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审讯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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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西·郝芙曼（Lindsey Huffman）是华裔美人，今年26岁，拥有一头光彩照人的金发和一对迷人的蓝眼睛。她十分喜爱中国文化，及中国人坚韧、隐忍、含蓄的传统美德，她的人生目标一：事业有成，二：嫁个中国味十足的男人过朝五晚九、平凡却充满激情的幸福生活——可不单是她的蓝眸金发，还包括她180cm的海拔，痕迹学、高智商犯罪变态心理学、对外汉语的三学位，以及跆拳道四段，吓跑了一群凡夫俗子。
她一毕业就到Q市东城区公安局鉴定科工作，不久被称为精英，然后升为主管，可是她很寂寞，因为整个地区鲜有在才能上与她比肩、心灵上与她沟通的人，现在，她又渐渐对中国的某些作风感到迷茫。
在众人的努力下将黄曲河逮捕归案，本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可为什么上头没有立刻通知鉴定科到达嫌犯的住所做全面检测？这在西方国家是常识，可在中国，办案流程通常是确定受害者，锁定并逮捕嫌疑人，找到凶器，就万事具备，接下来，嫌疑人认罪，检察官起诉，罪犯被判以相应刑罚——除非特别状况，否则警方不会全面排查嫌疑人的住所。嫌犯被捕前的表现如此有恃无恐，而且现在他还被警方怀疑背负了妻女的血债，琳西绝对不相信他仅犯过三次案——媒体上曾曝光的。
如今，检察方和警方突然要求鉴定科Action，不管怎样，轮到鉴定科大显身手了。
私家车后座、后备箱、从客厅到浴室过道、浴室有大面积的蓝紫光反应，住所里还找到些许肉沫；紧接着，车坐垫、后备箱布垫、撬开的木地板，发现（吡——因为和谐所以和谐）和（吡——热爱生活，热爱网络和谐）分泌物，经鉴定，客厅的（吡——我和谐，我健康）属于黄曲河，血液及（吡——我和谐，我快乐）分泌物属于他对外宣称三年前已跟着妻子回娘家的女儿黄晓晓——这一发现轰动了全市乃至全国，激起了一阵阵对伦理亲情、精神学、病态心理学、社会学、人文历史……乃至素质教育的讨论热潮，此为后话。
东城区公安局。
白如雪领着米泉、Sleeping，与刑警大队一起边讨论案子边等待鉴证科的结果。
“进展如何？”办公室吴擅长和政委梅溪旺二人走过来。
众人纷纷问好。米泉转头。
“米老……”吴擅长脱口而出，却突然闭上嘴。
梅溪旺第一时间用“你也认识他？”的目光一瞥吴擅长，立即回复正常。然后若无其事地介绍彼此，再寒暄几句。
江彩虹向吴擅长和梅溪旺描述案子进程，气氛有点微妙。
正好此时琳西和小组成员拿着文件夹走来。
“怎样？”王曙光问。
琳西把文件夹递给王曙光，“漂白剂破坏了车坐垫、后备箱布垫表层的DNA，却破坏不了渗透在里面的。车后座椅和后备箱垫子的血液里至少检测出14个人的DNA，其中含有四份蛋白质和活性酶，和一些子宫内膜细胞……”
“什么意思？”王曙光问。
琳西解释道：“经血。”
“真他（吡——闪闪的泪光鲁冰花）的禽兽！”白如雪气得浑身打颤，米泉也收起了一贯的魅惑优雅的浅笑，不停安抚Sleeping的焦躁情绪。
琳西早已挨过恶心期，她的蓝眼眸看着白如雪和米泉，冲他们满怀认可和感激的笑，据说鉴定科这次提前干活是他们的功劳。
钟国华道：“客厅地板里的血液和地板缝隙的肉沫、（吡——和谐啊，光芒万丈）分泌物属于他的女儿黄晓晓，（吡——和谐万岁！）属于嫌犯黄曲河；主卧室地板里的血液属于他的妻子张燕萍。”
众人的胃不住翻搅，年玲用公式化的声音接着说：“浴室瓷砖缝隙里的黑色物质是人油，证明那里曾经有人用强酸处理过尸体，人油应该是尸体在和强酸起发应的时候溅出来的……”
邱阳实在忍不住，大叫一声冲向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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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曙光黑着一张脸提着资料走进审讯室。
他40岁出头，棱角分明的五官，锐利的眼神，不苟言笑的表情，雷厉风行的作风，无一不昭示着他极为强烈的正义感及爱憎分明的刚毅个性。
从黄曲河对待白如雪的手段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大胆，有冒险精神的赌徒，可怕的是该赌徒无基本社会道德，有高度缜密的逻辑思维，行事计划性强；还会故布疑阵，和警方打心理战——简直就是高智商犯罪的典型。不说别的，就拿他起码背了不下20条人命，被发现的却仅有3例就可见一斑。
对于这样的罪犯，王曙光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进行审讯。
负责记录的娄勇跟着王曙光坐在黄曲河对面。
黄曲河，男，46岁，身高173cm，体重62kg，Z大附中任教，教授化学。做派斯文正派，谦和有礼，很容易博人信任；就是地方支持中央的地中海看起来有点滑稽——这就是典型的衣冠禽兽了。他该戴假发的，娄勇心想。
简短的前奏后，王曙光开门见山，“坦白从宽。黄曲河，如果你老实招供，我们可以替你向法官求情，从轻发落。”
黄曲河没看王曙光。
“黄曲河，你已经犯了错，难道还要一错再错？听说你在学校，还是个受人尊敬的老师。想想那些信任你的学生，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现在，是你赎罪的机会……”
黄曲河满身抗拒。
王曙光换个方向，“你的老婆和女儿，现在哪里？”
黄曲河的眼中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被王曙光敏锐地捕捉，忙趁热打铁道：“12岁，含苞待放的年纪，还是你的亲生女儿……”
黄曲河的表情稍许松动，好似在盘算对面的人到底知道了多少，又立即恢复常态。
优越感？一瞬之间，王曙光竟从黄曲河身上察觉出一股压抑着的优越感！去他狗（吡——昨夜朦胧之中又见你的白发）养的优越！“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念高中了吧？你就一点歉意也没有？”
王曙光猛地一拍桌子，“不要心存侥幸！就算你什么也不说，一样逃不了刑罚！”他（吡——妈妈，永远慈祥美丽的妈妈）的，零口供？No Way！
堪比咆哮山庄马庄主的大嗓门吓了黄曲河一跳，但他下一秒立即回复雷打不动的状态。
狡猾的家伙，就不信他油盐不进！王曙光把黄曲河的收藏摆在桌上，同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他的脸，不肯放过丝毫细微表情。“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总不会是你老婆和女儿的吧？”
“收藏癖也犯法？”黄曲河无辜眨眼，“警察同志，你们这是擅闯民宅啊。”
地中海！王曙光强抑怒气，颇有气势地把受害人的照片一张张排在黄曲河眼前，“黄曲河，这些人，有印象吗？”他几乎不爆粗口，他还可以大气不喘地一连骂人好几个小时且不重样不带半个脏字，可现在，一大串三字经也不见得能平息他的怒气。
黄曲河继续无视。
“别忘了你可是被我们捉到现行的，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在和我们警员开玩笑？还是说你的刀自己长翅膀从口袋里飞出来，落到你手上？”王曙光拿出文件夹翻开，“你不说就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好，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你在客厅（吡——保护未成年人！！）杀了你的女儿黄晓晓，在卧室做掉你的妻子张燕萍，然后把她们拖进浴室，泡在王水里……”
黄曲河的心脏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神色一晃而过。
“就算你把沾血的沙发和床垫处理掉换成新的，把作案现场用漂白剂洗过一千次，也一样会留下痕迹，比如说飞溅的肉沫，血液、（吡——非常时期，非常和谐）分泌物，还有你的（吡——一颗红心向和谐）——你记不记得，她们被王水腐蚀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味道也一定很独特，而且过了很久都没散是不是？你盖住王水，是为了防止王水和你的老婆女儿起反应的时候到处飞溅，可还是有一些溅出来腐蚀了瓷砖，你一定注意到了吧？可是你不管怎么做都清理不掉，所以你干脆换掉，可还有一点水花滴在缝隙里，你没注意，所以被我们找到。你知道那点水花叫什么吗？人油。”
黄曲河的表情微微扭曲。
王曙光又翻了翻文件，盯住黄曲河的眼，“还有你在你的车上干的好事，要我帮你一一回忆细节吗？”
王曙光和娄勇无功而返，接下来，江彩虹，苏瑟、邱阳、陈颖歌、王志斌……甚至连小恶魔郝由美和鉴定科的琳西都参与了审讯，可黄曲河的嘴宛如贝蚌，死活撬不开——似乎认定只要不招供，警察就拿他没办法。
去他的零口供！只要铁证如山，狗头铡随时等着伺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审讯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