中还要好什么，对此洁丝感到很满意。她把平时的零花钱收了起来，藏在盒子里，为成为小富婆这个目标添砖加瓦。现在这样的日子很好，但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仍一直萦绕着，而手头所拥有的款项至少可以让她心安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