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老师在线答疑》Newser

9、009

　　钉崎野蔷薇遭遇大危机。

　　这栋建筑里不只有他们三个活人，还有个不知道怎么贪玩跑进来的小孩子，眼下，小男孩的头被那只咒灵抓着，跟她对峙。

　　小男孩似乎是怕狠了，只憋着声啜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脖子被诅咒的长指甲划出来一条血道子。

　　钉崎野蔷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在乡下，哪怕是高等级的诅咒也蠢得要死，只会像野兽一样朝你扑过来，而现在这个，不过是只低级咒灵，撑死刚到三级，居然衍生出来智慧，知道自己打不过跟前的咒术师，竟拿小孩当做人质来威胁她。

　　我要冷静，野蔷薇告诉自己，不能意气用事，我要是死在这里，这个小屁孩也活不了，相反，就算这小孩子死了，我也不会死，哪边更合理一目了然。

　　但是，但是……怎么可能做得到啊，她才刚上高一，就算是脾气不好，但她怎么可能仅凭最优考虑，就能够冷静地做出断决，放弃眼前的一条生命？

　　她把自己的武器——一个手工锤，一个装满钉子的腰包——扔到了地上，高举双手示意：“把孩子放了。”

　　那个咒灵毫无反应。

　　完蛋了。

　　一切都结束了，那咒灵根本没打算放人，而自己却把活下去的机会扔掉了。钉崎野蔷薇苦笑一声，等着那咒灵动手。

　　却听见“嗙”的一声，那咒灵后面的墙体被打穿一个洞，虎杖悠仁的拳头擦着咒灵的头漏了出来。“咦，打偏了？”

　　他拳头发力，带下来数块墙石，然后整个人穿过墙走了出来。他干脆地拔刀，直接把咒灵掐着小孩儿的那条胳膊砍断，顺着力道把咒灵踢到了远处。

　　跟在他后面的土方十四郎从墙洞里走出来，人都是傻的。他心想：再怎么说，徒手拆墙也太过了点……

　　而另一边的咒灵眼看不敌对手，立马跳窗要逃，钉崎野蔷薇却不会再给它机会了，她掏出一个草扎小人，用钉子一起扎在了咒灵被砍断的手臂上，调动咒力。

　　“刍灵咒法！”

　　那咒灵本已跳出窗外，但在钉崎野蔷薇发动术式的一瞬间，它的身体由里而外地炸开了一排巨大的铁钉，尖叫一声，直接在空中消散殆尽。

　　……

　　探险三人小队进了废弃大楼之后，留在外面的三个人就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唠闲嗑。

　　坂田银八身上套了个白大褂，要是弄脏会被家里的双胞胎骂死，只好脱下来团在怀里，再往伏黑惠边上一坐，拿出来三根棒棒糖，自己剥开一根放嘴里，扔给五条悟一根，又递一根给惠。

　　伏黑惠不爱吃甜食，就只是拿来放兜里，没有吃。

　　他身边的两个大龄男性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开始嗦棒棒糖。

　　“果然我还是跟上去吧？”伏黑惠觉得自己与这两个傻瓜格格不入。

　　五条悟拉住他：“别勉强啊，惠才刚痊愈。”

　　“诶，惠酱受伤了吗？”坂田银八凑过来，像变态一样扒拉着他一通乱看，“受伤怎么不告诉我呢?”

　　伏黑惠半天才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一脸无语道：“只是小伤，坂田先生请不要趁机骚扰我！”

　　又看向五条：“虎杖那里没人盯着真的没问题吗？”

　　五条悟自信回答：“一定没问题哒！”

　　“我那个学生，虎杖悠仁，他还满疯的，”五条悟冲着银八讲，“跟从小接触诅咒的惠不同，他之前只是个过着普通校园生活的学生，但是面对想要杀死自己的诅咒时，下手完全不会犹豫——你的那个学生如何呢，银八？”

　　坂田银八拿手撵着糖棍儿，道：“谁知道呢，可能一会儿要尿裤子了吧。”

　　“你这是何必？普通人是有极限的，即便是咒术师，单有才能，因为无法战胜对诅咒的厌恶和恐惧从而一蹶不振的也大有人在，你又何必特地来吓他。”

　　五条悟摊开手掌，笑道：“虽然我也差不多啦，特地选了这个地方，就是想要测试一下另一个学生有多疯，毕竟，东京大城市里诞生的诅咒，可是比她之前接触过的乡下诅咒狡猾太多了啊~”

　　“是吗——”坂田银八随口敷衍，只专心嗦他的棒棒糖。

　　伏黑惠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五条老师，你给虎杖的那个咒具，是真希学姐的吧。”

　　五条老师浮夸点头，接着又装模作样叹气，抱怨道：“早知道会碰到坂田老师，我就问他要了，这种咒具银八那里超级多的！”

　　“可以啊，一天一千万，算利息，五条老师想借多少都没问题呢~”咒具超多的银八老师比了个要money的手势，露出一个奸商标准微笑。

　　两个甜食笨蛋就又扭打在一起，互相扯头花。

　　又过了一会儿，一只诅咒从最高层的窗户一跃而下，伏黑惠站起身：“我来解决。”

　　“别急别急。”五条悟制止。

　　过了两秒钟，那咒灵由内而外爆开了花。

　　疯批教师满意了：“这不是挺疯的吗~”

　　待大楼里的诅咒被打扫完毕，三个高中生带着小孩子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两个咒术师身上干干净净，躲在虎杖悠仁身后的小男孩脖子上有一道划痕，流了血，但是不严重，只有走在最后面的土方十四郎整条胳膊都见了血。

　　“坂田老师……”土方十四郎整个人都蔫了，低着头走到自己老师面前。

　　坂田银八却只是笑了起来，道：“不错嘛，没有尿裤子，比我想的强多了~”

　　他拉着自己的学生，转身跟高专几人告别：“本来打算一会儿跟着你们蹭饭吃的，但是今天就算了，我领学生回去回个血，就先走了——今天麻烦你们了。”

　　“再见，坂田先生，土方君。”伏黑惠几人跟他们摆手告别，然后到路边开始安抚小孩问家庭地址一条龙。

　　坂田银八简单给土方十四郎包扎了下伤口，两人并排着往回走。

　　待远离了高专一行人，坂田银八看着自己的学生，揶揄道：“怎么样，‘咒灵不过如此’，这话还说得出来吗？”

　　土方只摇头，不说话。

　　在见识到了那样的咒灵——有智慧，差点将一名咒术师逼到绝路的咒灵，事后钉崎野蔷薇告诉他那个咒灵至多三级——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手里握着剑，开始动摇：“银八老师，今天我什么忙也没帮上，一只咒灵也没能祓除，还受了伤，只是在拖后腿罢了……我……”

　　他想把剑还回去，把眼镜也还回去，然后说他不干了，他根本就不合适进入这个世界，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一开始就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只是一直以来都没能看到它真实的模样。

　　日暮，整个天空、街道、树木和人，都被染成了橙黄的颜色，坂田银八把褂子穿好，看看天，又看看地。

　　“多串，你发现了吧，普通人跟咒术师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论是反应神经、身体强度还是疯狂程度都比不上咒术师，甚至跟三四级的诅咒对上都会受伤，会打输，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现实。”

　　“如果说他们是河流或者海，那我们大概只是雨天过后留在地面上的水坑吧，”他说道，“但是啊，我们总要做点什么，不仅是保护自己，还有你身边重视的人——再远就太空泛了，我们只是普通人，只要保护好身边在意的人和物就好。但是，不拿起剑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

　　坂田银八盯着土方的眼睛，明明是死鱼眼，却平白显出一丝稳重出来，他说道：“我们也好，咒术师也好，甚至是诅咒师也好，因为想要守护什么而诞生的名为‘灵魂’的存在，是相同的啊，你绝对绝对，不要把它折断了啊！”

　　“我明白了，老师，”土方十四郎还是低着头，却把剑抱紧了，“我会努力变强的，不是为了和谁比较，只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一头自然卷的白发老师闻言大笑：“不错不错，就这样保持下去！”

　　过一会，又小心翼翼补充道：“有觉悟是好事，但是三级以上的咒灵，你记得看见了还是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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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了这里，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坚持啊！
《银魂》真的是jump系漫画里少有的没有血统论的作品，每个人的强大都是因为自己的努力，甚至阿银的身世从始至终都没有透露，他拥有的一切都是用自己的双手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