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小日子》聂小宝

34、第 34 章

　　第三十五章
　　周显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这个月农历十八苏灵灵嫁人。
　　苏沫想跟他们断绝关系，不去参加婚礼。李香珍不认同，亲戚之间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

　　参加婚礼吃两顿饭又没什么事。苏沫没办法只能跟母亲回村。

　　老房子李香珍隔上一段时间回来打扫，到家后她们整理了下就能住人。

　　苏灵灵的正式婚礼在第二天，李香珍最近总是会想起苏清明，特别是她和萧鸿远确定关系后。

　　特意早回来一天，住上两晚再回城里。

　　苏沫和李香珍在院里打扫卫生，那边传来敲门声，吴月在门外喊：“香珍你回来啦。”

　　李香珍去开门，吴月拿着几把菜和一小袋米提进院子：“应该没米没菜，给你送点，应该够吃吧。”

　　她们就做三餐饭，等到明天要吃酒席，吴月送的绰绰有余。

　　“哎呀，谢谢。”李香珍不和朋友客气，接过东西请她进门。

　　吴月和李香珍坐在堂屋里吃茶，说起她们不在村子里后发生的事。

　　“你们走后没多久，苏灵灵现在的婆家听说她跟贾平的事要退婚。”吴月边嗑瓜子边说：“王燕不肯跑去人家单位闹，天天去闹，只差没坐在人家单位。影响很不好，他家没办法只能娶苏灵灵，一万个不愿意，彩礼钱一分都没出，王燕还倒贴不少。村里嫁媳妇的就他家最没面子。”

　　“也是活该，她不去算计沫沫怎么会落到自己女儿身上。”吴月性子直，性情豪爽，说得眉飞色舞。
　　李香珍笑笑不说话，她能跟吴月做朋友，最大的原因就是吴月的性子。

　　吴月接着说：“王燕又贴钱，贴家具，什么都贴，还被人嫌弃。没嫁人之前就这样，嫁人后不得天天骑在她头上。还有那个贾平不知道在哪些儿发了点小财，在村子里横着呢。真是小人得志，呸。”
　　李香珍问：“你家两位现在怎么样？”她说的两位是吴月两个嫁出去的女儿。现在经济开放，大家都跑去做小生意，特别是他们这些离城里近的村，地不多都外出赚钱。

　　吴月道：“还好的，老大不是刚生了孩子，老二还没怀上，老二和我说过想做生意，还要摸门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又管不了，自己好好过比什么都好。”

　　吴月瞟了眼李香珍问：“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以你的条件还能找个很不错的。”

　　李香珍低下头说：“其实我有找。”

　　吴月声音提高：“真的？！”

　　李香珍笑道：“真的。”她把怎么跟萧鸿远怎么相遇，怎么表明心意的事全盘托出。

　　吴月真心为朋友高兴：“蛮好的，都是认识的人知根知底，我也放心。是不是不久要去省城？”

　　李香珍看了眼在外面扫地的苏沫说：“嗯，去省城后沫沫要去复读。”

　　吴月突来的伤感：“这样，我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

　　李香珍说：“怎么就少，省城最多一个小时就到，你想去，我想回来都可以。”

　　吴月是个大心眼的，她这么说便又不觉得省城是多远。

　　“嗯，你搬到省城我可以去找你，你可以带我到省城逛逛。”

　　两人这边说话，苏沫那边在喊：“妈，我去地里面看看。”

　　家里有两块地，李香珍没舍得丢下，种着简单作物，有时间回来打理，算是有一份口粮。

　　从家里出来，苏沫走到自家地前，挖出几个地瓜。正要往回走，贾平迎面向她走来。

　　他身上穿着的是时下最流行的花衬衣和喇叭裤，衬衣最上面三颗扣子没扣，嘴里叼着半根烟。

　　“妹妹回来啦。”语气轻浮，一双眼晴在苏沫身上打转。

　　苏沫以前觉得周显的语气跟他像，真是耳聋。周显可没他这么轻浮。

　　苏沫只觉恶心不理会她，径直往前走。与他擦肩而过时，贾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以前他穷，现在他有钱了，胆子就大。

　　苏沫直接一脚踹在他大腿上，他下面吃痛，哎哟声松开手。

　　苏沫还不解气，又踹了他两三脚才离开。

　　贾平以前好吃懒做，活不干田也不种，游手好闲认识了些猪朋狗友。

　　经济开放后，他跟着几个朋友做生意，赚了笔钱。又看过外面的新鲜事物，觉得只要有钱就是大爷。自信心大涨，对苏沫的邪念不减反增。

　　苏沫提着地瓜回到家时，吴月已经回去。她剥出两个地瓜切开拿给母亲，关于贾平的事在她眼中是小事，对付他那种人打就对。

　　下次见到他再打，打到他怕为止。

　　苏沫也就没把这件事跟母亲说，晚上的时候她长了个心眼，院门栓好后又加了几把凳子抵上。

　　家里没狗如果有人翻墙她也没办法，晚上的时候苏沫就睡的不大安稳，关灯没多长时间躺在床上听到隔壁家的狗叫了几声，而后好像是有在走动。

　　苏沫想到白天的贾平，他比以前胆子更大，人也更轻浮，难道还翻墙?

　　苏沫心中警铃大作，母亲现在睡下，时间不算晚。她穿好衣服轻身下床，拿上门口的木棍悄悄地走到墙根下听屋外的动静。

　　先是一阵敲门声，过了会那人似乎走到门侧的墙壁边往上爬。

　　苏沫双手紧握住木棍，看见一个灰色人影从墙上跃下。她快速冲上去，对着那人的头一阵猛打。

　　那人双手抱头躲闪：“别别别……”
　　苏沫正要大喊，那人终于把话吐完：“别，我，周显。”

　　苏沫挥动的双手停下往后退出一大步，举着棍子问：“谁？”

　　“周显，周显。”熟悉的声音传来，黑暗中苏沫看不清他的脸但能确定就是他。

　　苏沫放下棍子低声问：“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我回来见你不在，小八说你回老家我就找过来，没想到到的时候天黑了。”周显说。

　　现在的大巴车班次还是两班，依照他来的时间，肯定是步行的。

　　苏沫拉住他的手腕问：“没吃饭吧，晚饭还剩些，先去吃饭。”

　　拉上周显到厨房，饭菜热上端给周显，昏暗的灯光下周是脸上好几道伤，好在只是刮破点皮没见血。

　　苏沫又好气又好笑说：“你我后天就回去，你好好在城里呆着不好吗？”

　　周显接过饭菜，蹲在灶边边吃边看着苏沫，快有半个月没见到媳妇，要多看几眼。

　　“想你了就来了，没想那么多。”

　　苏沫说：“也不能大半夜翻墙吧。”
　　周显带着几分委屈说：“我有敲门，我就想看看你，想翻墙进来后在你窗户前看看你。”

　　苏沫低头笑他傻，转身端来盆清水擦他脸上的伤.

　　周显手里捧着心爱的人烧的饭，脸上心爱的人为他清理伤口，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快活？

　　周显端着碗看着苏沫傻笑：“媳妇心灵手巧，谁娶了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他话里有bug，配上张口就来的情话，苏沫憋着笑说：“以后别爬墙，小心被我打死。”

　　周显：“找你爬墙，被打死我无怨无悔。”

　　苏沫脸板上：“少说话，你再说不给你饭吃。”

　　周显赶紧扒饭，三五下吃完，生怕她真要拿走似的，他吃完饭往下碗筷，又后悔吃得太快。

　　去拉碗，苏沫抢先一步，拿起碗顺手洗干净，回头看见安静的周显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周显不是不想说，他是不敢说，怕一开口苏沫赶他回去。

　　好不容易从城里走到这，怎么也要多呆会。

　　苏沫不知他的心思，平时话多的人突然不说话，总是奇怪的。

　　苏沫放到碗筷，熄灭灶里的火，做好一切看到沉默的周显，心想：怎么安顿他。

　　大半夜的赶他回城里，不怎么地道。

　　留下在家吧，没地方给他住，真是为难。

　　周显看蹭不下去，只得起身走人：“差不多我回去了。”

　　苏沫问：“你怎么回去？”

　　周显说：“走回去呀。”

　　时间太晚，苏沫有些于心不忍，她房里有多的一床被子，可以让他在柴房里过一晚，明天早些离开。

　　苏沫拉住周显：“晚上别回去，我给你拿床被子，你要不在柴房过一晚。不过柴房有点脏，你别嫌弃。”

　　周显怔愣住，女孩的名声很重要的，他如果住柴房被人发现就不怎么好。

　　周显是喜欢苏沫，更不能让她的名声受损，特别是他在她家过夜这件事。

　　平日里过过嘴瘾就算了，真遇到事他很有原则。

　　周显说：“我走回去，不远，一个多小时就到城里，很快的。”他笑了笑抽衣袖。

　　周显能想到的苏沫也能想到，他比苏沫想的要正经。

　　苏沫不再强求，送他到院门口，两人在门口道别。

　　堂屋口传来李香珍的声音：“沫沫你在和谁说话？门口的男人是谁？”

　　李香珍起床上厕所，听到响动寻着声音望去看到女儿跟人在门口说话，隐约看见是个男人。

　　周显听到李香珍声音心头一惊，拔腿要跑，苏沫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回头对李香珍说：“妈，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