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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捉妖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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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救他的，但不是因为你。”搞清楚了真相，封煜并不打算耽搁太久。
他将锁妖袋揣入怀中放好：“这个我先帮轩辕派保管着。”
“郁凡，你们几个金丹期的留下一个掌事，其他人随我一道。余下弟子留在此处休整，随时戒备，顺带接应四长老。”
“是。”
落云宗此次来的弟子中，金丹期修为的一共六名，除却封煜是金丹中期，余下五人都是金丹前期，这还是算上朱子睿的情况下。
生怕自己成为被留下的那个，朱子睿第一个站起身来：“我也去。”
彼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完全看不出昨夜那惨兮兮的模样。
封煜眯起眼：“撑不住你可能会丧命。”
朱子睿倔强地挺直腰杆：“我坚持。”
他吃完顾恒安的丹药之后，顿时感觉自己好了大半。昨夜同他交过手的那只妖兽当真好生厉害，有留下来守备的机会，还是让给其他刚踏入金丹期的师弟比较好。
封煜其实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没说话，但朱子睿知道他是默认了。
他激动地冲顾恒安挤眉弄眼，认定对方会因为修为不够而跟其他人一样留守后方。
顾恒安但笑不语。
“你们大师兄同去。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
这下换朱子睿噎了一下，无话可说了。凭啥他一金丹期的想去还要争取机会，这位就能直接跟着。
朱子睿心里暗道二师兄糊涂，这又不是出门历练，而是搏命去啊。
“等等，你们就带这几个人？”轩辕骋一下子跪不住了。
他刚想拦住封煜让他再多加派些人手，自己就被落云宗的弟子给钳制住了。
不止他，那三个轩辕派的人也一样被擒着。因着他们，落云宗昨日伤了好些人，都是手足兄弟，剩下留守的弟子们自然不会慢待了这几位罪魁祸首。
封煜原本要走了，却忽然转头看了眼轩辕骋：“不放心的话，你也可以跟去。”
“不过提醒你一句，依那妖兽的实力，筑基期去了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是白白送死。”
轩辕骋自然知道，可一触碰到腕间冰凉的镯子，他还是咬咬牙挣脱了按在肩膀上的两双手，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关乎性命，他绝不可能把结果完全交到别人手上。
临到山前，封煜突然停住脚步，吓得轩辕骋险些以为他们改变主意，打算临阵脱逃了。
“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跟你们解释一下。”封煜示意顾恒安到自己跟前来，将两人手上的障眼法拂去，中间那条泛着浅浅蓝光的冰缠丝，自然也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这、这没解开啊！”朱子睿结巴了一下，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郁凡。对方倒是平静，像是早就猜到了。
这么多天一反常态的形影不离，郁凡早就看在眼里，看破不说破而已。
“那师兄们打算怎么办呢？”郁凡说的是对付鬼车的时候，这么缠在一起势必一个影响攻击一个影响防守。
顾恒安清了清嗓子道：“我觉得既然我们解不开，不如交给那只鸟怪。”他先前坐在长凳上思索了半天，觉着反正亦是束手无策，就干脆想了这么个招儿。
其实早在落云宗，他和封煜就试了好多种办法，什么刀砍斧劈火燎，敢情这冰缠丝一丝没被打动，丁点受创的迹象都没显露，那这样也算是结实了。若那鬼车的火焰能烧得断，两人自然也就分开了；可如果连鬼车都对它没辙，倒也不失为一个限制那怪物行动的好东西。
封煜将目光投射到顾恒安脸上，却见他只是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丝毫没有多余的表情。
某种程度上说，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也算勉强接受了这一无奈之举。
朱子睿纳了闷地左右看看，迷迷糊糊地想：他们真觉得以大师兄的修为可以应付吗？
郁凡安慰地手搭在朱子睿肩头，小声在他耳边说话：“待会我们俩多注意一些就行。”
与妖兽战斗又岂会是易事，大师兄出宗少经历得不多，但他们可以帮忙啊！朱子睿想起之前自己拍着胸脯说会保护顾恒安的承诺，跟着点了一下头。
继续行进之前，轩辕骋一脸为难地问他们：“我们这是要搜山？”
他并不关心落云宗那些着是非，一心只想快点寻到妖兽的藏身之地。眼前的山林虽未见得直插云霄，到底也不是什么小土坡，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说不得天黑也不会有发现，轩辕骋知道自己等不了。
“倒也不用。”封煜仰头看了看，“自古强大的妖兽多自恃傲慢，即便是一个临时的巢穴，也不会轻易搭建在这样的山脚下。”
他指了指半山腰的位置：“从那儿往上，主要找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它断掉的那个头到现在偶尔还会滴血，我们寻迹找妖气最重的血印子就可以了，必定是最新留下来的。”
这样一下子便省去了大半力气。
照着封煜给的办法，他们很快有了发现。
只是那路却越寻越偏，直至山顶背面，走到尽头竟是一处如同巨斧劈开的陡峭山壁，再无落脚之处。
伸头望去，上头凿了一处比较深的洞穴，青天白日里看过去显得黝黑，并不清楚里头是什么，但多半也没跑了。
“怎么办？”顾恒安看向封煜，小声问他。想着自己是这些人里头最不会飞的那个，表情甚是无奈。
封煜冷静地做出判断：“这地势对我们不利，而且鬼车一般阴天或者夜晚才出来，说明白天对它来说存在制约，再加上如果人质真的在这里面，我们更不可能就在此处打斗，免得塌了，必须把它引出来。”
“我先说明，这鬼车实力至少金丹后期，但应该还没有元婴期的实力。否则，此次也不会放任大家博这一博。所以都务必小心，不要太过逞强，当退则退。”
除了轩辕骋，落云宗的弟子自然听得进去。至于轩辕骋，就算他想拼命，筑基期同金丹期差了整整一层境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最末尾还有一个顾恒安垫着底儿，可有其他人护着的待遇也不是谁人都有的。
封煜的目光在几人中逡巡了一下，还是坚定自己最初的想法：“朱子睿，你去引开它，记住切不可靠它太近。”
确实，朱子睿有伤，怎么看都不是作为诱饵的上上佳选。但昨日妖兽留了血滴在他身上，此刻虽然换了身衣服，但昨日一战的仇恨想必没法儿忘得这么快。
“来劲了！”朱子睿本来还怕封煜不给他机会，这下更是热烈地摩拳擦掌开始做准备了。
“安全第一。”郁凡将封煜没说出口的担忧一并传达给他。
“晓得了。”朱子睿爽快地应下，“你们就等着看我的吧。”
他御空行至山壁前方，隔开一定距离后朝洞里探头张望。那洞口开得不是特别大，但也足够鬼车那等身形进入其中。
“喂，孽畜，你是不敢出来了吗？”朱子睿嗓门一向很大，加之地处空旷，居然带了点回音。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朱子睿隐隐能看见黑暗深处星星点点的幽绿，设想被那怪物剩下的十八只眼睛盯住的样子，还怪渗人的。这样恶心的妖兽，当然更要尽早铲除，免得出去以后吓到更多人。
高阶妖兽是有一定智商的，能通晓部分人类的语言，故此朱子睿骂得更欢了：“胆小如鼠的家伙，爷爷我都站在你家门口了，还不敢出来迎接一下，是在里面吓到尿裤子吗？”
顾恒安叹了口气，果然是名门正道教出来的，骂人都不会，他敢说这种时候把后头那个姓轩辕的丢上去，都比朱子睿能说会道。
“有动静了。”封煜突然低声说道。
如果没有这声提醒，包括顾恒安在内的几人根本浑然不觉，哪怕此刻距离最近的朱子睿，也只是以为风刮得比刚才狂了些，但丝毫不影响自己的c语言输出。
“它生气了，可是不打算出来，看来白天对它真的有所限制。”封煜思考得很快，“这是个好机会，还得做些什么激怒他！”
顾恒安将脑中的线索重新捋顺，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浮上心头：“鬼车之前靠滴血留做标记，是不是证明它还保留了自己兽性的一面，也就是，所谓的领地意识。”
道理就跟小狗撒尿没什么区别。别人家的小狗在电线杆下撒了一泡尿，另一只就势必会跑过去，再在原有的位置上盖上自己的味道，更别提如果那跟电线杆刚好竖在自家大门口，那可是会立即成为引发一场狗狗大战的导火索的。
“你的意思是——？”封煜声音放缓，让他把话说完。
“没什么会比在自己的地盘上，让人堂而皇之地抹去自己的气息，来得更令人愤怒的了吧，就是可能会费点儿血。”顾恒安悄声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他这么怕疼的人，其实一点也不情愿出放血这么个馊主意的。
不想，封煜并没有反对：“有点道理。”
“要不，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连顾恒安自己都觉着这主意忒损了点。
倒是轩辕骋这个时候会插嘴：“时间不等人，来不及想其他办法了。”
顾恒安给他一个你行你上的眼神，成功让他闭了嘴。
“我去吧。”郁凡自告奋勇，“我和朱子睿配合惯了，有我在他也能更踏实些，况且昨日我也没出什么力，现下正是状态最好的时候。”
封煜有顾恒安绑着，御空飞行还要多带着个人，剩下两个师弟夏平和万知的资历尚浅，应变能力更没有他强，都不是最佳人选。
“好。”封煜点头，“那妖兽若是追出，一定挺住等我们接应。”
“二师兄放心。”
于是他们继续隐蔽，看着郁凡从山林另一个头钻出去同朱子睿在半空中汇合，两人小声嘀咕了些什么。
到这时候，顾恒安却更加紧张，怯声问封煜：“能成功吗？”
对方低沉着笑了一声：“你且看着。”
只见浮在空中的郁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用剑划开左手手掌，血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全洒在鬼车新辟开的洞门口，伴随之后的更是一连串的破口大骂：
“我□□个杂种！脑袋流脓的货色！昨儿个不要脸地滚出来搁这腌臜谁的眼呢！长得惨绝人寰，就少腆着脸出去丢人现眼。你就憋着屎尿，缩着头一辈子别出洞，最好沤出肥来，不然露个头爹都让你直接见棺材。”
操！这下换顾恒安震惊到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郁凡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