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回家我决定攻略十代目》冰糖丝瓜

5、第五章（修）

　　不大的咖啡馆外很快停满了警车。

　　为首的胖警官似乎和前座那一家人很熟悉，在见到他们后用一种毫不意外的语气招呼道：“哦——又是你们啊，毛利老弟。”
　　毛利小五郎抓着后脑勺，完全不尴尬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久不见了目暮警部！”

　　根据警务人员的现场勘查，基本可以确定在洗手间发生的命案系他杀，出于案件办理的需要，在场所有客人都不能离开咖啡馆，按照距离死者座位的远近顺序一一接受警察的盘问。
　　首先被盘问的自然是和死者一桌的另外三个年轻人，作为狗血小剧场的忠实听众，神羽望坐在原位很感兴趣的歪着头看他们，几乎将“我在看热闹”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而这种过于闲散的态度也引起了警方与某些人的注意力，前座的小男孩已经借着乖巧听供词的姿势不动声色的瞥了他好几眼。

　　除了最关键的死者亲友，对于其他顾客的基础调查也在同步进行，很快一名年轻警官便来到了神羽望桌前，很客气地道：“你好，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高木，关于这次的事件，有几个问题需要登记一下。”
　　高木所在的位置刚好挡在了神羽望与邻桌的中间，视线被阻隔，神羽望“啧”了一声，有些不满地伸手将高木拨开：“那边去，别碍事。”

　　影响到他追剧了。

　　被轻轻一拨，结果踉跄着差点摔倒的高木：“……？？！”

　　“高木警官？你没事吧？”
　　勉强在小兰的搀扶下站稳了身体，高木诧愕的看了看少年纤细的手腕，又看了看自己。

　　……奇怪，难道是他最近太疏于锻炼了吗？身体竟然虚到这种程度了。

　　虽然内心对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很费解，但面对这种完全不care警方的普通市民，一向好脾气的高木仍然拿出了做警察的信念感，再度开口劝说道：“只是几个基本的问答，不会耽误太多时间，请您配合警方的工作！”

　　柔软的座椅上，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新剧情的神羽望索然无味的收回了视线，在高木严肃的注视下，他先是抬起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又打了个哈欠，这才不怎么感兴趣地回了一声：“哦。”
　　高木呆了呆，神羽望奇怪地看向他，催促道：“开始啊？”

　　高木：“……”

　　高木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端正面孔，从口袋里掏出记录用的笔和本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了几个寻常的问题。

　　“你的姓名是？”
　　“神羽望。”
　　“年龄？”
　　“19岁。”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学生啊。
　　高木暗中点了点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挺有个性的。

　　他的语气温和了一点：“在哪所学校就读？专业和年级是什么？”

　　依然是很普通的身份调查，然而面前长相出众的少年却一时没说话。

　　他沉吟一会儿，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没上过学。”

　　这可是大实话。
　　准确点说他的学历应该是停留在了小学二年级，从那之后一直到16岁，他都没有正儿八经的读过什么书。

　　比起去学校学习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还不如在训练场多和师父实练几次。

　　而事实也证明神羽望的想法不是全无道理。
　　强大的实力之下，根本没多少人会在乎他这个总局ACE是不是半个文盲。

　　“啊，这……”高木愣了愣，不停记录的笔尖一顿，“那你工作了吗？”

　　神羽望很随意地点了下头。
　　不只工作了，甚至现在也在工作中哦。

　　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高木话题一转，终于切入了正题。
　　“你与死者或死者的朋友认识吗？在案件发生前，有没有听到他们之间发生过争吵或者不愉的对话？”

　　该说不说的，他问对人了。
　　只见神羽望收敛笑意，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片刻后问道：“八点档算不算？”

　　“哈？”

　　神羽望换了种说法，朝对面抬了抬下巴，直白道：“喏，前女友和现女友，虽然狗血了点，但还挺有意思的。”
　　他有一段时间没看过这种电视剧了，竟然有点想念。

　　随着神羽望把话说完，隔壁桌的卷发女人脸白了：“你、你胡说！我和男朋友已经交往四年了，怎么还可能和阿盛——”

　　“哦。”神羽望掏掏耳朵，不太在意地道，“那就不是吧。”

　　针对他的例行盘问已经结束了，高木转身走到了目暮警部身边，弯腰在对方耳边私语了什么，目暮警部听完点了点头。
　　而此时整个咖啡馆的在场顾客信息收集也基本到了尾声，神羽望无所事事地四处打量，突然发现刚才还坐在前座偷偷看他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不见了，此刻正从洗手间里轻手轻脚的溜出来。

　　神羽望支起了下巴，颇有兴致地观察起对方，看着他貌似不经意的把眼镜掉到地上，一边趴下寻找，一边不动声色地靠近几个正在低声交流案情进展的警官。

　　然而刚看了一会儿就被察觉了。

　　同一时间，柯南只感觉到一股视线自身后传来，他警惕地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就在柯南回头的前一秒，神羽望已经移开了目光。
　　他心情不错地弯了弯眼睛——

　　很敏锐嘛~有意思。

　　可惜的是，有意思的小男孩警惕心似乎很强，他很快就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接下来的时间里都没有再到处乱跑动，让本来找到新乐子的神羽望有些失望。

　　经过长达两小时的盘问，整个咖啡馆中逐渐变得有些浮躁，不少着急回家的人对警方的低效率颇有微词。
　　目暮警部为了安抚民众不得不做出指示，除了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三名死者亲友外，其余顾客都可以先行离开咖啡馆，等待警视厅的下一步联系。

　　这话一出，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起身离开，神羽望也跟着站了起来。

　　眼看案件就这么停滞下来，在场的警察与毛利侦探都皱着眉陷入了沉思。
　　这副一群人努力思考的样子实在是很有趣，神羽望决定帮他们一把，于是好心地举起手，主动提供信息：“我说——”

　　拖长的尾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神羽望指着从进店起便始终不怎么出声的名为石井的男子，弯起眼睛道：“这个人身上有血腥味哦。”

　　“……”

　　一阵沉默。

　　显然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目暮警官轻咳一声，表情严正：“请您不要打扰警方办案。”

　　说的是实话却没有人信，神羽望夸张地叹了口气：“唉，我对人血的味道可是非常敏感的，不相信就算了。”

　　说完，他便没兴趣地摆了摆手，转身准备离开。
　　结果刚刚推开门就与某个熟悉的身影撞了个正着。

　　＊＊＊

　　安室透是在接到线报消息后匆匆赶到这家咖啡馆的。
　　在这之前他曾借助某种手段在‘慕兰潭’的手机上放置了远程追踪系统，只不过这个系统在昨天下午四点的时候突然失效了，他猜测是已经被对方发现并破坏掉了。

　　毕竟是‘朗姆’最爱重的属下，能够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安室透并不意外。

　　只不过失去了慕兰潭的行踪，对他以及整个日本社会而言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尤其是在他已经知晓慕兰潭就在东京都的当下——

　　同样隶属于‘朗姆’的手下，安室透曾经得到‘朗姆’的命令，称在必要的时候需要他来协助慕兰潭完成某件事情。
　　至于这件事情是什么，他却并不知道。

　　正因如此，他无法放松对慕兰潭的警惕，这几天一直都在暗中追踪对方的行踪，企图从中探究出些什么。
　　在得知慕兰潭最新的所在地以后，他当即便放下手中一切事务，连忙赶到了现场，结果一来就看到了咖啡馆门口停驻的一大片警车与正在撤掉的警戒线。

　　——发生什么事了？是他来晚了吗？

　　可恶！

　　金发的男人低咒一声，捏紧了拳头。
　　然而就在他刚刚拉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时，一个眼熟的咖啡色小卷毛就一头撞了进来。

　　安室透被撞的朝后退了几步，连忙站稳脚跟后下意识按住对方肩膀将人扶稳，在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微微一怔，但飞快地被他掩饰过去。
　　几不可查的顿了顿，他自然地松开手臂，低头关切地对少年道：“真是吓了一跳，你还好吧？”

　　“啊、安室先生！竟然也来这里了吗？”
　　身后众人被门口的动静吸引，小兰一眼便认出了他，有些惊喜地喊了他的名字。

　　“我听说毛利老师来了这里，刚好波洛店里调休，我就来找老师继续学习东西呢。”
　　安室透随口用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应付着，像是故意遗忘了似的，并没有放开了按着少年的手，眼角余光与全身的注意力却都在这个撞过来的人身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安然无事的神羽望也反应了过来。他抽了一把手，没抽动，顿时耸了耸肩看向面前的金发男人，多少有些不满地说道：“松开。”

　　“……”
　　众目睽睽之下，安室透还是选择松开了他的手。不过看过来的一瞬间，却还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成功激起了神羽望的逆反心。

　　“干嘛，舍不得我啊。”
　　联想起那杯橘灿灿的果汁，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神羽望没有压下这点不快，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扬起眉：“也对啊，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的。突然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还以为你失忆了呢。”

　　安室透：“……”

　　其他人：“……？？？”

　　话语的暗示意味虽老套但有用，神羽望大而圆的猫瞳中露出报复成功的狡黠神情。

　　就在他准备像个胜利者一样潇洒地走出去时，却见波本似乎是思考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嗯……说的也是。”

　　然后他和毛利打了个招呼，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当着警方的面、直接把这个奇怪的少年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