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谁还不会吃绝户了??》真真爱

252、番外-雷古勒斯视角

　　雷古勒斯坐在床铺上，即使表现的再无关紧要，也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的看着对面床铺正在捣腾相机的罗尔。他正在小心翼翼的最后一遍检查相机，然后准备把他交给自己的堂兄。
　　毕竟罗尔可没有鼻涕虫俱乐部的一员，但他的堂兄——恰巧家里有个远近闻名的大图书室，且不介意家族的朋友们前去借阅——有此资格。
　　而那位拉文克劳的堂兄刚被他们同属一个俱乐部的女级长拒绝、乐意替他们前去拍几张照片。当然，是打着办一期八卦报纸的名头。自然，受邀的也不止这一位堂兄，而目的也不仅仅是拍那个没人在乎的混血拉文克劳级长。
　　而这甚至不需要雷古勒斯自己张嘴：这正是一个靠谱跑腿小弟的用途，最大限度的摘清他自己的行为。让他在事迹败露后还能留有最后的脸面。但只要一切顺利的话，大概也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此时雷古勒斯新订的礼服正躺在衣柜里，足以和帕特丽霞的那身搭配得当，但又不会华丽到让伊丽丝警觉。
　　一想到自己的女友，雷古勒斯的烦躁感再度涌了上来，甚至有副令人作呕的冲动。不，当然不是对伊丽丝，她完美的履行了一个花瓶女友应尽的责任（好吧，去掉总是想让雷古勒斯替自己写作业的部分），而是对于雷古勒斯自己。
　　一位“兜底”的女友，一个“最后的选择”。而雷古勒斯要做的实际上和出轨无异，这总让他想起西里斯骂他的那些话。不知足的狗崽子、没良心的混蛋，诸如此类的……
　　虽然西里斯永远不会在帕特丽霞面前提起这些话题：就好像雷古勒斯也不会提起一般，这种独属于他们兄弟内部的对峙不需要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也因此帕特丽霞眼里最没道德的恐怕是她和她的小爱情鸟本人。雷古勒斯讽刺的想，杀人和出轨，究竟哪个更好点？
　　一个好消息：西里斯杀人未遂，而雷古勒斯至今也是出轨未遂。一个坏消息：他和他亲爱的哥哥其实都不在乎、甚至暗搓搓的期待自己的成功。
　　虽然显然，相比于西里斯的潇洒，雷古勒斯至少知道自己的卑劣。这或许罪加一等。
　　诚然，伊丽丝当然算不上什么完美女友，论成绩差的惊人、论长相只能勉强称得上可爱、论性格骄纵但又会欺凌瞧不上的同学、论家世也拿不出什么钱……诸如此类的“罪状”雷古勒斯可以列出一万条，但他自己清楚得很，这些不过是不喜欢而找的借口罢了。
　　这些特点在一个爱她的人眼里完全可以转化为优点。
　　俱乐部里所有同龄男孩都多多少少知道雷古勒斯喜·欢·谁，而他不会觉得同在俱乐部的伊丽丝的好闺蜜维奥雷特会对此一无所知。那伊丽丝本人知道吗？他不愿去想、也懒得去想。
　　就好像帕特丽霞其实也不怎么在乎雷古勒斯到底喜欢谁，只是居高临下的想要撮合自己的小叔子和自己的好闺蜜——就好像小孩子想让自己家的蒲绒绒和朋友家的一起产仔似的。谁会在乎蒲绒绒乐不乐意呢？
　　那种萦绕不去的烧灼的感觉涌上来。但没办法，雷古勒斯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了。他当时自暴自弃的同意了母亲的要求随便选了一个女友，那他现在所有的苦头都是自找的。
　　现在重要的是，在最近母亲写给自己的家信中明确说了想要在圣诞节把帕特丽霞介绍给家里的亲戚朋友、而婚约已经谈的差不多、没有意外等夏天就可以定了。现在正咨询他有没有想要额外邀请的学校朋友
　　当然，他大可以自欺欺人的继续当做无事发生，和伊丽丝谈恋爱、结婚，就这么走完自己注定好的一辈子。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天生幸运的孩子过上他们应得的、童话似的幸福生活。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他抱着自己的不甘去祝福倒也无不可。
　　只是真的如此吗？雷古勒斯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至少与他亲爱的哥哥相比，他的自尊已经低至尘埃。然而，他依然认为，帕特丽霞目前的那些困扰其实有个非常简单的解决办法：换个对象。
　　她讨厌痛苦和不适、严苛的现实，保持有些过度的同情心和好奇心，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至少雷古勒斯相信，一个足够可靠的男人绝对可以替她解决令人不快的部分，让她把兴趣放在自己的热爱的领域：在热闹的人群里体面的社交，再顺带赚一些钱。
　　这也正是她吸引雷古勒斯的地方。不单是因为她漂亮的脸蛋（你看，如果你是个布莱克，那你对于别人样貌的评判就会变得严苛许多），而正是因为帕特丽霞那种温暖亲切、但又不至于离地太远的姑娘。
　　即使是对于不受关注的弱者，帕特丽霞也能抱有最大的善意去交往、甚至认可。即使他可能只是她繁杂朋友圈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卒，也依然能被招呼着靠近她暖烘烘的身侧。
　　噢，她不是那种对知识感兴趣的天才，但对此足够尊重。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过于关注头脑的人总是疏于庶务，就好像维奥雷特——或许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但他们总不能完全活在意识里吧？
　　正如同总是绿树成荫果实累累的奎瓦斯庄园与阴冷古老的布莱克宅的对比一般。单是接近她都能感觉自己也变得温暖阳光起来：帕特丽霞本身几乎就成了暗色调的巫师里的异色。而雷古勒斯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心血去交换这份温情。
　　而这是西里斯永远不考虑的领域：他太过优渥，从未关注过庶务。他的日子是浮在天上的。要是帕特丽霞同他一样或许他俩还能靠着祖产过着无忧无虑的隐居生活，只可惜，帕特丽霞不是那种过日子只看脸的人。
　　只要西里斯还沉迷于他那些无聊的友情、格兰芬多不切实际的冒险、远离家族的梦想，那他和帕特丽霞之间的摩擦便永无止尽。
　　雷古勒斯要做的，其实只是替他们尽早止损而已。至少现在分手，可比等到订婚之后、甚至结婚之后再处不下去好解决。
　　“唉，其实我们倒想着把祖宅留给西里斯，他自己又不乐意。所以干脆分家产的时候多给他些现钱，而这样你以后就可以留在家里住。正好斯莱特林的一些事务他也不适合接触。”那是暑假的时候，布莱克夫人在餐桌边和雷古勒斯闲聊的东西。
　　随着年龄渐长，母亲似乎也意识到自家在纯血派的地位需要二儿子维持，因此也乐意跟他讲这些东西。雷古勒斯本人安静稳重的性格也让她安心了些，于是布莱克夫人继续絮絮叨叨的说。
　　“你爷爷打算把乡下的宅子遗嘱留给西里斯，也算在咱这边提供的婚约条件里，总不能差奎瓦斯家太多。霍格沃茨董事的位置我们想留给西里斯，毕竟他是个格兰芬多,但纯血派未必会乐意，我们得看看情况。威森加摩的席位我们肯定会留给你一席，就等你毕业就带你走动下……”
　　雷古勒斯听着听着，突然意识到，这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分家、而是母亲的政治投资。“你到时候效忠黑魔王，他们想要加强对魔法部的掌控。但霍格沃茨一向是邓布利多的地盘，你哥哥过去地位也更容易稳固……噢，得亏帕特丽霞的立场，不然不会这么顺利。你也得帮帮你哥哥别直接起冲突，但你在食死徒里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这位上了年纪的纯血贵妇人扯动了已经爬上皱纹的嘴角，说到：“不管哪一方赢，我们家都会留有后路。”
　　而雷古勒斯，在努力了这么多之后，所能达到的最好结果，依旧不过是“选择之一”和“兜底”。母亲压在自己长子上的筹码，还远不到撤回的程度。
　　哪怕只有一次，他也想试试为自己争取点什么。不是被动的等着捡漏，而是真正的想要成为第一、唯一人选。
　　帕特丽霞和西里斯的争吵就像一个吉兆：当然，雷古勒斯不打算把卢平的事儿抖擞出去，虽然这时候暴露的话会加深帕特丽霞和西里斯的裂痕，但他自己也彻底没戏了。
　　但过于温吞水的等待也没有用：他等的够久了。
　　也因此，他找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提议开一起仅限内部的舞会。感谢斯内普，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说起来，雷古勒斯能和斯内普熟稔也多亏了帕特丽霞：她把斯内普强行引荐给黑魔王这事儿可足够大胆，但就斯内普表现出来的天赋来看这个赌她是大获全胜。而借着帕特丽霞的关系和对西里斯的不满，两个人的关系意外的进展不错。
　　噢，事实上，只要脑子足够聪明外加容忍度足够高，和斯内普也不是无法相处。虽然他的性格很糟糕，但能带来足够的利益。当然，雷古勒斯本人也能给斯内普带来足够的利益。
　　他怀疑斯内普也知道自己曾经和帕特丽霞有过的婚约拉扯，这也就意味着斯内普会顺手帮他一把——因为西里斯的缘故，他可是差点失去了宝贵的赚取生活费的机会。简直是新仇旧恨呀。
　　更何况，他还一心想要娶个泥巴种，不会和雷古勒斯产生竞争关系——要知道，在阴暗角落里不死心的可不止一个两个。鉴于帕特丽霞和西里斯的关系、以及雷古勒斯的震慑，他们现在还不有异动，但未来可就难说了……
　　同时，他们还都是追随黑魔王的同僚。
　　帕特丽霞讨厌黑魔王过于极端（她是真的有点同情心过度，虽然也不能说是坏事儿）、布莱克夫人一心想着怎么为家族争利、斯内普为钱和权力和知识而挣扎，而雷古勒斯私下多少有点儿认同黑魔王的理念：为了纯血统的荣耀。
　　出身平凡但血统高贵，成绩优异天赋优渥，并且愿意恢复纯血巫师的荣光：黑魔王本身就是一个典范。雷古勒斯并不是那种想要杀尽麻瓜种的极端派，但他确实认为，越来越多的泥巴种让整个巫师界的氛围也变得奇怪和陌生了起来，而他乐见于追随一个愿意带领纯血派出头的斯莱特林继承人。
　　那纯血巫师联合起来想要守卫自己的领地大概也是理所应当——想想邓布利多吧，即使是再天才的混血巫师，脑子里也会被麻瓜那侧带的奇奇怪怪的。说真的，让狼人入读霍格沃茨？就算是雷古勒斯，对于兄长的担心也远超过看乐子的部分。
　　距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舞会还有三天，距离圣诞节还有两周，距离暑假的死线还有半年……雷古勒斯的时间不多了，首先重要的是无限期的暂停帕特丽霞和西里斯的婚约，剩下的……不足为惧。母亲说今年马尔福家不再举办宴会，那大张旗鼓操办婚约的布莱克家宴会，是否有幸能获得主人的垂怜呢？
　　说起来，似乎到了该给贝拉姐姐寄圣诞贺卡的时候了。或许可以问问她当时与莱斯特兰奇家继承人的签订婚约前是否有类似的引见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