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双面人生》GinnySue

6、第六章

　　金妮冲进哈利的办公室，用力摔上了门。她的关门声没有惊吓到他，他只是扬起眉毛，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这让她很不满意。
　　“金妮？怎么了？”
　　“我想知道杰克·菲尔茨到底是谁。”金妮慢慢地说。
　　哈利困惑地看着她。“他是一个美国人。来自那边的傲罗办公室，但他们的叫法不一样。他是高级特工。他们之中最好的。”
　　“一个美国人怎么可能那么了解卢修斯·马尔福？”金妮问。“他似乎对马尔福的人生很了解。”
　　“那是机密，”哈利对她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几年前在英国待过一段时间。”
　　“我知道了，”金妮坐下来，翘起了腿。“所以你不打算告诉我真相了？”
　　哈利拿起羽毛笔，摆弄着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就是真相。”
　　“我不傻，哈利，”她厉声说。“我知道他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首先，他到底长什么样？”
　　哈利惊讶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他做了某种伪装。”她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试着解释道。“他的脸上施了魔法。我看不透，但有时候我能看到它的边缘。”
　　哈利看起来很不高兴。“听着，金妮。我帮不了你。你必须相信我，杰克就是杰克。”
　　金妮站了起来。“哦，我相信你，哈利。我不相信的人是他。”

　　*******

　　金妮慢慢地走回家，努力整理着思绪。哈利对她说谎了，她讨厌别人骗她。杰克更帮不上忙。她试过问他今天问哈利的问题，但他甚至没有回答。她可能喜欢上了一个对她隐瞒身份的人，这让她很恼火。
　　她现在怀疑杰克知道她对他的迷恋。她的脸红和结巴都太明显了。有一天，他走出卫生间，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她差点晕过去。他只是冲她翻了个白眼，就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了。他让她觉得自己很愚蠢。
　　她走在路上，用胳膊抱住了自己。他还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保护的感觉。不仅是他一直在她身边，还有他一直探察危险的样子。他们走进一个房间时，她知道他会在三十秒之内检查完毕。他检查完之后，会将手放在她的腰部，她就本能地知道她可以自由活动了。尽管他们的关系是假装的，但他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他总是很绅士：非常关注她……带着深情和爱慕。
　　有时候，他看她的眼神会让她觉得无法呼吸。大多数都是他没有防备的时候：她会突然看向他，他来不及收回目光。那些时刻让她觉得很真实。
　　从后面抓住她的那只手似乎是凭空出现的。金妮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就被拽进了麻瓜伦敦的一条小巷。一双看不见的手搜了她的身，拿出她的魔杖扔到一边。它落到了她的左边。
　　金妮挣扎着，她的双手碰到了什么实物，接着，卢修斯·马尔福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
　　“啊，韦斯莱小姐。”他用魔杖抵住了她的喉咙。金妮发出尖叫，一动也不敢动。他的魔杖贴着她的皮肤，感觉火辣辣的。“谢谢你这么乐于助人。我几乎放弃了你独自行动的希望。我很感激你终于把你的护卫打发走了。”
　　“我没有，”她呼吸困难地说。“他就在我后面。你逃不掉的。”
　　马尔福笑了起来。“哦，但我已经逃掉了。”
　　“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金妮说。
　　他又笑了起来。“还不能说，亲爱的。到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他往后退了退，仍然用魔杖指着她的喉咙。“现在跟我来，乖乖的——”
　　“放了她。”
　　那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金妮松了口气，几乎倒在地上。
　　杰克站在马尔福身后，用魔杖顶着他的后背。他的表情很愤怒，但他没有看金妮，而是死死地盯着马尔福。
　　马尔福回头看去，金妮抓住机会从指着她喉咙的魔杖底下闪开身，手忙脚乱地沿着墙壁从马尔福身边跑开了，他咒骂一声，转身面对着杰克。
　　“金妮，”杰克的声音很冷静。“找到你的魔杖。”
　　金妮点点头，慢慢地往后退，不想错过眼前这一幕。她知道她需要找到她的魔杖并帮助杰克，但她不想错过一秒此刻发生的事情。
　　“那么，”马尔福说。“好久不见了，杰克·菲尔茨。”他嘶嘶地念出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是的。我以为你早死了。”
　　马尔福慢慢地摇了摇头。“哦，你知道我没死。你能看出来的，不是吗，杰克。”
　　杰克朝金妮喊道：“你还没找到吗？”
　　“没有，”她叫道。“你直接把他击昏不行吗，杰克！”
　　马尔福来回看着金妮和杰克。“她不知道，对吗？”
　　“知道什么？”金妮终于在一个垃圾桶后面看到了她的魔杖，她扑了过去。
　　“真相。”马尔福说。“关于杰克·菲尔茨真实身份的真相。”
　　“闭嘴。”杰克叫道。他攥紧了魔杖，金妮希望那意味着他打算采取行动了。
　　马尔福突然扑向前，用魔杖指着杰克，喊了一句咒语，然后砰的一声消失了。
　　杰克发出一声怒吼，不停咒骂着。他踢了一脚马尔福刚才所在之处的那堵墙，转身看向金妮。“对不起，”他说，“我应该对他动手的。我只是太惊讶了。我已经——”
　　“是的，”金妮有气无力地说。“我想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德拉科。”
　　“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又看向金妮，她正恐惧地看着他。“噢，见鬼。”
　　马尔福在幻影移形前施的咒语一定移除了德拉科·马尔福保持了六年的伪装魔咒。他怀疑地看着金妮。“你打算尖叫吗？”
　　“不，”她轻声说。“但我可能会晕倒。你知道吗，这太令人震惊了——”她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杰克·菲尔茨——现在是德拉科·马尔福——用长指捋着金发。“该死。”

　　*******

　　金妮睁开眼睛时，哈利·波特焦虑的脸和德拉科·马尔福冷漠的脸映入了眼帘。
　　“这太奇怪了。”她喃喃道。
　　“什么？哪里奇怪了？”哈利问。
　　“你和德拉科·马尔福。”她又闭上了眼睛。她没能一直闭着，因为有人扒开她的眼皮，用光照了照。
　　“她会没事的，”德拉科干脆地说。“她只是受到了惊吓。”
　　“嗯，是的，”她躺在床上粗鲁地说。“你起死回生了，杰克·菲尔茨就是一个谎言。”
　　一阵沉默，接着，门关上了。金妮睁开眼睛，发现只剩下她和哈利了。
　　“我可以说‘对不起’，但那是在撒谎。”哈利说，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这是有必要的。为了保护德拉科。”
　　“德拉科？”金妮重复道。“你们从来不叫对方的名字。”
　　“事情会变的，”哈利耸了耸肩。“德拉科·马尔福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金妮暂时将震惊放到一边，回想着她对德拉科·马尔福的了解。最后，她说道：“我以为他死了。”
　　“我们造了假，”哈利快活地说。“我和德拉科。”
　　“我想到了，”她嘲讽地说。“现在你是打算把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我，还是我得把赫敏找过来烦你？”
　　“没必要威胁我，”哈利皱起了眉头。“我会告诉你的。但只是因为我觉得你需要知道。他对你的保护现在更重要了。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必须拿你的魔法发誓。”
　　金妮不愿意拿她的魔法立下任何誓言，但她很好奇——也很害怕，因为卢修斯·马尔福已经抓住她两次了——她按照哈利的要求做了，等着他讲述他的故事。
　　“大概是六年前的事，”哈利说。“我们要逮捕卢修斯·马尔福。不是因为他是食死徒——他已经逃脱了那个罪名——而是他的非法生意。他非常聪明。所有证据都表明其他人是罪犯。但我们一直在调查他，主要因为我们知道他是食死徒；为了这个原因，我们无论如何都会抓住他。”
　　“德拉科发现了，”他继续说道。“他来找我们，提供了必要的证据。他背叛了他的父亲，但他没有说原因。我想应该和他的母亲有关，但这只是一个猜测。”
　　“不管怎样，”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去逮捕卢修斯，在马尔福庄园发生了一场激战。纳西莎·马尔福被卷入了交火。”哈利清了清喉咙。“她被杀了。德拉科和卢修斯都怒不可遏，互相指责对方。他们打了起来，德拉科被击昏了。卢修斯困住了我们，我们没法帮助他。当时情况很危急，后来，我的一个下属设法从卢修斯的诅咒中脱了身。他把我们其他人放了出来，却被卢修斯杀害了。”哈利用手揉了揉脸。“我很生气，金。你甚至无法想象。我去追捕他，差点就抓住他了，但那个混蛋很厉害，如果不是德拉科，我早就死了。”
　　哈利抬头看向金妮。“他救了我的命。还有我其他队员的命。但卢修斯逃跑了。德拉科很生气，既气他自己，也气他父亲。他母亲的遭遇让他几欲发狂。特别是我们发现，害死她的是一个魔法部职员施的咒语。”
　　金妮倒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哈利点了点头。“你能想象得到，我把这件事告诉部长时，他有多么不高兴。他打算隐瞒真相。我知道他会想办法把责任推到德拉科身上。卢修斯非常谨慎，他那些非法生意的大多数证据都表明德拉科才是有罪的。”
　　“所以我帮他躲了起来。我们伪造了他的死亡，德拉科·马尔福变成了杰克·菲尔茨。我动用关系，联络我们的美国同事，给他在那边找了一份工作。”
　　金妮倒回了枕头上。“所以哈利·波特是一个罪犯。”
　　“不是罪犯，”他反驳道。“我做了正确的事。德拉科是无辜的。他不应该代人受过。”
　　“够了，波特。”门口响起了一个锐利的声音。“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金妮看着德拉科把哈利带出房间，听他们在走廊里急促地低声交谈。等他回到房间时，她问：“哈利走了吗？”
　　德拉科点了点头。金妮惊奇地看着他：杰克·菲尔茨和德拉科·马尔福看起来完全不同，但又有相同的言谈举止和相似的面部表情。奇怪的是，她不害怕。她觉得她好像认识面前的这个陌生人。过去两个月的杰克·菲尔茨并不全是谎言。对吗？
　　“你父亲知道你是谁。”她最后说道。
　　德拉科点了点头。“是的。这让他对我来说更加危险。”
　　“知道他抓我想干什么吗？”她问。
　　德拉科在哈利刚才所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知道。你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他现在是悦耳文雅的英国口音了，几乎和她在霍格沃茨时的记忆一模一样。
　　“是啊，”金妮惊奇地说。“我早就知道你有点不对劲——杰克是伪装的——但我永远想不到会是这样。”
　　“那是很厉害的伪装魔法，”德拉科说。“波特和我花了很大功夫。你竟然能看穿它，我很惊讶。”
　　“也许因为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她在床上动了动。“在美国有人——”
　　“没有，”他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人。反正都不长久。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弱点。”
　　“啊。”金妮说，然后沉默了下来。德拉科也不说话了。
　　“你母亲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她脱口而出。
　　“什么？”德拉科将灰眼睛转向她；它们是杰克唯一剩下的东西。
　　“哈利告诉我了，”金妮摆弄着双手。“你母亲怎么死的。我很抱歉。”
　　德拉科将一只手放在她的手上，有效地止住了她不安的动作。“谢谢你。”
　　金妮将手翻过来，与他十指相握。德拉科茫然地看着他们交缠的双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他喃喃道。
　　她露出了笑容。“没关系。”

　　*******

　　金妮发现，她喜欢德拉科·马尔福，就像她喜欢杰克·菲尔茨一样。他们出去时，他变成了另一个他，但他们单独在家时，他又变回了德拉科。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这些时刻了。她认为她了解作为“杰克”的他，但她也想了解作为“德拉科”的他。她总是在想，他是德拉科·马尔福，如果她把他带回家里，她的家人会勃然大怒的。但她控制不住。特别是他用他那傲慢的讽刺逗她发笑时；或者他随意地搂住她的腰，让她的皮肤仿佛过电时。有时候，他是她记忆中学校里的德拉科，但大多数时候，他是一个不同的人。安静又专注。
　　一天晚上，他们在另一家夜店又一起跳了舞，金妮觉得她对他越来越着迷了。“我和你说过了，别爱上我，韦斯莱。”他又在她耳边轻声说。
　　金妮倒吸一口气，微微松开了他。“就是这个！”
　　“什么？”杰克挑了挑眉毛，看起来和德拉科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引起的！你叫我‘韦斯莱’！”
　　“引起什么？”他将她转了个身，这样他就能越过她的肩膀检查夜店黑暗的角落了。
　　“我知道你有些不对劲，但我说不出来，直到你那样傲慢地叫了我‘韦斯莱’。”她轻声对他说。“那晚在‘银色’夜店。你叫我‘韦斯莱’，听起来很熟悉。我当时没想到这一点。”
　　德拉科低声咒骂了一声。“所以？”
　　“所以，德拉科·马尔福才会那样叫我，”金妮解释道。“你差点暴露了自己。”
　　“这就是你那天早上溜出去找波特谈话的原因吗？”他厉声说。那天她从昏迷中醒来后，他对她叫嚷了四个小时。
　　“是的，我想是吧，”金妮说。“嗯，怎么了。”
　　德拉科看起来很生气，但他没有说话。金妮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贴近了他。“我希望在你没有伪装的情况下，我们能这样跳舞。”
　　“小点声，”他嘶嘶地对她说。“有人会听到的。”
　　“对不起。”
　　他们沉默地跳着舞，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们永远也不可能那样在一起。没必要抱有这种期望。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金妮仰起头，怀疑地看着他。“你是在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没有，”他坦诚地说。“我们住在一起，也相处得很好……大多数时候。但是金妮，该死，我和你说过了。你不能抱有那种期望。这是不会发生的。不可能发生。”
　　“就算我不是杰克·菲尔茨，”他继续说道。“就算我可以……你知道吗……你能想象吗？韦斯莱和……你知道的。”
　　“这很疯狂，”她赞同道。“那我应该期望什么？”
　　“我们能活下来，”他严肃地说。“我可以尽快回归我的另一种生活。这对我们俩来说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