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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三十三章 乔父 ...

  •   蔡童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往黄壶瀑布景区。

      离目的地越近,蔡童就越紧张不安。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阵疑似枪声的响声惊醒的。

      “有人要杀阿冬!”

      杨洁被她吵醒了,揉揉双眼看向窗外,说:“我们已经在山省了,山省有很多煤矿,刚才是开矿爆破的声音。”

      “是这样。”蔡童忧心忡忡地望着车窗外,手里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机。

      她太想给他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问问他到底怎么样了好不好,可是她不能这么任性。

      现在他的处境很危险,如果她贸然联系他,不是等于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即便再想也要忍住不去联系他,眼下局势不明朗,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选择。

      杨洁说:“别怕,没事的。”

      蔡童说:“我没事,我挺得住。谢谢啊。”

      “你真了不起。”杨洁很喜欢蔡童,尤其是在听了蔡童北上查案的故事后,更是对蔡童佩服得五体投地。

      “同样是女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勇敢无畏呢?我好佩服你。”

      蔡童说:“都是被逼的。换做是你,你也会这样。”

      杨洁耸耸肩:“我不会。我这个人吧做事情三分钟热度,我爸说我太心浮气躁做事不够坚持。光这点,我就不如你了。”

      “你这话说对了。股东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坚持。阿冬也这么说。”钱胖子也睡醒了,伸个懒腰对开了一晚上车的谢安说,“下个路口换我开。”

      谢安红着双眼说:“行。我还真有点累了。”

      下个路口,钱胖子和谢安换了过来,谢安终于能在车子最后排好好睡上一觉了。

      钱胖子开了一段,四平八稳,缓缓而行。

      开惯快车的蔡童受不了了,也等不及了,直接喊停车子,一脚把钱胖子踢下了驾驶座。

      钱胖子摸着被踢的半边屁股,不得不和她换座位。

      又委屈又恐慌地说:“你踹我干嘛?受了伤还不安分,车上这么多人呢!”

      “废什么话?”蔡童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

      好车就是好,油门很松,起步超级快。

      身上的其他三个人没什么准备,摔了个人仰马翻。

      谢安最惨,本来在后排躺得好好的,这一脚油门直接把他甩地上去了。

      钱胖子赶紧系上安全带,紧张到无法呼吸,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杨洁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两眼望着开车的蔡童直放光:“帅!”

      一路飙车,赶在中午前赶到了黄壶瀑布景区。

      杨洁认识这边的景区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一脸苦瓜地告诉她,景区这边昨天晚上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蔡童问。

      工作人员说:“昨天龙潭那边枪战,地上好多血。”

      蔡童的心揪了起来:“人没出事吧?”

      “不知道呢。消防队、救援队都还在打捞。据说有个人被打死后扔龙潭里了。”

      蔡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蔡童着急极了,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调一下景区的监控不就知道了?”

      “昨天整个景区的监控全坏了。”

      蔡童没什么好说了。

      她扭头就往景区里面冲,却被警察拦了下来。

      “放我进去!死者可能是我的亲人!”

      警察一听亲人来了,马上把她拉到一边做笔录去了。

      捞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七八点,终于捞上来一件皮衣。

      蔡童认得这件皮衣,曾几何时,她躲在这件皮衣里取暖。

      眼眶发热,泪水如泉涌出。

      但她依然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对同伴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件衣服代表不了什么。”

      关于为什么捞了这么久都没捞到尸体这个问题,当地警方是这么解释的。

      这个龙潭并非死潭,而是和外面的沙河连通的。

      尸体可能随着水流流出龙潭,流进了沙河。

      沙河水流湍急,打捞难度极大。但是警方表示,他们一定会尽力。

      杨洁作为唯一的女生负责安慰蔡童:“蔡律师,今天只能先这样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找个酒店休息吧。”

      “好。你们决定。”

      蔡童在现场表现得还很冷静淡定,天知道她内心有多痛苦不堪。一到酒店,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捧着那件从龙潭里捞上来的皮衣悲恸哭泣。

      后悔。

      无地自容。

      她曾一度相信他欺骗了自己、从未爱过自己。也曾一度逼迫自己和他划清界限。

      当他在外面和那些坏人周旋、生死未卜的时候,她却在怀疑他、责怪他。

      她早该料到的,他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有很多身份,但不管他有多少身份,有一个身份始终都没有变——

      他是个正义之士!

      “阿冬……阿冬……你在哪?”

      她将皮衣紧紧搂在自己怀中,拼命地嗅着上面属于他的气息。

      右手触到右边的衣兜,感觉手感不对。

      她找了把剪刀,把皮衣裁开了,从右衣兜的内胆中翻出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的符号她再熟悉不过,没多想就沉下心来翻译。

      很快就译好了——

      乔大正。

      乔大正?是谁?

      又是姓乔的,会是巧合吗?

      蔡童觉得这是韩冬留给她的线索,于是和几个队友商量后,连夜赶回安城,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丹江市。

      ……

      林海镇卫生院。

      王志强医生的诊室外面门庭若市,人满为患,大家都喜欢找他看病。

      王医生在这个小镇上当了一辈子医生,从儿科到内科再到外科,无不精通。

      而且人和蔼可亲,老实本分,从不会给病人开那种很贵的药。

      这天,都快中午了,诊室外还等了好几个病人。

      护士进来的时候王医生刚好在给一个小娃娃看病。

      那小娃娃哭哭啼啼,脸蛋很红。王医生一摸就知道孩子发烧了。

      量了体温、检查了喉咙和心跳,他当机立断给孩子开了一瓶退烧药。

      退烧药也不贵,都是又普通又好使的药。

      完了还很热心地叮嘱父母:“退烧药一天吃三次,每次不要超过十毫升。最近吃食方面要注意,不要吃辣吃腥味,饮食尽量清淡,最好是熬点山药粥什么的,又清淡又有营养。情况还好不是太严重,你们放宽心,有什么事可以打我手机。你们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好的好的,谢谢你啊王医生!”

      父母感恩戴德地一个劲朝王医生鞠躬,领着孩子去付费拿药了。

      小病人走后,又有病人进去了。

      护士着实看不下去了,就进去当着病人的面说道:“王医生,今天中饭你吃什么?我去给你打饭。”

      这话是说给病人听的。

      王医生头也不抬,只专注于给病人看病。

      “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小护士耸耸肩,只好退了出去。

      走廊上大概还有七八十来个病人,看完估计得下午了,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这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如此,而且还没有休假,王医生也不嫌累的。

      有时候真的很好奇,他到底哪里来的精力啊!

      正常人这样超负荷工作早就倒下了!

      小护士边想边朝食堂走去。

      迎面走来一个娃娃脸女孩,因为对方长得太好看了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当发现这个女孩也是来找王志强看病的,小护士立马折返回去,告诉女孩:“小姐,不好意思,上午的号已经满了,你还是下午来吧。”

      蔡童看了眼手里的挂号小票,笑着说:“可是挂号那说上午还有号的。”

      小护士说:“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医生也是要吃饭休息的。”

      蔡童恍然大悟:“那不好意思啊,我下午再来吧。”

      可这时王医生从诊室里冲了出来,很凶地训斥小护士:“病人来都来了,你怎么能叫人家下午再来呢?看病是能拖的吗?”

      小护士羞愧地低下了头。

      王医生缓和下语气:“你先去买饭吧。我要红烧肉。”

      “好的王医生。”小护士重获活力,蹦蹦跳跳地笑着打饭去了。

      蔡童和王医生打了个照面:“谢谢你啊,王医生。”

      “你是最后一个,可能还要再等一会。”王医生说。

      “没关系,您先忙。”蔡童在走廊上找了个位子坐下,安静等待。

      王医生也放心地回诊室继续给人看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得相当地慢。

      排在前面的病人一个个地看完病离开。

      蔡童想抓着这点时间处理点工作上的事,可是心根本静不下来。

      她迫切地想找王医生问个一清二楚。

      因为这件事很重要。

      三天前她在韩冬留下的那件皮衣里翻到一张写着密码符号的小纸条。

      翻译出来的结果是,乔大正。

      他们连夜回丹江,一落地就托信任的人帮忙调查乔大正这个人,几个人都不带休息的。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个乔大正竟然是大律师乔海的亲爸!

      又查到,二十多年前,乔大正脑梗住院,一个月后抢救无效死亡。

      当时乔大正住院的就是这个林海镇卫生院,而给乔大正看病的正是王志强王医生。

      蔡童虽然不知道韩冬留下这么个线索有何用意,但她相信,韩冬这么聪明,他留下这个线索肯定有他的道理。

      或许顺着这条线,他们就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毕竟这个时候很艰难。单无望跑了到现在都没抓到,乔雪乔海还有宝融集团正在谋划着什么,还有那个一直躲在暗处却又好似主导着这一切的回生堂。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她了。

      可王医生压根就没有要停下来吃饭的意思,他对蔡童说:“你进来吧。”

      蔡童笑着说:“王医生,您先吃饭吧,我不急的。”

      “没事,给你看完再吃。”

      “现在都一点了,您还是先吃吧。我不是什么大病,等一下也没关系。”

      在蔡童一再的要求下,王医生终于肯吃饭了。

      可小护士打来的饭菜已经凉透了。

      这个季节的林海镇,刚刚下了一场雪,还是很冷的。

      蔡童对小护士说:“你们医院没有微波炉吗?这么冷的饭怎么吃?”

      小护士无奈得摇摇头:“经费有限。”

      王医生扒拉了一口冷饭:“没事。”

      “这样会吃坏身体的。”蔡童二话不说抢了王医生的饭菜,然后转身就走。

      过了会蔡童又回来了,手里拎了一盒热乎乎的盒饭。

      王医生看楞了。

      这个女病人真奇怪,外面在下雪,她竟然冒着大雪去给自己买热饭。

      “王医生,你吃吧。”蔡童把盒饭往王医生办公桌上一搁。

      王医生扶扶老花眼镜:“这怎么好意思呢?盒饭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王医生。”

      “不行不行,我们医生怎么能吃病人的饭呢?这不是受贿是什么?”

      “王医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不要有压力。您还是快点吃吧,饭菜快凉了。”

      王医生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领了蔡童的这片心意。

      蔡童看着他把饭菜吃得一点都不剩,心里乐开了花。

      离成功近了一步。

      等王医生吃完,蔡童就坐到主治医生对面的位子上去了。

      王医生拿了纸巾抹抹嘴,问:“什么不好?”

      蔡童说:“月经不调。”

      “把右手给我。”

      蔡童照做,把右手伸了过去。

      王医生很自然地把三根手指搭在了蔡童的右手手腕上。

      “脉搏太细,搏动不强,冬天一定手脚冰冷。”

      蔡童:“对,我冬天手脚怎么都暖不起来。”

      “张嘴,我看一下舌苔。”

      蔡童照做。

      “舌苔太厚,湿气太重。平时一定要注意休息,千万不能熬夜,每天最晚十点睡觉,不能再晚了,多喝白开水多吃水果蔬菜。”

      “好的。”

      “心情也要放宽,有时候月经和心情有关。如果你总是处在一个焦虑、紧张的心情下,月经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那我要吃药吗?”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王医生收拾收拾起身了。

      蔡童马上拦他:“王医生,您还没给我看病呢。”

      “小姐,虽然你体内湿气很重,但我搭过脉了,你月经调和,根本不需要看病也不需要吃药。”

      “王医生果然名不虚传。”

      “小姐,你根本就没病,为什么要等一个多小时来看病?”

      蔡童笑笑,转身把办公室门关上了:“王医生,我想和你谈谈。”

      王医生:“小姐,你想和我谈什么?”

      “坐下来吧。”蔡童做了个“请”的动作,王医生又坐回去了。

      “王医生,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您还记得乔大正这个人吗?”

      听到“乔大正”三个字,王医生愣了一下,随后紧绷的双肩慢慢地松弛、耷拉了下来。

      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蔡童说:“王医生,您怎么了?”

      王医生看着蔡童,说:“所以人千万不要做亏心事,做了亏心事迟早是要曝光的。”

      蔡童想了想,说:“王医生,您介意说说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这个秘密藏在我心里快三十年了,我快被折磨得受不了了。也许说出来可以让我心里舒服一点。”

      轮到蔡童吃惊了。

      来之前有很多担忧,怕王医生不肯说,所以做了很多话术工作。可谁知王医生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说了出来。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半夜大概两三点的时候,一个年轻小伙子送他父亲来医院。那天刚好是我值班,我就接待了这个病人。老人是突发脑梗,在家里晕倒了。经过一夜的抢救,老人家的命是保下来了,但昏迷不醒,只能靠呼吸机、氧气机生存。”

      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老人的儿子儿媳还是很孝顺的,两人尽心尽力地照顾老人……”

      蔡童问:“儿子儿媳?”

      “对。老人的儿子年纪不大,每次来医院身边都跟着一个女的。那女的长得很漂亮,我想应该是老人的儿媳吧。”

      蔡童不敢苟同。

      据她所知,乔海结婚的时候已经快三十岁了,而乔大正生病住院的时候他才二十多岁,时间上不相符。

      现在的乔夫人是乔海的第一任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

      最重要的是,她看过乔夫人的照片,很普通的一个家庭主妇,全身上下穿戴大牌却没有一点气质,实在称不上“漂亮”二字。

      那这么说来,那个漂亮的女孩应该是……

      “老人的儿子儿媳偶尔会吵起来……”王医生打断了蔡童的联翩浮想。

      “他们为什么吵?”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是个医生,病人家里面的事,我也不好过问和插手,你说是吧?不过,我隐约听到他们好像为了老人的病争吵。想想也是,家里的老人一病不起,治愈遥遥无期,不治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对于一个普通农村家庭来说,光是医药费这块就是个能压垮人的负担了。”

      “所以您觉得他们吵架是因为钱?”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哎!”王医生突然沉重地叹了口气。

      “王医生,您怎么了?”

      “人啊,其实很脆弱,来不得半点试探和考验。老人在我们医院住了大概一个月,花了不少医药费,我有时看到那个小伙子一天只吃两顿饭,每顿也只吃稀饭包子。大概是再也撑不下去了,有一天晚上,大概两三点,我去巡房,路过老人病房的时候,我看到老人的儿子拔了老人的氧气管……”

      “什么!”蔡童惊呼。

      乔海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后来呢,王医生?这事非同小可,涉及谋杀,后续是怎么处理的?”

      王医生扶了一下镜框,痛苦不堪地说道:“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内疚自责、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方。”

      “怎么说?”

      “老人的儿子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声张,不要告诉别人。他朝我哭诉,说他真的已经没有钱给老人治病了,穷得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我心一软,就答应他了,还给了他五百块钱。直到几年前我才知道当年的那个穷小子已经成了身家上亿的大律师。”

      “那这些年你们有联系吗?”

      “没有。他从来都没找过我,我也不想去打扰他的生活。算了,都不容易,还去深究干什么?”

      “王医生,您太善良了,所以您一直生活在痛苦和内疚当中。可是当年的那个罪魁祸首呢?他活得不要太滋润太潇洒,可是凭什么呢?他才是杀人犯,内疚和痛苦的人应该是他,凭什么要您来承担这一切呢?”

      王医生一愣,问:“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蔡童说:“王医生,我想请您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不,不,不行。”王医生顾虑重重,“他可是丹江的大律师,和宝融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背后的靠山很大,不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得罪得起的。”

      “王医生,我不会逼您马上做决定。”蔡童从包里取了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王医生,“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想通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起身告辞。

      王医生拿起这张名片仔细端详了起来……

      从卫生院出来,蔡童就近找了家小超市,买了个饼就着矿泉水吃了起来。

      这就是她这天的中饭了。

      天上飘着雪,她就站在人家小超市外的廊檐下。

      一边啃着手里的饼,一边等雪停。

      唐忆江老远看到女孩孤零零地站在马路边上啃着干巴巴的饼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一路跟着她,却一直没有打扰她,可如今他再也忍不住了。

      下车狂奔过去,牵起女孩的手往自己的车走。

      蔡童不肯跟他走,两个人站在马路中央、大雪中,僵持着。

      唐忆江说:“我带你去吃点热乎的。”

      蔡童冷冷地说:“不用了。我等会还有事。”

      “蔡童,你想折磨就折磨我,别折磨你自己。”

      憋了这么多天,熬了这么多天,唐忆江终于说出这句话来。

      从陕省回来至今,蔡童单方面地和他断绝了来往。

      连朋友都不想跟他做了。

      他很惶恐,很不安,没日没夜地后悔、内疚、自责。

      每夜辗转难眠,痛苦不堪。

      好不容易下定觉心来找她,想跟她道歉,但好像不是很顺利。

      蔡童说:“我真的还有事,没时间跟你耗。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唐忆江不走。

      “蔡童,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吗?”蔡童咄咄逼人。

      唐忆江说:“是。我一早就收到了韩冬的信息所以赶去陕省接应他。韩冬留下的那块手帕是我故意藏起来准备第二天再给你。我知道我很自私,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因为我的自私,害得韩冬至今下落不明。可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那么做,只是想多点时间陪你,哪怕只有一个晚上我也心满意足了。”

      蔡童面无表情地说:“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巧。阿冬的尸体一天没找到谁都不能说他已经死了。”

      说完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

      唐忆江望着她落寞、决绝的背影,心碎了一地。

      蔡童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强哥纹身店。

      鲁强正忙着给客人做纹身,看蔡童来了,说:“蔡律师,你随便坐,茶水自己倒。不好意思啊,忙得转不过来了。”

      “没事,你忙吧。”

      蔡童在店里转了一圈,问:“邱菊和邱爷爷呢?”

      鲁强说:“邱菊送娃上兴趣班了。老人家也出去了,说是两个老战友来了,请人家喝茶呢。”

      “噢。”

      “蔡律师,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邱爷爷。他在哪家茶馆,我去找他。”

      “就在旁边的小茶馆里。”

      “谢谢。”蔡童转身走出纹身店,拐进了纹身店旁边的小茶馆。

      以为是乡下那种特接地气的茶馆,却没想到这家茶馆还挺有品味。

      茶馆里井井有条,空气里飘着茶香。

      上下两层,下面是大厅卡座,上面是包厢。

      一踏入茶馆,就有服务员笑脸迎了上来。

      “小姐您好……”

      蔡童打断:“请问姓邱的客人在哪个包厢?我和他约好了。”

      “他们在二楼202包厢。”

      蔡童一口气上二楼,找到202包厢,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又敲了两下。

      里面安静得不大对劲。

      于是推门而入。

      一阵叫人窒息的热气扑面而来。

      包厢里跟太上老君炼丹的那个火炉一模一样,人待在里面就好像要融化了似的。

      三个老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蔡童看了眼地上那个还在燃烧着的火炉,抬起胳膊捂住口鼻,冲进去开窗通风。

      楼下的服务员也发觉了不对劲,陆续上来查看情况,急得他们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有的帮着灭掉火炉,有的忙着打电话叫救护车。

      蔡童一一探了三个老人的鼻息,还好都还有气息,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救护车很快来了,邱爷爷这个时候迷迷糊糊地醒了。

      “邱爷爷,您别动,医生马上来了。”蔡童在一旁照看着。

      “是他……那个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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