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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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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歌在天亮查房前，返回了医院。
她穿到这个空间，不知是不是空间漩涡的原因，身上所剩的灵力并不多。
这一晚上，她又耗费了其中大半的灵力，将雀隐和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在这个凡界转了个遍……
没有找到凡门。
这个空间，没有修真界。没有修真界，就不会有魔界和妖界，更不会有仙界。
怕是只有凡界和鬼域了。
佟丽伸了个懒腰，“这一晚上，睡得好香啊！一个梦都没做。”
叶兰心抱怨道：“我怎么腰酸腿疼的。坐着睡，能有多舒服？你怎么没事？”
佟丽：“那是我身子骨比你好。你太娇气了。”
叶兰心瞅了瞅床上的唐安歌，“安歌从来没睡这么长时间。”
佟丽站起身来，“一个个都是夜猫子。让她多睡会吧。等复了工，又得成宿成宿地熬了。”
“啊，对了，我们家沐晨……”
佟丽赶忙打开手机，翻了翻微博，“喏，我们沐晨在微博上给你们千金大小姐送祝福了啊。”
叶兰心哼了哼：“嗯，看到了。‘祝唐小姐身体安康，早日出院’。这不咸不淡的，还不如不说。”
佟丽：“得了，得便宜还卖乖。不是借了我们沐晨的光，你们安歌能一下子涨这么多人气？”
叶兰心：“哟，这样拿命换来的人气，我们可不要。人气算什么？名气都可以不要。什么也比不上我们家安歌的小命重要。”
佟丽：“她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再说，这事真跟我们家沐晨没什么关系。”
叶兰心冷笑：“哼，这还好好的呢，你们就忙着撇清；真要有个什么事儿，你们怕是连门都不敢登了吧？”
佟丽忍无可忍：“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我一直好言好语的，你总这么阴阳怪气做什么？我们沐晨不喜欢她，你还能怎么样？逼着沐晨跟她谈恋爱，还是逼着我们沐晨娶她？”
叶兰心：“哟，你们主仆拽得那高冷样儿，你们敢娶，我们还不敢嫁呢！”
佟丽一甩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往外走，“那岂不是好？你们不嫁，我们也不用娶，皆大欢喜！”
叶兰心：“拍完戏就跟你们散伙！巴不得跟你们分道扬镳！这辈子都不见面！”
佟丽：“散就散！不见就不见！我们更巴不得！”说着，“咣当”一声把门关上，走了。
叶兰心气得浑身乱颤，赶忙去看唐安歌。果不其然，唐安歌已经醒了。
叶兰心：“安歌……”
唐安歌面色淡然，声音也淡然：“粥呢？”
昨夜里飞了一晚上，不能再用灵力了。灵力在这个地方，只出不进，用完了就没有了。
她需要像一个凡人一样进食了。
叶兰心赶忙道：“我已经打电话订了，就等你醒呢。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送来。”
她可不敢离开她家安歌了。
第四章
两人饭后。
叶兰心：“今天要做什么？要不要楼下走走？或者我给你……读台词？”
唐安歌：“不必了。昨天累着你了。以后应该都不用你读台词了。”
三四十页下来，该认的字应该也差不多了。
唐安歌手里把玩着手机。
昨天那通跟唐夫人的电话，是叶兰心帮她接通的。叶兰心让她用左手拇指解了锁。
唐安歌此刻，每个图像都点进去看看。她看到了微信，看到了微博，看到了音乐，看到了视频，还有一些购物的。
“微博”？
唐安歌的微博里只关注了一人，就是林沐晨。
她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两条祝福消息。下面紧跟无数评论。有坚定不移支持林沐晨的，有开骂唐安歌的，或者骂她道德绑架，或者骂她想红想疯了。
同情唐安歌的寥寥无几，很快就被淹没或被骂下去了。
唐安歌一扫而过，注意到再往前，便是林沐晨宣传《蓝戒》的帖子。上面有赵“若曦”的名字，还有唐安歌的名字。
再往下还有剧组工作人员的合影。
唐安歌盯着合影看了一会儿。这样的画像她也能弄出来，只是要消耗灵力。然而很明显，他们不是用灵力弄出来的。
唐安歌点开了一个《蓝戒》的宣传短片。
这个东西，有点像留影球。但是却是呈现在手机里。不用法术，手指一点就开，不是叶兰心在旁边，她都想将手机拆开来看看了。
叶兰心听到声音，凑过来笑道：“这个仙侠片会火的，你看你在里面的扮相多好看。”
唐安歌突然愣住了。
这里面的场景，有些熟悉。人物的服饰和姿态，也熟悉。更眼熟的是……
林沐晨！
这不就是仙帝之子、青龙仙君沐离吗？！
叶兰心似乎感受到了唐安歌不稳的心绪，小声道：“林沐晨……不过是造型好看了点……”
唐安歌闭了闭眼，道：“今天拍戏？”
叶兰心一怔：“啊，是啊。不过你身体还需要休养，我已经跟傅导请了假了。”
唐安歌：“这就去吧。”
叶兰心：“不急，安歌。张院长还没准许出院呢。”
唐安歌：“那就去看看，再回来。”
叶兰心：“……”这跟出院有什么区别？
唐安歌已经干脆利落地起身了，看了看叶兰心身上的穿着，“我的衣服……”
叶兰心赶忙道：“哦，昨天让他们送过来了……我们真的要去吗？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唐安歌已经伸手接过衣服，往洗手间走去，“挺好的。”
洗手间对她来说，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她们那里，从来没有什么洗手间；最初级的修士，也能捏一个简单的净尘诀，就将浑身上下打理得干干净净。
如今为了节省灵力，她也要学着开始像凡人一样生活了。
熙熙攘攘的东平街上。
唐安歌专注地看了一会叶兰心开车，又往窗外看去。
道路上是车来车往，道路两旁商铺林立，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这里跟她们那里那个凡界相比，除了楼层要高很多，人们穿的服饰有些不同，商铺里的东西不太一样，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空间，根本没有修真界。那么，《蓝戒》里的场景和服饰，还有那些台词，都是这里的人们凭空想象出来的了？
还是因为这个凡界有她这样从另一个空间的修真界里来的人，甚至有沐离这样从仙界里来的人？
叶兰心偷偷瞅了她一眼：“安歌，你以前话没这么少。是不是心里有些不甘心？”
“你对林沐晨什么样，他对你什么样儿，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们现在这种状态，的确对你们两个人将来的事业发展都没有什么好处。”
“唐叔和唐姨，虽然不需要你去联姻，但是也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适合你的人。林沐晨……他不适合你。”
“你还很年轻，才刚满二十岁，又刚回国没多久，周围遇到的人还是太少了。”
“林沐晨是很帅，但是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长得帅的人其实有很多，在这个圈子里的多，不在这个圈子里的更多。”
“林沐晨今年也才二十三岁，三十岁之前他都不会结婚。你不妨先缓一缓，如果几年之后，你发现你还是很喜欢林沐晨，再去找他不迟。”
唐安歌没有说话。叶兰心偏头看了看她。唐安歌这才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
就这样简单的回应，叶兰心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若是放在以前她说这样的话，唐安歌早跟她吵起来了。
影视城。
傅光明笑容满面地拍手道：“注意了，注意了！大家准备好拍第七、十、十六场的戏。”
赵若曦正在化妆间细细地化妆。
韩筱筱跑过来道：“若曦，傅导刚刚说要拍七、十、十六场呢！”
赵若曦讶道：“傅导这么快就找到安歌的替身了？”
韩筱筱摇摇头，“不知道。我没问，听到这个就跑过来告诉你了。这几场我没有多少台词，随便背背就可以了。你呢？”
赵若曦秀眉微蹙：“我背的是原定的十八、十九场的……”
正在这时，剧务小刘进来了，“若曦，今天拍七、十、十六场。你只有一两页台词，抓紧看一看。”
赵若曦赶忙问道：“傅导找的谁来演女二？”
小刘：“找谁？啊，不用找。安歌回来了。”话音刚落，就急匆匆出去了。
韩筱筱：“呀！安歌回来了？我去迎一下。”
赵若曦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迎什么？一会儿就进化妆间了。”
韩筱筱冲她做了个鬼脸，“人家想看嘛！”
赵若曦好笑道：“去去去，去看去吧。看看她是多了个鼻子还是多了个眼睛。”
众人轻声哄笑起来。
男化妆间里。
男二乔羽飞冲林沐晨挤眉弄眼，“人家真是一心一意地惦记着你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没两天就出院了。”
“要我说，你就该去医院看看安歌。这不？连住院都住得不安生，早早就回来了 。”
林沐晨木然不语。
另一男配陆鸿笑道：“你可别把沐晨往火坑里推。真怎么回事还不知道呢。”
“若真是什么大事故，能住两天院就回来拍戏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在戏里演戏不行，在生活里演戏也欠了些火候。”
众人一阵低笑。
唐安歌能演戏，尤其能接到这么好的资源和戏份，不过是会些唱歌跳舞，又沾了点海归的光，又不知走了什么天大的狗屎运，这才天降一个大馅饼，“啪嚓”砸到她的脑袋上。
谁知一进剧组，演员的素质和能力没见展现多少出来，追男人的实力倒是不容小觑。
国外回来的女人，就是奔放得很。
乔羽飞叹一口气，“唉，以前还以为她单纯直接，虽然鲁莽了些，但也算是真性情。现在看来，也学会一些小心机了。”
陆鸿笑道：“何止是小心机？赛车事故的戏码都出来了。备不住回来还要给沐晨演一出失忆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林沐晨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毫无瑕疵也毫无表情的脸，一语不发。
唐安歌跟着叶兰心进了化妆间。
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什么人，引起她注意的不过是走廊两旁的灯光。
在她那个世界里，要么是火烛，要么是夜明珠。这样的灯光，是她不曾见的。
叶兰心直到进了剧组才舒了一口气。唐安歌暗自瞅了她一眼。她知道叶兰心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但不太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
一个身形有些丰满的女子跟过来笑道：“是安歌吗？哎吆，果然是安歌。大热天的，你又是大衣又是帽子的，包得这么严实做什么？也不怕捂出痱子来。咯咯咯。”
叶兰心瞪她一眼，“什么大热天？才三月份就大热天了？我们安歌刚从医院里出来，身体还虚着，自然比不得某些人皮糙肉厚。”
韩筱筱脸一僵，“叶兰心！你说谁皮糙肉厚？”
叶兰心不理她，径自带着唐安歌走过，“谁脸皮厚就说谁。毛孔粗大得脸上的粉都遮不住。”
韩筱筱恨得咬牙，赶在她们之前抢先一步进了化妆间，“玛丽，玛丽！我的妆你化好了吗？我要你重新给我化！”
玛丽正来迎接唐安歌，闻言道：“韩小姐，你的妆已经化好了。我现在要给唐小姐化妆。”
韩筱筱一把扯住她，“不行！你得先把我的化好再说！”
赵若曦看到了，笑道：“筱筱，你的妆化好了。你若是不满意，等我的化妆师给我化好了，再帮你重新化。”
韩筱筱仍旧扯着玛丽，“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每次都要化到快出场了。我要玛丽给我化！”
赵若曦脸一红，哼了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你就看看玛丽是给你化，还是给安歌化。“
唐安歌眼神一扫，看到每个梳妆台前的瓶瓶罐罐，还有正在赵若曦脸上忙碌的化妆师。
在修真界，没人化妆；化妆等同于易容，要执行特殊任务的时候才化。
唐安歌此刻，有些担心相片上的“沐离”也是化出来的，不由对玛丽道：“我不化妆。你忙去吧。”
玛丽一怔，朝她脸上仔细瞅了瞅，笑道：“也是。唐小姐皮肤好，颜色也好看，白里透粉，口唇也不用上色。不化也好，省得失了灵气了。”
“不过，发型还是需要重新换一个的。”
叶兰心笑道：“这我可没法了。我也不会。韩小姐，玛丽手巧，十分钟就能梳个新发型，你不会连十分钟都等不了吧？”
“你出场还早着呢。临上场化的妆颜色才鲜艳。”
韩筱筱轻哼一声，松开了拽着玛丽的手。
玛丽开始给唐安歌梳头发，韩筱筱不时偷偷瞄一眼，终于忍不住道：“你这像是刚出车祸的病人吗？气色比健康人都好。”
叶兰心厉声道：“韩小姐你说话注意分寸！我们唐小姐怎么就不是健康人了？赛车事故是真，现在恢复健康也是真！自己长得丑，嘴巴就积点德！省得下辈子投胎还做个丑女人！”
韩筱筱当仁不让地骂回去：“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叶兰心给气笑了。
韩筱筱昂首道：“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不是要拍戏，沐晨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唐安歌闭了闭眼。
换成以前安歌会怼回去，可是经过了医院里一天一夜的相处，叶兰心知道，这已经是她不耐烦的表现了。
叶兰心还没来得及细思安歌这些变化是怎么来的，已经脱口而出道：“韩小姐你一心惦着林沐晨，就不要捎上别人！不要以为你拍林沐晨几句马屁，他眼里就有你了！”
“有本事别在我们面前说啊！到林沐晨跟前说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贼心没贼胆的胆小鬼！”
韩筱筱抵不过叶兰心的一张利嘴，几乎要哭出来，“你才是癞蛤蟆！你全家都是癞蛤蟆！”
“唐安歌你不出声什么意思？有本事你从此不纠缠沐晨！”
这会儿的功夫，玛丽的一双巧手已经给唐安歌挽好了发髻，笑道：“唐小姐梳这个发髻更好看。你去换一下服装试试，肯定好。”
唐安歌朝镜子里一看，一时有些怔忡。
玛丽方才给她梳发的情形，让她想起小时候。当时大她二十岁的师妹，就是这么给她小心翼翼又干脆利落地梳发的。
又快又好，又细致又温柔，不会扯疼她，也不会拉断她一根头发。
直到后来她大了，师妹还喜欢给她梳发。师妹给她梳过的发髻各种各样，其中一种，就跟这个类似。
唐安歌看着镜中的玛丽笑道：“谢谢你。这个发髻我很喜欢。”
韩筱筱觉得自己被彻底忽视了，愈发怒了，“唐安歌！我在跟你讲话！”
唐安歌起身去换衣服，淡漠地扫了她一眼。
韩筱筱突然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一眼瞥到赵若曦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又理直气壮道：“唐安歌！你敢说你从此放弃沐晨了吗？！”
叶兰心拦住她：“怎么？看我家安歌好欺负，就欺负上瘾了？你怎么不敢跟我讲话？”
韩筱筱：“那你说！你们家唐安歌是不是从此就能不搭理沐晨了！”
叶兰心哑然，韩筱筱见状一声冷笑，正要大肆讥讽，唐安歌在服装间门口回过头来。
“我为什么要从此不搭理林沐晨？放心，林沐晨有朝一日不是我的，他也一定不会是你的。”
唐安歌声音平静淡然，不知怎么，韩筱筱却感受到其中的一丝冷意。
赵若曦镜中精致小巧的脸不由僵了一僵。
叶兰心顿时笑逐颜开，冲唐安歌竖了竖大拇指。
她家安歌长进了，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让那些无聊的人无话可说。
她可没觉得安歌声音里有什么冷意。哪里有？最多是淡然罢了。医院里不一直是这样？
淡然好，淡然就说明她家安歌放下了。对林沐晨是成也罢不成也罢的可有可无的态度。
多好？这可省了她老鼻子的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