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痴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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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刻，金誉难得积极，来找金瑶一起做晚课。
他全程心不在焉，抓耳挠腮，举起半个字都没动的课业本，半遮住脸，佯装认真，时不时偷偷摸摸打量金瑶的神色。
金瑶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她拿笔杆敲了一记金誉的脑袋，敲得他立刻“哎呦”一声，金瑶挑挑眉，往后一靠：“说吧，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
金誉没忍住，将椅子一点点挪过来靠近金瑶，他正襟危坐，郑重道：“大师姐，我和你讲个故事。”
“咳咳，是这样的，我有个远房表姐。她长得和你差不多，身世和你差不多，经历也和你差不多。”
金瑶：？
金誉觑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继续讲：“她出身贵族，家财万贯，结果呢，遇到了一个诡计多端的软饭男，想要图财图色，使出浑身解数接近她，知道她喜欢高冷禁欲型，装的那是一个冰清玉洁，哄得对方深信不疑，最后我那可怜的远方表姐，就这么被迷得晕头转向，最后被小白脸骗的连底裤都不剩啊！”
“我那表姐，好惨啊！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心机小白脸，要不得啊！”
金瑶：“……”有种不祥的预感。
金瑶：“你又去干什么蠢事了？”
金誉拍拍胸膛，露出一个“放心一切有我”的迷之笑容。
这世道人心，实在太过险恶。
大师姐一个单纯的，没经历过感情的女孩子，怎么会懂男人的龌蹉心思呢？
但是没关系，作为贴心弟弟，自己已经帮她提前威胁到位，他已经警告过涂山寒要老实本分，莫要生出别的心思，大师姐看得上他，那是他的荣幸，只要他乖巧听话，日后要是有其他人呢，也莫要争风吃醋，棠城断断是不会亏待他的。
金瑶脑瓜子嗡嗡的，越听越心惊肉跳，到最后几乎要灵魂出窍：要了老命了，谁给你的狗胆去威胁大魔王？还骂对方绿茶小白脸？你你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要是大魔王以为这些话都是她示意的，那还苟个屁啊，等着原地托马斯回旋直接升天吧！！
金誉看到金瑶脸色越来越差，莫名有些心虚，难道自己又揣摩错圣意了？
他好像，似乎，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他正想问些什么再确定一下，结果下一秒，就看见金瑶突然盯着某处，脸色惨白，两股战战，冷汗直冒。
金誉被她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大师姐，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
金瑶哑着嗓子，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眼睛不住的瞄向对面那扇窗。
“叮！高危警报！系统检测到宿主炮灰值正在飙升中！宿主即将有生命危险，请立刻采取自救行动！”
金瑶颤着手揉了揉眼睛，如果她没看错，那扇窗旁静静蛰伏着的，漆黑中透着五彩斑斓光泽的大蝴蝶，就是原文中大魔王前期的大杀器——摄魂蝶！
在进入碧落学宫前，涂山寒曾无意闯入一个秘境，机缘巧合得到了降服摄魂蝶的白骨花，摄魂蝶一族，是非常罕见的邪门妖物，魂蝶只要从茧中放出，在至少吸饱一魂一魄前，它是不会回巢的。
普通人类要是被摄魂蝶吸食完一魂一魄，那就会彻底丧失自我意识，变成一个只会阿巴阿巴的废物。
所以大魔王今晚的目标就是她？！
金瑶完全懵了，她甚至搞不清楚这杀身之祸是因为之前原主害男主，还是后来她救男主。
可能两者都有，再加上猪队友金誉疯狂送人头，添油加醋，把大魔王的仇恨值直接给拉爆。
她这才穿书多久，就被大魔王三天两头的玩命，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难道自己就这样轻易地嗝屁了吗？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我裂开了裂开了裂开了……
她现在还能做什么自救？冲上去和摄魂蝶拼了？
不行，这妖物邪门得很，普通的符咒法器都对它无效，且上面附了主人的一缕神识，只听涂山寒一人的命令，她这冒失失上前，不是羊入虎口，上赶着送死吗？
或者赶紧跑路？能跑哪儿去？她跑的掉吗？
要不她直接跪下来，对着摄魂蝶磕头求饶？
这尼玛就是个死局！
看着那五彩斑斓的黑蝴蝶扑扇着翅膀，缓缓起飞，金瑶感觉自己快要被吓尿了。
“大师姐？大师姐！”
“啊？”
“大师姐，你怎么了？你听到我方才的话了吗？”
金誉见她脸色难看至极，怕触到霉头，又被劈头盖脸臭骂，小心翼翼道。
金瑶正心急如焚，她眼睁睁看着那只蝴蝶径直缓缓朝她的方向飞来，心都跳掉了嗓子眼，僵硬地转过头，颤着嗓道：“什么？”
金誉看到向来冷静自持的大师姐，在听到他的一番话后如此失态，可以说是面无血色，失魂落魄，疑惑之际，一个他觉得非常荒唐的，他先前觉得永远不可能发生的缘由，浮现在脑海。
大师姐素来心高气傲，从来不把任何男子放在眼里，面对前赴后继示好的追求者们，她也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在她看来，男人，只会影响她拔刀的速度！
大师姐亲娘，也就是他姑母，棠城城主金凤音从小教育她：“那些浮花浪蕊，若是闲着无聊，有瞧着顺眼的，随意玩玩就好，切莫用心，你记牢了，谈钱可以，谈感情不行。”
一开始，金誉也以为她是被涂山寒的容貌一时迷惑，才会对他感兴趣，动了心思。
可是现在，种种反常，她如此重视对方，甚至悄悄在暗处为对方无悔付出，连知心表弟念叨一句警告小白脸都要恼怒翻脸，莫非……
莫非大师姐是真心的？
金誉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对了真相。
这可怎生是好！？
“大师姐，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去找涂山师弟说了那番话吗？”
“对。”
“那之前那些事情，都是你有意做的，为了讨好涂山师弟？”
“对对。”
“难道……难道你是真心喜欢他！？”
“啊对对对。”
……
小命攸关，金瑶呼吸都不敢用力，她现在要专心观察摄魂蝶的一举一动，同时为了避免被摄魂蝶的主人发现蹊跷，还得分出心神去敷衍喋喋不休的金誉。
金誉怎么废话这么多？！
金誉的脸色唰的变了：“所以……”
他自顾自点头，这次用了肯定句：“我懂了，这次我真的懂了。”
你懂个屁！
金瑶正想呼金誉一巴掌，让他闭嘴，却看到那只令人毛骨悚然的摄魂蝶，停在半空中，不动了。
大魔王这犹豫的一瞬，让金瑶燃起了苟命的希望。
当然，金瑶不会单纯的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脱离死亡威胁。
金誉深吸一口气，把憋在心头的话一股脑儿地全部倒出来。
“那日比试的时候，明明可以按照原计划做些手脚，可是你却放弃了，反而心甘情愿被他打伤。”
“听说我给他用了缚妖符和蚀妖粉，就心急如焚地到处找他，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转天时你手臂还受伤了，肯定是找他的途中被折腾的，可是你都一声不吭。”
“后来涂山寒问起来，你竟然不承认是自己救了他，不就是觉得他现在厌恶你，你黯然神伤，不想挟恩图报，惹他反感，让他为难吗？”
“你这是舍不得伤害他，不愿意打扰他，又不想强迫他，选择默默守护他……”
金瑶一转头，就看到金誉吸溜了下鼻涕，擦了一把泪花，看向金瑶的目光中，满满是心疼与感动：“大师姐，他何德何能，能让你对他爱得那么卑微呢？”
金瑶：……
好家伙，要不是女主人公是我，说得我都快信了。
“叮！系统检测到男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90。”
金瑶的心脏疯狂跳动，因为她看到那只摄魂蝶竟然扑闪翅膀，飞回到远远窗台上，安静蛰伏不动了！
等等。
她的脑袋里灵光一现：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她决定赌一把！
金瑶调整好悲伤幽怨的表情，她双眼泛泪花，看向金誉，将少女的脆弱、迷茫、哀伤演得入目三分，让人动容。
“到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再瞒你了。”
她一边抹着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一边沙哑着说道，落字铿锵：“没错，我就是喜欢他！”
“那天杏花微雨，他说他是新来的小师弟，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对他的感情，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早！”
“从第一次见面，他的身影就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我对他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小师弟他不仅姿容无双，更要紧的是天赋过人，剑法尤其精妙，可谓是势惊鬼神，气吞日月，但凡见过他身姿的人，没有一个不赞叹英雄出少年。”
“在看不见他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他……怕长相思，却尝相思，相思不苦，是我命苦啊！”
金誉瞪大了眼睛：“先前你说感受到了妖气，一直对他冷言冷语……”
“那是我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故意找他麻烦，才胡诌的。”
金誉深吸一口气：“你处处看他不顺眼，还让我找借口罚他，逼他答应比试…….”
“那是我因爱生恨，气他榆木疙瘩不懂风情，对我毫不关注，却和小师妹眉来眼去。”
金誉捂住了嘴巴：“你在试炼场上被他重伤……”
“是我心怀不轨，想要借机让他对我愧疚，为了制造机会，能和他在灵潭石窟内独处。”
“叮！系统检测到男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0。”
金瑶施展浮夸演技，将自己调整到最楚楚可怜的表情，声泪俱下。
“对，没错，我就是喜欢小师弟，喜欢到不愿意仗势欺人，强取豪夺。看到小师妹有意接近他，我就马不停蹄去截胡，我还给他写了一沓的情诗，虽然不入他眼，被他当面奚落，但是句句发自肺腑，情深可鉴。即便我知道这份感情无望，我也甘之若饴。”
“爱一个人，就是要无条件爱他的全部。以后你莫要再去毁他声誉，惹他生气，小师弟清清白白，根正苗红，什么问题都没有，就算有，那又怎样，我们棠城也保得住，养得起！”
金瑶一副深情款款卑微舔狗状，金誉整个人都震惊了。
“大师姐，你真的好痴情啊！”
“叮！系统检测到男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70。”
金瑶假装黯然神伤，脑袋微微一颤，在看不见的暗处，听着系统播报好感度上升的好消息，唇角勾起一抹迷之微笑：痴情人设，方能苟命。
——我爱他，我装的。
“所以以后，你千万不要去找师弟的麻烦，伤在他身，痛在我心，知道了吗？”
此刻的金誉就算再有意见，也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嘟着嘴，不情不愿道：“既然大师姐都这么说了……我以后不再欺负他便是。”
通过摄魂蝶上附着的一抹神识，看到屋内一举一动的涂山寒，此时已经僵住了。
少年晦暗不明的眸中，第一次出现茫然失措的情绪。
她竟然喜欢他？
他只觉得荒唐至极。
以前确实遇到过不少迷恋他的容貌，怀着肮脏心思的觊觎者，他憎恶那些贪婪又赤裸的目光，都让他们付出了超出性命的代价。
在金誉莫名其妙跑来羞辱他时，他以为金瑶也是这般无耻，才让他真正动了杀意，却从未想过，会听到这一段真情告白。
她先前的所作所为，竟都藏着这些隐情？
虽然从金瑶方才的话语中能猜出，她还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但为保证计划天衣无缝，他也应该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涂山寒的手微微一动，摄魂蝶的翅膀轻轻颤了颤。
他突然瞥见她抬手间，露出的雪白手臂上，两排清晰的齿痕。
涂山寒：“……”
这是当初救他出冰窟时，被失去意识的他咬到的？
他记得金瑶最是爱惜自己的美貌，先前在比试上磕破了一点手皮都要哇哇大叫，折腾金誉去给她找最昂贵的凝脂膏，现在却心甘情愿为他受伤而一声不吭？
她说他没有问题，就算有，她也要护着他。
若是知道了他的秘密……
她还会毫无芥蒂地护着他吗？
涂山寒慢慢垂下羽睫，遮住了眸中瞬息的风云变幻，对自己竟然会有这种联想，而生出一种荒谬感。
顿了一下。
……罢了。
摄魂蝶悄无声息的飞走了。
“叮！系统检测到男主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50（冤家路窄）！结合宿主好感度上涨情况，奖励当前炮灰值-50，共计炮灰值：869（作死炮灰）。”
金瑶不敢放松大意，眼角的余光一直死死瞥着窗台的方向，直到那只五彩斑斓象征死神的黑蝴蝶彻底飞没影了，才终于喘了一口气。
好险！
小命暂时保住了。
大魔王都走了，这戏也不用再搭台唱下去了。
金瑶也不想再发表什么痴心绝对的舔狗言论，她都快被自己方才那一番油腻告白整到反酸。
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看大魔王都被她给恶心跑了。
金瑶开始反思她方才好感度蹭蹭上涨，苟命成功的关键。
大魔王是不可能被她的真情感动，对她感兴趣的。
原文洋洋洒洒那么多女配，百分之九十九都对大魔王有好感，无论是高贵出尘的降妖师女弟子，还是妩媚妖娆的女妖王，都前赴后继地，使出浑身解数投怀送抱。
这种路数的告白，大魔王见得多了。
他对这种骚扰不胜其烦。
只会板着一张我很高贵你们不配的冷艳禁欲脸，亲手把所有桃花碾得粉碎。
金瑶猜测，估计是大魔王现在还没黑化成疯批暴君，虽然少年心性冷漠高傲，不近人情，但他还保留着一丝人性，非必要情况，他也不会狠心对一个真心爱慕他的人，痛下杀手。
想明白了这层，金瑶对未来的苟命生涯充满了希望。
只要她披好深情人设的马甲，在大魔王手中活下来也没那么难嘛。
表现得越深情越卑微越好。
舔狗的最高境界，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金瑶为自己的规划而心满意足，扭头看见金誉还是一副百感交集，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噎。
虽然被猪队友狠狠坑了一记，但是若没有这次危机，她也不会打开新思路。
罢了罢了。
金瑶懒得跟他编瞎话，直接摆手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快回去吧。”
金誉心中愈发感慨，为自己大师姐这段时间的性情大变找到了理由。
感情果然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这就如话本里写到的，越来越爱你，却越来越卑微，像一粒尘埃，飘荡着，飘荡着，飘荡到迷失自己。
大师姐，果真用情太深！
*
第二日一早，金瑶正在弟子食堂慢悠悠用早膳，就看到金誉急急忙忙向她赶来。
“大师姐，不好了！”金誉一脸惊魂未定：“我们学宫里昨夜竟然出现了妖物摄魂蝶！”
昨夜妖兽园里的妖兽突然骚动，今早一看，发现一头奔雷驹莫名其妙癫狂，在妖兽园里横冲直撞，撞伤了好几个弟子，最后被执勤长老出手，一刀砍下头颅毙命。
杏林峰的长老聚在一起检查妖兽尸骨，发现这奔雷驹脖颈上有个细细的，似乎是昆虫口器吸吮出的伤口，再根据它突发失去理智的疯症，初步判断它是被摄魂蝶吸食了魂魄。
而摄魂蝶这样邪门罕见的妖物，竟然会出现在碧落学宫？一时间宫内弟子间众说纷纭，有对这个结果否认质疑的，更多的是人心惶惶。
金誉显然也是被吓到了，毕竟他这个资历还没见过什么大妖，而金瑶却淡定得很。
这摄魂蝶她昨晚就打过照面了，这蝴蝶一旦放出，不吸食饱腹不会回巢，大魔王昨晚临时卸下杀心，但他也不想伤及无辜弟子打草惊蛇，只好派它去荼毒妖兽园里的妖兽。
但是作为执事堂首席大师姐，金瑶还是表现出一幅积极调查的态度，和金誉一起走向事发地。
远远就看到妖兽园奔雷驹的棚子被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最里圈是表情凝重的执事堂弟子们。
众弟子见金瑶来了，自动地让出一条路，人群一往两边拨开，金瑶的目光直直对上了妖兽的尸体，那妖兽一双眼睛泛起血红色，死不瞑目地瞪着，正好对上了金瑶的目光。
第一次被近在咫尺的死亡视觉冲击，让金瑶回想起那个宛如密室杀人案现场的血淋淋的噩梦，她瞬间僵硬，浑身的血液凝结成冰。
要不是昨晚她脑子转得快，可能今早躺在地上的就是她自己了！
惊险，太惊险了！
这段时间还是离大魔王远一点吧，她被吓到的小心脏需要时间恢复。
金瑶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膛，没注意一个踉跄，身后有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金瑶一回头，发现正是面无表情的涂山寒。
她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站着的的执事堂弟子中，有个是原主心腹，他朝金瑶使了个眼色，悄悄凑上来打小报告：“大师姐，昨晚负责看管妖兽园的外门弟子是涂山师弟……大师姐可以借机好好罚他一罚。”
意思是这是个落井下石，借机给对方穿小鞋的好机会。
执事堂弟子的声音，涂山寒也能听见。
金瑶眼珠僵硬的转动，对向了眼前在朝阳下纤尘不染，如谪仙般的清冷少年。
罚他？给她九条命都不敢罚他！
涂山寒淡淡看着她，没有解释。
明明是如霜似玉的一张脸，那一双倒映着清月的眸子，酝酿着的却是一丝压抑着的情绪。
那是暴风雪来临的酷虐，在平静的伪装下，仍然禁不住飘出了几丝寒星。
金瑶在少年冷淡的神情中瑟瑟发抖，欲哭无泪，她结巴道：“那个……虽然奔雷驹受害的时候，正巧是小师弟当值，但是、但是摄魂蝶这种邪物来无影去无踪，小师弟怎么、怎么可能提前发现呢？只要小师弟没事、没事就好啊……此事作罢，下不为例……”
现在在金瑶看来，大魔王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他的每一寸表情变化都要格外当心，他眉毛微微一挑，金瑶就感觉自己被捅了一刀，他唇角轻轻一动，就感觉下一秒就要判她死刑。
啊啊啊啊好可怕！
可是金瑶的表现在涂山寒眼中却是另一种解释。
涂山寒微微蹙眉，金瑶小心翼翼的表情与动作他都看在眼里，摄魂蝶是他放出去的，他有什么好怕的，这个笨蛋却被吓到瑟瑟发抖，讲话都语无伦次了，是后怕万一摄魂蝶会伤到他吗。
就这么担心他？
只不过，就算昨夜明白了她的心意，他也不可能对她有任何回应，相反的，她那种紧张羞怯，想要关心他却又躲闪害怕的眼神，只会让他觉得不耐，以及麻烦。
涂山寒皱起眉头，懒得多话，提前告退。
“叮！系统检测到男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0。”
等到涂山寒彻底离开视线，金瑶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苟命大业，任重而道远。
她昨晚怎么能这么天真，以为她以后高枕无忧了呢？
大魔王心性多变，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绝对不能冒险乱崩人设！
真的是骑虎难下了，既然昨晚能保命，那就继续维持低调暗恋的人设，直到确保彻底苟命成功为止。
节操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小命故，二者皆可抛！
反正都是抱大腿，抱两边大腿和抱大腿中间，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大魔王也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痴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