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王为骑士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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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虎杖悠仁听得呆滞了。
熟悉的立场，熟悉的对话……
如果角色不是「幻想出王的无赖骑士」与「戾王那摸不着头脑的代理人」的话，虎杖甚至会觉得这其实是在向夏油杰解释之前发生的事。
然后他意识到——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满脸兴奋的虎杖快要扑上桌了，“米多安岭！是那个米多安岭吗！！！”
濑尾澈也的嘴角快翘上天了：“还能有哪个米多安岭呢。”
虎杖悠仁双眼都散发着pika pika的亮光，要是拿如今的精神面貌对待便宜兄弟，搞不好还真能凭着满腔热血把那个脑子里只有肮脏东西的家伙压制得死死的。
“玩过游戏之后，我找伏黑借来了已经出售的全套书籍。德尼礼斯君王可真酷啊，虽然在游戏里，她的亡灵形态把我打得落花流水，但她真的好酷啊！！”
德尼礼斯君王，米多安岭系列的Boss之一，是千年前横亘在米多安岭的巨龙，只差一点就扫平了整片大地。
在她死后，无头尸骸升上天空，化为不坠的落日天空城，巨龙再也没有踏足过大地，只剩下空旷的米多安岭——人类这才有了能定居的地方。
在衍生游戏中的最新资料片中，德尼礼斯君王的亡灵隐匿于米多安岭的万象神殿，玩家需要进入神殿里，再一次击败对整片大地野心勃勃的无头巨龙。
虎杖是真的火热起来了，昨晚他才刚和二年级前辈一起在米多安岭嗷嗷乱叫。
狗卷前辈的「明太子」喊得一波三折惨叫连连，整个队伍全员沉迷输出，主打一个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乙骨前辈看人都快死光了，才想起原来自己其实是个暴力奶妈，也不输出了，追着胖达和禅院真希一顿狂奶，可此时已经无力回天。
全员死光，被传送出了万象神殿。
钉崎野蔷薇怒摔手柄，指责全是虎杖站位的问题。
虎杖不服气，说伏黑一个召唤师干嘛要和Boss贴脸输出。
队长伏黑惠……咬牙切齿又闯进了万象神殿，带着整个队伍继续和Boss互相折磨。
今天虎杖其实是来购置带周边的DLC拓展包的，没想到能直接遇到米多安岭的作者先生！
两面宿傩眼睛可真刁钻，这都能认出来！
“我只知道塔尔多洛的癫王和不朽的巫王……小说里没有米多安岭的戾王诶，时间线不太对劲的样子——不过听描述，是新的Boss吗！”
濑尾澈也和蔼微笑：“不是哦，那只是个出不了宫殿的废物点心，Boss是代理人呢。”
虎杖悠仁的右眼下睁开了一只猩红的眼，冷冷的。
在那眼下，虎杖的右脸颊，皮肤掀开，低沉的声音从突兀出现的嘴中发出：“你这个——”
“啪——”地一声，虎杖干脆给了自己右脸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两面宿傩没说完的话给拍了回去，澈也都有些看傻了，没想到这小子激动起来是这样的。
“我懂了，外传！是外传没错吧！”
“我说，虎杖啊，你就没发现有些不对劲吗？”夏油杰被学生的不着边际搞得非常无奈，一想到自己原来好像也是这副德行，只不过是另外的表现形式，他连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虎杖悠仁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次是左脸，动作娴熟得令人心疼。
澈也：“别打了别打了。你知道这几个巴掌会给你身体里的那东西多大的的心灵创伤吗？”
虎杖还捂着脸：“啊？”
夏油挑眉：“没想到你还挺关心宿傩？”
澈也羞涩：“我的意思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无人在乎的津田耕治：“……”
脑子快要爆炸的津田耕治：“……”
总觉得明白了点什么，但一想好像什么也没明白的津田耕治：“……”
等夏油杰回过神，话题已经被濑尾澈也和虎杖悠仁扯到天边去了。
这个被五条悟临时交付给他的学生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对，一直被濑尾三言两语吊着跑，仔细听他们交谈的内容，大致是濑尾澈也正在创作的外传设定。
他为什么要和虎杖说这些？这也是很奇怪的事。
濑尾澈也甚至已经开始透露他小说的大致走向了，作者可以这样做吗？
“虽然代理人是Boss，但其实他是主角哦。因为骑士实在太废柴了嘛，除了幻想外一无是处……唔，好像也不能这样说，他还蛮擅长逃命的，是个不择手段也想要活下来的人类。”
“哦哦哦！”
“我看你还有什么话想说，虎杖同学，可以问的。”
“那个，濑尾老师。我觉得有些奇怪。”
“我在听。”
“王真的还活着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那个啊！”虎杖说，“他只出现在骑士的幻想中诶，搞不好是骑士不想接受王死亡的事实，而臆想出来的呢？”
“就是这个！”津田耕治突然大声插话，“「骑士不接受王的离世，幻想出了王还活着的事实，而他的臆想影响到了戾王对米多安岭思想的统治，所以代理人才会找上门」——这样的解说似乎也完全成立啊！”
“好像也很有道理。”濑尾澈也笑了笑。
在此刻，他突然又变成了之前令夏油杰如临大敌的那副模样，不着调的散漫消失了，瞳孔中的金色似乎变得更加浓郁。
他压低了声音，似诱哄般说：“亲自确认一下不就好了。”
那股不妙的感觉顿时席卷夏油杰全身。
他下意识唤出了咒灵，一边想带着虎杖离开一定的范围，一边想要控制住濑尾澈也。
可那是没用的，澈也没有给他这样做的时间。
玻璃杯中的冰块咔嚓轻响，咒力在原地还未散去。
几乎是在顷刻间，四个人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
【……
“死了就是死了，整个米多安岭都知晓王的离世，如今又何必来审讯一个心存幻想的骑士呢？”
面对骑士的诡叙，代理人呈现出明显的茫然，而戾王不为所动。
「无能的王和无能的骑士，既然王已逝世，无主的野狗也应当追寻。」
代理人看见骑士紧抿的嘴唇，他颈上的黑色项圈上镶嵌着翡翠，价值不菲又令人啼笑皆非，而那玩意儿如今似乎成为了扼住他咽喉的刑具，令他喘不过气来。
戾王由代理人所浮现的眼神令人寒毛直竖，那是一类冰冷且充斥着恶意的凝视，比冬日广袤黑荒中的野兽探寻还要莫可名状。
但骑士不仅是不安，他的恐惧中还潜伏着愤怒，而他理应早就丧失了自尊这类的东西。
骑士似乎想要捍卫王的名誉。代理人这样想，却又听骑士说。
“好吧，我得承认。在您至高无上的统治之下，人们早已忘记了曾经种种。无赖的失败者得不到承认，黔驴技穷才会找上可怜的我。”
“这也令我彻夜难寐，虽然想着得向您倾诉我的忠诚，可王的折磨使我寸步难行——这是我再真诚无比的告白，请您斟夺。”
代理人瞠目结舌，被惊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是王的骑士，是发誓要用忠义与姓名去捍卫王的圣洁之人。可他居然谄媚地说着诋毁王的话，仅仅为了能在戾王的残酷中苟活。
……多么愚蠢的卑鄙者。
见代理人没有动作，骑士弓下身体拔腿就跑，他手指死攥着脖子上的翡翠，嘴里似乎还喃喃说着什么。
“抱怨什么啊，我又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我得先活下来！就算比我那只早死的老狗还要卑贱，我也得先活下来！”
“怕死怎么了，你不也是怕死，才从生命之海的尽头挣扎回来的吗！”
代理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这个俊美的少年奔跑起来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刀，在被戾王控制之前，他就是米多安岭最优秀的年轻人，英勇的战士。
外神塔泽早已与世界诀别，万象神殿却降下祂的神谕，少年将会在万人簇拥中重塑米多安岭昔日的荣光。
这也是傲慢的亡灵大师（Master）会收他为徒的原因。
——直到戾王夺走了他身体一半的控制权，老师不得不去到生命之海寻找答案。
如今，代理人绝望地看着自己追上了骑士，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凭空提起。
骑士居然没有挣扎，依旧攥着那枚翡翠。他满脸涨红，额头青筋暴现，张嘴的时候，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和他的话一起钻了出来。
“我……知道你……代理人……”
“你和我……一样……可你比我……”
“你得……做出……选择……”
代理人说：“我不知道要怎么停下来。”
骑士的翡翠似乎发出了亮光，但又好似错觉。
接着，区别于痛苦的另一个声音从骑士口中吐露，平静、沉稳、带着宽厚的安宁。
那个声音说——
……】
***
“给自己两巴掌，就现在！”被攥着脖子，感觉自己马上要完蛋的濑尾澈也大吼道。
这要求太冒犯了，尤其是现在虎杖悠仁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只是闭眼，再睁眼，周围的环境就全变了。
区别于领域，周围的一切都很自然，而面前的濑尾澈也穿着黑色羊毛衫，关键部位覆盖着硬皮甲，同样黑色的貂皮斗篷看起来粗粝劣质。
他被自己掐得快窒息了！
虎杖悠仁战战兢兢松开手，下意识挠了挠头：“这又是哪里……”
澈也猛烈咳嗽了一阵，勉强站直：“哪里？米多安岭。”
他打量着虎杖，又说，“居然能控制身体，有点厉害啊，虎杖同学。”
虎杖悠仁被那句「米多安岭」砸得晕乎乎的，茫然问：“和您一起的那位先生呢？”
濑尾澈也脖子上的翡翠倏地冒声：“我……在这里。”
澈也笑而不语。
虎杖悠仁沉默半晌，突然开始摸索起全身，边摸边惊悚地喊：“夏油老师！夏油老师你在吗？夏油老师你还能说话吗？！”
濑尾澈也憋不住了，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王为骑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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