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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五十四章 家丑 ...

  •   施琳下班后去了健身中心打拳击。

      今天她不在状态,打了一会就借口累了不打了。然后一个人坐到一边休息去了。

      她摸出手机,翻来覆去地开机、关机,想打电话又怕打扰人家工作,纠结极了。

      这两天她满脑子都是那天那个帅帅的警察,高大帅气、说话温柔,搞得她上班都没有心情了,晚上睡不着觉。

      他把电话给了她,她很多次想打电话给他,可是以什么名目给他打电话呢?

      打通了要说点什么呢?如果他不接又该怎么办呢?

      纠结来纠结去,始终没能踏出第一步。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是她妈郑咏钿打来的。

      “喂,妈……”

      电话那头却是喘不上气来的哭声:“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施琳紧张了:“妈,你怎么了啊?是不是……是不是爸又打你了?”

      “他晚上喝了点酒,喝醉了就……琳琳,妈妈真的撑不下去了。我要离婚!”

      “妈,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施琳不带犹豫的,挂断电话后就直奔自己家。

      她出生在丹江市的老小区里,阳光小区在十几年前的那个时候也算是高端住宅了。

      绿植茂密几乎是每个老小区的共同特色。

      可是她对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一点感情都没有。

      甚至还很厌恶。

      厌恶到什么程度?

      一进小区的大门她就要犯恶心。

      每次她回来她都先把车停好,坐在车里平复一下情绪,该吐的吐完才上楼。

      可今天没那个工夫了。

      车一停好就飞奔上楼了。

      熟悉的楼道,熟悉的楼梯,却给她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

      眼前突然浮现出来一幅幅画面,清晰得犹如放电影。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爸因为她妈没给他洗衣服而把他妈从家里一直打到家门外。

      她妈大叫着往楼下跑,楼下的邻居都打开门来谴责她爸。

      可这样并没能阻止她爸的恶行,反而更加激发了她爸的愤怒和暴力。

      她爸跟着跑下去,一把揪住她妈的长头发,使劲往后一扯。

      她妈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她爸就骑在她妈身上,拳头如雨点般一拳又一拳地落了下去。

      她躲在自家大门后面偷偷地看着自己的妈妈被自己的爸爸打得血肉模糊。

      耳边充斥着妈妈痛苦的喊叫声以及邻居们的呵斥声。

      她的童年,呵呵。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毕业就搬出家宁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原因。

      她不愿再回到这个充满暴力、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家。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以来找不好男朋友的其中一个原因。

      她怕和她妈一样也遇人不淑,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

      她家住在五楼,越往上走就越觉得寒冷。

      站在自家的大门外,她几乎没有那个勇气去开门。

      握着钥匙的右手从上楼开始就一直在抖,想停都停不下来。

      门内一声尖利的惊叫声刺穿了她的耳膜。

      她被惊醒了,急忙将钥匙插*入锁孔然后一转。

      客厅的沙发上,她那个混账爸把她妈压在身下,举起拳头疯狂地往下砸。

      “住手!住手!”她见到这幕彻底崩溃和疯狂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自己的包包就往父亲头上抡。

      施成建后脑勺被打中一击,心里很是不快。醉醺醺的他借着酒精的作用,转而去打自己的女儿了。

      施琳也毫不示弱,把包包放在身前阻挡爸爸的攻击,同时伺机而动,瞅准时机就给爸爸来一下。

      施成建被女儿包包上的带子甩了一下,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他摸了摸脸,眼睛瞪得直直的,怒喝:“女儿打老子,你天打雷劈啊!”

      施琳顶嘴:“你打老婆女儿,更是罪加一等!我们彼此彼此!”

      施成建回头看看躺在沙发上泣不成声的老婆,又看看对自己满腹仇恨的女儿,说:“好啊,你们娘俩联手了啊。你们想干嘛?我是你爸,你想干嘛!杀了我吗?”

      施琳眼冒怒火地说:“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孝女!看我不打死你!”

      施成建彻底暴怒,捡起掉在地上的皮带,不停地朝着自己的女儿挥舞,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施琳抵挡不住,右手背被爸爸的皮带抽到了,留下了一条很深的血印子。

      但她心里却一点都不难过。

      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很小的时候,她就被她这个混蛋爸打得皮开肉绽、发高烧住院输液。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施成建喝了酒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老婆女儿根本不是人,只是他用来发泄心中郁闷的工具。

      他再次举起皮带,可是手突然被钳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年轻男人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他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可很快他就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代价——

      年轻男人突然发力,只听见咔嚓一声,他那只拿着皮带要抽人的手就这么脱臼了。

      施成建瘫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爹喊娘。

      女儿施琳却一点都不同情他,忿恨地瞪了他一眼后就跑去照顾郑咏钿了。

      “妈,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郑咏钿蓬头垢面,右眼角红肿了一大片,嘴角有血流下来。

      “我没事,没事……”

      “妈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们去医院吧?”

      郑咏钿:“去了又怎么样?住个两天院回来还不是一样被打?算了,我已经习惯了。以前他打得还要重,这点伤已经不算什么了,自己养养就能好的。”

      “妈……”

      蔡童看不下去了,绕过地上那个大渣男,对郑咏钿说:“阿姨,我是律师,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法律服务。”

      郑咏钿认识蔡童和韩冬。

      “蔡律师,我想离婚,可是这个混蛋说什么都不肯跟我离婚,每天都打我,请问我应该怎么办?”

      蔡童说:“我国反家庭暴力法已经颁布和正式实施了。鉴于你这种情况,我建议你还是先去法院申请一个人身安全保护令,同时从这个家搬出来和你女儿一块住。法院一旦下发对你的人身安全保护令,你所在的社区、街道、妇女组织、派出所等单位就会密切留意你丈夫的一举一动,一旦他又有过激的行为,派出所可以直接对他进行拘留处置。当然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是要你提供相应证据的,比如监控录像、就医病例等。”

      施琳说:“监控有。我就怕我妈被打,所以偷偷地在家里装了监控。”

      蔡童说:“那行。如果你妈想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的话,我和这位韩律师都可以帮忙。”

      施琳问:“然后呢?申请一个什么保护令就好了?”

      蔡童说:“人身安全保护令的有效期最长是六个月。等人身安全保护令申请下来后再进行离婚诉讼。”

      “好。妈,我们就这么办吧。”施琳对郑咏钿说。

      郑咏钿抽泣着点点头。

      “妈,是我对不起你,应该早点接你出来和我一起住的。”施琳内疚极了,泣不成声。

      “没关系,没关系,不怪你……”

      郑咏钿抱着女儿,母女俩抱头痛哭。

      就连旁观者蔡童和韩冬都觉得心酸难受,身为她们丈夫和爸爸的施成建却自私自利、铁石心肠地叫嚣着:“我不同意离婚!想离婚门都没有!”

      韩冬蹲下身来看着施成建的“断手”,故意伸手去戳那只“断手”。

      一戳,施成建就哇哇叫痛。

      戳了几次后施成建这个渣男终于求饶了。

      韩冬说:“你给我听着,不许去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要是敢去,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施成建哭丧着脸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手断了,你送我去医院吧。”

      “断个手去什么医院?”韩冬握着那只“断手”,一个用力,咔嚓一声,重新给他装了回去。

      施成建看呆了。

      其实对付凶横的人,只要你比他更凶横就行了。

      施成建就是这类人。

      俗称,欺软怕硬。

      在家只能靠欺负欺负妻女以获得心灵上的满足,一旦碰上像韩冬这样有功夫在身上的,他也就只能认怂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韩冬叫他站起来他就必须站起来,叫他坐下他就必须坐下,叫他说话他就必须说话。

      韩冬:“说完你老婆和你的事,我们来说说十年前的某个雪夜,大概晚上八九点钟,你出现在明明旅馆的事吧。”

      施成建、郑咏钿还有施琳听到这个问题,神色各异。

      蔡童说:“看你表情你应该还记得那晚的事。那好,你说说看,那晚下那么大的雪,你一个人去旅馆干什么?”

      “我……我……我……”施成建支支吾吾起来,双手握在一块不停地搓啊搓。

      韩冬瞧见了他手心里的那些细汗。

      “施琳,你还记得那晚你爸出去干什么了吗?”蔡童转而问施琳。

      施琳忿恨地瞪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咬牙切齿地说:“记得,我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蔡童:“你能说一下吗?”

      “那天是我生日,本来爸妈是要给我过生日的。可是蜡烛都还没吹一个电话就把老混蛋叫了出去。我很生气,叫他不要去。因为我知道叫他出去的是外面那只狐狸精。他不听,打了我一耳光就出去了。至于他去了哪干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了。其实也不难猜,他肯定去找那只狐狸精了。”

      施成建:“你胡说八道!”

      施琳瞪着施成建:“我胡说八道?你别以为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

      郑咏钿一脸迷惑:“琳琳,什么狐狸精?到底怎么回事啊?”

      “妈,反正你都要和他离婚了,别再在意那种破事了。”施琳安慰好郑咏钿后继续数落施成建。

      “那种违背人伦常理、道德败坏的烂事只有你这种烂人中的烂人才干得出来!”

      “你……你……”施成建被气得眼冒金星。

      蔡童和韩冬、施琳母女俩一同离开施家,留下施成建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

      一路上蔡童又特别关照了施琳母女俩几句。

      “施琳,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随时找我。”

      施琳说:“谢谢。”

      两拨人即将分开的时候,韩冬拿了只包包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把包包还给施琳,施琳说了声谢谢后接过包包,带上她妈妈郑咏钿走了。

      蔡童看着她们的车远去,叹气道:“哎,一无所获。”

      “也不是啊。”韩冬得意地笑说。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不告诉你。”韩冬故意卖关子。

      “快说吧,别吊我胃口。”

      “要我说也行,你先亲我一下。”

      蔡童翻个白眼,踮起脚尖迅速地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还没说亲哪你就亲了啊?我要你亲的是嘴巴,不是脸颊。来吧,再亲过。”

      韩冬当众耍流氓,毫无下限。

      蔡童又好气又好笑,为了从他口中知道有什么收获,她只好照办。

      韩冬被亲满意了,吧唧两下嘴巴,说:“我刚刚在施琳的包包里翻到了她的身份证。”

      “然后?”

      “施琳的生日是6月26日,又怎么会在那个雪夜过生日呢?”

      蔡童震惊了:“你的意思是施琳她在说谎?”

      “绝对的。那晚施家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这件事应该见不得人,所以施琳才要拼命隐瞒。”

      “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韩冬:“我刚刚观察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表情,当听到十年前那个雪夜明明旅馆的时候,郑咏钿的表情是惊愕,她应该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施成建一脸惊恐,他是做贼心虚。而施琳却一脸淡定,她的反应太过反常了。所以我觉得突破口应该在施琳身上。”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韩冬坏笑着说:“投其所好。”

      ……

      施琳意外地接到了唐警官的电话。

      唐忆江找她有点事,叫她来市人民医院住院部。

      施琳也没多想,以为是唐警官在医院调查取证,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了。

      推开病房门的刹那间,她惊住了。

      唐忆江坐在病床上,身上穿着病号服,刚刚挂好点滴,左手背上贴着白色的胶布。

      施琳花容失色,战战兢兢地问道:“唐警官,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你来了啊。”唐忆江下床,披上一件外套,笑着说,“在病房里呆的时间太久了脑子都木了,要不我们下楼去转转吧?”

      “好,好啊。”

      住院部楼下有个室内小花园,唐忆江和施琳逛到这里,坐下来聊会天。

      施琳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了,问道:“唐警官,你怎么会住在肿瘤科的病房里?你到底怎么了?”

      唐忆江笑着说:“我得了肺癌,中晚期了。”

      听到“肺癌”两字,施琳吓得神色大变:“怎么会?怎么会?”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生病也很正常。”

      施琳看到唐忆江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为什么你这么淡定?癌症啊,你不怕死吗?”

      唐忆江又冲她笑笑。

      大男孩的笑容阳光般灿烂。

      施琳的心再次受到震撼。

      耳边缓缓飘来唐忆江铿锵有力的声音:“怕呀。可是我更怕在我的有生之年无法完成我想完成的事。”

      施琳顺着问道:“那么你怕什么事情无法完成呢?”

      “一个案子,我怕我撑不到真相揭露的那一天。”

      “你们警察每年要查的案子那么多,你管得过来吗?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是好好养病,把案子交给同事吧。”

      “不,不。我这个人比较喜欢亲历亲为,自己的案子习惯自己办。而且,那个案子,我坚持了很久很久,从一开始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到现在已经撕开了真相的一点点面纱,我真的不想轻易放弃。”

      施琳的心触动极了,这个男人,有责任心有拼劲,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男人。

      “可是你现在住院治疗,还怎么查案呢?”

      “那个案子,现在碰到了点麻烦,卡着无法进行下去了。”唐忆江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施琳。

      施琳:“唐警官,你别这么看着我。”

      “施琳,如果我说你就是我这个案子的关键点,你的供述非常重要,你会不会如实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你指的是我表姐郑春妮的事?”

      “这也算一件。还有一件。”

      “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十年前的那个雪夜,你爸爸出门去了你们小区外面的明明旅馆,我想知道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施琳脸色微变,假装淡定地说道:“那晚我生日,我爸爸没给我过完生日就被外面的那只狐狸精叫走了。我不让他走,他就打我。那件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我到现在都还走不出来。”

      唐忆江看着她的眼睛,说:“施琳,你好像出生在夏天,怎么会在大冬天过生日呢?”

      施琳彻底懵了。

      唐忆江说:“我不知道你隐瞒那天的事是为了什么,我只想说的是,十年前有个品学兼优的初中生死了,当时警方判定为意外,可是现在我们警方掌握了新的证据。想要还原当年的真相,我们需要知道每个环节所有的事。”

      施琳抿抿嘴,说:“你说的是不是祁云豪?郑春妮当时的男朋友?”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你提过郑春妮和祁云豪、夏舟之间的事。”

      “是的,那次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至于那个什么雪夜,都过去十年了,我哪还记得那么多?可能是我记错了呢?”

      “那个雪夜,郑春妮和祁云豪在明明旅馆约会,后来夏舟也去了。我们调查过了,那天晚上,你爸爸施成建恰好也在明明旅馆。”

      “可能那个老混蛋就是去明明旅馆和那只狐狸精幽会的。又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晚他出现在明明旅馆是因为郑春妮他们。”

      “我没有这么说过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施琳意识到说错了话,愣住了。

      唐忆江说:“我们从来都没提过你爸爸出现在明明旅馆和郑春妮三人出现在明明旅馆有关联。施琳,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还是说你爸爸那晚出现在明明旅馆真的和郑春妮他们有关?”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施琳慌了,拎起包包就走。

      “等一下,施琳。”

      唐忆江急忙叫住施琳。可是嗓门一扯,牵动了肺部,然后就咳了,咳得很厉害。

      “唐警官,你没事吧?我送你回病房吧。”施琳急得搀住了唐忆江的胳膊。

      唐忆江没有拒绝她搀扶自己的好意,却表示想再在花园里坐一会。

      “施琳,我们再聊聊吧。”

      施琳犹豫极了。

      “施琳,十年前,祁云豪不明不白地死了。你知道吗,他死后他爸妈就离婚了,他爸爸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扔下了他妈妈。他妈妈这些年一个人过得非常的辛苦和煎熬。他妈妈不相信她儿子当年的死是个意外,却又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投诉无门,人生无望。还不止,她还被威胁恐吓了,差点丢了性命。施琳,一个单亲母亲,她落到这个地步只是想弄清楚自己儿子死亡的真相,我们作为警察肯定是责无旁贷。但作为一个普通人,也应该多多设身处地地站在别人的角度想一想。你知道什么却故意隐瞒不说,而你隐瞒的这点事情又恰好是破案的关键,如果因为你的隐瞒而还不了这个可怜母亲真相和公道,你于心何忍?”

      施琳抿了抿嘴,捏了捏衣角,下了个决心。

      “好,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唐忆江欣慰地笑了:“施琳,首先我要谢谢你能这么坦诚。”

      施琳说:“其实这件事一直放在我心里很多年了,一直挥散不去,我心理压力真的好大。也许说出来更好,我可以从此释怀呢?”

      “嗯,心事藏着藏着就变成负累了。”

      施琳抹抹湿润的眼眶,说:“谢谢你的理解和鼓励。”

      又说:“你知道吗,我非常非常讨厌郑春妮。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她那样不要脸的女人?”

      唐忆江:“她是你表姐,她刚去你家的时候你们关系不错,为什么后来关系这么僵了?”

      施琳说:“因为她行为不检点。她在外面怎么搞我管不了,我顶多说说她,可是她在家里搞就不行,当我是死了吗?”

      “我有点听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她在家里勾引我爸爸!”

      平地一声炸雷。

      唐忆江直接懵逼。

      “本来我也不知道的。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家里的大门开了一条缝,我竟然透过那条缝看见她那个不要脸的坐在我爸的大腿上,我爸的手在她衣服里面摸来摸去。我……我真的……真的恶心到了极点。她跟我说身体不舒服不等我放学先回家了,原来是为了和我爸两个人……唐警官,你说我能对她有什么好脾气吗?那次我直接闯了进去,被我爸打了一顿。事后我找她摊牌,我叫她从我家搬出去。后来她就去住校了。这件事,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告诉我妈。她是多好的一个人,把郑春妮接回家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养,甚至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可她就是这么回报我妈的。就算是现在,我妈还时不时地买点东西去给她。她但凡有点良心就该跪下来求我妈原谅!”

      唐忆江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那天晚上你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故意隐瞒?”

      “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啊!”

      施琳突然崩溃,泪水如泉水般狂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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