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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   十二支神树代表的是十二支龙脉,龙脉承载着万物苍生是人、灵、禽、兽、草、木及山、脉、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母,前几年在北寒之地发现的龙脉泄露被魔气侵蚀,就是因为冰封之下是万恶的魔窟,封印日渐松懈才有了漏网之鱼。

      谁都不能断定有没有泄露的魔气因为龙脉而再生、壮大转而借助神树汲取灵力,不死城的那丝魔气就已经侵入到了心脉,那这里呢?

      穆康丝毫没抱有侥幸心理,相反他对单家神树几乎已经断定这里的魔气更加猖狂,都能出来杀人了,嚣张至极!

      在入单家禁地之前穆康用金蝶传话给其他支派,告明事态缘由命各支派务必自查,不要给魔气一丝机会,晚一分魔气就会壮大一分,一旦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那将是擎天塌陷的灾难。

      单林作为一族之长更亲身经历了几年前那场灾难,为了再次封印魔气老主君跟鸾宁娘娘命陨当场,主上也被魔气侵蚀险些一命呜呼,若不是奋家那个少年以命保命哪还有当今主上及太平日子。

      单林知道此事凶险本不愿让儿子跟随前往,见主上带着小公主丝毫没犹豫感觉自己还是过于狭隘,吩咐单襄一定做好自保,万不得已不要冒险,世间所有父亲都宁愿自己丧命也想让孩子安康,假设对孩子保护过当,只会更加胆小懦弱,将来他撒手西去单襄怎么能担当起重任,历练还是必要的。

      穆清茜年岁虽小可其中厉害心里明白她将羽莹留下收拾好衣裙跟随父亲一起来到单家禁地,献超站在远处思虑再三终是没说出要跟随小主子的话,各族禁地都是神一样的存在,非族长不得入,哪能让他一个外人进去,况且有主上在定能保小主子安全,心中这样想但是担心一点也没少,看着跟石像般伫立在边界,实则心乱如麻。

      后山山涧-----身前是刀削般的悬崖,断崖之下为深不可测的山涧,对面石壁上郁郁葱葱的绿植布满山丘,单林迎风而立手持族长令牌,令牌之上为玄狐纹,那双碧眼冒出精光打在对面石壁上,轰隆隆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单林退后一步,几个人面前出现一座悬桥,桥身为朱红色,浮在散发白雾的涧间,桥头无限延伸直至雾气弥漫看不清去向何方。

      单林率先登桥,单襄在最后,等穆清茜踩在不知是何材质的桥面上,首位的单林已经消失在迷雾中,她紧走两步跟上父亲。

      穆康没有问女儿怕不怕,想让她快速成长唯一的办法就是经历磨难,这也是无奈之举,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在娘亲怀里撒娇,可他穆康的女儿没这个福气,生下来就是要担负天下康平之重任的,想到这儿穆康微微转头,见女儿目不斜视专心盯着前方心中不免庆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浮桥看似简单踩上去就行,可心若恐慌那深涧就是漫山鬼号皑皑白骨,若再惊恐幻界打开想出来定要损伤精元,只有心无旁骛才是正途。

      单襄也是第一次来禁地,按照祖训只有他即将继任族长之时才能到禁地告示先人,今日情况特殊父亲有意历练单襄打起十二分精神,见前面的小主子一闪身影就不见了有点心急,这白雾后面是什么,会不会有危险,脚下略带凌乱突然身下传来嘶吼,单襄透过重重迷雾看到无数双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单襄惊得瞬间出了一声冷汗,咣当咣当,浮桥开始晃动,单襄脚下不稳忙使出灵力稳住身形,可这灵力仿佛失效一般越是心急越是不稳,桥晃地更厉害,那些凶手张牙舞爪扑上来:“啊~~~”单襄惊呼,有声音从远处传来“静心凝神!”单襄收回灵力气归丹田凝聚与百汇,浮桥还是那个浮桥,白雾还是那个白雾,他大踏步往前走。

      站在深涧那侧望过来这里是直挺地山壁,等他们从悬桥走下来发现整座山其实是一座城堡,单林的族长印嵌在玄狐口中,沉重的石门吱嘎嘎开启,几个人入城。

      脚下是粗糙的青石台阶一路向上延伸,穆清茜抬头望向石阶与虚空完美结合的顶峰,这是有多高估计谁都不知道,看单林一步一个台阶丝毫没有使用灵力的征兆,难不成真要一步一步走上去?

      穆清茜有点疑惑,若是把上她们昆仑山也严禁使用法宝,那这些人啥都不用干了,不是在上山的路上就是在下山的路上,来回折腾吧。

      此时不知哪来的夕阳打在石阶上形成光影,有点像五光十色的水泡泡,穆清茜好奇的看了一圈天空是灰色的,实际上那是不是天空她也不清楚只是看上去像灰蒙蒙的天,根本没有阳光,单林站在光圈里朝穆清茜招招手一闪不见了。

      穆清茜紧忙跟上父亲,穆康习以为常进入光圈也不见了,紧接着穆清茜,单襄眼看着前面的几个人都从他眼前消失有点急了一步跨进光圈---------

      单林站定仰望神树,神树身形庞大枝干茂密盘根交错目及之处具是绿意,枝叶之上星光点点那是树灵,单林先是对着神树行叩拜大礼,接着起身对穆康说:“主上,请您探寻。”

      身后的穆康望着神树若有所思,半晌单林又道:“主上,请您探寻!”

      穆康还是没动,单林甚是奇怪忙转身对着穆康施礼:“主上!”那人如同木偶一动没动,坏了单林心道他凝聚灵力于眼眸再次睁开双眼,哪里还有穆康等人的身影,身后刮起阵阵阴风,庞大的神树突然化成黑雾张开大嘴朝单林扑来。

      单林伸手,腰间的玄狐神戟发出刺眼的神光打向黑雾,‘嘭’周围的气流涌动,黑雾有些惧怕玄狐戟飞速转向右侧,单林执戟向身旁扫去,呼地狂风大作将黑雾扫向山壁化为粉剂,紧接着又凝聚成人形再次朝单林袭来,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单林从那黑影中感到莫名的熟悉,一举一动,那渐渐明朗的眼神------父亲

      他失声道,怎么会?

      玄狐戟高高举在头顶却落不下去,单林心在抖,抖得厉害就连手臂都有点不堪重负,他双眼模糊却更加清晰看到父亲那张脸,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

      眼神,哀痛的眼神,那夜父亲看着弟弟的尸身就是这个哀痛的眼神,到死单林都不会忘,那双眼睛在他心底就是无形的刺痛,仿佛能穿透他的神识剥落这身皮囊揪出罪魁祸首。

      单林心脏疼的厉害已经无法承受玄狐戟的神力,父亲还是那样看着他无形中仿佛在谴责、质问你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单林的弟弟单彬比他小六岁从小调皮捣蛋,又因父亲从未想让他做单家传人所以单林跟弟弟完全是两种教育方式,作为长子的单林从懂事起就严谨的教条束缚,他是下一任族长的人选从自身修养到习武练功都受到严苛的训练,反观单彬自由自在翻墙逃课爬树抓鸟是常事,母亲溺爱,父亲也不太管束,是单林做梦都羡慕的日子。

      那日是中元节,家族祭祀完成之后小孩子被责令回访休息,单林回房的路上用指环套到一个游魂,很小很小一只,古籍上记载若是中元之夜以血印在游魂上,那么这只游魂将会世代被血印的主人驱使,当时他真的只是好奇并未真的想要只鬼奴,毕竟那是被严厉禁止的邪门歪道。

      而只有十岁的单彬却碰巧看到一时兴起将血印在游魂上,东窗事发父亲大发雷霆用玄狐戟重重打在弟弟身上,因那血印是单彬的,大家都以为一切都是因为单彬胆大妄为犯下重罪,谁都没想甚至连问都没问一下是不是单林所为。

      十岁的单彬气不过逃进后山误入禁地掉下山涧。

      父亲捞起单彬的尸身抱回澄华苑看到单林就是这个眼神……

      他致死不说,但父亲好似全都明白,那眼神冰冷带着无限的哀怨。

      有什么东西刺进他的身体,鲜血染红了衣裳,单林茫然中低头,看着自己的精元一点点泄露,带着金光的血被什么东西吸走,玄狐戟无命自动重重削在黑影上,人形散去单林蓦地飞身而起,玄狐戟扫出大片金光,黑雾被逼节节败退,隐于山体中。

      穆康进到光影中就发觉不对了迅速伸手抓向穆清茜还是晚了,等他看清眼前的情景不仅倒吸一口冷气,单家的神树到底怎么了,经历了什么?

      大片大片神树的枝叶塌落枯死,遍地枯黄,就像是萧条的冬季,树木暂时收起生机进入休眠,可这是神树啊,怎么可能破败至此?

      穆康伸手用神识扫过,从根系到枝头都被抽走了灵力,仿佛是一个垂暮的老者随时面临死亡,穆康顾不得女儿在什么地方凝聚灵力在手指缓缓注入,神树不能死。

      垂危的神树一点点有了些许生气,枯萎的树干慢慢舒展,树梢绽出嫩芽,随着穆康灵力的持续灌入,那些干枯在外的气根有了动静,迅速往地下扎去,穆康喘了口气,大病初愈的他体内灵力早已枯竭,这点输出让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他踉跄着坐在地上,神树将枝叶甩过来支撑住穆康瘫软下去的身体,就像鸾宁那坚定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康哥,这边,我在这儿,来抓我啊……”

      鸾宁~~~穆康呓语,手脚像是被什么捆绑他猛地睁眼------面前的神树消失了,这里是暗无天日的地下,鼻息间浓重的腐朽味还有微弱的咚咚声,这里是神树的囊心,你还好么?回答他的是隐于山体魔力的讥笑还有越来越弱的囊心。

      他居然也被幻境迷惑了?穆康深深谴责自己,掌心的令印慢慢凝结,“嘭~”一声巨响,碎石飞扬,紧接着他扬起掌心灌于令印啪地罩在囊心之上,金光把深埋地下的经络照亮,那些受损的脉络已然变成黑褐色,穆康顺着经络向更深处探去。

      “爹,等我!”穆清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穆康一怔,只见身后银光一闪穆清茜甩着蟒鞭落下,“茜儿?”穆康略带迟疑道,三番四次收到幻境迷惑如今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魔气之所以称为魔毕有它过人之处,相传是远古四位大能飞升之际将自己的忧悲恐贪痴怨从神识中剥离封印于北寒之地,所以它们很容易洞察人的内心控制心性扰乱神识,说白了就是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那些都是很容易被魔气收为己用的东西。

      北寒之地封印松动跟这几年凡世帝君昏庸百姓民不聊生,处处哀声怨道有密切的关系,那些世间的哀怨愤恨将沉睡的魔气唤醒、壮大已有无法控制之像。

      具古书记载几百年前那次改朝换代就是他们龙涎族的一位主君用剔骨之血加固封印还世间几百年太平,几年前那次穆康与鸾宁夫妇献出神识用此封印北寒之地泄露的龙脉,老主君赶到愿用自己的神识换儿子,无奈大阵已成老主君白白失了性命,最终还是奋家那个少年祭出半身麒麟血才挽回他的性命,为此昏迷好几年才能重回昆仑。

      本以为能太平百年谁知道这才六七年的功夫就……可见凡世间的怨恨有多深。

      穆清茜自打进到光影与父亲失去联系就知道不妙,上回在天龙族后山被幻想迷惑差点跌进深潭丧命如今还心有余悸,若不是奋家少主相救她还不知道如何,所以连思考都没思考就甩出蟒鞭,不管是什么魔,先打了再说,“啪!”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山野格外刺耳,穆清茜眼睁睁看着鞭子打在鸾宁身上,“娘~~~”

      鸾宁的影像晃了晃,温润的脸开始扭曲,身体像是经受极具的痛苦,“娘~~~”穆清茜扑通跪在地上,真假都不重要,自打三岁离别就连梦里都没如此清晰的看过母亲,“娘!”穆清茜爬到影像跟前小心翼翼抱住母亲,眼泪决堤般涌下,多少年了她明知道母亲离去却不敢放任自己痛哭一场,因为她是昆仑山的主子,不能让那些关心她的人担心,可又有谁知道一个几岁的娃娃忍的有多辛苦,母亲~~~

      ‘鸾宁’伸出手臂轻抚穆清茜的脸庞,眼里充满了柔情,“娘亲~~”穆清茜喊,“我想你了!”

      ‘鸾宁’温柔的将穆清茜拥在怀里,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娘,我喘不过气了!”然而‘鸾宁’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狠厉,穆清茜已经不能呼吸,大脑一片空白丧失思考的能力,四肢瘫软在母亲怀里,就这样也好,临近昏迷的瞬间她想。

      一道刺眼的绿光从穆清茜眉间射出将大片大片的荒野照亮,黑幕被撕的粉碎仓皇逃窜,穆清茜躺在冰冷的石块上脑子清明许多,这是幻境,不是母亲,想到魔气伪装成母亲的样子穆清茜怒从心起飞身甩出蟒鞭,银光四溅,“她也是你们这些肮脏的东西能碰的?”

      穆清茜就像疯了一样将蟒鞭甩成光影,四周碎石飞溅,大块大块的石头脱落,这才发现如今处境这是地下,既然神树被魔气侵蚀那么囊心呢?

      穆清茜顺着蟒鞭的银光朝地下驰去,前面金光四射那是父亲的龙涎令印:“父亲~~”她喊道。看到穆康迟疑的眼神穆清茜知道父亲在怀疑什么:“父亲,真的是我!”

      穆康放下全身的警戒看到女儿总算是送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穆清茜不想让父亲担心:“没,就是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心急。”

      “那就好!”穆康道,“我去查看龙脉的损失情况你跟紧我!”

      “好!”穆清茜望着身前父亲的身影道,不知是不是错觉才个把时辰未见怎的感觉父亲苍老了许多,虽然清瘦可还算挺直的脊背有些佝偻,才四十多岁已如迟暮之年,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方黑影闪过,“什么人?”穆康唤道:“云潜”龙形腕镯忽地发出耀眼的金光幻化出龙形朝黑影追去,地下河道蜿蜒曲折,‘云潜’几个反转来到一处空旷的山洞,这里灵力充沛是龙脉所在,穆康收回云潜打出龙涎令印,印记的光芒辐照整个山洞,穆清茜亲眼看到那些附着在龙脉上的黑气正在四处逃窜她甩出蟒鞭,“啪!”刚刚逃出来的一团雾气被打散如云波荡开,禁魔瓶浮在虚空将这些散落的黑气收入,与此同时‘云潜’不知为何突然朝山洞深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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