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喜变》黄少龙

4、（四）黑白无常

　　就这样道士走了，一个月后，三月三的前一天梅浅藻这才恢复了人形，美人作伴到底是欢喜多一点还是忧愁多一点，这就不得而知了。
　　肖天磊梅浅藻道：“我说你还知道醒来啊？我都一个月没吃东西了，你想饿死我啊？”
　　梅浅藻撇了撇嘴道：“一个月没吃饭，你早就成了干尸了，我可是跟你一起回二叔家了，你还骗得了我？”
　　肖天磊怒道：“你早就醒来了，却在那里装死啊？还是说你一直都是醒的，只是不说话？”
　　梅浅藻懒得理他，索性就不说话了。
　　肖天磊问她道：“那个道士说的是不是真的？”
　　梅浅藻还是沉默不语。
　　肖天磊急道：“快说啊！那个道士说的是不是真的？”
　　梅浅藻敷衍他道：“不是，那道士骗你的。”
　　梅浅藻一说完这话，晴朗的天空忽然轰隆一声雷鸣。
　　“哇！”梅浅藻吓了一跳。
　　肖天磊看着梅浅藻道：“仙家也不能说谎吧？”
　　梅浅藻脸色有些苍白，她闭着嘴巴继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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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三的夜晚，没有一丝云彩，满天星辰，适合看流星，肖天磊不喜欢被人逼迫的感觉，直到来到一处山丘，梅浅藻忽然献媚道：“哎呀，我的肖天磊同学，小帅哥，你就帮帮我嘛，好人有好报的，积善不积今生积来世嘛？”
　　肖天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对梅浅藻道：“基来世？你能保证我来世是个带小基基的主吗？”
　　梅浅藻脸上一红道：“这个……。”
　　肖天磊不爽道：“我是早死之象，你倒好，可以做神仙，今生还没有领悟到小基基的神奇你就让我这样拜拜了吗？来世还不一定有小基基，我告诉你，没有小基基我干脆不要活了！”
　　梅浅藻羞道：“你干嘛这么在意小基基呢？我不是没有小基基却能当神仙。”
　　肖天磊道：“我不干！”
　　梅浅藻放下自己是神仙的身段，哄了他这么久都不见成效于是变脸怒吼道：“不干也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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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差两分钟就到十二点了，肖天磊面向东方，双手合十，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梅浅藻在那陪笑道：“好啦，我的好哥哥，你就帮帮妹妹啦。”
　　这个人太假了，肖天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没有说话，这时正好十二点，一颗螺旋状的流星缓缓滑过。
　　许愿星君嗲声道：“小磊磊，快许愿！”
　　“请你把梅浅藻许愿星君……。”肖天磊看着那颗古怪的流星心中好奇，哪有这种流星？不会是外星飞船？一时竟忘了许愿。
　　梅浅藻可就急了，她催促肖天磊道：“快说啊！快许愿啊！”
　　看着那颗走得慢吞吞又呈螺旋状的星星，梅浅藻也疑惑了，她嘴里嘀咕道：“咦！这颗星星怎的走得那么慢？”
　　肖天磊就是不许愿，都快要急得梅浅藻抽风了，她看着发呆的肖天磊忍不住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道：“你快说啊！”
　　肖天磊平生最讨厌别人拍他的脑袋了，他瞪她一眼之后对着那许愿星大叫道：“请你把梅浅藻许愿星君赐给我，做我的老婆，并且要她生生世世都做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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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颗流星飞忽然加速飞走了，梅浅藻脸色刷白，嘴里愤愤道：“你这个，你这个流氓，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蠢货，你都干了些什么？”
　　初次相遇的情景又再现了，梅浅藻抓起肖天磊甩啊甩的，甩了抛，抛了揉，之后又丢在地上踩。
　　梅浅藻恨声道：“我踩，我踩，我踩死你，看你怎么娶我做老婆？”
　　肖天磊躺在地上任由她蹂躏，他的脸上挂着微笑，报复的快感充满了整个大脑，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却并没有死，并且刚才那番激烈运动一点也不痛。
　　肖天磊笑了：“神仙是不能杀人的对吧？”
　　梅浅藻捂着脸在他身旁嘤嘤哭泣道：“你死就死了，干嘛还要拖我下水？”
　　肖天磊讥笑她道：“照我说，这个神仙不当也罢，不能偷，不能抢，不能撒谎，不能杀人，这么没用的神仙还不如我一个凡人呢。”
　　“哈哈……。”肖天磊仰天大笑，只是笑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他觉得奇怪，指着梅浅藻道；“按理说我许了愿，你因该乖乖做我老婆才对，为什么你会没有反应？”
　　梅浅藻也是一愣。
　　肖天磊继续道：“你们神仙说话也是不算话的啊？”
　　梅浅藻一时忘了痛苦道：“这真是奇怪了，难道刚才那不是流星，所以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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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梅浅藻都是跟着肖天磊，她不停地缠着他道：“到了四月四，你给我再次许愿，取消你那荒唐的念头。”
　　肖天磊道：“那你可以救得了我的命吗？”
　　梅浅藻道：“不能！”
　　肖天磊两手一摊道：“那不就得了。”
　　梅浅藻停了下来冷冷道：“你要不帮我，我就报复你，让你死的不痛快，这可是你自找的的！”
　　肖天磊不屑道：“切！一个废材神仙能把我怎么样？”
　　正说话间一个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向肖天磊冲来，肖天磊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肖天磊急了道：“喂！你怎么开车的？公交车开到人行道来了。”
　　看着那跑S轨迹挡路的肖天磊，公交车司机大叫道：“喂！臭小子，你怎么老挡着我的道，你不要命了？”
　　肖天磊怒道：“我走人行道还挡着你的道了？”
　　那司机道：“你哪里走的是人行道啊？”
　　肖天磊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只听他断断续续道：“不要边开车边，边和我说，说话，你可不可以先把车停下再说啊？”
　　那司机这才反应过来，把车停了下来道：“奥！是哦！”
　　但那司机停下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把车开到了人行道。
　　司机看着停在人行道上的公交车有些尴尬道：“嘿！奇怪了，怎么马路会自己乱跑，好像没喝酒啊。”
　　肖天磊知道是谁搞的鬼，他的眼睛四处转了转，发现梅浅藻在街头的拐角冷笑着。
　　肖天磊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自尊心作祟使得他把牙一咬道：“来吧！来吧！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老子今生的目标就是让你做我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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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又是什么？水里的食人鱼，跑到路面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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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他妈真夸张了，仙人掌！亏你想得出来？仙人掌也可以追着人跑？你他喵的是不是人啊？”
　　梅浅藻皱眉道：“我本来就不是人。”
　　一个小女孩在马路边玩耍，看见肖天磊被一个仙人掌追着跑，叽叽咯咯的笑个不停，她还以为肖天磊是在和电动玩具玩做迷藏呢，也跟过来了，这时正巧一辆大卡车飞驰过来。
　　眼看就要撞上那小女孩了。
　　肖天磊怒道：“对付我就算了，为何还要伤害这么一个小孩子。”这时的他灵光一闪想到：“反正都会死了，不如废物再利用好了。”这个念头闪过之后，便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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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自己虚幻的身体肖天磊道：“我死了吗？”
　　这时一个头戴黑色尖角帽手执收魂幡的獠牙恶鬼道：“事实证明，只要是一个合格的人类，当头和脖子分了家的时候，就可以用简单的两个字概括，那就是——翘辫子了。”
　　肖天磊不爽道：“大哥，你好像不是用两个字来概括的嘢？”
　　黑衣汉子面不改色的道：“咳咳！我只有点口误罢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啊？”
　　肖家大厅摆着一个大大的黑白照，那个小女孩和他的家长都在给他进献花圈。
　　这时又来了一个眼圈红肿面色惨白的白衣恶鬼，看他的舌头有些短，用尺子量也就三尺来长，张口笑道：“他们似乎在给少年英雄致敬。”
　　肖天磊道：“这么说来我死的倒也体面，现在我要纠正一下我临死之前那一句话，我好像不是废物再利用吧？我怎么会是废物？”
　　黑衣恶鬼接口道：“不是废物是什么？考试成绩门门不及格，语文竟然还考了十次零分。”
　　白衣恶鬼笑道：“不，应该说他是天才才对。”
　　黑衣恶鬼问道：“为什么？”
　　白衣恶鬼道：“老哥，你试试看能不能在语文试卷上答题答满了还能得零分的？”
　　黑衣汉子笑道：“果然是天生的蠢材啊！”
　　肖天磊死了还被人数落有些不爽道：“喂！几位老哥你们能不能嘴上积点德啊，好歹我也是少年英雄啊。”
　　白衣恶鬼讥笑他道：“少年英雄？我告诉你，那个小女孩，你不救她，她将不会受一丁点伤，这倒好了，你这一帮忙，人家小腿便蹭破了一大块皮。”
　　肖天磊道：“为什么？”
　　白衣恶鬼：“为什么？生死簿她阳寿未尽，我们哥两没打算收她的魂魄，她怎么会死啊？”
　　肖天磊惊道：“你们是黑白无常？”
　　黑无常道：“是啊，你小子现在才反应过来？”
　　肖天磊气愤道：“我还这么年轻你们就收了我的小命，你们也太缺德了吧？”
　　黑无常道：“做人就不缺德啊？你想想那些被你吃了的鸡啊，鸭啊，还不是不到半年就翘辫子了啊，吃饲料的家畜死的还要更快，人家可没像你这般叨叨。”
　　肖天磊心道：“它叨叨，你也不见得听得懂啊。”
　　白无常对肖天磊道：“其实照那生死簿来看，你小子本来还有十日之命，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