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深处》关耳王策

107、羽人

　　伊德眯起眼睛来，他一时经不觉得害怕，还觉得那双眼睛挺好看，开口喊道：“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东西？”伊扎克凉薄的声音清楚的传来过来，伊德悬着的心忽然放了下来，他懒得去顾忌手上的东西，拖着奇奇怪怪的小鸟人，快速的赶到伊扎克身边。

　　钻出甬道的瞬间，他一把搂住伊扎克，声音里掺上丝委屈：“你上哪去了？”

　　伊扎克不慌不忙的推开他：“这里.....”他话没说完，却注意到伊德手上拎着的小东西：“什么？”

　　伊德像献宝一样，赶紧把被秃噜着毛的陌生物种递到伊扎克眼前：“这是就是破布团。”

　　伊扎克看伊德拎着小鸡仔一样拎着小怪物，忽然就想到多多，脸色粹然难看起来，把小怪物抢过来，放到了地上。小怪物叽里咕噜的指着伊德跟伊扎克说话，不用听懂，都知道是在告状。

　　伊德尴尬的把手揣进了口袋里。伊扎克却端详了小怪物半天，小怪物很像一种介于鸟类跟人之间的生物，尤其是之前隐藏起来的手臂，明明就是退化了的翅膀。

　　“羽人？”伊扎克话出口，也为自己得到的答案感觉到吃惊，银河系目前得到的都只有羽人的记载与尸体，活生生的羽人还不曾有人见过，而且这些羽人跟他在新星联见到的尸体完全不一样的。像是退化了的羽人。

　　“这，怎么可能？”伊德发出疑问，他也是见过羽人尸体的，虽然伊扎克这么一说是有些像“那些羽人的文明程度不是比人类还要先进？东盟很显然一直想得到羽人。他们在这里....”

　　伊扎克吸了一口气，猩红色的眼睛稍微恢复正常：“这里有我母亲的气息。”

　　伊德忽然理解为什么石头一被推开，伊扎克一头扎了进来：“这么说来，你的母亲很可能知道这些羽人的存在。”

　　伊扎克静默了片刻，轻点了下头。

　　“那么她来，干什么？从北落师门大老远来到危险的人类世界。”伊德有些无法理解。

　　伊扎克道：“你就不奇怪，为何从未见过活着的羽人。”

　　“这有什么关系？”伊德知道伊扎克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告诉他。

　　\"因为从来没有星族对他们发出过邀请。每颗星球有自己的生态平衡，除去星球本身出现的生命外，像是高等智慧生命都不是偶然，他们要在一颗适合他们的星球生存，只有得到‘邀请’没有得到‘邀请’的，星球不会给他们生存机会。\"伊扎克解释道。

　　\"？”伊德有些似懂非懂。

　　“比方，当初人鱼出现在亚特兰蒂斯的时候，费米勒只要让海水稍作变化，就可以要人鱼灭族。在我们之前，从未有人活着走出荆棘星球，因为那颗星球不喜高智慧物种。可是有了星族了解那种生命形式就不一样了.也就是说，这颗星球允许他们生存在这里.这也是很多星族自喻为神明的原因。但是这种情况并不是绝对的.....”

　　“你很奇怪这件事，是不是因为神之庭院的星族们目前承认的只有人类，血族，人鱼。而没有羽人的银河系却在某颗星球上出现了羽人？”伊德立马抓住要害，伊扎克对于这件事这么诧异，那么应该是星族之间都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悄无声息进行的。

　　伊扎克神色显得有些凝重：“如果羽人出现在了这里，并且适应这里，生存了下来，那么就是是说，这里有星族对羽人释放了坐标。”

　　伊德接着道：“你怀疑跟东盟有关系。”

　　伊扎克抬起眼目看着伊德：“可是神皇们，包括星河号的成员，都不知道东盟到底是要干什么。我们没有证据，我们一直以为他只是想打破阿芙罗蒂特盟约，复活里欧，借由他的力量让血族真的成为人类的主宰，可以名正言顺的繁衍血族，制造引路人。”

　　伊德看着他补充：“所以东盟拥有大量的非法实验室，企图控制帝国，新星联，制造傀儡政权这都很好解释。你们可以有充足的理由阻止东盟，但是，你们觉得他们那么执着羽人很不对劲。”

　　“开始只以为他们是为了得到羽毛方便控制人类。”伊扎克顿了顿“看来他们还成功的将羽人基因混入人鱼的基因当中，繁衍出了血族人人想要的引路人，完成了塞壬计划。”

　　伊德睁了睁眼睛，脸上浮现出可疑的愉悦，话出口，不自觉的跑题：“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不在意的，那种计划不管怎么样，我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在这吗？”
　　“呵，二小姐脸皮真够厚的，我到底那句话说过担心你？”
　　“可是你刚才的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你自己认为是就是？你当这里是你大公国？你当这里是阿芙罗敌特？你当这里是长庚宫？你当我换大公国国籍了？”
　　“我没有，我没这么想，但是你的确在顾忌我的情绪。”
　　“顾忌你？就你？你算老几？绑架你能换多点？.顾忌你能当饭吃？你可真会给自己面子？”
　　“绑架我是能换不少，我也能给你当饭吃，咱们刚才不还好好的说话吗？”
　　“跟你好好说话，指不定还得出什么事，扫把星！我那次倒霉不是你害的！.....上辈子我到底是欠了你多少钱？”

　　伊扎克终于是说痛快了，谁知道一抬头，一双红彤彤的眸子正委委屈屈看着他。剩下的话，咽在嘴里，忽然不想说了。明明做错事的又不是他，怎么反倒好像他成了哪个不负责的渣一样。

　　伊扎克转过身，继续往深处走去，通道变的比之前宽敞了不少，他抱起小羽人，洞穴深处他的母亲的精神力痕迹更加的明显。

　　伊德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时不时看看四周的石壁，这里的石壁有些特别，具体的伊德也说不出来，黑色的，很是光滑。感觉上有些熟悉，他很清楚他熟悉的是质感，倒也不是伊扎克的母亲的精神力。

　　灵光就在此时，忽然在他头脑一阵闪现，他大喊了一声。

　　“伊扎克！”

　　伊扎克停了下来，转过身。

　　伊德扶着那面弧形的石壁：“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我想起来了，非常像，非常像那时候，那些人让我读到的记忆。”

　　“什么？”

　　伊德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底带上些许兴奋：“我是说这里是太空船的一部分，我记得这个质感，他抚摸着墙壁，错不了，是一样的。”

　　伊扎克挑起眉毛：“他们的确是羽人！可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伊德看着伊扎克抱起来的那只羽人：“他们应当不是第一代留在这里的羽人，而是已经在这里生存了许多代，为了适应这里的环境，他们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

　　“中学里课本常识，所以当初ABO起源说法才这样得以立得住，被大众接受。有人才能从历史里抹掉那场与人鱼之间的战争。”伊德说。

　　“好吧。”伊扎克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那你说说他们在这里这么多代都没有被发现是因为什么？”

　　\"如果可以，我现在非常想找人推测一下这里金属材质的年代，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他们在这里多久了。现在来看，只能说有人一直在守护着这份秘密，可能你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伊德剥落砂石，看着里面露出来的黑色的墙壁。

　　“她？我对她的印象很模糊，只有片断一样的回忆。其他的我能知道什么，我连她的名字都是遇见星河号之后才知道的。她从北落师门逃出来，直接来到这里，如果是有人联络她跟这些小羽人有关系，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我的外祖母总觉得白诗离开北落师门是因为利威尔一世。”伊扎克似乎有些微妙的意思。

　　“那么，这样一来，事情就不奇怪了，一世将这里的消息捎给你的母亲..那个时候这些羽人可能就已经在了。..” 伊德越说，伊扎克神色越凝重。

　　“说不通。”伊扎克道。“他是先知道这里，后去的北落师门，还是从北落师门离开，知道的这里将消息传达给我母亲。前后完全不一样。记载上，他紫砂前从未来过这里，这里是他征讨的尽头，他从这里直接返回巴萨回廊，就出事了，费米勒从未谈起那段事情....这里出现羽人，只可能跟这里的星族有关系，说不定在这里的星族根本就是跟东盟是一伙呢？”

　　伊德站在原地，摊开手：“伊扎克，你看你自己也察觉到了。只有东盟渴望得到羽人。这里的时空屏障，就是你的母亲设置的，她来到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保护这些羽人....而这些羽人可能牵扯到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东盟到现在都在执着于他们...然后东盟发现了她，她不得不找你父亲，伪装寻常人，然后又不得不带着你离开....如果东盟发现他，就会很容易发现这些羽人。或者还有什么更要重要的东西。”

　　伊扎克知道，这是因为之前他们曾经说过，母亲似乎对父亲喜爱并没有那么执着...他小时候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谁....
　　“不，她只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