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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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前说的经费有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施婵索性试探试探傅教授的恋爱观。
“恶魔腹地上演现实版人鱼恋！怎么样，这个标题够吸引眼球吧？还怕拉不到投资？”
恶魔腹地是这片危险海域的别称。
施婵有这样的猜想，傅敬之一点也不奇怪，他垂眸稍作思索，遂举起手里的小鱼干朝她示意，“你会对它产生爱情吗？”
“不会。”
“你开心的时候会哭吗？”
“看情况，可能会。”她好像被傅教授沉静的目光控制了，思绪早在不知觉间放空，只凭本能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如果实验室某成员天天围着你转，对你献殷勤，你就能确定那是爱情吗？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对谁都同样殷勤？你怎么知道他的目标不是你周围的其他人？如果他不敢跟你说话，你们私下没有任何交集，他就一定不喜欢你吗？”
嚯，傅敬之看起来断情绝爱，懂的倒不少。
“连人类想要确认对方的心意都不能单凭揣测，你认为人鱼喜欢你，就会成为事实吗？子非鱼，谁能保证人鱼恋不是人类的主观臆测？”
在傅敬之眼中，施婵就是误入歧路的羔羊，他的嗓音不疾不徐，出口的话却不容辩驳，试图将迷途的羔羊引回正道。
得，不就是欺负周衍不会讲人话，无法跟人交流，没人得知他的具体想法。
“您谈过恋爱吗？您的理想型是怎样的？”
“没谈过。我有家人有朋友有孜孜以求的事业，如果爱情不能锦上添花，我为什么要费力伤神？”一句话说得毫不犹豫，可见傅教授的内心充实且强大，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这类人的安全感皆靠自己挣，不在意外界的目光，更不需要外界的施舍。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翻译过来就是：女人只会成为我研究的阻碍，只会影响我攀上科研顶峰的速度。
由头到尾，傅敬之都没什么情绪波动，谈及敏感话题时也是如此。同样性格偏冷，匡钊和傅敬之的区别这便显现出来。匡钊的冷漠是坚硬的外壳，用来提防别有用心的靠近，一旦被他接纳，会发现他的喜怒哀乐和常人同样鲜活。傅敬之则相反，如果不在乎他的语气和态度，他是很好的交流对象，任何人都能和他交换想法，可他始终有理有据，任由理性将感性扼杀，才会在极端情况理智到近乎无情。
这男主，根本不相信爱情吧。施婵突然get到追妻火葬场的精髓，明白这类文为什么经久不衰。她现在只想看傅敬之打脸，把曾经出口的狂言一句一句，吞回肚子里。
“您难道没有生理需求吗？”顶着傅教授淡薄的目光，施婵怂归怂，但向来敢问。
“这跟我们谈论的话题无关。”轻描淡写将问题拨回给施婵，傅敬之的神情忽然变得无比认真，“你先回去记录周蠢的行为，记住——”
“千万不要掉进海里。”
“……”谁没事往海里冲。
告别了压抑的谈话氛围，施婵开始琢磨，琢磨如何让傅敬之沦陷。
【论跨物种的爱情是如何产生的】
①要符合对方的审美。像蟑螂壁虎这类不甚美观的生物自然被排除在外。
②要有一定的相似性。人鱼最大的优势来自它和人类的相似性，施婵不由类比起看过的人和猫的甜宠文，若最终产生爱情，共通的地方在于，猫猫会变成人。
③要在潜意识中，默认对方有成为伴侣的可能。这点最关键也最难做到。
那么，如何让傅敬之相信，人鱼能成为人类的伴侣？
如果真能找到其他人鱼就好了，就凭船上这帮研究员的狂热程度，不愁找不到成功案例。
就是不知道傅教授会不会转而研究棒打鸳鸯。
施婵看起文来荤素不忌，曾认真研究禁忌文的套路。要说理智清醒的一方为何会步步沦陷，多半是行为逾越后食髓知味，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不管是意外使然还是被迫逾距，第一次绝非清醒那方的本意，然而有些禁制一旦被打开，后续再做同样的事情时心理负担只会越来越低，也就是众所周知的要么零次，要么无数次。所以即便清醒时知道这不应该，身体却极度渴望，陷入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拉扯的结果是，要么成为圣人，要么坠入深渊。
搞半天还是要靠周衍蓄意撩拨啊，只要成功让傅敬之违背自己的底线，哪怕只有一次，只要打破那层禁制，攻略傅教授指日可待。
施婵：你知道作者有啥私设吗？我实在没跟人鱼接触过，不知道有啥禁忌，好怕踩雷。
帚：设定在系统那里。
施婵：……
她决定给系统改名，就叫“靠他等死”。
自力更生的施婵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她从厨房那搜刮的食材汇聚了海陆空，生的熟的都有，不怕找不到周衍喜欢的。虽然不清楚怎么样才能跟周衍搞好关系，投喂总不会错。
关系好才能偷他的粪便，呜呜。
周衍所在的暗礁距大船只需要几分钟，冉冉升起的朝阳给周衍裸露在外的肌肤镀上了一片金黄，他安静地趴在那里，尾巴轻轻甩动，乖得要命。
周衍。
周衍周衍周衍周衍。
将带来的食物摆在周衍面前，施婵观察周衍的表情，在心里叫他，怕距离太远听不见，还特意凑近了些。
周衍别装了我知道你会读心术，你再装小心我叫他们把你关起来！
怕周衍听不懂人话，施婵改了战略，在心里疯狂哼唱抖音神曲，曲库告罄又改鬼哭狼嚎，如果周衍真的有能力读心，会被吵死。
然而周衍不理她，他恹恹地嗅着施婵带来的食物，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真的不会读心术？
施婵：！我要指定金手指！
帚：系统故障，无法指定金手指，具体恢复时间另行通知。
施婵：这下连用都不能用了，你们的研发人员没话说了吧？
帚：还有随机金手指。
施婵：周衍不肯说人话，我没法跟他沟通，我想知道他到底在想啥，你有办法吗？
帚：我去周衍那逛逛。
施婵跟帚掰扯了多久，周衍就对食物挑挑拣拣了多久，她瞧着周衍苍白的面色及隐隐渗血的腰部，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受伤的身体吃不消。
“你到底喜欢吃啥？”
周衍听不懂，望着别处的海鸥发呆，估计没意识到她在跟他说话。施婵无奈，蹲在周衍面前奋力挥手，妄图吸引他的注意。
谁知周衍仰头，一把咬住了她的手指。
“这不能吃！”人鱼的牙齿比人类的要锋利些，骤然被温热的口腔包裹，指尖抵上牙齿的细微痛感激得施婵后退几步，慌乱间踢到了堆积在周衍面前的食物，食物纷纷坠海。
从厨房要来的鸡鸭羊腿还带着血，散发着淡淡的腥味，甫一落海就被水面下的生物啃个稀碎，海面一时沸腾。施婵不是没有喂过公园的锦鲤，可水底下的画面要比锦鲤抢食恐怖千百倍，整一个饿虎扑食。她不敢想象，如果掉进海里的是她，被这群食人鱼吃得渣都不剩需要多少分钟——不，多少秒？！
施婵的注意都集中在眼前的海面，没看到身后的周衍单手托腮，才碰过她指尖的舌舔舔殷红的唇，如海般深邃的眼中满是兴味。
施婵死死抓着身下的礁石，发了很久的愣。缓过神以后，她的目光绕着周衍转了一圈，停留在漂亮的鱼尾上。还不知道人鱼通过哪里排泄。
看来看去，只可能在臀鳍附近。施婵伸手去拨，正待看个仔细，却彻底刺激了周衍，差点命丧黄泉。
周衍受了惊，有力的尾巴横空一甩，直掀起一丈高的浪潮。那盖过头顶的巨浪带着剧烈的声响，以毁坏一切的气势席卷而来。
那一刻，施婵的脑海闪过许多念头，大多不着边际，只一个念头清晰无比——她一定会被带进海里。
时间好像被放慢了，施婵眼看着汹涌的浪潮越贴越近，想抓住什么却无能为力。她不停地懊悔，懊悔自己的熟人滤镜，她太相信周衍了。
他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温顺，真的不会说话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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