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还是祸》忆生心动

8、冰山流泪

　　林怡宁喝的有些醉，又或许是回想起了那些往事，酒不醉人人自醉。看着林羽，悄悄对林羽说道：“小羽儿，明明是个女孩，长相倒像男孩一样，清俊了些，你眉眼之间还有些像大师兄。”

　　林羽有些害怕：“说道，这事儿您可不能跟林楚阡师姐说，她怕是最不喜欢您这位大师兄林轩风了吧”

　　林怡宁看了看林羽：“你倒有些人小鬼大。看来多看些小说话本还是有好处的，能早些学会洞悉人心。”

　　去藏书阁借这些小说话本，都会被记录在案，好奇之时偷偷一瞥，便会发现常借的主儿便是这师徒二人。

　　实际上天门派戒律森严，藏书阁能买来这些小说话本和林怡宁的坚持有很大关系，她一直觉得这些小说话本有助于增强人的情趣，让人活得不那么呆板。加上清幽堂本来也是女弟子居多，女孩子最终也是要嫁人的，多看看小说话本也无伤大雅。

　　林羽尴尬的笑了笑，师徒二人却是有些心照不宣。

　　林怡宁有些喜欢这位小弟子，悄悄对她说，你要是喜欢看，我那里还有好些自己买来的小说话本。

　　林羽忙道：“谢谢师父。”

　　林怡宁越发喜欢林羽这孩子，觉得她聪明灵动，应当是个可造之才。也或许是喝醉了酒有些上头。

　　当场说道：“小羽儿，我和你打一个赌，如果年关过后的考教中，你能成为初级弟子，我便破格收你为我的第七位亲传弟子”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天门从未有过要收初级弟子为亲传弟子的师傅。

　　众位在座的亲传弟子啼笑皆非，师父林怡宁一堂的首座，武功高强，为什么性格却像个孩子一样。总是做些标新立异的事情。

　　虽然是女流之辈，尽管日常练功并不刻苦，但天赋极高。武功在众位首座之上，仅在林轩清之下。这也是林轩清为何让她教导林楚阡的原因。

　　林轩清自己练功用的全是笨办法，就是各种下苦工。但是林楚阡像林怡宁一样是有天赋的孩子。跟着林怡宁应该会有更快的进益。

　　这些年跟着林怡宁，林楚阡确实发现林怡宁性子活泛，往往能在剑招之中体会出些新意来。指导弟子也会因材施教，因而她手下的亲传弟子得她指点，都会突有进益。

　　说话间，林楚阡就回来了。

　　李浩然忙跟她说道：“师父说如果林羽年关后通过考核成为初级弟子，师父便要收她为亲传弟子，我想师父是喝醉了，你快劝劝她。”

　　林楚阡只是道：“这有什么的，只是没有成例，又没有哪条门规规定不许这样做。”说着林楚阡入席，林羽忙给她让座，让她挨着林怡宁师父。

　　其实林怡宁知道林楚阡虽然表面上不苟言笑，十分刻板，但她的刻板只对自己，她只严格要求自己，旁人如何与她无关。

　　这些年跟着林怡宁，林楚阡倒觉得林怡宁这样活的潇洒恣意甚为有趣。只是林楚阡自己身为掌门之女，要对得起父亲的期许，她的性子这般只是做出来让父亲高兴罢了。她知道父亲十分爱她，不忍心让父亲失望。

　　加上近日来多看了些小说话本，林楚阡看到问题的很多想法似乎也变了。也许她也刚好到了叛逆的年纪，学到了师父离经叛道的几丝精髓。

　　入席后，林楚阡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就喝了起来。此举也是让李浩然一惊，他印象中，这是林楚阡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吧。看来她今天十分不快。

　　林楚阡也是越想越气。她也忍不住，问起了林怡宁师父当年的往事。为什么母亲要对自己和父亲这样。

　　林怡宁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一开始你母亲和林轩风大师兄原本两情相悦，我那时不过是个小屁孩，就觉得很羡慕你母亲和林轩风大师兄，觉得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林怡宁喝了酒继续说道“后来你父亲努力勤奋，武功逐渐进益，成为了师父的亲传弟子。大师兄外出游历回来，对魔教有了不同的看法，认为魔教与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大家分地而治，没有必要这么大的仇怨，惹师父不快。师父渐渐不喜欢大师兄，越发看重你父亲。让你母亲和你父亲相伴行走江湖。有意不想让大师兄和你母亲在一起，大师兄猜测师父要传承衣钵的人不是自己，有意疏离你母亲。大师兄在失意失落之间，被魔教妖女趁虚而入，但也许是大师兄早就移情别恋，爱上了魔教妖女。”

　　“但你母亲一直觉得是师父棒打鸳鸯，深深害了她和大师兄。而你父亲过于木讷，只知道听从师父的吩咐行事，没有想到因为他你母亲和大师兄会走到如此地步。”

　　林楚阡慨然道：“什么嘛，这林轩风就是个薄情浪子，苦的母亲这么多年心心念念都是她，若是真喜欢，怎么会因为外人的阻挠和介入就放弃。他爱的是那魔教妖女，甘愿为她自杀也不愿意去魔教做卧底。”

　　但是林楚阡却不敢把这话说给母亲听，也许让她觉得是外人毁了她的姻缘比知道自己是一腔热爱错付给了不爱自己的人要好些。

　　林楚阡突然觉得母亲也是个可怜人，这么多年的对母亲的气似乎一下子消融了。但是却觉得万般可笑无奈，就是因为这些因缘际会，自己的父母终身不相爱却要在一起互相折磨。而自己从小也得不到母亲的关爱呵护；想着又自顾自的喝了许多酒。

　　林楚阡自己倒酒自己喝着，林羽看她这样子有些被吓到，看了那酒，似乎觉得那东西能解愁绪，自己也想试试，也倒了一杯。

　　却被林楚阡阻止：“不行，你个小屁孩还小，不能喝酒。”

　　林怡宁也说：“你别喝了，你师姐醉狠了，一会儿扶她回去。”

　　子时过后，守岁已毕，众人散去休息，林羽扶着有些醉的林楚阡回房间。

　　其实离席的时候林楚阡还算清醒，林羽比她矮了一个头，扶着她走的踉踉跄跄的。林楚阡怕二人都被自己给待摔了，强打精神走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身体一下子放松，林楚阡感觉酒劲忽然上来了，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羽给林楚阡脱了鞋子，又给她盖好了被子。林楚阡似乎在做什么梦，一会儿在笑，一会儿又啜泣了起来。

　　月色里，林楚阡的眼角噙了泪水，晶莹剔透。林羽拿出手帕，搽干净了林楚阡的泪水。原来骄傲倔强的林楚阡，也是一个可怜人。也会有痛苦，也有软弱的一面，林羽有些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