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洞房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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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秋天送来第一抹凉风，鸿雁南飞时，便是胧月凤冠霞帔嫁入令狐家的日子。
八月，初三，万事皆宜。
十里的迎亲队伍，漫天的红绸铺盖开来，喜气的宛如天边燃烧的红霞，玫瑰香露的芬芳弥漫了整条华浓大街。她坐在镶满珠玉的花轿上，九鸾朝凤的喜服，紧丝攒绣的喜帕盖住了她娇羞的容颜。她绞的手中的罗帕，今日，她便要成为他的新嫁娘。可是，她不觉想起渝渊，不知她现在过的可好。
正在胡思乱想着，却见轿子陡然停了下来，听着有人喝到：“何人拦轿！”
她拨开轿帘悄悄向外看，却见一袭绿裙在风中摇曳。似流谰般曼妙。
她薄纱掩面，流云髻，青丝却已根根银白，胧月的心沉沉的落下去，她依旧金凤钗，檀口漆瞳，可是，是如何的绝望，方能让人苍凉至一夜白发啊！翠裙轻扬，在这漫天的红中宛若涅磐，风华绝代，幽雅而哀伤。
她的眼直直地望向他：“今日君大喜，可否让渝渊一舞为赠？”
他怔怔，望向她却又猛然摇头望向那红红的轿子，不知所措。却听得身后传来胧月清冷的声音：“渝渊姐姐。”
“你们认识？”他望着她，胧月却不看他，望向对面的女子，她说她们会再见，万不想是在今日，她不致她以欢喜，却与令狐哥哥....胧月望着她，不觉酸楚，记忆呼之欲出。
“十一，今，我当为他一舞，你可愿意？”不容置喙的语气，胧月一怔“请姐姐舞吧！”
渝渊道谢，瞳孔飘忽，长如蝶翼睫毛闪了闪，依稀可见眼里晶莹的泪，随即，她退后，旋身，错步，长长的翠袖甩了开来，若飞舞旋转的流云。
“......
生死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
她的腰灵动无比，一曲《击鼓》唱的缠绵悱恻，她足尖点处，裙摆的流苏泛起粼粼的波光，她的眸子是幽不可测的深潭，翩跹一如迎风的暗香，眩晕了他的目，闪酸了她的眸。翠色欲滴，水波流转，她的裙旋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圆。恍然抬首间，她悲凉绝望的眼光檫过他怔怔的眼睛。
戛然而止。她停住舞步，对他展颜一笑，妩媚而哀伤。制住眼角的泪，她对她福了福身子：“十一，渝渊在此谢你。”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他依旧恍惚，她拉拉他：“楚郎，该起程了。”
他回神，上马。
唢呐扬起，爆竹连天。
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掀开红盖头，令狐楚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胧月望向他痴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楚郎为何这般看着十一？”她语气娇痴，三分疑惑，七分撒娇，纤长的玉指抚上了他的容颜。令狐楚望着她，红烛下的她上有的他不曾见过的妖冶。她是他的小十一啊，他们之间有着与生具来的默契与缠绕。他的眼神不由泛起一抹暖意。
“十一.....”他唤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嘘。”她用食指点住他的唇，“楚郎，什么也不要说。今日，十一要你的眼中只有我。”她半眯着眼，妩媚的勾魂摄魄。令狐楚轻轻低下头，却见胧月勾起一抹狡诈的笑，冷不防被一双素手狠狠推向床沿。她却款款起身，解开厚重的喜服，轻薄妖娆的红纱呈现在他的面前，令狐楚深栗色的双眸陡然变的黝黑，他的小十一什么时候变的如此颠倒众生了？胧月薄而广的红色广袖甩了开来，拂过他的脸，她的神情深情而野性，让他不由自主的抓向那漂流的红云，去扑了个空，他先是一呆，随即大笑：“小丫头，不信抓不到你！”她娇笑，轻巧地转身，绕向他背后，在他耳际轻轻吹气“楚郎...”引得他一阵轻颤：“你这妖精！”大掌探向纤腰，她回头，葱白的指尖在他胸膛一划“妖精？”她嘟起红唇，故做不懂，“是说十一么？”
“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撩拨，哪里还有当日撩水时的不胜羞怯的样子啊。明明是一艳色天下重的女子啊！眼前又浮起那浅碧曼妙的影子，他眼神一紧，却见她蓦然踩到自己的裙裾，尖叫一声倒下去。
“抓住你了！”长臂一伸，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倒下去的身子，随即邪邪一笑：“该怎么惩罚你呢，夫人？！”
“夫君，要手下留情啊！”挑起一只眉，胧月咬着唇看向他，翦水秋瞳一片水光潋滟的诱惑。
......
早上他细细为她画眉，神情专注，微笑一如春风。她低下头，轻轻凉凉的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洞房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