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老板》符*

45、42

　　何不宁的大胆总是出乎夏玺的意料，当众接吻什么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更何况是这种欲望漫溢的热吻。酒精的味道顺着舌尖传来，不善饮酒的夏玺即使是闻到这个味道就像醉了般头脑发热，在交缠的唇舌与攀升的体温中也渐渐忘记了身在何处。

　　直到身后传来的低声哭闹，破坏了整个气氛。

　　“小何也不要我了……呜呜……小何也不要我了……”男人趴在桌子上哭泣的样子，让夏玺傻眼，真的是有□□背景的大哥么？

　　“吵死了……再吵让老板拿冰块砸你。”何不宁握着夏玺的手，转身眯眼，像巫师念咒般阴冷念道。

　　男人没了声音，眼神委屈。

　　何不宁又转向他板寸头的手下：“你有他家那位的电话吧，让他来接人，免得再丢人现眼下去。”

　　“不要！坚决不要！”那边的男人抬起头叫了起来。

　　夏玺终于看清那是个脸型方正，五官深刻的中年男人，如果表情正常应该是一张严肃刻板让人畏惧的脸。但此刻发红的双眼和湿润的脸颊，倒是有点像苦情戏的男主。

　　“他……没事吧？”夏玺在何不宁的耳边小声询问。

　　“没事，他喝醉了就这样。我们走吧。”

　　何不宁拉着夏玺的手要向外走去，板寸头的男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似乎是想挽留，但何不宁没理他，仰着头，目中无人，大步穿过狭小的店堂，走到了酒吧外。

　　外面的空气清凉，马路上依然看不到人影，何不宁走在马路当中，一遍遍深呼吸。

　　夏玺没有想到离开得会那么简单，想着是不是被刘星月骗了，但不论如何，能再和店长在一起就好。夏玺将店长的手掌握得更紧，在心里发誓不再放手。

　　何不宁转过头：“你来干什么的？”

　　“当然是来接你的！”夏玺睁大眼睛，理所当然地说道。

　　何不宁眯起眼睛，精明的神情看上去好像没有刚才那么醉。“为什么？”

　　“我不能让你和□□的缠在一起，太危险了。”

　　皱眉：“还有呢？”

　　“……我想和店长在一起。”夏玺抬头看向天上并不晴朗的夜空，隐隐约约的星星看不切实，他在脑海里组织着要说的语言，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店长说从来没把我当作恋爱的对象，我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店长为了我放弃别人，所以本来也想就这样算了，不再纠缠你。但果然还是不行，我不能忍受店长成为别人的东西。所以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不用很久，我会努力让店长感到满意，让店长觉得我是可以依靠，值得谈一场恋爱的男人。”

　　“那么，因为和男人交往而被歧视也无所谓了？说不定以后会连工作都丢掉。”

　　夏玺停下了脚步，彼此牵着手，何不宁也只能隔着一步之遥在前方停下，但并没有回过身看他。

　　“你……果然听到了？”

　　没有回答。

　　“店长是为了我，才撒那种谎的？”

　　何不宁低下头，依旧默不作声。

　　“和你比起来，别人的看法不足一提。在没有店长的这些日子里，我深切明白了这点。”

　　何不宁回过了头：“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傻的家伙了。”他盯向夏玺的眼睛里是不折不扣的责备，没有半点掺假的。

　　但夏玺还是笑了：“比刚才那位还傻么？我至少没有边哭边喊，‘小何，小何！别离开我。’”

　　“哼，你别小看他。他清醒的时候可是另一幅光景。”何不宁继续向前走去，即使不知道目的在哪里。

　　有车子开着明亮的车灯，一边打喇叭一边从他们身边驶过，他们两个全都视而不见。

　　“他很喜欢你。”

　　“曾经确实。”

　　“现在不是了么？刚才明明那么伤心。”

　　“他伤心的是别的事情，我纯粹是在听他倒苦水，这几天听得我耳朵都快生茧。”何不宁不客气地数落，却没有明说自己会这样乖乖听他诉苦，是因为自己同样心情郁闷。

　　“只是在诉苦？那么，你说那天醒来时，和他赤/裸躺在一张床上，也是骗我的？”夏玺快步走到何不宁前面，抓着他的肩停下。

　　何不宁不屑地瞥他：“那个你也信？真好骗！”

　　夏玺飞快地眨眼，脸上的肌肉不由得舒展开来，喜悦从心底涌上来。他一把抱住何不宁，脸颊贴着他的头发，轻轻磨蹭，嘴里喃喃说着“太好了、太好了。”

　　“你刚才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

　　“嗯，可以么？我会努力变得更成熟的。”

　　何不宁把脸藏在夏玺的颈窝，悄悄地很小声地说道：“那样可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