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想看空哥穿花嫁》抹红茶

6、第六章

　　当晚霞染上云彩时，彭格列派出的先锋队陆陆续续来到沢田家。

　　不算窄小的客厅一时间塞进这么多人也变得拥挤，满座的沙发无法承载的人只能靠在墙上站着装酷。

　　彭格列家族是本部在意大利西西里岛的一个资产、规模、势力和声望皆备的一流黑手党组织。每任首领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守护者，分别为岚、雨、雷、晴、云、雾。

　　如今彭格列已经传到第十代，首领名为沢田纲吉，是一名十七岁的并盛高中一年级生，其守护者也大多是同龄人。

　　由于某个特殊的约定，十代家族众人还在日本上学，在意大利的彭格列本部坐镇的依旧是九代目。

　　不过，他们也不是一心一意上学，还要兼顾训练与家族部分事务。

　　比如，这次的任务就是解决由某个家族进行人体实验造成的一系列事件。

　　人挤人的客厅内，晴之守护者笹川了平正抱着自己草坪一样的白色脑袋，对着墙壁仰天怒吼：“我极限地跟丢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跟谁说话。

　　岚之守护者狱寺隼人双手抱臂，斜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被大声的噪音扰的眉头紧蹙，偏头咂舌，帅气的模样要是让他在学校里的粉丝团看见了，估计得送进医院抢救。

　　“吵死了！”

　　“你说什么！”

　　笹川了平一脸茫然地转过来，模样真诚但那个大嗓门就像在挑衅一样，惹得对方额头蹦出几个鲜红的十字路口。

　　狱寺隼人阖眼咬牙忍耐，在心中不停地劝自己。

　　这是十代目的家，这是十代目的家，那家伙是晴守，那家伙是晴守，家族和谐是第一……

　　“章鱼头，你也极限地跟丢了吗？”

　　家·族·和·谐——去他妈的家族和谐！
　　似有什么断裂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大概就是所谓的理智吧。

　　“哈？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当然不可能！”他一脸狰狞地掏出炸弹，被戳中痛处后声音甚至比笹川了平还要大声许多，“连跟踪一个普通人都能跟丢，真是太逊了！果然能当十代目左右手的只有我一个！”

　　“什么？要打架吗？”笹川了平也摆出正色，可惜没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做出拳击的准备姿势，脸上的表情浮现几分傲气，“要比这个的话，我极限地不会输！”

　　见状，reborn跳起踹了背对此处的沢田纲吉一脚，“蠢纲，轮到你出场了。”

　　“疼疼疼！又出什么——”沢田纲吉踉跄着扑出去，回头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音调瞬间从高音区掉落到低音区，“事了。”

　　他连忙赶过去，再迟一点说不定全家人都要住进旅馆了。
　　这小破屋可经不起自然灾害的肆虐，求求你们放过它吧！

　　“狱寺，”毕竟还没动手，他也没打算抢先动手，只是扬声喊道，“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托笹川了平大嗓门的福，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任务失败，自然也不需要再问。

　　狱寺隼人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化，仿佛风一吹他就能粉碎成渣，恨不得直接悄悄溜走，拿着炸弹的手微微颤抖，让人害怕他不小心把自己给炸了。

　　这一刻，沢田纲吉觉得自己好像不用继续问，对方的反应已经把结果告诉他了。

　　“哈、哈哈，看样子好像不太好，那……”他有些尴尬，试图给这位快要碎裂的岚守制造一个台阶可以下。

　　“抱歉，十代目！都是我的错！”狱寺隼人蓦地转身，脸色阴沉像是刮起狂风暴雨的天，“是我低估了那个家伙的狡猾，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太过于郑重的道歉让沢田纲吉很是苦恼。

　　沢田纲吉绞尽脑汁试图安慰面前这个头都要低垂到胸口的少年，“其实，你没有受伤才是最好的，骸也说过那些人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被利用的。”

　　六道骸，是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之一，性格对比常人来说有些古怪，跟他说这些事的时候，原话可没有这么委婉，阴阳怪气的就差念出他们的真名，指着鼻子说他们是被抛弃的废物了。

　　但沢田纲吉说不出那样的话，只能稍微修饰了那么一点点。

　　狱寺隼人还是那副模样。

　　尽管任务目标不一定有用，但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什么可以解释。
　　他不能原谅自己居然如此大意，辜负十代目对他的信任。

　　“十代目，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被一声招呼打断，“哟，大家都来得这么早啊。”

　　表达忠心与决心的话被打断，怒气瞬间战胜低落与自责，狱寺隼人恢复活力，怒骂着转身。

　　“你这个棒球笨蛋！来得太晚了，居然敢让十代目等这么久，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被称为棒球笨蛋的雨之守护者，山本武抬手挠挠刺猬般竖立的黑发，露出爽朗的笑容，“哈哈哈，抱歉，我不小心被他们发现，就顺便打了一架。”

　　闻言，两个人给出不同的问题。

　　狱寺隼人：“居然能被发现，你怎么跟踪的？！不过，是你赢了吧？”
　　沢田纲吉：“没受伤吧？”

　　“当然赢了，放心吧，”山本武笑着回答，侧身露出身后金发少年的身影，“不仅没有受伤，还有意外收获，说不定再过几天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件事了。”

　　看到陌生少年的第一时间，狱寺隼人横跨一步挡在沢田纲吉面前，十指间卡着几根炸弹，变魔法似的引线逐个自燃，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

　　他皱着眉问，碧绿的瞳孔如狼般阴冷锐利，审视的目光打在旅行者身上。

　　对方的眼神也带着同样份量的警惕，右手微微抬起，指尖弯曲像是要拿住什么，金色的流光悄然聚集。

　　这时，在角落玩耍的孩子团中，突然冒出一句充满喜悦的呼喊，“是荣誉骑士哥哥！”

　　紧张的氛围被蹦过来的红色人影打破，女孩扑进脸色逐渐柔和下来的金发少年怀中兴奋地诉说着。

　　新鲜空气重新注入沢田纲吉的肺部，安抚嘭嘭直跳的心脏。他长舒一口气，在心里嘀咕。

　　好危险，还是跟reborn商量下，以后会议都不在家里举办比较好。
　　不然这房子迟早不保！

　　肩膀忽然一重，沢田纲吉偏头，不出意料看到reborn漆黑的身影。

　　他捏着帽檐向下，黑豆眼暗沉深邃，无法从中窥探任何一丝情绪的踪迹。

　　借着手掌和帽檐间的空隙，他认真审视着正听可莉讲述自己这段时间的冒险故事的旅行者，在心里默默分析其危险程度，和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

　　半晌，他向沢田纲吉点点头，“去吧，做你想做的。”

　　“诶？”一句话让沢田纲吉满脸茫然。

　　他有什么想做的？
　　怎么当事人一点都不知道呢。

　　……总之，先做个自我介绍肯定是没有错的。

　　于是，跟随着堪称作弊神器的「超直感」指引，他走上前，“那个，你好。”伸手笑道。

　　“我是沢田纲吉，你呢？”

　　对心怀善意之人，旅行者自然报以同样的态度，嘴角弧度没有收敛，“空，叫我旅行者也可以。”

　　温热的掌心短暂接触，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是相似又不同的温和笑容，像是达成某种无言的默契。

　　经过短暂的交流后，他们放下各自内心的部分警惕，认为可以进行更深层次的情报交流。

　　于是，彭格列十代家族终于拿出里世界之主应有的礼仪与风范。

　　沢田纲吉端坐于家用沙发上，温润的褐眸轻轻闭合，额前燃起纯度极高的大空之火，再睁开时那双眼已成威严与温暖并存的金红。

　　即使身穿并盛校服，他也像穿着礼服坐在枪械与刀剑堆砌的王座之上，脚边是匍匐跪拜，伸出渴望之手的奴仆。

　　总的来说，气场十足。

　　而三位年龄相仿的守护者依次站在他身后，默默支撑他们的首领，就连雷守蓝波也收敛几分不正经。

　　地位独特的家庭教师则坐在一张单独的椅子上，却也偏离中线，归属于那一边。

　　沢田纲吉的声线和方才相比似乎有所不同，清冷低沉，把温柔藏得更深，“那么，接下来我将以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份与你交流情报。希望你所言非虚，否则……”

　　所有人都能明白他未尽之言的意义，狱寺隼人的目光扫过他的脖颈，捏了捏指关节，意有所指。

　　可莉早就被哄着离开客厅，在沢田奈奈的身边继续玩耍，研究新世界的炸弹。

　　旅行者单独一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衣着休闲却也不逊其分毫，眼角眉梢的柔和收敛，刀锋般锐利的气势便毫不保留地倾泻而出。

　　眼眸里的水波结成冰，阻挡他人窥探其中的情绪。

　　他沉声问道：“你想先知道什么？”

　　沢田纲吉沉吟片刻，“那就从你们口中的提瓦特开始吧。”

　　这场情报信息的交流从傍晚持续到深夜。

　　彭格列一方获得提瓦特的常识，例如七国、尘世七执政、元素力和神之眼。旅行者获得彭格列提供的身份证明，与大范围搜索失散同伴的承诺。

　　他们还就这次事件进行分析。

　　为什么元素力能够对实验体古怪的体质造成无法治愈的伤害？
　　在他们血管里充盈，肆意流淌的黑气的正身究竟是什么？

　　交流结束后，守护者们各自回家。临行时，狱寺隼人一步三回头，“十代目，我觉得还是让我留下比较安全，要不让那家伙去我房里住？”

　　沢田纲吉心中暖融融的，但他选择拒绝，“不用了，谢谢你，隼人。”

　　“十、十代目！你刚刚叫我什么？”
　　“你该回去了，隼人。”

　　于是，晕乎乎的彭格列岚守踏上回家的路途，摇摇晃晃一副喝醉酒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担心他会半路出事。

　　山本武不吃这一套，但他明白自家上司的决定不会更改，笑哈哈地叮嘱一句便离开了。

　　“有事call我，随时都在。”

　　目送他们离去，沢田纲吉关上门，长舒一口气，说不清心中是失落更多，还是残留的暖意更多。

　　旅行者单膝跪在沙发上，双手压在背脊处，大半身体趴在沙发背上，右手手掌托着脸颊望着这边，羡慕藏于眼底，“你们感情真好啊，像家人一样。”

　　“当然，”沢田纲吉自豪地回答，“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真好。”
　　“你的家人？……抱歉。”
　　“没事，她……他们一直都在。”

　　躺在沢田家的一间客房内，旅行者透过大开的窗，仰望群星闪耀的天空。这片墨蓝色的星海，无论在哪里看仿佛都是同一片，轻而易举便能勾起旅人的思念。

　　与血亲分离的最初几个月，他时常这样眺望星空，怀念曾经的模样。

　　可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不再注视这片夜空了呢？

　　旅行者仔细回想，最后确认是在钓起派蒙后。

　　曾经双子一同跨越星海，去往不同的世界旅行，虽经历颇多，但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够插足彼此之间。

　　现在分开了，无处寄放的情感也逐渐分散在旅途中的相遇之缘上。

　　不久前飘过脑海的问题又返回来，“为什么源生在他的记忆里，比其他人的形象更加鲜活明艳？”

　　旅行者忽然有了答案，不知道是否正确，但内心忽地涌出些许愧疚和莫名的焦躁。

　　他大概是把源生当作是妹妹的替代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