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part-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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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还记得……”依旧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带着一抹飘然，思绪似乎已经飘远。
荒郊野外，漆黑一片，气氛诡异，再加上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旁边隐约可见的水泥铸成的坟墓，一切都透露着恐怖气息，让人心慌。
“我不走！”男孩有些无赖，赖在原地甩着女孩的手，怕用力伤了她，不用又怎么也甩不开。
“小城！你再这样我生气了啊！”女孩有些不耐烦，拉着男孩的手越发的紧。
这帮男孩子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小城和土财主，一个个的怎么会这么犟？两个人跟电视那些发毒誓的那些人一样，不仅写了纸条还盖了手印，乱七八糟一大堆，就为了不让他们叫她的外号，小城答应和他们捉迷藏，只要不被找到，从此以后那帮孩子都不会再叫她“抹布”。
尽力阻止也没有用，只能看着这帮人胡闹，十个孩子联合起来找小城，没想到他也厉害，就这么小个村子，一个下午了，竟然都没有被他们找到。
时间早就到了，土财主那一帮子也早耷拉着脑袋回家吃晚饭了，可是明明知道时间过了，自己赢了的小城却没有出现，他妈妈不爱来她家，这次也着急的上门来寻人，以为他早就回家的小布听到，立马扔了饭碗出来找。
猜他会在自己家后门那座山上，就边爬边喊，快爬过半座山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回应声。
赶到他在的地方，是在后山背阴面的一座坟墓后的小洞中，不大，正好给坟墓遮住了，估计土财主也没想到他会大胆在这个傍晚时候还躲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吧。
好不容易拉他出来，那厮却死命不肯走，才有了现在这场争执。
“我不走！”听到女孩威胁的话，男孩丝毫没有妥协。
“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土财主他们都认输了，你待在这里有什么用？你妈找你找的急，都上我家了！赶紧，跟我回去！”
“可是我……”男孩虽有些腼腆，但平时并不这么扭捏，小布借着一丝微光，观察男孩的脸，模糊的一片，但是能看出充满了焦虑，还有害怕？
“你怎么了，害怕吗？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怕丢脸？男孩子害怕也很正常啊！”放柔声调，小布耐心的说。
“害怕？不、不是。”忙摇摇头，否认道。
“你不说我真走了，我妈肯定在找我。”冷了脸，放开男孩的手，起身作势要走。
“小、小布！”手猛被抓住，紧的生疼，但是小布并没有叫，只是回过头淡然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等他说原因。
“我、我、我看不见，我看不见小布。”终于，男孩说了出来，声音中却带着一丝哭腔，小布震住了，呆呆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会？”拿起手在男孩面前晃了晃，没有反应。一股酸意涌上来。
“你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看不见了？是不是以后都看不见了？呜呜……小城你是不是瞎了……怎么办啊，小城……”抓住男孩的衣服，紧握，哭声越来越大。
“小布小布，不、不是的！我、我只是在夜里看不见，我妈妈说这个叫夜盲症，光暗的时候，就跟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天生就这样。”女孩滴落在手背上的液体，灼了他的手，焦急的解释道。
“夜盲症？”抬起波光粼粼茫然的脸，她不懂。
“反正就是夜里眼睛看不见东西。”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崔城说道。
“哦，那你现在是看不见吗？”
“嗯，连你也看不见。”
“小城，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你背不动的，而且路很难走。”心疼的摸索上她的脸，抹去手中湿漉的感觉，声音很轻。
“小城，我力气大，我们捡柴火的时候不都是我背下山的吗？你上来……我们快回家。”用力抹了把脸，吸吸鼻子，弯下腰，等待着男孩。
“我……你……你累了要跟我说。”他心很酸，很酸，像是吃了酸梅的感觉，只是酸梅让嘴巴里产生水，而现在，是眼睛。
轻轻趴上她的背，本想只是依靠一下，没想到女孩一个使劲把他整个人背了上去，忙用手圈住她的脖子，稳住下滑的身子。
“好咧，回家。”
“小布。”
“嗯？”
“很重吧？累吗？”说着腾出一只手，抹去她脸上的汗水。
“呼……还没我们家那一捆柴火重呢，你要多吃点东西。”粗喘口气，她调笑道，听了她的话，崔城也笑了，无声的，脸慢慢贴上她的背。
“小城，还说你不害怕呢，出那么多汗，哈哈……”她嘲笑，显得很没心没肺，她不知道，背上的他早已泪流满面。
“嗯，我怕，小布，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天晚了我也可以出去玩，因为有你当我的眼睛……”
“我不止眼睛累呀！我还要当腿呢。”
“腿不算，白天我背你，我当你的腿，这样就平衡了。”
“那、那好吧，我只有眼睛比较累。”她说，委屈的口气。
“嗯。”
“小城啊，你躲这里不会怕吗？”阴森森的，如果没有小城，她肯定动都不敢乱动。
“想到你就不怕。”
“哇，那我不是比鬼还厉害啊……”
“嗯。”
“为什么？”
“因为你是抹布，所有黑的脏的你都能把它打败，我不怕脏，但我怕没有抹布。”这句话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她没再说话，静静咀嚼。
背着男孩的身子吃力的慢慢下弓，男孩看不见，但却能敏锐的感觉女孩脚步蹒跚起来，又开始挣扎，她不让，硬拧着，脚步开始凌乱，小沙子之间的摩擦声，在静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怕没有我吗？”正在暗中较劲，女孩的声音瞬时让他停下动作，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的脸慢慢爬上红晕。
“嗯，我怕。”低低应了声，含着羞涩，也带着坚定。
“嘿嘿，那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往上掂了掂，她说。
“呃……好。”无神的黑眸闪了闪，他决定自动忽略“好朋友”三个字，只记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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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提醒的话把他从回忆中猛拉回来，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女人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他辨别方向，跟着她毫不停顿的跑着，身上每一个毛孔和敏锐的耳朵让他在眼睛完全排不上的用场的时候，也能保护自己，并且随时注意周边的情况。
身后的沉默没有引起小布的注意，已经习惯那个人的寡言，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带着他逃出池田家的势力范围，和高姓一伙人汇合，并且在这段时间里，好好保护身后这个暂时性失明的当家。
“有石头。”倏地一使力跨过平地上多出来的石块，腰间尖锐一抽，好痛，深呼吸几口气，压下欲出口的哼声，赶紧回头看着拉着的男人，似乎很平稳的过来了。
“呼……休、休息一下吧，我、我有点脱力。”一只手用力的按住腰间，想减轻一阵阵针刺般的疼痛，毫无所用，力气也在急速的奔跑中消失殆尽，坚持到现在已经快到极限，总不能带着他晕倒在路边吧，留口气，总是好的。
“嗯。”拉着他闪进一排竹子的后面，缓缓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气息不对，冷冷的夜风，伴随着的为什么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是刀口上过日子的人，这种味道太熟悉了。
“没……跑的太急，喘……不过气。”话说的有些断断续续。
“说。”强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惊人的怒意，高大的身子罩下来，大手捏住手臂，紧紧的。
“真没……你干嘛！”惊觉于男人肆虐的手，她惊道。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终于在女人腰部的位置触到浓稠的液体，男人的声调骤降，带着不可预知的危险，问道。
“呃……”轻微的触碰让她呻吟出声，无力再反驳，头脑越来越昏沉了，好想睡，暗掐了一下手，不行！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睡着！
“被子弹擦破点皮，咳咳……流了点血，真没多大事，可能是失血过多，有点虚。”无视于男人的怒意，小布仍旧自顾自的说着，没发现一旁男人眸子中透出骇人的凶光。
也没发现，那个嗜血，睥睨天下的崔城彻底被惹怒了！而且是无法抑制的怒意，从身体各处直窜入脑！恨不得那些人在下一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碎尸万段，血流成河……
有些人，属于越生气显得越淡定，崔城，就是其中的典型。
一把把小布背上身，虽用力，却丝毫没有弄疼她。
“趴好，别动，只要睁大眼睛，看着点。”拖住她的屁股，崔城对身上这个半昏半醒之间的女人吩咐道，她强撑着眼，一字一句的说。
“好，相信我。”
“向左，大概十步，向右，十五步，有阶梯，还有三梯……”就这样，在马小布清晰地指挥及崔城迅速的反应力中，出了暗巷。
“这是哪？”
“冈夜总会，离池田老窝不远。”
“这样的光你能看见？”背上的女人虚弱的问道。
“我不是真瞎子。”冷哼一声，他说。
东京夜店很多，在这种时候正是各个夜店客流量最多的时候，繁华程度较白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要跑吗？”
“受不了了？”话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谁！谁受不了了！反正累的是你！”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要面子。
“吱吱，吱吱……”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当家？”
“项链。”说着就抽出一只手摸出衣服下的项链，和自己的差不多，但也有不同，到底哪里不同，眯眼看了下，好像是动物的姿势，他们的都是安安静静站着的，他的好像是在嚎叫的——狼。
“当家！”高齐的声音从那个小小吊坠中传出来，但是已经无力惊讶了。
“嗯。”
“已经查清楚，之前的停电是地震原因，人不是池田的，他尚可相信。”简单明了。
“嗯，其余的等我回来再说，歌舞伎町街，冈夜总会。”交代完准备关掉通讯器的时候他又加了句。
“马上。”
“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part-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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