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还是祸》忆生心动

5、冬去春来

　　林羽不知道林楚阡到底对她是什么情绪，是否真觉得自己是个扰了她清净的人，也不大愿意指导自己武功。但林羽还是很听她的话，每日卯时起来开始自己练武，辰时单数日去习武广场学武，双数日去习文堂上课。

　　林楚阡每周一的下午会定时检查林羽的武功进益，每次只是淡淡的评价一句：“不错，继续保持。”

　　林楚阡看的出来林羽很勤奋很努力，整日里多数时间都是在安静地背书练武。自己给她定的规矩都遵守了。或许这孩子真的是在铆着一股劲儿，期待有一天能为自己的父母和亲人朋友报仇雪恨。

　　但林楚阡不理解的是，林羽真的一直在给厨娘哑婆婆打下手，虽然林楚阡偶尔路过也会帮哑婆婆的忙，然而这孩子却是每日按时去帮哑婆婆挑水砍柴。

　　如果林羽本来12岁才入门，已经错过了学武功的最佳年纪，若是五年之后内力修炼才有小成，那么17岁她才算得窥武学的门径，又是女孩子，过几年就要结婚，相夫教子花去大量的实践。此生若想在武学上有所成就就很难了。

　　如果林羽想要迎头赶上，那么就不该浪费任何的时间，但林羽帮助哑婆婆是一件好事，林楚阡却是也不好说什么。

　　林楚阡看着林羽的努力，其实林羽的进步也算快了，是个十分勤奋又很有天分的孩子。真是可惜入门太晚了；林楚阡越想越觉得惋惜。

　　三月过去，林羽不论是文化班还是武艺班都从入门的丁班上升到甲班，从一开始和许多比她小的孩子一起练习终于回归到了和自己同龄人一起学习。

　　但到了后期，她就觉得这样的课程有些无趣和浪费时间。因为很多东西自己都会了，却要在大课堂里反复学习。

　　林羽开始翘起了课，但是只是和老师请假说自己感染了风寒需要静养。每每就请假静养十天半个月。实际则是窝在自己的住处没日没夜的打坐修炼内力或是自己看从图书馆借来的文化书籍。

　　此等行径，林楚阡看在眼里倒是也默许了。只是要求她自己也还是要遵守林楚阡定的规矩，哪怕是自己练习，也不可以放松。再过十多天月年关过后，天门剑派便要对入门弟子进行考教。合格的就将被升为初级弟子。

　　其实各方面林羽都是佼佼者了。升为初级弟子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升为初级弟子之后，仍然不能改变她内力修炼仍然不够的事实。她所在乎的并不是什么入门弟子初级弟子的名头，而是她在武功上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天门山的弟子看着林羽是要为了自己父母报仇，而实际林羽作为望月教派往中原的间谍。武功是她保护自己性命的唯一倚仗，这条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更何况她想要作出一番成就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其实林羽自6岁起，母亲就启蒙了自己修炼内功，虽然她在魔教的日子里无人看管导致进益不高，但还算是有些许成就，只是出教的时候内力全部被废。如今虽然从头开始，但是已经经过较强内力冲刷过得经脉通道却还是要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强上许多。加上林羽之前修炼的经验还在，内力修炼已然很快了。

　　但是内力的积存始终不是一个急得来的事情，需要日积月累，一开始并显不出成绩。

　　天门剑派过年期间习武课和文化课都不再开，放了十来天的假。但这年也不是十分热闹，毕竟是个百年的武林教派。日常里倡导清修为要。尽管教中有许多孩童，但也是从小流离失所的多，比同龄人的孩子显出更多的沧桑的成熟，孩子们不过是这些日子里贪睡了些。白日里还是自觉地在习武和背书，准备年后的考教。

　　山上下起了雪，放假的孩子们难得的玩了玩雪；在广场上打起了雪仗。本来她自小这么多变故，心思深沉，难得有如此童趣，还是被感染，加入了打雪仗的队伍。林羽平日里的基本功也不是白练的，身手矫健，自然是占了上风，觉得有些喜悦。

　　林羽好久没有如此开心了，还捏了一小片雪球去捉弄哑婆婆。被哑婆婆宠溺的追着打闹。被路过的林楚阡撞到。

　　看见林楚阡来，林羽突然停止了嬉闹。她还是有些怕疏离淡漠的林楚阡，害怕吵闹惹林楚阡厌烦。

　　哪知道林楚阡只是捡起了地上的雪朝林羽打去，说道：“好啊，你欺负哑婆婆，看我怎么教训你。”一边说还一边笑。

　　林羽印象中从来没见过林楚阡笑，她这突然笑起来，林羽觉得是无比灿烂，一时竟然有些失神。

　　林羽身手矫健，轻易躲过。但林楚阡也不知道为啥突然有些作弊，往雪球里注入了内力。只见那雪球速度极快，一连几下打在林羽身上。

　　林楚阡也不知道注入了内力的雪球有多大威力。林羽只觉得身上几下吃疼，疼的她忍不住叫了出来。然后站也站不稳，趔趄了一下倒在雪里。

　　林羽慌叫到：“师姐，我错了，别打了。”说着还吐了一口血，林楚阡赶忙去看她。

　　虽说天门山有门规，弟子若不听教会，师兄师姐自有权处罚。什么戒条打手心，鞭笞后背的罚则都有。但林羽一面自己十分勤奋，也守规矩，其实从没被处罚过，这是第一次“被打”。

　　林楚阡之前也没“打”过人，和她交手的都是些高手，虽然她出手已是及轻，这一下对于一个内力还没有积蓄的人来说委实有些重了。
　　林羽脱了衣服看，后背赫然三大片乌青，林楚阡拿了一些跌打损伤药，哑婆婆心疼的给她涂上，还不时安抚林羽的后背。

　　林楚阡探查林羽的内息，竟然受了不小的内伤。林楚阡很愧疚，她知道，林羽受这一小下，要将养回来，又是耽误了她三五月的修炼功夫。

　　林楚阡对林羽说：“接下来十多天你就好好休息吧，不用起来这么早自己练武了”

　　林羽笑了笑点头：“好的，师姐。”她没有怪林楚阡的意思，林楚阡只不过和她打闹玩耍，也不是真心要自己受伤。

　　看林羽没有丝毫不快，反而加重了林楚阡的愧疚之心。

　　第二日林羽还是一如既往的，寅时就醒了，只是被窝外面天寒地冻的。林楚阡既然免了她的修炼，于是她不过仍旧坐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小说话本来看。

　　林羽喜欢看些历史书和小说话本书，看历史书倒还好，也算是该学的，但是小说话本，天门剑派虽然不禁绝，却也不是十分提倡。各堂弟子教学理念不同，有的倒是放宽，有的确实管理的很严格不准本堂弟子借阅。初入门弟子倒是无人看管，清幽堂虽然没有禁令，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不可以做太多与修炼无关的事情。

　　平日里除了考察武功的时候会见到林楚阡，其他时候林羽都是一个人，本来也没人管她。想着既然是休息，便光明正大的拿着小说话本来看起。

　　看着这本故事里的书生和青梅竹马的故事里。最终那书生学业有成，科举得中，最终还是抛弃了青梅竹马，最终和官家小姐在了一起，得益于岳父家的势力最终在仕途上高官厚禄，可怜他那青梅竹马却为了他终身未嫁，孤独终老，林羽一阵唏嘘。

　　唏嘘不已时，哪晓得林楚阡居然突然出现。吓了林羽一大跳，她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慌忙把那小说话本藏起来，却是藏也藏不住。

　　没想到林楚阡居然是给林羽带来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