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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重修第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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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世界逐渐暗淡下来,其他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这间挂有武装侦探社名头的地方,没有关闭的灯光衬得窗外的世界越发的漆黑。
悠一一躺在沙发上没有移动分毫她在等待着进入房间里的人出来,恰好一直待在社长房间里的人也在等外面的那个人敲门让他们出来。
“太宰先生,请不要动手动脚。”悠一一的声音里透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虚弱,面对能够看穿自己的人面前,她的伪装总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太宰治没有说话只是充满怜悯的蹲在边上,双手轻柔握起遗留在外的手,眼里全是对悠一一的惋惜:“在我面前美丽的人遭受折磨,我的内心充满了悲伤…”
她无力放下一直强撑的手愣愣望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耳边听太宰治滔滔不绝说着专属于他的废话。
与疲惫身体不同大脑因全力压抑身体反应而显得格外活跃,几乎不用思考就明白太宰治想要知道的事情,她需要缓一缓才能再混乱的思绪中寻找出他需要的部分。想着偏头与太宰治的视线对上而后眨了眨眼,瞬间太宰治停下了继续倾述的话语。
随后他的叹气声响起,也不再说话默默在等待。等待着容许他踏入领地的悠一一即将要说的话语,一定会是让他感到惊讶的言论。
他眼中的悠一一被厌恶所包围的人,厌恶一切因而将自己限制在一个狭小的地方,放弃思考随便随着谁去做任何事情,最好是能招来所有糟糕的事情最后落的极为凄惨的地步再痛苦中死去。
近乎固执的认为不幸的人应有的不幸的结局。
多么可悲,多么惹人怜爱,多么的美丽。
他承认,自己有被这样的人吸引到,尽管她厌恶着一切,偏偏只对江户川乱步另眼相看。
这份特殊让他有些羡慕。
悠一一在询问他,说:“太宰先生。”
他带着些许的好奇回应了她:“嗯?”
她用平静而又缓慢的语调说着一件好像很平常的事情:“你知道复活的含义吗?”
太宰治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身体对她的影响,于是顺着她的意思配合着往下问到:“比如说?”
“原本应该安眠的人被忽然叫到地面上,然后不管不顾的放在哪里让人不知道要怎么办。”悠一一微眯眼眸似乎被过于明亮的灯光晃到,蹲守在一边的太宰治随着她的动作换了一只脚蹲,做出对这个事情的不感兴趣模样,“这样。”
她看出来了这份不在意,旋即换了话题又开始新一轮的话题她说:“太宰先生。”
被喊的人轻声回应,像是怕吓跑了被风吹拂摇摆的花朵:“嗯?”
这次她说的话太宰治微提起点兴趣,她说:“当不了救世主的话就当个旁观者吧,因为美丽风景不管旁观者内心如何激昂澎湃都与它无关,所以要保护环境爱护花花草草。”
说给太宰治的话他听懂了,也明白了,他问她:“这样,真的好吗?一酱。”
他说着像是看到了某些相当美妙的未来,并为此眩晕了几秒,被躺在沙发上的人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不好,给你做个错误示范也不错。”
太宰治承认他快被说服了,所幸身后江户川乱步带着怒火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可是……”
“没有可是!我说了我不同意。”
悠一一不带任何情绪的看向来人,又觉得伤眼睛的闭上不理会气冲冲将太宰治挤开的江户川乱步,略带嘲讽的话语脱口而出:“乱步?怎么不等我去敲门自己出来了?”
乱步居高临下看着人用两只手遮掩了自己大半脸颊的悠一一说:“再等下去我就要再次失去你了!”
“乱步,你的妹妹不应该存在,她是多余的。”
他现在不想听她的任何狡辩:“闭嘴!”
悠一一用耳朵分辨出现在江户川乱步的情绪,习惯性的不服气再想说些什么时候听到他说的话。
“再说我就喊你名字了。”
“我叫悠一一”
在乱步目光下她又重复了一遍,“叫悠一一。”
江户川乱步沉默以对,她带着了然的微笑虚弱的声音说着:“看,你还是想叫那个名字。”
随后放下手露出难受到哭出来的样子面对江户川乱步:“没有名字的人在没有名字的地方成为没有理智的怪物,不是很配吗?”
她觉得那个未来和自己匹配极了,然后因为太难受了所以哭了出来。
“乱步。”她用哽咽的声音说:“抱抱我吧,稍微有点难受了。”
“真是的,早就知道就不要去做。算了,看在你真的很难受的样子抱抱你吧。”
在一边的太宰治看见了全程,就像一个旁观者围观了世界上总是会上演的剧目,观众的内心如何因风景波动风景也就那样,只因看的人内心不同看到的也不同。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有个会这样撒娇的妹妹,要是他的妹妹他肯定会奉上最好的东西。
江户川乱步抱着快要把自己全部埋进怀里的人,看向羡慕到快要嫉妒的太宰治,确认了对方懂了自己的意思后专心的安抚怀里的人。
行动力顿时被拉满的太宰治与社长打过招呼后离开了办公室,社长一向对这类人是放任处理,随便怎么样只要不危害到侦探社的利益或是损害社员就行。
社长望向脚步跳跃的太宰治内心毫无波澜,总算是愿意主动且积极的去做事情了,看情况还能带动其他成员的一同跟进,也许这样的太宰治能让压力大增的乱步轻松一点。
“乱步,我们是一同出生的吗?”怀里的人闷声闷气的问。
“是哦!明明是迟出生的偏偏什么事情都很厉害!那个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你又不停的喊我哥哥,哥哥的哥哥叫个不停,唔,很烦啊!”
这句话引得埋头抵住乱步胸膛的悠一一笑出声,她没有那些相处的记忆于是好奇问:“现在呢?”
“不叫哥哥的话太讨厌了!”
秒答。
她无奈的又重复了这个对她而言就是事实的事实:“我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
这件事乱步只有一种答案,态度坚定到无法撼动:“你有!这件事谁都知道,一个叫江户川乱步的人有个丢失很久的妹妹!”
她闭着眼安静聆听乱步的心跳声:“真的?”
“是真的,当初乱步还说万一哪天碰上犯罪天才妹妹的时候让她见识一下身为侦探哥哥的厉害。”来自社长的肯定值得相信,她想,自己似乎可以接受一个名叫江户川乱步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这件事。
她从乱步的怀中退出来,扶着莫名晕眩的脑袋摇摇晃晃站在社长面前张开手臂,软绵绵的语调配上委屈的神情看向他:“大叔,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去吧。”
“大叔,难得欸~她那么重世界第一的侦探抱不动抱不动。”乱步理着被弄出褶皱的衣领,不管为难的社长自己先走几步摆明了让他自己处理,社长面前有个等着他抱抱的悠一一,他看看真的不管的乱步再回头看面前等着他的悠一一,相当为难的蹲下转身背向她:“我背你回去。”
“真的?”
“真的。”
真的觉得可以的悠一一爬上了社长后背,而社长则是觉得自己陷入了更为尴尬的景地。
江户川乱步走过来看看大叔再看看大叔背上的悠一一笑声大的让路人频频侧目,连着他后背上的人也笑的一抽一抽的,虽然不知道在笑些什么社长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尴尬,也大致明白自己又被这两人联手作弄了一回。
社长本以为这两人之间的小小波澜就会这样过去,继续平淡而又无奇的日常生活,怎么也想不到在第二天这两个人又给了他很大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让他又一次梦回当年养乱步时的感觉。
沧桑许多的社长静静思考自己真的有能力饲养两只江户川家的猫猫吗?
起因很简单,当初买的两把一样的能很舒服躺进去的办公椅子到了,然后乱步和悠一一为了哪个椅子是谁的问题而起了争执。
起争执没什么,只是边上那些人开始拱火就真的太过了,现在这两个还真的在互相生对方的气就很让人头秃。
在侦探社内喊悠一一就会得到乱步的一声不满哼声,喊乱步就会得到悠一一的不满眼神一枚,然后这两人就会开始互相对视到按捺不住的开始互相殴打,然后再有人靠近的时候又立马分开谁也不看谁互相表示对对方的嫌弃。
不仅如此悠一一和乱步之间的对决似乎还升级了,从选择椅子到互相拆对方的台子,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仅把案子解开的飞快还让犯罪者无话可说,涉及到周围他们三尺内的所有存在,除了太宰治。
一时间身为社长的他也不知道应该先去哄哪个比较好,要是他有靠近悠一一一点的迹象乱步就会开始生气,他有靠近乱步一点的迹象悠一一就会开始生气,整一个大写的难字。
现在的他无比怀念前几天的平静且和谐的日子,两个人时而亲密无间时而相互嫌弃,和好的时间短的让人察觉不到其中的复杂纠葛。
现在他懂了,这俩人就是为了让他分清谁才是他心头的第一好才闹起来。
虽然是被闹的主要对象但是其他人也会受到波及,其他人也不管在两个人之间互相站位为支持自己的一方加油打气,看的社长头晕又见他们玩的开心,只是在真的动手互相打人的时候警告了一番让这两只收敛一点,其他时候饲主在两只贪玩的猫面前没有任何的权力。
谁认真了谁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