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 1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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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的合适吗？要不要再报过翁坊主？”
“再过一刻钟，翁坊主便到了。”
其中一位谨小慎微的矮些的大夫开口道。
他自然相信林土土会承担失败的后果，但他还是担忧。毕竟周王一怒，地下都得为之震荡。
年轻大夫看向为首的老大夫，神色也有些拿不准。
他是操刀的人，若真要下手，便得全情投入，不得有半丝犹豫分心。
“做吧！”老大夫顿首道，“现在已然第五天了，李将军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说直白些，我们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且放手去做！我们剩下的人在外头等着。”
门吱呀一声关上。
此刻，房内，安静的可以清楚地听见，年轻大夫呼吸的起伏声。
他擦了擦额间冒出来的汗，脑海里浮现出林土土的模样。郡守拥有如此之多，尚且不怕失败后身败名裂，失去一切。她都那样做出保证，自己也是再怕事，那便太不是男人了！
他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深呼一口气后，按着林土土的示范，开始了自己的手术。
他没想到的是，林土土不是不怕失败后身败名裂，而是她觉得她不会失败，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身败名裂。因为她坚信，自己在百姓心中的信用。
他更没想到的是，许多年后，他成了史书上记载的第一个使用“缝合术”的医学家。
此刻的他，即使竭尽力气克制，拿起刀的手仍微微发抖。花了或许一刻钟，他才总算把器具拿的稳稳当当。
紧接着有条不紊地在刀具上，倒下清樽酒，紧接着细致地用烛火消毒。
躺在床上的李铄脸色发青，唇色发暗，若不是还呼吸着，只怕会让人误以为是死尸一具。
年轻大夫看向李铄，深吸了一口气，就像老大夫说的，死马当活马医！
他解开环绕在李铄腰间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腐肉渐渐露了出来。有些部位，则开始慢慢恢复。
利刀避开痊愈中的嫩肉，准确地刮过腐肉，随着一遍遍手起刀落，年轻大夫的汗越来越多。但他显然没有留意到，只是专注地做着眼前的事。
刮过腐肉后，他紧接着消毒针线，在裂开的长达一只手长的伤口处，一寸一寸缝合着。
床上，随着年轻大夫手气针落，李铄的眉头紧锁着，时不时地发出轻微的痛哼声。远在千里后，有人心痛更甚。
远在御事物外的长明路上，一辆轻便的马车正飞快地行驶在道路上。
马车上，坐着的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和气势十足的中年男子，便是李铄的父母。他们本来打算在徐州城逛多几日，再继续南下。
没成想，昨日收到急信，李铄受伤！
两人连行李都没有收拾，直接日夜不停赶路，就连吃饭也是在马车上吃。
“你说，好端端的，又没上前线打仗，怎么就受伤了呢？”
“这阿宇和翁择明是怎么想的？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顾好阿铄！结果呢？顾成这样！”
长公主周熙掀开窗帘，望着屋外的一闪而过的大数，眼里的担忧快要溢出来。
“这跟阿宇他们有什么关系？害，不说这个，你也别忧心太多，相信那小子没事的。”
老将军李立嘴上安慰着自己的夫人，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李铄这次肯定伤得很严重，否则韩宇那小子是不会送信过来的。
周熙听着李立的话，担忧似乎减轻几分。
与他们一样，医馆外，一众大夫和翁择明同样为李铄揪心。
等到年轻大夫出来后，大家纷纷心急得赶进去查看情况。
“如何？”
“现在就只能看，李将军何时醒了。”
年轻大夫擦着额间的汗，一时腿软，倒了下去。
“行，你辛苦了，剩下交给我们。”
老大夫说完，示意年轻大夫和翁择明交代清楚状况。
两人一道在桌子上入住，年轻大夫瞥到了一个时辰前林土土写下的担责公文，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发虚。
翁择明一向温和，此刻难得冷着脸。若是林土土见到他这模样，估计会吓一跳。
“你是沈春？”
沈卿大夫的嫡长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日后会从沈大夫变成沈卿大夫。
沈春点头，迟疑了一会，“翁坊主，我有把握，这样医治之后，李将军的情况会比之前更好。”
“能醒过来吗？现在已然昏迷了五天，你们又做出如此冒险的举动，缝线！”
他深深叹了口气，如今再责备已然没用了。
老管家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发憷。
等到大夫们出来时，翁择明看着他们，“为什么不等我来？你们知道，我辰时便会来。怎么？这件事情有郡守给你们担责，就可冒进吗？”他说着，难以掩饰怒气。其实翁择明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林土土，但他仍劝服自己不怪眼前这些人。
特别是老管家，他应该最了解林土土的性格，怎么不劝住她！
在场的众人没人敢回应翁择明的责问，现在想想，他们刚刚确实太冒险激进了。
但是郡守身上就是有一种奇怪的信服力，让人觉得她做的事情一定是最好的。
沉默了许久后，翁择明开口询问李铄的情况，气氛这才有所缓和。等到老管家送他出府时，两人一道去了翁择明的府中。
突然，在走到大门时，虽然阳光很好，翁择明感受到一股带着强烈杀意的视线，投在他背后。他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三个豆蔻年华的仆人在院子里浇水。
“怎么了？”
老管家开口问道。
“林姑娘现在是在房内休息？”
老管家点点头。
“我虽然加派了人手，但府内的侍卫巡逻也要加强。”
老管家点头，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他知道，翁择明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突然开口问起这事。
眼下，两人要商讨的也正是此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