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喜变》黄少龙

109、（一百零九）伙房显身手

　　三少爷还是紧闭着嘴巴一动不动，阿涛有些急了，只听他哄骗道：“三少爷，快吃了它吧，很美味的，来，张开嘴，啊……。”
　　就在阿涛的嘴巴呈O型张开啊个不停之时，三少爷的手动了，他的右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在那颗丹药之上。
　　丹药被阿涛顺势吞下去了，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把丹药倒出来，可是为时已晚，食道的缓慢蠕动还是帮他把丹药吃进肚子里去了。
　　……
　　白开心拿着一根烧火棍在灶台前小心的挑着火，火小了便往里面添一把柴，发黑的炉灶窜出红色的火苗带着那浓浓的白烟早已把那张白皙的小脸给熏得通红，在那一声声的喝骂声下，小脸上的两道柳叶眉皱成了两个圆点。
　　白开心心中那口怒气有些忍不住了，她回过头去冷冷地看了后面那满脸雀斑的老仆妇一眼。
　　老仆妇放下手中的扇子瞪着她道：“死丫头，看什么看？是不是皮痒痒了要老娘替你松松筋骨？”
　　白开心无言地把头转了回去，可那老仆妇却不肯住嘴，只听她继续絮叨道：“臭丫头，瞧你那骚蹄子样，老娘年轻的时候比你美得多了，做事比你勤快多了，哪像你，做事磨磨蹭蹭的，烧个火还弄出这么大的烟，真是没用。”
　　白开心听她这么一说边鼓着腮帮使劲一吹，鼓风机一般的效果出来了，小灶里面的火苗一下子从锅子下面窜了出来，正在望锅中添水的小厮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衣服给烧着。
　　老仆妇含怒站起指着白开心道：“该死的丫头，你作死啊，弄这么大的火出来，你想把屋子都给烧了是吧？”
　　白开心不吭声，只顾着望里面添柴。
　　老仆妇右手抓着白开心的肩头的衣裳把她提起，左手便要向她脸上掴了过去，原本心中计算好的悦耳的声音没有出现，反倒是自己的手落入了白开心的右手里，白开心右手握紧，老仆妇吃疼忍不住惊叫了出来道：“放，放手，快放手！”
　　白开心抓着她的手笑道：“手怎么了？”
　　老仆妇右手拍打着白开心握着她的手疼的冷汗直流道：“手，疼，好疼，快放手！”
　　白开心把她的手放开站在一旁冷笑，老仆妇不停地甩着手，好一会儿这才止住疼，老仆妇瞪着白开心怒道：“你这死丫头，你怎敢……。”
　　白开心瞪了她一眼，老仆妇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吞回肚子里去了。
　　白开心不再理她，只是继续添柴放火。
　　或许是心有不甘，老仆妇又壮着胆子道：“白开心，你不用放火了，你，你现在给我负责往锅里添水。”
　　白开心转过头瞪了老仆妇一眼，老仆妇被吓了一跳，只听她结结巴巴道：“干什么？不想干啊，那好，我管不了你，自有人管得了你。”
　　白开心把手里的烧火棍望旁边一扔走过去对那小厮道：“给我！”
　　小厮有些呆呆道：“什么？”
　　白开心道：“勺子啊，你没听见那个老太婆说让我来添水吗？”
　　老仆妇虽说年纪有些大，看样子怕是只有四十左右，顶多也就够得上一个大婶的称呼，怎么也还够不着那个老太婆的称号，小厮听她这般说不由得笑出声来了，老仆妇气得脸色煞白，她指着白开心怒道：“你这死丫头……。”
　　白开心只作没看见老仆妇，她只对小厮道：“算了，勺子什么的也用不着，我就这样……”说完便见她单手把整个水桶提到下巴那么高，然后在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倾着身子把水缓缓注入那口大锅中。
　　老仆妇和小厮看着她这般都呆了，不为其他，偌大一个桶装满水直有五六十斤重，可这小妮子，犹如升降机一般把水提了起来，而且还一滴水都没有洒出来，她倒水的的时候桶子也没有左右乱晃，这般生猛就是府中的壮汉那也是要自叹弗如啊。
　　白开心冲着老仆妇冷冷地笑了笑，直把她看得心中一阵恶寒。
　　……
　　往日里这伙房是用不着烧这么多水的，只因老爷的寿辰临近，二夫人每早上都要沐浴更衣，然后替老爷到庙里去上香祈福，所以这几日挑水的活儿也是比较累人的事，白开心站在炉灶边不紧不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小厮看着她这般都忍不住问道：“我说妹子啊，似你这般不累吗？”
　　白开心只是摇摇头笑了。
　　就这么弄了小半个时辰的水，二夫人用来沐浴的水便烧好了，府中的厨子也正好赶过来准备午膳用的食材，其时水缸里的水也差不多快要见底了，厨子多有抱怨，老仆妇便着白开心去打水，白开心有些不耐，就在南屋的水井挑起了水，老仆妇在一旁做监工，本想待她累着挑不动水的时候狠狠地骂上几句，可白开心一直都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十二担水不到半个时辰就挑完了，直把两口大缸灌得满满的，伙房里的一干人等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老仆妇也呆了，心道：“这丫头是不是人啊，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做起事情来可以当得两个壮汉，瞧她举重若轻的样子，似乎再挑二十担水也不成问题。”
　　白开心把水桶扁担扔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对那老仆妇道：“老太婆，我做完了，没什么事我回屋休息去了。”
　　老仆妇被她一语惊醒，那老太婆三个字说得她是恼怒异常，老仆妇生气道：“谁说没事做的，你给我去劈柴，府中上下没有一个是吃闲饭的，你才做了多少事就要休息啊？真是天生的贱蹄子，只知道偷懒。”
　　老仆妇说出这般话，旁边的厨子下人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众人都想，人家只是个小姑娘，做了那么多累人的活，休息一下也不为过吧，偏生你这老婆子这般苛刻与她，一个厨子当场就看不下去了，只听他到：“我说，花婆子，莫要这般欺负人家小姑娘，人家做了那么多事总得让人家歇息歇息啊。”
　　老仆妇不悦道：“姓丁的！我姓花，可不是叫花婆子，还有，我是这儿管事的，这儿我说了算，我要那小丫头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还轮不到你姓丁的说三道四，你这般为她说情，难不成你跟这死丫头有那么一腿？”
　　厨子被她的无理的话给激得满脸通红，只见他指着老仆妇道：“你这婆子……。”
　　白开心瞪着那老仆妇凶道：“死老太婆，满嘴污言秽语的，小心我揍你。”
　　老仆妇先前吃了白开心的亏，现下见到她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得害怕道：“死，死丫头，你，你敢！”
　　白开心抡起拳头比了个要打动作，吓得那老仆妇当场跌坐在地上，惹得众人一阵嗤笑。
　　白开心当然不会真的打她，她见得老仆妇被吓得坐在地上忍不住抿嘴笑了出来，伙房里的男儿汉看着这般天真直率且美貌异常的小丫头都不由得呆了。
　　白开心对那姓丁的厨子道：“谢谢大叔替我求情，只是劈柴而已，难不倒我的。”说完又对那老仆妇道：“老太婆，我这就去劈柴。”
　　她的一句老太婆又把伙房的众人惹得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老仆妇见她还会听自己吩咐便壮了壮胆子领着白开心去了，她路上寻思道：“死丫头还是怕我的，待会儿看我怎么在风管家那里数落数落你，你这个月的月钱就甭想拿了。”
　　这话白开心听不到，听到了她也只会付诸一笑，白开心定会说：“本姑娘也会缺钱花吗？我要钱用可轮不着你这婆子为我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