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战神他残暴更深情》王一又

117、选择

　　元帅出了密室后，心情有点沮丧，到楼下的偏厅，随便取了一瓶酒喝了。

　　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在他情绪如火山一样爆发的时候，居然说那样的话，不就像是在他这座火山里加入一座冰川，活生生浇灭他的欲望吗？

　　这感觉真难受，快要去掉他半条命。

　　他也不把酒给倒进杯子，直接拿着酒瓶，一口气喝掉半瓶酒。折磨人的小妖精塔娅，有朝一日，等她明白他的心意，他所受的一切，都要讨回来！

　　这么想着，他的眼底再度燃起熊熊烈火，表明他不服输的决心。就那样拒绝了送上门的礼物，内心还是非常不甘愿的。“咕咚咕咚”一整瓶酒，他都吞下喉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元帅，您还要酒吗？”

　　是个女人，听起来相对陌生。到底是谁？元帅狐疑地侧头，想着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掺和进自己的情绪，他现在正烦，难道对方看不见吗？只见到一个女人举着一个酒瓶站在那里，目光正对着自己。

　　就是艾玛。

　　她的房间靠近偏厅，听到响动就过来了，见到元帅喝酒，立即表达心意。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要表达心意。

　　对于元帅来说，他见到对方，只有一个念头：

　　这女人怎么在这里？

　　真是倒霉！

　　喝个酒也不畅快！他一句话也没回答，直接地起身了，离开了偏厅，除了最初那一眼浅浅的打量，他甚至没有认真看对方一眼，精确演绎了那种尘埃般的存在是什么状态。

　　他直接地去了二楼的书房，找来树槐谋士商议他感情的问题。

　　他坐在椅子里揉太阳穴，“谋士，我想，我真的遇到一个麻烦了！”

　　“什么麻烦？”谋士问。

　　“我越来越控制不住对塔娅的欲望！”他说，“哪怕我知道她出于回报的心，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我还是有很大的冲动和欲望！现在还好，我怕多几次，我会犯错！”

　　谋士听闻，笑笑。

　　“正常，元帅，任何男子在面对心爱女子的主动表现，都会扛不住，也包括您！”

　　元帅靠在那里，略带沮丧地说：

　　“我真怕犯了某个错误，伤害到她！”

　　“反正你们未来会在一起的，您何不……”

　　看来，谋士也赞成元帅尽快有所收获，毕竟，雄将得到身边的美人在这世界太寻常了。这一下子，元帅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把双手插入裤子口袋里，看着远方的景致。

　　“我不知道！谋士，我内心就是有种声音，不该在正式的婚礼前得到一切，起码不应该在确定她爱我之前得到一切！我这么做到很容易，但是，如果我真的放任了自己，会心有不安！”

　　他一直是这么做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她最大的尊重。否则，以塔娅的小小力量，肯定到这儿的第一天，就被他给吞没了。

　　谋士想了想，说：

　　“可能是因为您父亲跟您母亲的故事，阻碍了您的行动。元帅，其实，您这么做是对的，就是您自己太辛苦了！”

　　这一刻，元帅回过头来，盯着谋士，目光微微闪烁。

　　“是啊，树槐你说到我心坎里了，我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恨了自己的父亲一辈子，怎么能无动于衷呢？我不想塔娅也像我母亲那样，一辈子活在仇恨里！”

　　然后，他走回来，在皮椅里坐定，仰头靠在那里，双手摆在光亮的桌面，轻度敲击。这就是典型的烦恼表现，可以说，这位元帅此前的人生都没有如此烦恼过。

　　“可是，我又不能不见她，这是我生活的目标不是吗？但见到她我就有本能的欲望，还不确定这欲望是否可控！看塔娅的样子，短时间是没办法明白爱意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树槐顿了顿，说：

　　“元帅，就遵从您自己的心吧。就算走您父亲的老路也未尝不可，只要您真的得到一切就可以了！”

　　是吗，走父亲的老路！

　　这是智者说出来的话？

　　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难道智者也失控了吗？

　　对话没有继续，元帅让谋士出了书房，自己默默地思索起来。记忆中，魔王父亲非常强大，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存在。在他不知道母亲的遭遇以前，他跟父亲是和谐相处的父子关系。父亲教他剑法，教他做人道理，他对父亲深感敬佩。

　　记忆中，一直是魔王父亲在养育他，包括方方面面的细节，都非常周到，这位魔王绝对算得上一个慈父。倒是母亲，对古莱的成长过程参与感很少，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房间里。虽然她有顶级奢华的房间，有世界上最华贵的衣物和首饰，有几十个婢女照顾她的起居，但她非常忧郁，古莱自己从来没有见到母亲笑过。

　　时不时的夜里，他会看到父亲去母亲的房间。

　　但是，他们好像并不交流，他见到最多的情形就是母亲仰望月亮，父亲仰望母亲，有时，父亲也会弯曲双腿，跪在母亲身后，一跪就是一整晚。古莱纳闷，自己的父母之间为什么这样，直到后来，在他成年的那天晚上，母亲把他叫到房间里，告诉他自己的遭遇。就是她其实是被魔王给强行掳过来的，并且她自己的老父亲还在跟魔王对抗的过程中受伤离世了，她恨透了魔王，对他没有一点感情，也是在被逼无奈之下才有了古莱自己。

　　那一刻，古莱爆发了。

　　当天夜里，他就用父亲铸的剑对准了父亲的脖子。魔王面对爱子挥过来的冷剑，大为震怒，但爱子心切的他并没有真的生气，被古莱刺中一剑后化作黑烟离开了。

　　后来，古莱跟父亲就彻底成了仇人，在此期间，母亲郁郁寡欢，去世了。精灵公主去世后，父子俩关系降到冰点。古莱一直在追杀魔王父亲，没有一百次也没有五十次，每一次，魔王都对他手下留情，就是最后那一次，他去刺杀魔王，被对方一剑伤在胸口。

　　看来，魔王是真的生气了，才还击，但绝不是要置他于死地的程度。魔王知道自己孩子的承受力有多强，绝不会出重手要他的命。

　　这就是古莱跟父亲的故事。

　　他知道，他的生命是父亲给的，可也知道，他跟那身为魔王的父亲绝不一样！相似的情境，不同的选择，他绝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塔娅。他古莱就是古莱，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就算体内有妖魔族的血液又怎么样。思维凌驾于血缘之上，思维这世间最玄妙的东西主导他的行动，而不是血缘。独一无二的思维和判断力，让他整个人显得熠熠生辉，让人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叫人明白，即便是魔族，也是明白爱的存在，求爱过程没有卑劣。

　　看来，就连树槐谋士都不理解他。其实，智者并非失去了智慧，只是不想看他过得那么痛苦，在极端压抑的状态下生活，才开出一剂猛药来治愈他。然而，他绝不接受。

　　他就是伤害了自己，也不会伤害她。

　　他要向魔王证明，真正的爱情不是肆意地索取，而是自我的压抑。

　　父亲就是个罪人！

　　就算他的父亲在母亲面前跪了一辈子，也绝不能洗清罪过。他古莱是不会承认那种状态是一种爱的，他仍旧认定了那是最大错误。

　　所以，对待塔娅，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一定确定她也爱他，才真正索取，否则，他不会动她分毫。只有这样，他们之间才会有未来，他才不会在将来看到一个郁郁寡欢的美人。

　　说实在的，世界上有一个精灵公主的遭遇，已经够了。

　　这么想着，他已经平静下来，知道该怎么做了。欲望浓烈的时候，想一想母亲的遭遇，自然就能压抑自己了。难道他真的想在未来见到一个愁眉不展的小塔娅吗？他不想，要知道，她的笑容是那么纯真迷人啊，他想每天都看见。

　　他一直在这书房呆到深夜，办了一点公，也看了一阵子书，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无论如何，他不想再跟她吵架。

　　时间已经很晚了，塔娅也没有睡着。她躺在卧榻上，一直思量，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为什么元帅好像时时刻刻在索取，却又不肯真的亲近自己。而且，下午的时候，好像还有点生气。她索性坐了起来，看着对面精灵公主的雕像，作下祈祷动作。

　　“精灵公主，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元帅为什么那样？他好像很需要我，但关键的时候，他又推开我，生我的气！”

　　突然间，一句话涌到她的耳朵里：

　　“除非你心甘情愿，塔娅！”

　　咦？

　　塔娅突然有了点灵感。难不成是元帅察觉到她不甘愿，所以有点生气吗？

　　似乎是这样。

　　因为前两次也是这样，他强调要她自愿，要她爱他。她当时都略过了，现在看来，这好像很重要啊！

　　噢，她恍然大悟，原来元帅因为这个生气。所以表现得有点交错，一方面索取她，一方面又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