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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六十六章 秘密 ...

  •   偌大的乔家别墅,空荡荡得毫无生气。

      乔雪一楼大客厅的大理石地板上来回走来走去,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前两天,调查组来过了,带走了乔海,说是问话,但到现在都没有放回来。

      今天上午,调查组又来了,这次带走的是她的儿子,乔宇默。

      短短几天时间,她身边最亲的两个人相继被带走,这对于她来说,不是个好消息。

      调查组行事非常保密而且跟铜墙铁壁似的,外部人员根本打不进去也就探听不到任何消息。

      她深深地感觉到这次麻烦了。

      这两天她都无心处理公司里的事,满脑子都是乔海和乔宇默两个人的身影,担心他们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尤其是她那从没吃过苦承受力很一般的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来。

      除了担心他们两个人的安危,这两天她还特别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耳边时常会响起异样的声音,就像很多小人儿在她耳边说悄悄话似的。

      他们说——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兄弟们上啊,活捉乔雪!”

      “抓住她!抓住她!抓住她!”

      这些莫名其妙的声音搞得她心烦意乱,晚上无法入睡,白天精神萎靡。

      恐惧感慢慢地从心底滋生、蔓延。

      别人一个简单的推门动作都能把她吓一跳。

      心底的恐惧在作祟。

      先入为主地以为是警察来抓她了。

      她不想被抓走,不想再待在那又小又黑的地方了。

      室内开了地热,暖烘烘的,玻璃门窗上都起了白花花的水雾。

      可是乔雪依然觉得很冷。

      她叫佣人给她拿了条纯羊毛披肩披上,紧紧地裹住自己单薄又无助的身体。

      走累了就在沙发上坐下来,喝一口热咖啡,双眼却望着玻璃门外的世界。

      房子外四周站满了穿黑西装的年轻保镖,每五十米一个,阵势浩大,戒备森严。

      尽管如此,乔雪仍觉得不够安全。

      今早她给保安公司的老板联系过了,叫老板再派一组保镖过来,退伍军人和会拳脚功夫的优先考虑。

      事实上保护她的保镖都来头不小,很有本事。

      那保安公司的老板在电话里答应得好好的,可这都已经是下午了,也不见他把人送来。

      乔雪有点生气,但还能忍。

      可能一下子调不过来人手,也有可能已经在赶来保护她的路上了。

      一辆黑色路虎车缓缓驶进了她的视线范围。

      韩冬接到她的电话就赶来了。

      他诧异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这个不修边幅的女人,难以将她和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商界女强人结合起来。

      人都逃不出七情六欲的魔爪。

      说到底再强悍也只是普通人。

      “阿冬,你来了。”乔雪有些小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亲自迎接韩冬的到来。

      韩冬受宠若惊:“乔总,路上堵车,耽搁了。”

      乔雪笑道:“已经很快了。阿冬,快坐。阿霞,去冲杯咖啡来。”

      一会,佣人端来了热腾腾的咖啡。

      乔雪亲自从佣人手中接过咖啡然后转递给韩冬。

      韩冬立马起身,双手去接:“乔总,小心烫。您快坐,快坐。”

      乔雪看韩冬喝了一口咖啡,说:“阿冬,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看到了。我很想听听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韩冬想了想,说:“我觉得乔总您现在应尽快和乔律师、小宇进行割裂,撇清关系。我知道乔律师是您的兄长,小宇是您的儿子,让您和他们割裂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想方设法保全自己才是王道。只有您没事了,才能把乔律师和小宇救出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乔雪听完点点头,说:“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我下不了这个决心,阿海对我恩重如山,小宇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自私到把什么都推到他们两个身上呢?”

      韩冬说:“乔律师大概率已经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何出此言?”

      “乔总您想啊,如果乔律师供出了您,调查组还不来请您去喝茶吗?他们迟迟没有行动,说明乔律师并没有供出您,大概率是全揽下了。”

      “哎!”乔雪重重叹了口气,眉头锁得紧紧的,心底的寒意一阵又一阵地涌上来,“我就是担心阿海会独自揽下。”

      “乔总,您一定要振作。乔律师和小宇还在里面等着您去救他们呢。”韩冬安慰道。

      事实上,来之前他了解过乔海和乔宇默的最新情况。

      第二次被抓,乔宇默的心态和之前全然不同,被调查组的吓一吓就什么都说了。

      首先他承认自己就是夏舟。十年前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他和死者祁云豪发生争执,一怒之下捡了块砖头砸了祁云豪的头。事后律师舅舅乔海教他说谎,并且给他改名改身份。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乔海那边面临的形势很严峻。

      十年前教唆乔宇默说谎并贿赂派出所工作人员为乔宇默非法办理身份证,以及教唆唐国栋为乔宇默顶包混淆警方视线。

      可是他并不承认这些事。

      在调查组的围攻之下,他用他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法律知识,狡猾地躲过了一个又一个大坎。

      调查组目前也拿他没办法,说到底还是证据不足,光凭几个人的供述是不足以给乔海定罪的。

      施成建收买旅馆老板马明做伪证,但收买施成建的孟平凡早就死在了看守所里。死无对证。

      乔海收买派出所工作人员给乔宇默改身份,当年的经手人李国涛也死了。依然死无对证。

      乔海教唆乔宇默说谎,也只是乔宇默的一面之词,乔海死不承认。

      至于乔海教唆唐国栋为乔宇默顶包,唐国栋提供了一些线索,调查组还在火力全开地进行实地走访和核实。但难度挺大。因为乔海行事非常谨慎,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亲自出面,无法证实唐国栋说的是真是假。

      尽管调查又遇到了些阻碍,总体还是向着好的方面发展的。

      至少乔宇默被调查组攻破了。这个是关键。

      “阿冬,阿海不在了,现在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了。”

      乔雪忽然握起了韩冬的手,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韩冬的手心里轻轻地划来划去,撩得韩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手机响了。”韩冬寻了个由头把手抽了回来伸进裤兜,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是钱胖子的信息,意思是一切准备就绪。

      韩冬点开对话框,想打个OK给钱胖子。

      可是还没来得及打下OK,猛然一声巨响,玻璃窗的玻璃碎渣子从外往里飞溅开来。

      韩冬反应神速,扑向乔雪。

      俩人一同跌在柔软、温暖的地毯上,韩冬用他的身体为乔雪挡下了那些四处飞溅的玻璃渣子。

      待危机解除,屋外的保镖们纷纷冲进来保护乔雪。

      可是乔雪已经怒了。

      她在韩冬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来,又看见韩冬脸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冲着那些没用的保镖们呵斥道:“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办事的!”

      保镖们面面相觑,推荐出来一个代表给乔雪作解释。

      “我不想听你们解释!”乔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韩冬在茶几下面捡到一颗弹头。

      乔雪看到弹头的时候脸都变了。

      “你们被解雇了!”

      ……

      吾瑟琴社。

      蔡童坐在练琴室里,和其他五个学员一同学习古筝。

      他们都是零基础,在此之前从没碰过古筝。

      每个课时是五十分钟,每个星期的一、三、五开课。

      今天教的是摇指,老师是上个世纪音乐系的高材生,当年学的就是扎桩摇,扎桩摇已经刻入骨子里了,所以在课上教的也是扎桩摇。

      才示范了一遍就有学员提出来扎桩摇现在已经不流行了,并列举了扎桩摇的各种劣势。

      不灵活、过于局限是扎桩摇最大的劣势。

      这下好了,古筝老师冯莉直接翻脸不教了。

      “想跟着我学古筝的就不要质疑我的水平。我还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在全国古筝比赛中拿金奖了。”

      那学员是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年轻气盛,不服气地说:“时代在发展在进步,乐器也一样。在你的年代扎桩摇是最好的,但是现在大多数人都不学扎桩摇了,都改学悬腕摇了。”

      冯莉说:“扎桩摇你都学不好,你学什么悬腕摇?”

      学员来气了:“什么意思嘛?我只是说出我自己的看法而已嘛。”

      冯莉:“你不想跟着我学扎桩摇就找别人吧。剩下的课时我会退给你。”

      “不学就不学,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教古筝的!”小年轻脸皮薄,受不了几句激将的话,当即摘了指甲片,拎了包包走人了。

      这还不止,她还带走了两个同伴。

      如此一来,这个班就四分五裂了,剩下没几个人了。

      蔡童就是剩下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剩下的人悄悄问她怎么看。

      刚好这一幕被冯莉看去了。

      冯莉冷冰冰地看着她们交头接耳,说:“不想跟我学的,现在就可以拿上东西走了。”

      蔡童说:“我交了钱了我不走。学哪个摇指有那么重要吗?我们学古筝无非就是陶冶情操、丰富业余生活,又不是要去全国比赛上拿金奖或者以后从事这行。”

      其他两个人被她这么一说,都纷纷表示赞同。

      都这把年纪了,都各有各的职业,学古筝也就是为了能在单位年终晚会上显摆显摆。只要弹得好听就行,管它什么扎桩摇还是悬腕摇。

      冯莉盯着蔡童好一会,细细地打量着。

      “那好吧,我们继续上课。”

      今天的课一波三折,但最后还是圆满结束了。

      另外两个学员收拾收拾回家了。蔡童收拾好了东西也不走。

      冯莉看着蔡童:“你还有事?”

      蔡童笑着说:“嗯,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明白。”

      “哪几个地方不明白?我再给你补补课。”

      冯莉其实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她很有耐心地走到蔡童身边认真指导起来,直到蔡童摇指的姿势完全正确了为止。不像其他机构的老师,超过课时就要收课时费。她都是免费课后指导。

      “摇指是手腕发力,而不是手指。你放轻松再来一次。慢一点。对了对了,可以了。”

      练了十来分钟后,蔡童终于掌握了摇指的要领。

      “冯老师,谢谢你啊。”

      冯莉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我也希望我带出来的学员能弹的一手好琴。这样也是免费为我打广告了不是吗?”

      “是的是的。我要好好学,争取今年年终晚会上给所里的同事露一手。”

      冯莉迟疑了一会,问:“听说你是律师?”

      “对啊。”

      冯莉忽然在蔡童身边坐了下来:“我想咨询一下离婚要怎么办理。”

      蔡童说:“离婚?你先生同意离婚吗?如果你们双方都同意离婚,可以去民政局,当然现在有一个月的冷静期。”

      “他不同意。所以我想起诉。”

      “噢,可以起诉的。不过我能不能先问问你和你先生的情况?”

      “他是公务员……我们……”冯莉犹豫了一会,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算了,算了,我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蔡童马上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上:“冯老师,你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联系我。”

      冯莉接过蔡童的名片,笑着说:“好的好的。谢谢。”

      “冯老师,那我先走了。”

      蔡童拎上包包走出琴社,穿过一条街来到露天停车场,拉开路虎车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很暖,跟春天似的。

      “冷死我了。”蔡童一进来就感受到了温暖。

      韩冬握起她的一双冰冷小手,放在自己嘴巴底下哈气、搓着。

      蔡童愣愣地盯着他:“你干嘛戴个墨镜?”

      韩冬鼻子上架着一副墨镜,他听到蔡童的问题,朝中控后视镜臭美地得瑟了起来。

      “戴墨镜帅啊!你不知道,刚刚你还没来的时候来搭讪的小姑娘多得都要排到月球上去了!”

      蔡童切了一声,翻个白眼,说:“联系方式留了没?”

      “哎呀,光顾着耍帅忘了留微信了!哎,错过了!懊悔啊!”

      “下次我也戴个墨镜、穿个露脐装,再叼根香烟,坐在车里朝小男生吹口哨。”蔡童反击。

      “呵呵。算你狠。”韩冬笑了。

      “好了,别贫嘴了,说点正经事吧。”蔡童说,“我已经上了一个星期的课了,冯莉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她今天问我能不能帮她代理离婚。我把我的名片给她了。坐等鱼儿上钩。”

      韩冬说:“做得对,一定要慢慢来,切勿急功近利。”

      蔡童说:“嗯,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不敢再冒进了。”

      “我会再添一把柴,过不了多久,冯莉就会主动来找你了。”

      “你想干什么?”

      “你就等着看戏吧。”韩冬笑得贼贱贼贱的。

      ……

      冯莉最近很没精神,心里头有事,一天只教一个班后就回家休息了。

      反正她是琴社的隐形股东,她想休息就休息,没人管得了她。

      她是音乐系的高材生,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学校当音乐老师。后来认识了她的丈夫后为了支持丈夫的事业她从学校辞职了,一心一意地在家里相夫教子。

      偶然的一次机会,她知道了关于丈夫的不得了的事。

      从那以后她就不再甘心在家相夫教子了,她拿自己的积蓄开了一家琴社教古筝,这么多年下来,规模不见扩大,但利润着实不错。

      家里没人,丈夫还在单位上班,两个女儿,大女儿出差了,小女儿和小男朋友出去旅游了。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她捡起手机,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发白。

      二话不说穿上外套,换了鞋子,拿上手机就直往外冲。

      楼底下拦了辆出租车,照着手机上的导航一路飞奔而去。

      有人给她发了一个定位。

      前段时间她找了个私家侦探查自己的丈夫,这不,人家就把丈夫的定位发过来了。

      出租车在城郊的一个私人山庄前停下了。

      司机抱歉地对冯莉说,这里他是进不去的。

      冯莉作为丹江本地人也知道些关于这个山庄的事。

      山庄是宝融集团的产业,不对外开放,只招待国内外有头有脸的上层阶级人士。

      进山庄必须出示邀请卡,这就是出租车司机进不去的原因。

      普通人,连从它跟前走过都是罪过。

      冯莉却有她的办法。

      混了这么多年,人脉还是有的。

      她联系上了自己的合作伙伴,成功地拿到了一张邀请卡,堂而皇之地进入了这个与世隔绝的私人山庄。

      山庄里头很大,会所、健身房、酒店,湖泊、假山、溜冰场,等等,应有尽有。

      冯莉在山庄里毫无目的地闲逛,逛了一圈后觉得累了就走进酒店,想借酒店的洗手间洗把脸。

      漂亮的女服务员很热情地领她去洗手间,给她开门,给她递纸巾,就差给她擦屁股了。

      这样的服务,出了这个山庄,是再也找不到的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女服务员还在外面等着领她回去。

      她有些不耐烦地对女服务员说:“我又不是犯人,干嘛这么盯着我?该干啥干啥去吧。”

      女服务员这才很识相地走开了。

      洗手间出去后有个室内旋转楼梯,她顺着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是个很上档次的西餐厅,她在西餐厅外面站住了,双脚再也挪不开了。

      玻璃窗里,她看见了自己的丈夫和一个女人面对面地坐着。

      夏建强是极不愿意来赴约的,但是乔雪一再恳求,在电话里哭得梨花带雨,他就心软了。

      “我们不该见面的。”来了以后,夏建强又后悔了。

      左顾右盼,生怕被熟人认出来。

      乔雪笑着说:“今天餐厅只有你跟我,还有服务员。当然我们的服务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绝不会往外泄露半个字。”

      她端庄而坐,优优雅雅,慢条斯理,说话的时候更是温温柔柔,轻声细语。

      夏建强有些看痴,心底有股奇怪的感觉翻涌而上,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他还是那个毛头小子的时候。

      “这么急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夏建强看着乔雪,问。

      可看了一下就又尴尬地把视线移开了。

      她的那双狐狸眼,太妖娆,太魅惑。

      乔雪看着两鬓发白的夏建强,说:“我们多少年没联系了?”

      “十年了吧。”

      “你有多久没见过小宇了?”

      夏建强听到“小宇”二字跟狗被踩了尾巴似的激动了起来。

      故意压低声音:“当初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个的吗?”

      乔雪面不改色:“有些东西说隔断就隔断了,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说想隔断就能隔断的。”

      夏建强无力地问:“你什么意思?”

      “建强,我很需要你的帮助。”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赶走调查组,救我的小宇出来。”

      夏建强犯起难来:“赶走调查组不是那么容易的。小宇的案子他们在重查,查到什么程度了我们外面的人根本一点都不知道。这个案子太大了,牵扯太广了,一不小心所有人都会万劫不复。”

      乔雪说:“所以我们只能从他们内部入手,分化、挑拨他们。只要能成功一个,我们就有希望。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就是想拜托你把那几个被调查组调过去的警察的身份、家庭、工作、感情、社会关系等详细信息发给我一份。”

      “你想干什么?”夏建强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觉得很可怕。

      这样的感觉十年前他也有过,所以他才毅然决然地和她断绝了关系。

      乔雪笑着说:“是人都有弱点,你有,我也有,调查组的那些人也一样。”

      夏建强背上一凉。

      “建强,再帮我最后一次,好吗?”

      夏建强此时此刻就像被按在砧板上待宰的鱼,无从选择。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谢谢你,建强。”乔雪起身给夏建强倒酒。

      价值不菲的葡萄酒渐渐装满面前的水晶高脚玻璃酒杯。

      酒杯很亮,上面映着夏建强那张略显疲态和苍老的脸。

      自己的脸就这样被缩小、挤压在那小小的一块玻璃中,无助又可怜。

      就好像被囚禁了一样。

      也许,这将是他后半生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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