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老师在线答疑》Newser

37、037

　　禅院甚尔像看傻子一样瞅着他，但银时不为所动，他就像王牌销售一样，滔滔不绝的为自己代言。

　　“你看，我可以帮你扫地洗衣做饭照顾小宝宝，而你只需要多准备一双筷子就好，我甚至可以睡在沙发上，是不是想想就很划算～”

　　“……”

　　禅院甚尔竟然可耻的有点心动。他一个人确实照顾不过来惠，不到一岁的小婴儿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揣在他的怀里，搞得他束手束脚的，什么也做不成。

　　他瘫在长椅上,塌着眼睛上下打量眼前的小鬼，“离家出走？”

　　“才不是呢，”银时使劲摇头反驳，“我只是在松阳回来之前暂时无处可去而已。”

　　“是吗。”甚尔也不关心这些，他伸手捏着惠的脸玩，肉嘟嘟的脸颊被拉长，小婴儿吃痛，伸了小手去拍他，反叫坏蛋父亲一把抓住手伸过头顶，摆出个投降的姿势。

　　小宝宝全身不住的扭动，嘴里发出反抗的哼声，甚尔就哈哈大笑，全然把自己怀里的小孩当成了玩具。

　　“所以怎么样？你要不要收养我，”银时把毛绒绒的脑袋伸到甚尔面前，“没有监护人的话，我连学校都上不了啦！”

　　谁管你？禅院甚尔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碰，就把银时推的差点栽了个跟头，银时坐在地上，捂着脑门喊痛。

　　然后猛地一抬头：“我想起来了，像甚尔你这种一点咒力也没有但是力气超级大的人，是叫做天与咒缚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诶。”吉田银时坐在地上，嘴巴张成圆圈，像见到了什么外星人。

　　这下子，禅院甚尔立刻皱起了眉，这白发小孩疯疯癫癫的，倒真像是咒术界的人，但身上又没有咒力，只能看到隐隐散溢的情绪。

　　唯一能跟咒术界有点关系的，大概就是他鼻梁上的眼镜了，甚尔一把把眼镜摘下来，朝着路灯举起来看，确实是咒具没错。

　　银时哇哇叫着跳起来要抢回眼镜，可甚尔把它举得高高的，像逗小猫一样逗他，就是不还。

　　他怀疑这小孩是什么人派来的，但让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对付他禅院甚尔，是在看不起谁？

　　甚尔问：“谁教你这些的？”

　　“松阳告诉我的。”银时答道，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孩子式的崇拜和依赖。

　　“松阳说咒术界的人眼界超差，只喜欢咒力强的人，但他们又打不过零咒力的天与咒缚，只是在自作聪明而已……呐，甚尔，你很厉害吗？”

　　他就像见到了圣诞小精灵或者妖精一样，兴奋的看着甚尔，还上手摸他胳膊上的肌肉，“好硬，好棒啊！”

　　禅院甚尔挑起了眉毛，他倒是有点好奇小鬼口中的松阳是何许人了，天与咒缚在咒术界就像是一个笑话，虽有极致的身体素质，但连最低级的咒灵都没办法祓除，只能算废物而已。倒是难得有人对天与咒缚评价这么高。

　　“所以说，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吗？”

　　男孩自来熟太过了，甚尔看着把自己当成大型玩具摸来摸去的银时，歪起嘴角笑了一声。

　　公园里漆黑一片，只有间隔十几米的白瓦路灯亮着幽暗的光，路口处，一个男人慢悠悠走了进来，正是他等了一晚上的目标。

　　“看到那个人没有，我等下就要杀了他的，”禅院甚尔故意压低了声音，在银时耳边低语，“要是你惹我生气，我也会杀了你的。”

　　银时立刻扭头去看，路灯下，穿着家居服的中年男人正散步过来，是很普通的长相，他现在没戴眼镜，看不出那人有没有咒力，“甚尔为什么要杀他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杀了他我有钱拿，这是我的工作。”禅院甚尔恶劣的想要给这小鬼的人生上上一课，“怎么，你想救他么？”

　　“松阳说过，咒术界的人跟平常人的伦常和法律不同，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是不能贸然插手的。”银时想了想措辞，又补充道，“而且我也打不过你。”

　　“哈哈哈哈哈哈！”禅院甚尔站起来拍拍他的头，把眼镜戴回银时的脑袋上，“算你识趣。”

　　任务目标已经走到了跟前，跟他们打了个照面，男人瞥了一眼，面前就是很普通的父亲和孩子说话的场景，没有在意，直直地走过去了，禅院甚尔也随着跟了上去。

　　他甚至没有做什么伪装，只是抱着孩子，大摇大摆的走上前，不知道从哪掏出来把刀，一下子捅进男人的后背。

　　从银时的角度，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表情，只能见到那人慢慢跪到地上，再重重的摔倒，四肢抽搐了几下，连一声哀嚎都没有，就这么死去了。

　　暗红色的血顺着地砖的缝隙蔓延，一直流到了银时的脚底。他往边上迈了一步。

　　他现在看清楚了，那个男人是个普通人，和自己一样，没有咒力，甚至看不见诅咒的普通人。银时看着甚尔把刀抽出来，在那人的衣服上擦干净，然后像没事人一样的返回来。

　　“吓傻了？”甚尔笑着，在银时眼前晃了晃手。

　　“……我果然还是接受不了。”攥着拳头，银时别扭的开口。

　　他不是没见过尸体，在坟场里，总会有新鲜的尸体被运过来埋葬，老死的、生病死的、出意外事故死的、自杀死的……各式各样的尸体，他见过很多很多，但这是第一次，他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去，温度的消逝只在瞬息之间，仿佛人命多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银时咬着牙道：“即便是咒术师，也没有裁决人命的权利。”

　　甚尔无所谓道：“那就变强吧，在咒术界，强者制定规矩，等你强到能阻止我，区区几条人命还不是想护就护吗。”

　　小惠在甚尔怀里又蠕动了起来，他好饿了，天气又冷，小婴儿身上只穿了一个尿不湿，被卷在父亲的外套里，不住的哼哼。

　　这时候，禅院甚尔反倒比刚才杀人的时候窘迫了，他不得章法的拍着宝宝的后背，往公园外走，“乖一点，惠，这就回家了。”

　　“……那我呢？”银时跟上来，“你到底有没有打算收养我啊？”

　　“不是接受不了我杀人吗？”甚尔低头看他，跟一双酒红色的眼睛目光相接。

　　“人是多面的，我不会仅凭一面就对你下定论，”吉田银时正色道，“而且正是因为我接受不了，才更要在你身边阻止你——我很快就会变强的。”

　　“呵，满嘴大道理，你做得到的话就试试吧。”甚尔瞥他一眼。

　　他指挥银时：“去拿上长椅上的袋子跟着我走，说好了啊，你睡沙发，我家可没空房间给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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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ooc的边缘反复横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