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修长的手指戴着黑色薄手套，琴酒，莱姆汁，糖水以2：2：1的比例倒入1／2满冰块冰刻度调酒杯中，银色的吧叉匙搅拌混合过程中发出冰块碰撞的清脆响声。
晶莹的棕色酒液落入装饰了柠檬片的鸡尾酒杯中，放在吧台的杯垫上盛满了五颜六色的舞台灯光。
银发男子走进酒吧，黑色风衣裹挟着夜晚的冷风，墨绿色的眼眸带着寒意扫视一周，咧嘴露出了一个带着杀气的笑坐到了男孩的对面。
“Gin～”清脆的少年音响起，穿着蓝色卫衣戴着兜帽的男生举杯，和身边倚靠着吧台的大提琴盒一样靠在座椅和吧台的夹角，属于少年人的身形消瘦稚嫩，隐隐能察觉出的疏离感瞬间消融，好像一瞬调笑般的停顿只是错觉。“前辈，好久不见了。”
藏于阴影下的黑曜石般的眼眸眨了眨，水光莹润。
自动续上了未说完的话——我好想你。
一头雾水的伏特加一言不发的坐下，倒是久违且憨憨的乖巧。
看着男孩抿紧了唇，表现出了隐晦的紧张，黑色和蓝色的搭配显出了意外脆弱的少年感。琴酒绿色的眼睛看着他明目张胆的啜饮着加了冰块的琴蕾酒，拿起一根烟，“你还未成年。”
面容普通的调酒师熟练地倒了一杯加冰琴酒，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男人内敛温和的蔚蓝色眼眸看向垂头不语的男孩，亲昵地隔着兜帽揉了揉他松软的发丝。
琴酒到底是单纯的握住了烟没有点燃。“琴蕾，你的代号是谁给你的。”
“贝尔摩德。”琴蕾换了种平缓的语调说代号，僵硬防备似乎随时都会攻击每一个靠近的人，对琴酒一瞬间暴涨的冷气毫无察觉。
两个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琴酒把男孩亲手调制的琴蕾酒挪到自己面前，礼帽下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堪比，赤井秀一的狙击手？行动组？”琴酒冷冽的目光扫过大提琴盒，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琴蕾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起身倒了一杯波本放在鼻端闻着若有若无的酒香。“琴酒前辈，初来乍到，以后请多关照。”
他有些慌乱的鞠躬，抬头时兜帽晃动，露出了漆黑的眸子，肉眼可见的慌乱防备。
琴酒的眼前出现了那双漆黑的带着幽蓝的眸子，几乎把人淹没的绝望死寂，汹涌澎湃着杀意与冷漠，他生于黑暗，长于淤泥，无处可去。
“琴酒？这就是美国调来的狙击手？”眼角有着凤尾蝶纹身的短发女孩子走过来，眼里带着惊讶和兴奋。
“基安蒂。”琴酒不知是回应还是介绍道。
隔了片刻，“基安蒂前辈。”
“科恩。”
“科恩前辈。”
组织里偏向正常和老实的科恩倒是没见过这般小心翼翼又恭敬的后辈，手足无措的回了个招呼。
琴酒拿出手机给贝尔摩德发邮件。
＜社恐？琴蕾？贝尔摩德给的代号？──Gin＞
＜从某种角度上讲也没说错。──Vermouth＞
呵，代号的类别有的时候也代表着成员的立场。由贝尔摩德向那一位推荐的代号是琴蕾的新成员这些关系理起来就让人头大。
幻想着某人的社恐小绵羊人设画面的克丽斯.温格里不管穿着浴衣闭目养神的临时搭档笑了起来。
轩尼诗伸了个懒腰，展露出诱人的身材曲线，启动笔记本电脑上传工作日志。
随意的编辑代码发出清冷的电子音。“某人最开始是想要马丁尼这个代号的。”然后换上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调整了一下脖子上与皮肤同色的变声器。“亲爱的克丽丝·温亚德小姐，丽塔娜很高兴为您服务。”
“你不用假音我会更加开心的，可爱的化妆师小姐。”贝尔摩德踩上高跟鞋，又是风情万种的奥斯卡影后。
刚刚带着伏特加完成了一个交易任务打了日本警察救世主一闷棍的琴酒劳模不想在酒吧多待，让跟着盯梢的狙击手二人组收了工。
“跟我过来。”劳模像是考察新人一样的把少年叫走跟下一个任务。
少年异常沉默的背上大提琴盒僵硬的跟上琴酒的脚步，站在保时捷前面，几乎是莫名僵硬的坐上了相对宽敞的后座——琴酒的身边。
科恩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融入一片夜色的保时捷。“琴酒好像忘记了介绍新人的代号？”
“他可没忘，故意的，”卷毛戴墨镜口罩坐在黑暗处的年轻人看不清脸的点燃了一直拿着的烟，打火机火光照亮一片冷白的肤色。
“琴蕾，因为朗姆手下的人牵扯到行动里的被关系人，贝尔摩德在美国拉入组织的新人，跟着轩尼诗学习狙击，因为和赤井秀一对狙被FBI盯上而不得不刚刚获得代号就调到日本。”
朗姆，轩尼诗，贝尔摩德？仇恨点拉满了好吧。
与赤井秀一对狙？
“科尼亚克，你说的是真的？”基安蒂眼睛一下子亮了。
“轩尼诗告诉我的。”
“所以这就是你藏在一边看戏的理由？”被占了工作的调酒师重新拿回冰桶，除去提前做好的易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收起基本没动过的两杯酒。“科尼亚克。”
“彼此彼此嘛，柏图斯。”
一瓶常驻日本的白兰地与传说中的阿玛尼亚克铁粉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次任务是处理一个想要叛变、通过其他线发展的外围成员，伏特加在外面等着交接这次的任务信息。
“Gimlet”保时捷内，琴酒重复着男孩几乎算是恶搞的代号，似乎是在等待一个解释。
“Gin”他紧紧靠着车门腰背挺直。兜帽下逸散出极轻的声音，倒也分不清到底是阵还是单纯的代号。
“当年怎么没见你有幽闭，还有社恐。”琴酒嘲笑般的轻笑。
“我以为现在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原因了。”他似乎是笑了，呼吸也逐渐平缓下来。
和琴酒同款的□□悄无声息的顺着打开的车窗探出，准确打穿了前来交接准备对伏特加动手的外围成员的腿。
“组织发展得太快了，”他低语。“老鼠也越来越多了。”
琴酒走下保时捷，黑色的风衣下摆划出凌冽的弧度。
他的形象太具有辩识度了，清理叛徒的凶名也传得够远，以至于这个对正常人生活抱有过分期待而妄图背叛的男人全身发抖。
琴蕾跟在琴酒身后，看着琴酒把枪抵在男人的额头上问话，挑逗般的勾起男人内心的恐惧，向他另一个完好的腿部开枪。
“身处黑暗就不应该期待站在阳光下，混迹于淤泥就算清洗无数遍也会留下阴暗的底色。半路跳反更容易死亡，是吧，琴酒？”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的琴蕾看着沉郁的血色，微微皱眉。
“说得不错，琴蕾。”琴酒把枪递给他，眼底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倒不如活下去然后一条路走到黑？弱者没有选择的资格。”他偏头继续，继续不知几年前的自白。
戴着手套的手指扣下扳机，子弹精准地嵌入眉心一片耀眼的红。男孩流畅的动作定格在一瞬等待枪口的硝烟散去，呼吸平稳无悲无喜，没有杀气凛然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是平淡。
“延迟休息就只是为了试探我？”他上前一步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琴酒，没有人能够怀疑我的忠诚。”
伏特加恍然般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白皙的下巴，到底是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试探性的把手搭在男孩的肩上，收获了面无表情的一个眼刀依稀可见微微上挑的眼尾再加上快如闪电的夺烟，熄灭，装袋三连。
“伏特加，清理现场。”
“好的，大哥。”
感受到无形间蔓延的冷气，大块头却从心底暖到身上，今天的伏特加也在努力的不犯错呢。
“雪莉会出问题？”
“为什么这样说？”他摘下了纯黑的美瞳用漆黑中带着幽蓝的瞳孔直视着前任搭档。
“柏图斯被调过来了。”
“Gin,”他温和地微笑着，“你倒是相信我。”
琴酒只感觉一阵恶寒，在心里谴责了一下贝尔摩德。“你不用特意用这种表情来拒绝我。”
“你为什么不去想另一种可能？”他的语气认真。“比如，”
他贴心的转移了话题。
“我的运气从来都不好，两年前查到赤井秀一的资料打算来日本就收到了老师的死讯，烧掉了那张机票。四年前那次任务陷入了，”
“Gin，别激动。”感受到越来越恐怖的杀气，受了重伤外加过了一遍怀疑程序的本人却是笑意盈盈轻巧的跳过了某些重点。“那次的信息泄露没有一点内部传递的可能，当地官方关注的原因也是太过突然。”
“太过巧合的事件就不是巧合，有某个势力或者存在一直在针对我。”
“没有任何理由，但我就是感觉不可以再待在美国。”面对琴酒不自然的沉默，他轻轻咬着带着草木香的特质烟卷转了个圈，然后点开了某个有理有据的恐怖袭击新闻稿。
“朗姆手下的人就很不错。”男孩继续表达对朗姆的不满。
“……”
“莫里亚蒂教出的人不允许事情过分超出掌控，就算是杀手也一样对吧，Gin?”
“日本很乱，乱到这场博弈有很大的挑战和变数。我现在只想赌上我的直觉把这场浑水搅得更乱，然后把某个东西拽出来暴揍一顿丢到炸弹堆里。”
“……”所以就选了这样一个吸引火力的代号和经历?
“遇到赤井秀一那次也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同样的意外。”
“无论怎样，不可能更糟了，我更愿意相信我的直觉。”
被关在车外的可怜的伏特加看着琴蕾背上琴盒飞速上了柏图斯的车，坐到驾驶座上时只觉得很冷，四下看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受控制的憨憨的笑了。
琴酒看着邮件里的某个单词露出了冷笑。
MARTINI。
没有前因后果，他明白了有人的调皮心思。
伏特加：瑟瑟发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