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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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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另一个人——钱若飞,刚刚洗漱完毕坐着桌子前看书。
钱若飞是一班班长,自律达人,也是赵世界的同桌,平时主要负责拉着赵世界和林树不要打架。
见两人进门,钱若飞站了起来。
林树给两个人搭线介绍。
“飞飞来我给你介绍,这我同桌方也,今天的转学生。”说完看向方也,指了指钱若飞,“钱若飞,宿舍长,兼职咱班班长。”
林树故意说钱若飞是“兼职班长”,其实是想让开个玩笑调节下气氛,结果方也反应平平,只对钱若飞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林树压低了声音揽过钱若飞,凑到他耳朵边上说话:“别在意啊,他就这样的。”
钱若飞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方也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咬耳朵的两个人,眼光晦暗不明,只抿了抿唇,才继续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早,闹钟一响,林树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下意识摸到了熟悉的位置,先套校服裤子,虽然再是上衣。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下床之后林树坐在桌子前发了一会儿呆起身去洗漱,不过他完全忘了宿舍多了一个人,站在洗手台往镜子前看的时候,被镜子里方也的脸吓了一跳。
他脑子还没完全醒过来,看到“陌生人”的时候下意识往后跳了一下,蹦跶完之后才想起来方也是谁,语气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句:“同桌?”
方也被他喊了这么一声,淡淡漏了一点笑,转身离开。
林树脑子昏昏沉沉,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感觉方也笑得还挺温柔。
不过这会儿已经没时间细细品味,早操时间快到了。
二中的早操从早上六点半开始,大约二十分钟结束,休息一会儿后,接着是半小时的早读时间,早读之后才是早餐时间。
大部分人这个点还在梦里,稀里糊涂跑了几圈操场,甚至跑完了还觉得自己在梦里。
林树就是这大部分人中的一个,早操结束迷迷糊糊往教室走的时候,他才感觉出今天的裤子穿得有点不舒服,好像是穿反了。
二中的校服裤子是黑色运动款,肉眼看不出正反,但是裤子穿反了这件事,当事人还是有感觉的。
林树脑袋轰地一下,彻底醒了。
他抬眼搜寻了一圈,一眼就看见了走在自己面前的方也,他的校服是新的,而且比其他人站得都直,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林树上前一把抓住了自己同桌:“同桌,帮帮忙!”
方也回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林树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指了指裤子:“裤子穿反了,帮我挡着点。”
方也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林树的裤子,诚实回答:“看不太出来。”
“不行不行,我感觉的出来。”林树疯狂摇头,“你帮我挡着,咱俩去趟厕所,我换回来。”
方也开口要拒绝:“我觉得……”
没等他把这句话说完,林树已经把人拽了出去,往厕所的方向小跑。
这会儿正是早操解散的时候,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学生,他俩穿行在一群人里并不觉得突兀,但方也却觉得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聚焦到他们的身上了。
方也垂着头只看路,任凭林树拉着他往前跑。
他感觉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干燥暖和,让他的手也暖起来。
到厕所之后林树才把方也的手放开,等气喘匀了小声说:“同桌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换好出来。”
方也点点头,林树窜进旁边的隔间重新穿裤子。
方也有些局促,这会儿厕所人还挺多,他站在这就有点显眼,路过的人都会看他一眼。
这样的视线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但也自认没有和林树熟到敲门催促的程度,于是还是站在原地等着,努力忽略过往行人的视线。
直到林树走出隔间,一边整理自己裤子一边看向方也:“我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方也上下扫了一眼,摇头:“没有。”
林树松了口气:“太吓人了,我第一次把裤子穿反。”
方也这才催促了一句:“快回去吧。”
林树点头,两人才一同走回教室。时间刚刚好,老师不在,林树大大方方拉着方也走进班。
赵世界老远就看着两个人笑,等到林树经过的时候,他神秘兮兮伸手把人拦住:“刚刚和你那同桌干嘛去了?”
林树故意咳了咳,心想裤子穿反这件事肯定不能告诉赵世界,于是一脸傲娇地扫了他一眼:“没什么,解决点私事。”
“私事?”赵世界眉头皱起来,“你俩才认识一天就要单独解决私事了?”
“你管呢。”林树给了赵世界一拳,“读你的书。”
赵世界刚要还手,旁边的钱若飞站出来帮腔作势:“赵世界,读你的书。”
赵世界最怕这个班长同桌,班长发话了,他就把书立在面前好好读书,不说话了。
林树得意地冲人眨眨眼睛,往后面继续走。
方也在后排看了个全程,虽然读书声音大,他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三人生动的表情还是说明了一切——他们聊得很开心。
林树目光移到后方的时候,方也立刻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林树走过去敲了敲方也的桌子,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两颗水果糖放在方也桌上。
林树表情带着狡黠:“刚刚发现兜里还有这个,早读吃一颗老师发现不了的。”
方也看着林树,面色有些为难。
林树问:“怎么了,嫌弃这两颗糖带进去过厕所?”
方也:“没有。”
林树打算采用昨天的方法直接撕开放人嘴里,他刚要伸手去拿糖果,就听有人咳了一声。
林树一抬头,班主任周心就站在他身前。
他瞬间头皮发麻,又转过去看了一眼方也。
周心伸手拎着这小家伙衣服把人从位置上拎了出来:“看人家干嘛?”
林树试图狡辩:“老师我低血糖啊,早上不吃东西等会儿晕了。”
周心:“晕一个我看看。”
林树:……
周心也不是什么狠心的班主任,早读本来就没吃饭,饿了是正常的,所以发现学生早读吃东西她基本没怎么管过,不过林树这种公然撩闲的行为实在不能容忍。
“再让我看见你拉着你同桌聊天我就……”周心扬手作势要打人,却转手把桌上的糖收了,又塞回林树手里,“吃吧,别太明显。”
林树下意识一躲,结果周心居然没打他,还把糖塞了回来。他立刻真心实意地拍了两句马屁,然后喜滋滋把糖扔嘴里了。
送走了周心,林树才扫了一眼方也。
对方依旧正在背书,看着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刚刚的事情一点也没给他造成影响。
林树拿书挡着脸:“同桌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啊?”
方也读书声没停,当自己没听见。
“算了,你提醒我反倒是反常了。”林树做出一副早就习惯的架势,然后突然想起手里还有一颗糖。
这次他学聪明了,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同学们都在专心致志读书之后,林树速速把糖拆了,然后对准方也的脸,直接捂了上去。
方也下意识闭嘴,但林树一点也不放弃,用手掌将糖堵在他唇边。
林树侧过脸去和方也对视,还是那句经典台词:“不吃我可扔了啊。”
方也果然吃这一套,他慢慢张开嘴巴,将凑在唇边的那颗糖卷进嘴里。
林树感觉方也的舌尖好像碰到了自己的手心,他手掌抖了一下立刻收了回来。
林树装作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揉了揉手心:“这不就好了嘛。”
两个人接下来都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地读书。
当天是周六。
周六周日两天是二中高三雷打不动的考试日,所有的科目时间都安排的和高考一样,是为了让高三学生们适应高考的考试节奏。
林树替自己同桌捏了一把汗,考试也看感觉的,刚到新环境就考试,也不知道能不能发挥好。
不过方也本人倒是很淡定,听说要考试也只是点点头,其余的没有太大反应。
赵世界一边搬桌子一边对着林树添油加醋:“你同桌这样的,不是啥都不会就是大神学霸,希望到时候你还会认我这个师父。”
林树不想理会他,但也有些好奇这场考试方也的成绩,考试的时候都比平时认真了不少。
周日,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候,学生们也终于有了一个休息的时间。
下考之后不需要再上晚自习,还可以自由进出校园。
林树把这段时间留给自己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发现宿舍一个人都没有。
林树打了个哈欠,估计着他们舍长大概在班里学习,另一个方也,他也想不出人会去哪里。
方也连个手机都没有,林树也没办法联系到人,只好晃悠着自己出去吃饭。
结果刚刚下了楼,远远就在楼下的公用电话处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方也。
周日,宿舍的宿管大爷都躲在屋里睡觉,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林树虽然站得远,但还是能听清楚方也的声音。
“好,我知道。”
“嗯。”
“嗯。”
“好。”
“挂电话了。”
两分钟不到。
方也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大光明“偷听”电话的林树。
他心一紧,但想到刚刚也没说什么又放心下来,和人打招呼:“林树。”
林树热情地冲人挥挥手,指了指他旁边的公用电话:“同桌,电话打完了吗?”
方也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林树两步跳过去把人揽在怀里:“打完了就一起去吃饭吧,今天可以外出,咱们不吃食堂,我请你吃外面的麻辣烫。”
方也顺着他矮了矮肩膀,想起刚刚他爸爸嘱咐他说的一句“好好和同学相处。”
这次他没有拒绝,点点头答应下来:“好。”
“这么爽快?”林树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方也,突然恍然大悟,“哦~不会是这次我说我请客才去的吧?同桌你好抠门!”
方也看了一眼林树自信的侧脸,想解释,但感觉好像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