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6、第二十四章 中毒 ...
-
夜深了。
蔡童披了个外套从屋子里出来,找到了正在小花园里抽烟的韩冬。
“怎么还没休息?”
韩冬本来皱紧了眉头,看到她来了立马舒展,脸上浮起笑容,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也扔掉了。
“我睡不着。”
蔡童走过去,看见了韩冬脚边的那一堆烟蒂,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撒娇似地倒进了韩冬的怀里。
韩冬拉开自己的风衣,把她这小小的一只裹了进去。
“好暖和。不像我的床,冷得跟冰窖一样。”
他们四个留了下来,三个男的轮流照看黄祈明,免得黄祈明被暗杀。
黄祈明把楼上最好的那间房给了蔡童,可蔡童却睡不习惯,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床、自己的被子。
韩冬把她搂得更紧了:“外面太冷了,我陪你上去吧。”
“好。”
俩人就这样像连体婴儿似的慢吞吞地从冰冷刺骨的外面挪到了屋里,再从一楼挪到了楼上的房间。
负责上半夜值守的钱胖子睨着他们,又酸又苦:“耍花腔!”
发泄完心中不满后看向谢安,满眼渴望。
半躺在沙发里的谢安立马抱紧自己的身体,紧张兮兮地说:“我喜欢女人!”
钱胖子愣了一下,指了指谢安的身后:“大哥,放心,我也喜欢女人。我就是想叫你给我拿瓶饮料而已。”
谢安回头一看,他身后正好对着厨房,便松了口气,起身进去给钱胖子拿了瓶饮料出来。
“给。”
“瞧你刚才那反应,好像我要把你吃了一样。”钱胖子接过饮料,不满地直翻白眼。
谢安笑说:“刚才你那眼神……哎,怎么说呢?是我领会错你的意思了。”
“哎。看着你们一个个谈恋爱的谈恋爱,结婚的结婚,我呢始终就只有我一个。哎!人生啊!”
钱胖子一边仰天长叹,一边拧饮料瓶盖子。
盖子不用拧就开了。
“咦,怎么回事?是漏气了吗?”
谢安:“不能吧?我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钱胖子不乐意了:“给我再去拿过一瓶。”
“行吧。”谢安也很好说话,真的又去拿了。
“没了,冰箱里就只有这瓶饮料了。”他找了一圈回来说。
既然如此,钱胖子也就没办法了,将就着喝喝得了。
喝了两口没再喝,皱着眉头把这瓶饮料扔了。
谢安问:“怎么了?”
“味道不对!难喝死了!”
“那估计时间长了漏气了。”
“不是漏气,而是……反正味道怪怪的,不是可乐的味道。”
谢安重新躺了下来:“胖子,你先看着,我眯会,开车开了一天有点累。”
钱胖子玩着游戏,头也不抬:“你睡吧,我看着呢。”
蔡童回房间后洗了个澡、洗了个头。
刚从浴室出来打了好几个喷嚏。
韩冬心疼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的。”话刚落就又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样不行,你快坐下。”韩冬说着拿了吹风机出来。
蔡童乖乖地坐好,韩冬拿着吹风机,小心翼翼地给她吹头发。
“还好你头发短,吹起来不费事。”韩冬边吹边说。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直响,蔡童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嗯嗯地应着他。
波波头很快就吹干了。
关掉吹风机,韩冬开门出去。
蔡童问:“你去干什么?”
“给你倒杯热水来,多喝白开水可以预防感冒。”说完就下楼去了。
蔡童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头暖暖的。
这个男朋友,真是越看越满意,哪哪都好。
美滋滋地沉浸了没一会,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蔡童急忙去开门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见谢安慌里慌张地从楼下跑上来。
“谢安,怎么了?”
谢安急得脸色变成了猪肝色:“有没有药?有没有药?”
“到底怎么了?”
“胖子他晕了!阿冬说……药!速效救心丸!”
“那我们分头找吧。”
一般人家家里是不会有速效救心丸这种药的,但是黄家已经去世的男主人生前就有心脏病,所以韩冬推测家里可能还会有这种药。
现在最快的救人的办法就是找药。
不是不可以叫救护车,但这种闭塞的地方,等救护车来什么都凉凉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蔡童在黄家二楼的一间类似书房的抽屉里翻到了一盒即将过期的药。
楼下,韩冬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昏迷不醒的钱胖子做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
时间就是生命。
蔡童拿了药就奔下去了,谢安三步并两步抢在她前面倒水。
几个人通力合作,终于把药给钱胖子灌了下去。
吃了药的钱胖子依然昏迷不醒,嘴唇发紫。韩冬和谢安把他抬到沙发上,找来被子给他盖上。
三个人全坐在沙发边上,谁都没有离开。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钱胖子悠悠转醒。
大家都在,一个个皱紧眉头、忧心忡忡。
他心里暖极了,眼泪很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谢安最先发现钱胖子醒了,然后蔡童和韩冬也赶了过来。
韩冬:“胖子,你没死吧?”
钱胖子:“放心,我还死不了。刚刚去地府走了一遭,人阎王不收我。”
“你就贫吧。平时喊你锻炼身体你总是偷懒,现在好了,身体垮了吧?”
这个时候哪怕被韩冬骂得狗血淋头,钱胖子也乐呵呵的,满脸幸福。
“我发誓这次回去一定跟你一起健身。”
“行,在场的人作证。如果你做不到就给我们每人买一辆不低于三十万的车。怎么样?”
“我去!抢钱啊!”一听到钱,钱胖子那双无神的眼睛顿时瞪圆了。
韩冬笑说:“怎么?退缩了?”
蔡童和谢安也跟着激他:“还是算了吧。”
迫于压力,钱胖子只能低下他骄傲的头:“行吧。”
“对了胖子,你刚刚到底怎么了?”韩冬问。
钱胖子:“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胸口特别闷,心跳得特别快,然后就晕过去了。”
韩冬想了想,说:“你虽然心脏不好,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什么意思?”
“胖子,你晚上吃过什么或者接触过什么东西?”
“我和你们一样都吃了饭啊,别的也没吃啊。”
“那怎么会突然心脏骤停呢?”
韩冬自言自语着,目光扫过沙发边上的垃圾桶。
他从垃圾桶里捡出了那瓶被钱胖子扔掉的饮料。
钱胖子抱怨开了:“这瓶饮料味道怪怪的,放了好几年发酵了吧?”
韩冬把瓶身转过来,说:“日期新鲜着呢,上个月的。”
“那怎么一股怪味?”
韩冬拧开瓶盖,放到鼻子底下仔细嗅了起来。
饮料确实有股很怪的气味,但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觉得这股气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这时谢安想到一个细节,说:“阿冬,这瓶饮料刚拿出来的时候我以为是新的,可是胖子说瓶盖松了。”
钱胖子被这么一提醒也说道:“没错,盖子被人拧开过。”
“盖子?”韩冬仔细查看了手中的瓶盖,在瓶盖的细小缝缝里刮出些许粉末。
放到鼻下一闻,吓得脸色大变。
蔡童连忙跑过来:“阿冬,怎么了?”
韩冬把这些粉末给蔡童闻,蔡童闻了后说:“这好像是毛地黄也叫洋地黄的花香。”
韩冬说:“没错,就是毛地黄。这是一味中药,但同时也是一种毒药。用在不恰当的地方或者量用得不对的话很容易中毒。”
钱胖子摸着下巴说:“为什么毛地黄的粉末要放在饮料里?”
韩冬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黄祈明很喜欢喝水和各种饮料。他的车上全是水和饮料。”
蔡童说:“阿冬你的意思是这瓶饮料本来是给黄祈明准备的,不巧被胖子喝去了,所以……”
“糟了!”韩冬想到了什么,转身上楼,猛敲黄祈明的房门。
无人应答。
韩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脚踹开房门。
晚了,一切都晚了。
黄祈明死了。
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口吐白沫。
表情狰狞,应该临死前做过一些挣扎,但无济于事。
蔡童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了黄祈明的就医报告。
“黄祈明心脏确实有问题,前两年做过心脏搭桥手术。”
“是我失策了。我只想到单无望可能会来暗杀黄祈明,却没想到单无望早就已经给黄祈明下了毒了。我应该待在他房间里陪着他的,他也就不至于惨死了!”
看着黄祈明僵硬的尸体,韩冬非常自责。
谢安安慰道:“不关你的事,是他自己说不要我们在房间里的。说我们在房间里他就睡不着觉。”
钱胖子也说:“是啊。阿冬,你别太自责,谁都不想的。”
韩冬面无表情地说:“报警吧。这次我们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
警车到了,韩冬等四人全被带回了当地派出所。
这晚看来又得在拘留所里度过。
好在他们都经历过,也习惯了。
除了谢安。
做了一晚上的笔录,第二天四个人陆续被放出来。
谢安是最后一个被放出来的。
他掩着脸偷偷摸摸地跑出来,生怕被从前的同事看到。
关了一晚上,大家又累又饿又渴。
几个人就近找了家饭馆吃饭。
韩冬以茶代酒,给谢安赔礼道歉:“兄弟,对不住了,害你在派出所里待了一晚上。”
谢安苦涩地笑笑:“离开警队这么久,偶尔回去一下也挺好的。”
韩冬看出来他心里有事,说:“如果是光荣地回去我就不说什么了。兄弟,是我们把你搞得这么狼狈,是我们连累了你。”
谢安忽然鼻子一酸,强忍伤心,说:“阿冬,你救过我,我说过我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不就是被请喝茶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韩冬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么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本来呢想实际一点,往你那破公司投点钱什么的,谁知道你小子竟然这么煽情!”
“投啊!真的,阿冬,运输业现在很吃香,前景一片广阔……”
和钱胖子一样,谢安作为一个生意人听到别人要来注资,眼睛都快瞪到眼眶外面去了,不好的情绪烟消云散。
谈完注资的事,谢安说:“阿冬,说实话你们的对手太厉害了,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黄祈明,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你们下手。你们还要查下去吗?”
韩冬:“箭都在弦上了,收不回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钱胖子说:“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想了一晚上还是没想通。”
“什么问题?”
“你们说黄祈明水瓶里的毒是谁投的呢?”
韩冬和蔡童俩人面面相觑,都笑了起来。
蔡童说:“胖子,这你都想不出来吗?除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还能有谁每天神不知鬼不觉地往水里投毒?”
“你们的意思是黄祈明的老婆下的毒?”钱胖子惊呆了,“我去!谋杀亲夫!最毒妇人心啊!”
韩冬想到了什么,说:“小美?我觉得有必要查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