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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惹事 ...

  •   唐婉拉拽着陈谅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陈谅痛得手上力气减小,趁着这个空隙唐婉踩了他一脚后往门后跑去,可才刚没刚几步路就被陈谅拉住袖子猛地拖到床边。

      他两手压制着唐婉的手,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留下的两道牙口印,咬牙切齿道:“婉儿,凭什么都是同样待你好的人,你却对我这般残忍,今日我就要让你后悔……”

      门猛然一声被踢开,硬生生砸在侧边的板凳上断成两截,还没等陈谅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赵士程上前对着他胸口就是一脚,挥动拳头照着他的脸上胸口接二连三地锤击着,甚至还打断了他的手臂。

      看着躺在地上还剩半条命的陈谅他才收手,双手拳头处都是血迹,艮着脖子道:“下次你要再敢踏进唐府一步,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滚!”

      那是第一次见他凶狠的模样,也是第一次见他失了理智地上前打人,宛若一只发怒的狮子随时要吃人。

      陈谅苟延残喘几乎是爬着出门的,小桃应声赶来看到满地狼藉,还有站在屋子中央带着杀气眼神的小公爷,从未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光是远远站在一侧都觉得危险,她甚至被这股强大的杀气给独挡进屋的脚步,只能呆在原地不动。

      赵士程回身去到坐在床榻底下的唐婉,上前揽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带着愧疚之意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唐婉一下没忍住搂抱着他脖子哭泣起来,肩头抖动着,“士程哥哥……”

      “我在,不怕,我会一直在。”

      赵士程被困家中好几日,今日动手做了些桂花糕本是想送来,可白日因事耽搁了,无奈只好夜里又得走不寻常路,刚到庭院就发觉异常,今夜后院安静地看不到一个随从的影子,还在走廊处发现几个倒在地上的家丁,他知道一定有事发生,疾步来到唐婉房间就见到了方才那一幕。

      他扶起她坐在床边,看到她手腕处被陈谅抓红的几道红印,心疼得捏起拳头,“对不起……”

      唐婉握着他的手依偎在他怀中,“士程哥哥,方才我害怕极了,心里一直在想若是此刻你能来救我便好了,念叨念叨着你就来了,谢谢……”

      赵士程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自责难当,若是今日他没有突发奇想过来送东西,若是再晚一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他也害怕极了,害怕会再次失去她,害怕她会受到伤害。

      “婉儿,我明日就跟父王说我们的亲事,等你阿爹回来后我便上门提亲,我要时时刻刻在身边护着你。”

      唐婉眼角的泪从小巧挺拔的鼻尖处滑落下去,她闭上双眼静静倚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许久才微微摇着头,“士程哥哥,你此刻却是是护着我了,但就伤害了仲铃,她眼下还病着,至少要有个合适的时宜将此事说于她,我不想因我让她有性命之忧。”

      “可是……”

      “我很害怕,可我知道每次我害怕时只要念叨你就会出现就不觉得那么畏惧了,”唐婉缓慢抬起他的手,用手绢擦着他指骨间的血迹,“阿爹出门前我答应过他会好生照顾自己的,婉儿长大了,会……”

      “婉儿,”赵士程揽着她的双肩,瞧着她眼中极力克制不让掉落下来的眼泪,颤抖地用指腹抹着她的眼角,“对不起,我原本以为佛让我有所选择我会尽如人意,可还是会让你受到伤害,明明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却还是没能及时守在你身边,对不起。”

      唐婉摇着头冲他微微一笑,“我都知晓的,士程哥哥一直想要好好保护婉儿,也一直不想让我受到任何人的伤害,你之前曾对我说过,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要经受住一些磨难,因它太不难得了,如此才能更能加倍珍惜,我想佛祖也是这个意思。”

      芸芸众生相遇已然是莫大的缘分,能让她再重生而来选择心中所遗憾之事更是万一无一的机缘,她前世从未怪过谁,只觉宿命让几人难堪,今世而来也不曾怪过宿命,只觉这是让她寻得真心的一场考验。

      赵士程一直安抚着唐婉略带睡意后才离去,他为她轻轻盖上被子后唤着小桃到门口,语气严肃道:“今夜你可知你失职,当着婉儿的面我不能斥责你,但你听着,日后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有棘手之事捎口信来王府,要是再让她有什么事情发生,即便婉儿能念着情谊不伤你,不会轻饶你。”

      “小,小公爷,对,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是你家小姐,日后好生照料。”赵士程语气柔和了些许,说完便从后院离开,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唐婉。

      小桃也如赵士程所说一整晚都守在唐婉床边未曾挪过半步,前半夜一直战战兢兢不敢睡过去,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打了几个盹,等她醒来时身上披着一件衣裳,唐婉坐在绣架前绣着将要完工的嫁衣。

      “小姐,昨晚我……”小桃自知昨晚是她粗心才导致外人有机可乘进了后院,她噗通一声跪立在她面前,头埋得低低的,“请小姐责罚。”

      唐婉放下手中的绣针前去扶她起来,“此事不是你的错,昨晚是我让你去收拾阿爹的书房的,更何况前后院有一定间隔,我不曾怪你,只此事阿爹回来切莫跟他提起,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前去陈家讨要说法,怕事情会闹大。”

      可她没料想到的是这事也就闹大,陈谅被打成重伤一直卧床在家,恰巧这时秦桧因公差路过阴山之地前来看看他这侄儿,没想到就见他伤得如此,一打听方才知晓是被仪王之子赵士程所打,其中缘陈谅定是添油加醋了一些。

      这日晌午刚过午膳就听到家丁来报说朝中大臣前来府上,此刻已经在大堂等候了,唐家主事人不在只好唐婉前去招待,只是阴山之地的官员都知晓唐闳去临县安抚灾民和督促修建大坝,怎会有朝中大臣前来拜访。

      唐婉一进大堂便瞧见一位同他爹年岁相仿的中年男子坐在椅上品茶,他两侧颧骨高起,眉骨两侧眉头有些杂乱,有一圈短浅的胡须留在嘴唇上,光看面容有点肃穆不好接近。

      她上前屈膝行礼后毕恭毕敬道:“大人,家父因朝中要事此刻不在府上,家母回家探亲也不在,今日恐让大人费心折腾这一趟,若是有要事可留于小女,等家父回府后代为转达。”

      秦桧缓慢放下手中茶杯,摸着嘴边胡子细细打量着跟前的女子,“你不问我是何人?”

      “朝中之事小女子不敢多问,只便知晓您是朝中大臣,若您要告知也不会容小女多问。”

      “方才我在庭院见到一些字画,看笔触力道不应是你爹所写,莫不是出自你之手?”

      深秋之日很难盼到有阳光之日,今日好不容易有些许温暖的阳光,入冬后想必更难有机会将家中有些潮湿的字画搬出来晒晒,也便趁着无人来家中就让随从们将书房的书籍和字画全部搬出来,没想到中途还是来了一位朝中大臣。

      不等唐婉谦卑回应,秦桧就接过他的话头来:“早就听说阴山之地出了一位才女,还与当地才子陆游是佳偶天成,只是老夫不明白你既和陆家定有亲事,怎么深更半夜还有别的男子出入闺房,小侄不过就是撞见你和赵小公爷的丑事就被打成重伤,难道阴山所出才女都是空有其名,徒有其表的浪荡之人吗?”

      唐婉的指甲深深掐着自己的指头,咬着下嘴唇听他说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语,极力压制心中的气愤,义正言辞道:“大人,小女想身为朝廷命官应该更是知书达理之人,更能体察民情,大人岂可因一人的一面之词胡乱加之罪名,要确信此事需要证据,大人都不经过细查一番才有定论的吗?如此草率,可会失了公允。”

      “放肆!”秦桧似乎被她这番话给激到了,当朝宰相居然被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女子给教训了,还坐着此等败坏门风之事更为不耻,他重重拍在茶桌上怒目瞪着唐婉,“唐闳教出的女儿就是这般不讲礼数的吗?”

      “大人,请明鉴,此事并非大人所听之言。”门外候着一人,不等随从进门禀报就已然在门口回话了。

      陆游疾步进屋对坐在堂前之人叩拜行礼后回答着:“大人,恐令公子眼拙,当晚听说他喝了不少酒想必很容易眼花,当时在婉儿闺房之人是我,都知道我们两家已经定亲,本是想与岳父岳母商议成亲事宜,却来得不凑巧,那晚也确实是想见婉儿,和她说了些知心话才至深夜,与小公爷没有瓜葛。”

      秦桧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才俊,摸着茶杯盖子思索半刻道:“原来你就是陆游,那照你这么说,打伤谅儿的人是你?”

      陆游停顿一刻,清着嗓子道:“相信大人英明神武,对令公子的行迹想必也大概知晓一些,我们都是文人,若是出手这般严重定是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想来大人一定也会调查清楚的,不过这事若非令公子所言,想必坊间……”

      没想到秦桧哈哈大笑起来,他起身走到陆游身旁拍着他的肩头,“果然是一堆才子佳人,都是这般伶牙俐齿,陆游,老夫记住你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们又给老夫戴上了几顶高帽,此事不查明怕是都要引起非议了。”

      他斜看了一眼唐婉,让他们两人好自为之,有些事不该碰,有些人也不该惹,不然惹来一身骚受罪的可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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