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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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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林沐晨问身边的舞者。
“唐安歌发毛巾，是看人发的，不是看跳舞！”
“她根本不懂街舞！”
“何止街舞！我看她什么都不懂！”
林沐晨简简单单一句问话，顿时又引起一片义愤。
林沐晨终于从众人的七嘴八舌里了解到，一开场，唐安歌就把毛巾发下去了。
没让人跳舞，直接点了一个人出列，然后就把毛巾给人家了。
然后……就转身跟导演说，她选完了。
剩下的八条毛巾？哦，用不上了。
林沐晨目瞪口呆。
女导演眼睛瞪得溜圆：“安歌，你就这么选人？”
唐安歌神识又扫了扫毛巾，不确定地道：“不这么选，怎么选？”
这毛巾没什么特别的嘛，没有灵气，也不是什么法宝，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毛巾。
能从区区四十八人里，勉勉强强选出一人，已经算运气相当不错的了。
要再严格一点，怕是一人都没有。
女导演：“你好歹看看人家跳舞！连看都不看，你怎么知道人家跳得好不好！你要对舞者负责！简直是乱弹琴！你到底……”
唐安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女导演不知怎么就觉得反倒是自己在无理取闹，顿时讷讷不言了。
唐安歌就纳闷了。
她选的这人，修炼资质在这些人当中算是最好的了。这个都不要，那就更挑不出来了！
等等！
修炼？！
这里是凡界！连灵气都没有！修什么炼！
唐安歌摸了摸鼻子。
方文韬也过来了，在身边劝：“安歌，你这组里要选九个人，你才选了一个。而且，也不是你这种选法……”
方文韬一抬眼看到正伫立不远处的林沐晨，不由喜道：“沐晨，你来跟安歌说说！带她去你那里观摩一下也行！”
林沐晨被唐安歌的神操作搞得一团迷糊，正要过来问问，闻言点了点头。
唐安歌看了他一眼，忽然高兴道：“走，看看去！”
舞者们躁动了：“导演！我们不在这个街道了！我们要换街道！”
方文韬脑袋都大了：“一经选定，不得更改！你们如果不满意这个队长，可以在以后的环节里换！”
舞者更加喧闹起来：“连海选都进不了，还谈什么以后的环节！”
“就是！她根本不懂舞蹈！”
“后悔选了她了！”
“不该看她长得好看就跟着跑过来了……”
唐安歌从小到大是师门里的团宠，不是没经历过惨痛的背叛，但是这种当着面的议论，还是第一次遇到。
唐安歌一挥手，声音不大，全场却都听到了，“这样吧，我到林沐晨的街道去选人，我若选到一个，沐晨就可以在你们当中选一个回去。如何？”
方文韬闻言，简直要跳脚了！
乐唐公司是塞了个什么人给他啊！这是故意派她来毁他们这个节目的吗！
方文韬正要驳回，林沐晨突然道：“好。我的那些人，安歌看中谁，就挑谁。安歌挑走几个，我就从这里挑几个。”
方文韬冷道：“舞者答应吗？”
场下纷纷嚷道：“答应！”
方文韬瞥了他们一眼，对林沐晨道：“你的舞者答应吗？”
林沐晨：“不答应就battle。”
舞者之间，没有什么是一场battle解决不了的。一场不行，那就再来一场。
方文韬气得头昏脑胀，连连摆手道：“去吧去吧。”
看两人离去，女导演凑过来，“方导，您看……是不是跟乐唐说一声？这样的，咱们用不起啊！”
不是大腕胜似大腕。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腕”。
方文韬愈发头疼：“叶兰心呢？让她来管一管！”
林沐晨带唐安歌回到自己的街道。“安歌队长过来参观，大家好好表现。”
众人不知何意，但靓男美女在前，先欢呼准没错。
有些舞者听闻了中心街区的一些传言，隐隐约约猜出了唐安歌的来意。八成是导演让她来取经的。
唉，亏得没在她的街道。真的是，不是一般的不靠谱。节目组怎么请了这么个奇葩？
林沐晨看了唐安歌一眼：“那，我们一起看看？”
林沐晨看过唐安歌演唱会上又唱又跳的视频，对她的这么一番神操作也是满腹狐疑。
就是对跳舞一窍不通，也不至如此吧？
唐安歌已经一眼看好了两个人，很想说“就他俩了”，但想起来这个世界的规则可能跟自己的不一样，而且……
她忽然意识到，大家一直说的都是“队长”！不是“导师”，不是“老师”，更不是“师父”！
唐安歌猛然警醒，自己怕是连这节目是怎么回事都还没搞清楚！
既如此，还是先暗自观察，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唐安歌点点头，准备看看林沐晨如何选人。
叶兰心接了电话：“哦，吕导啊……我在宁海市……我们安歌？”
“哦，知道了。我会跟方导联系的。好的，挂了，谢谢，再见。”
女导演：“喂？喂？喂……”
方文韬皱眉：“怎么说？”
女导演满脸气愤：“急匆匆就挂了，说是会跟你联系……不知急着做什么！”
“方导，要我说跟他们解约算了！总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吧？”
他们这一季，可是卯足了劲儿要打出全国乃至全球的知名度；明年还计划展开世界街舞联赛，现在名声坏掉了，还怎么邀请国外舞者！
方文韬咬咬后槽牙：“先听听乐唐怎么说吧。”
方文韬如坐针毡，半个小时后才收到了叶兰心的电话。
“方导啊，我们安歌不知道规则，你们就讲清楚一点嘛。我已经托付骆明非了，会搞定的。”
“嗯嗯，不会耽误您节目的，放心。”
“对对，嗯，您不觉得这也是个看点嘛！一个节目，有争议才有收视率嘛……”
方文韬在电话里要炸了，“我怕这样的争议，让观众连整个节目都弃了！”
“哎呀，方导，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是弃还是追，得看方导您怎么引导嘛。”
“我们安歌选人，虽然与众不同了点儿，但您不觉得好奇吗？反正我做为一个普通观众，我首先是要好奇的。”
“您先别忙着批评，挖掘一下背后真相，不就吸睛了吗？”
方文韬瞠目结舌。还有经纪人这么搞自家艺人的？
“我的意思是说，您别忙着批评指责，可以先采访采访我们安歌，看她为什么这么选人嘛。”
“再说，她也不只选了小勺子一个，不还在沐晨的街道上也选了两个人嘛……”
方文韬砰地挂了电话。
短短十几分钟，他还不知道呢，远在宁海市的叶兰心就已经知道了？
唐安歌选了谁？怎么选的？方文韬拔脚去了林沐晨的街道。
接连看了几个人，唐安歌知道林沐晨选人的标准了。林沐晨一一给详细解说了一番。淘汰，给出了淘汰的理由；晋级，也给了晋级的原因。
但是，还是没有动摇她的决心。唐安歌又往人群里那两人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
林沐晨从刚表演完的几人当中选了一个，跟唐安歌耳语，“这位跳得不错，你觉得呢？”
唐安歌不置可否，冲人群中一招手：“那两位，上来一下。”
场下两个少年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看了看唐安歌，又看了看林沐晨。
“上来吧，”林沐晨道。
唐安歌：“随便跳一段。”
林沐晨：“DJ，随便来段音乐。”
曲子还没放完，唐安歌：“好，就你们两个了。跟我走吗？”
此言一出，不但正在斗舞的两人愣了，全场都愣了。
林沐晨小声提醒道：“安歌，这两个是不错，踩点也到位，但是……”
比他们两个强得多的，多了去了。这两个，最多是一般好。按照林沐晨的标准，那肯定是要刷下去的。
唐安歌不以为意：“练练就好了。”
两个少年已经目睹林沐晨选人的严苛和同街道舞者的厉害，本以为没戏了，打算好歹跳完自己准备的作品就打包回家了，没想到突然天降一仙女，把他们给捡了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欣喜若狂地迎上来。
唐安歌各自给了一条毛巾，对林沐晨道：“走吧，去我那里挑人。”
林沐晨诧然，“你不看看别人了？”
唐安歌：“不看了。”
林沐晨扶额，不免担心唐安歌这样要怎么收场，“等我考核完这边就过去。”
唐安歌含笑道：“好。”转身走了。
两个少年喜滋滋地两手攥着脖子上的毛巾，给林牧晨鞠了一个躬，赶忙跟了上去。
等方文韬赶过来的时候，唐安歌已经离开了。
“唐安歌呢？”
“挑了两个人，走了。”
方文韬想起叶兰心的话，气稍稍平了些，低声对林沐晨道：“这里也就你跟她熟一些……照你说，她这是什么路数？”
说是什么都不懂吧，开场舞跳得还行，挑人也挑得理直气壮、大义凛然的；说她懂吧，哪里有不看货就买的主儿？
林沐晨也摸不着头脑，“安歌方才挑的两人，她说‘练练就好了’。可能……她看重他们的资质，想挖掘他们的潜力？”
林沐晨帮唐安歌想了个绝好的理由，不想歪打正着，正是唐安歌挑人的标准。
只是林沐晨怎么也看不出，那两人有什么资质和潜力，让她一眼给看上了。
在他眼里，那样水准的舞者，在他街道上一抓一大把。这一把中，还得误伤几位跳得确实好的。
方文韬郁闷。没有合理的解释，不但舞者不买账，观众更不会买账啊！
唐安歌这是要毁了他们这个节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