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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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的对面坐着一位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人，我们两个默默对视着，似乎都在等另一个先开口。
但是很快我就看出了不同，因为我的确是在等对方先开口，而对方只是因为在打量我，所以才没有出声。许久，也许是已经脑内把我分析了个透彻，她终于开口说道：“陆清一，我认识你，而且我们之前见过。”
她说的没错，我们几个月前见过。当时我推开二楼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穿的五颜六色的四位美人，她就是其中之一。只是目前四个人里我认识雾绫，知道28号，认得出离欢，似乎真的只有这个人我还不知道名字。
“我也认识你，只是不知道你叫什么。”我老实说道。
她对我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道：“我叫晏溪。”
我微微一愣，老板生日的那天似乎提过这个名字……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她把我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我听东方说了，你对修真有兴趣是吗？”
我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对修真有兴趣，就是想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但是我不一定就会想着要修真，只是……想了解一下。”
她安静地听我说完后，先是微微一笑，然后问我：“在你眼里，你觉得修真是怎样的？”
“我觉得跟小说里写的差不多吧？可以学很多的法术，也可以长生不老青春永驻，但是相应的要应付很多事情，比如晋级啊，追杀啊之类的。应该属于……富贵险中求？”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你觉得修真者呢？你对修真者有什么看法吗？”她又问道。
“修真者我还真说不出啥来……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嘛，哪怕是会一点点法术的最低级的修真者对我而言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我说，“也许修真者过得不快乐，也许修真者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烦恼。但是我想这应该都是必须承受的东西，因为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一直走下去了嘛。”
我说完之后看了晏溪一眼，我发现她居然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我说的话……很让人惊讶吗？”
晏溪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修真能有这般看法属实不易。当初她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思量……算了，毕竟你这时早已大学毕业，有这种看法也正常。”
她没有说完，我也不知道“她”指的是谁，不过我也懒得问。
“修真呢，虽然跟小说里有些不同，但是也有相同的地方——比如越早修炼越好。”晏溪又说道，“虽然我，东方都不是最佳修炼年纪，但是我们当时遇到了贵人帮忙，才成功踏入修真。”
我跟着叹了口气道：“修真什么的，果然还是越早接触越好吧？这个我也懂，人年纪越大，身体越差，想要重塑身体也比小时候困难。所以我也就问问，并没有真的打算踏入什么修真。”
晏溪听了我的话之后，轻笑一声问道：“真的吗？茫茫人海，能遇到一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的概率其实很小的。如果遇到了，能珍惜的话还是好好珍惜比较好。”
“我们还没到那种关系……”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只要你们现在没有讨厌彼此，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晏溪起身，似乎是打算离开了，“我并不是在替她说好话——只是希望你不要草率做决定，这样万一以后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我忍不住问道：“我其实真的有点好奇……您和老板她们都是修真者，可是每次谈到这些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很开心的情绪。修真……真的很痛苦吗？”
晏溪的表情似乎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认为这因人而异吧？主要是看一个人为什么去修真，有的人是自愿的，有的人则是被逼的。毕竟一旦踏入修真，除了死亡之外，就没有回头路了。会后悔，也很正常吧？”
“您似乎……并不痛苦。”我说道，“虽然我能感觉到您讨论修真的时候不是那么开心，但是也没有什么痛苦。您为什么会想要成为修真者呢？”
晏溪明显的愣了一下，也许是没想过我会问她这个问题。
“如果觉得为难的话，不说也可以的，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感觉到她似乎不太想说，于是便主动给了个台阶。
她垂下眼眸，嘴角勾勒出一抹虚幻的笑容。
“我当时只是……想要跟那个人站在同样的高度。”她轻声说道，“我想看她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晏溪说的有些隐晦，但是还是被我察觉到了。但是我本来还没打算深究的，结果她仿佛知道我心里所想，倒是很大方地又补了一句：“不用想着替我保密，我喜欢你老板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了。”
我：“修真者的关系网可以这么混乱吗？？”
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别想太多，她有她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就算不做情侣，我们也是很好的朋友，毕竟日子还很长。”
“单方面的付出，会不会很累啊？这样长久下去就会腻吧？因为老板她也不可能给你回应啊！”
“我没想着她能给我什么回应。”她笑容温婉，跟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截然不同，“东方她呢，是个有着病态责任心的人。她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开导安慰她，帮她纠正一些不正确的想法。”
这个雾绫好像也这么跟我说过。
“虽然我成不了这个人，离欢也许真的比我适合。但是离欢也有无法做到的事情，那就是在东方执行任务的时候做她的后勤，让她可以放开了去战斗。离欢只是个普通人，而我就可以做到这一点。”晏溪说道，“我做不到的，就由离欢来做。反之，离欢无法完成的事情，就让我来做。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我有些卑微，但是我真的是打从内心觉得只要她过得很好，我就会很开心。”
晏溪在说这些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很高兴，这种感情是不会骗人的。
“虽然当初踏入修真只是单纯的想要接近她，但是已经成为修真者很久了，我反而喜欢上那种感觉了。”她顿了一下，又说道，“认识药草，炼制丹药，救死扶伤，这些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应该说……是修真让我成长了许多。”
说到这里，她认真地看了我也一眼，然后对我笑道：“你现在这些问题，都是我以前问过北堂前辈的。当时北堂前辈跟我说的话，我想原封不动地说给你听，希望你可以仔细考虑。”
“什么话？”
“修真并不是像小说里那样，它不单单会让人觉得快乐，它也会带给你一些痛苦。但是在踏入修真之后，如果你获得的快乐能够平衡掉你的痛苦，那踏入修真，又有何不可？”
我微微一愣，一时间并没有接话。
之后，晏溪并没有再跟我提修真的事情了，反倒是突然说道：“说起来你是普通人，身边却跟着一个魅魔是吧？”
“啊，对啊……怎么了吗？”
“魅魔虽然很弱小，但是是对于修真者而言。倘若是普通人，魅魔的影响还是挺大的。”晏溪好心跟我这么说道，“东方之前也说过你气运受到了影响，到那时如果我们大家都不在你身边，你实在找不到人的话，可以去找Greed的老板。”
“你们都认识？”
“算不上认识，不过那里的老板欠我们一个人情，倘若之后你真的这么倒霉，在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出了事，就用这个理由去店里，老板会帮助你的。”
我顿时苦痛面具：“求求你们了，不要随随便便给我立flag啊……！”
晏溪端起柜台上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后就把茶杯放下了，她欲言又止，但是最后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终于开口说道：“她们其实不让我说的，但是我觉得你是当事人，告诉你一下会比较好。”
“啊？怎么了吗？”
她伸手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椿是魔界公主你应该知道了，她父母不久前已经知道你跟她之间有一道契约，说不定近期会过来找你麻烦。我现在提前告诉你，是希望你可以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不至于丢人。”
我：“……”
我十分不理解：“难道他们认为是我束缚住了他们女儿吗？”
晏溪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他们可能是认为你勾引了他们女儿。你不是还表示椿很好看心里很喜欢吗？”
我：？
我顿时震怒：“真见鬼！我只是喜欢看美女啊！不管是椿也好，老板也好，哪怕是看到雾绫，我也会觉得很好看我心里也很喜欢啊！银发赤瞳和黑发金瞳是世界的瑰宝啊！每个人都应该被这两种搭配迷的神魂颠倒！”
待我说完这段话后，我看见晏溪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还没等我说什么，我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世界的瑰宝？每个人都应该被迷的神魂颠倒？”
深吸一口气后，我颤颤巍巍地回过头一看，果然是雾绫。
来，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当场去世.jpg
“那个，我……”
我试图挽救一下刚刚的发言，但是却被她的下一句话堵住了。
她眯起双眼，红唇轻启，勾勒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
“要是这么说的话……你被我迷的神魂颠倒了吗？”
此时此刻，我的大脑里只有一句话——
要不我立刻删档重开吧？
我立刻看向还没离开的晏溪，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谁知她不仅不帮我，还掩口轻笑道：“要是你真能跟天宫寺前辈有着非一般的关系……这是好事啊！”
好事个鬼啊！
为什么连你这么稳重的前辈关键时刻也在吃瓜啊！
而且之前你不是还劝我珍惜椿吗？？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是吧.jpg
我无力地说道：“行行好，明年的今天，劳烦帮我上柱香。”
晏溪笑完之后就摆摆手离开了甜品店，现在店里就只剩我跟雾绫两个人。
我害怕死了，但是还不敢表现出来.jpg
救救我，哪怕这个时候来一个客人也好啊！
“你干嘛这么害怕？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身后是雾绫毫不在意的声音，我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没什么，我这是生理反应。其实我心里已经不害怕了，就是肢体上还没反应过来。”
这时，雾绫突然来了一句：“说起来……在你心里，你是喜欢银发赤瞳多一点还是喜欢黑发金瞳多一点？”
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在问“我跟椿谁最好看”吗？
我想都没想就立刻说道：“当然是都喜欢！”
雾绫哼笑一声，我努力的在大脑里搜索各种赞美的词汇，然后解释道：“椿像是动画游戏里会出现的精灵，虽然很美，但是有些不真实。但是你就比较像现实中会出现的人然后戴个美瞳的样子，至少比较真实。”
我说完之后，看见雾绫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心里顿时一个咯噔。但是意外的是，几分钟后雾绫突然问我：“你也……很怕我？”
我有些不太理解：“你是拥有强大能力的人，我是个普通人。你动一动手指就能杀死我千百次，我会怕你这也很正常吧？这是生理反应，人会畏惧强大的生物。”
两相沉默。
许久，雾绫的脸上又恢复成平日里我见到的那种表情，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朝二楼走去，无声无息。
但是不知为何，在我刚才说出那番话之后，我居然能隐约感觉到雾绫的情绪变化！这怎么想都真的很离谱啊是吧？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我又如何精确察觉雾绫那样强大的人的情绪呢？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可是就在刚刚，在我说完那段话之后，雾绫转身的瞬间——
就在那一刻，一种没来由的孤独感从未知的地方传入我的大脑之中。
那种感觉，不知为何让我心头莫名一酸。
我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为何出现。但是以我的思维来思考，能被我感知到的话……也许，是什么人想向我传达些什么，这也说不定。
于是，看着正在缓缓往二楼走的雾绫，我下意识地说出了今天以来第一次的，发自内心的想法——
“那个，虽然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如果能给我更多的时间去适应的话，以后我肯定就不怎么害怕你了！”
然而之后并没有发生电视剧里经常演出的感人肺腑的情节，虽然雾绫的确因此停下了脚步，但是并不是被我的话感动了。
她只是侧过头，用我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于你的生命而言，少跟我这种人接触会比较好。”
“可是——”
“我手上沾着无数人的血，在我手中陨落的人数不胜数，我是一个纯粹的恶人。”雾绫淡淡地说道，“她们在教你怎么为人处世，不要让她们的好心白费掉。平日里我们聊聊天就罢了，不要想着深入了解我。”
我顿时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只是了解一下嘛！这样店里没人的时候我们才有话题聊啊！虽然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但是我自觉自己还是挺有意思的呢！”
她哼了一声，说道：“与其想着跟我接触，还不如想想怎么应付魔君的到来，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
我听后嘿嘿一笑，挑了挑眉说道：“你看，你不是挺替我着想的嘛！还这么好心提醒我这个~”
雾绫这次终于没理我，她踩着木质的楼梯去了二楼。我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就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说不定雾绫其实也是个隐性的傲娇呢？她还挺关心我的嘛！
傍晚的时候，老板罕见地来到了店里。我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见她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看了我一眼，然后调侃道：“我听晏溪说了，你对小绫有意思？”
我：？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老板！慎言！”
老板难得笑的那么开心，那模样仿佛被人点了笑穴一样。她特意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对了，你不是想一直在这里工作吗？就这样去接触小绫也挺好的，毕竟店铺经营权在她手上，她若是摆烂了，这个店铺也会直接关门的。”
“这店铺为啥不是你们aa啊！”我抱怨道。
“我对经营什么的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这甜品店本就是小绫为了收集故事特意盘下来做的掩护。”老板解释道。
“那她要收集多少故事才结束啊？”
“谁知道呢~”
想起雾绫之前对我说的话，我忍不住问道：“老板，雾绫这个人，真的很可怕吗？”
本来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再看消息的老板听到我的问题后，抬眸看了我一眼。
“她不是可不可怕的问题……”老板说道，“如果你真的打算接触小绫，那我给你个忠告。其实算不上什么忠告就是了……也许，是我的切身体会？”
“什么忠告？”我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听着。
老板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小绫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所以她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要当真。”
“可是她也有说实话的时候吧？”
“那你在确认是事实之前，全部按照假的来听。”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老板的用意，但是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我不附和就是不给老板面子，将来时会被扣工资的。
说到这里，老板又好心地补了一句：“另外，如果是聊天的话，你什么都可以说，不用忌惮一些有的没的。”
“她难道没有什么雷点吗？”
老板呵呵一笑：“你就说你想说的，只要她没对你真的动手，那就说明你还没踩雷。”
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