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无关》鸫榆

37、第 37 章

　　杜妈从口袋里随便拿出个通红的，但形状奇怪，还有些破皮的蕃茄，把上边儿的瑕疵一个一个指给他看。

　　“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怎么偏偏爱这丑的？”

　　杜衡不能认同。

　　他爱美，可太爱了，都为爱出柜了。

　　“那挑的时候这几个就是最好看的啊，而且不是还说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嘛，万一它就是长得丑但特别好吃呢？”

　　“矮子里头挑出来的高个那也是矮子。你要是早些去，满大街的高个随你挑。就和你爸一个德行，一辈子将就惯了。”

　　杜妈说着，毫无预兆地抽出菜刀就往案板上一剁，丑蕃茄惨遭分尸，碎成两半。

　　杜衡被“笃”的一声吓到，鼠躯一震，视线不由自主地挪到了切开的红色果实上。

　　怕杜妈下一步就是把他剁了，赶忙拍马屁道：“我爸怎么能是将就呢？他眼光可高了，才能找到您这么优秀的对象。”

　　杜妈懒得理他，继续对着蕃茄指指点点。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自然成熟的蕃茄可不长这样。这都是用了药的，外头看着熟了，里边儿都是青的，炒个蛋都不出汁，这能好吃就有鬼了。”

　　杜衡有点受不住他妈这么念叨，之前插科打诨没起到作用，便企图以敷衍的方式蒙混过关。

　　“嗯嗯嗯，您说得对，我下次八点就去。”

　　“八点？！”杜妈嗓音提高了一个度，“八点农民都卖完回去了！”

　　“你八点去，就只有这些。”说着，她挨着指了一遍杜衡买回来的菜，连案板上那两半蕃茄也没被放过。

　　……

　　倒也没必要特意为两餐饭起得这么早。

　　“再说了，你买这么点，喂猫呢？你和你爸多能吃你不知道？一顿不吃肉嗷嗷叫。”

　　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杜衡紧急制动，打断了杜妈发挥。

　　“言老师辛苦了，谢谢言老师。”

　　“不辛苦，命苦。”

　　……

　　您这话我没法接。

　　杜衡小心翼翼地取下杜妈手里的刀放回案板上，双手推着她的肩往餐厅去，并企图转移话题。

　　“先吃饭吧，再说下去该凉了。诶，我爸呢？”

　　老杜幽幽地从角落里拐出来，不知道先前听了多久。

　　一家人和谐地用完晚饭，杜衡提出要去逛街。

　　“有个朋友，之前帮了我很多，总得感谢人家一下吧。”

　　杜妈一琢磨，估计这个就是之前劝杜衡放弃的朋友。有话直说，能处。

　　“你自己去不行？多大的人了还要我和你妈陪着逛？”

　　“那不是集体活动能培养培养感情嘛。再说了，我那朋友是个女孩子，我妈还能顺道帮我参谋参谋。”

　　培养感情是顺便，当参谋才是主要目的。

　　杜妈无语望天，俗称翻白眼。

　　“你这燕国地图也太短了。”

　　杜衡摸着鼻子“嘿嘿”笑两声，看着杜妈回了房间换衣服，勤快地把餐桌收拾干净，还洗了碗。

　　老杜看他两眼，又看卧室两眼，躲到阳台上抽了支烟。

　　最后，在杜妈的推荐下，杜衡选了一套性价比较高的护肤品，花了小一千。

　　杜衡很满意，杜妈也很满意，但老杜不太满意。

　　杜妈看上几件衣服，他花了大几千。

　　想起饭后老杜看他们母子俩的眼神，和那支意味深长的烟，杜衡不厚道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