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奖[直播]》隔岸看花

10、第10章

　　第10章

　　吃了美味的海鲜大排档，曲畔越发精神奕奕，干脆乘车去了海边。

　　如今正值夏末，傍晚时分，海风吹着，越发的凉爽。

　　【你私信爆了，有求合作的城市号跟商家，有表示感谢的店主，有想跟你交朋友的网友，还有骚扰辱骂的神经病。】扫兴小能手大海又不合时宜地上线了。

　　不过，它这番发言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曲畔的心情。她赤着脚拎着鞋子，感受着脚下还带着温度的柔软的沙子，漫不经心地问大海，【你说，咱们注册一个神经病专用展示bot怎么样？】

　　大海不愧是跟曲畔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的好伙伴，一下子就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其实不是曲畔的突发奇想，【老被那些恶心的言论辣眼睛，你也不好受吧？说实在的，其实挺感谢你的。要不是有你，开“东方小店”的想法可能在我脑海里溜一圈儿，就抛到脑后了。因为我厌恶那些莫名其妙的恶意，丁点儿时间和精力都不愿意花在上面。】

　　【少来这套，不就是想让我干活吗！】

　　曲畔嘿嘿一笑，【对呀，被你看穿啦~】

　　大海的效率高到离谱，在曲畔拎着鞋子幼稚地跟海浪玩“你退我进、你进我退”的游戏时，它已经创建好了“辣眼睛bot”。先让它成为“东方小店”的第一个互关账户，然后保持着一分钟一条的频率，开始持续更新“东方小店”收到的骚扰、辱骂截图。

　　因为W市旅游攻略，“东方小店”正是热度高的时候，一看它的关注数从“0”变成了“1”，网友们立刻蜂拥而至，想看看能让“东方小店”关注的账号是什么来头……然后——

　　[WC名字都没打码，太勇了！]

　　[这样不留情面地挂黑粉，我只能说……干得漂亮！]

　　[支持锦鲤姐姐，给垃圾打什么码，就得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拉到阳光下晾晾]

　　[看了几条，真是辣眼睛，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不敢相信跟这样阴暗的人生活在一个世界]

　　[靠有人比我惨吗？现实中的二十四孝好男友私下里竟然给陌生人发那么恶心的照片，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这个脸都不敢露的丑女人是不是有病，不打码发出来不是侵犯别人隐.私吗！]

　　[挑唆网暴吧这属于，@管理员赶紧封号！]

　　[封号封号封号！]

　　[哈哈哈我就看看谁急了]

　　[怕不是也发过恶心的东西，怕被挂出来吧？放心，持续更新中，总会轮到你的^_^]

　　……

　　恐怕谁都想不到，在网上掀起如此惊涛骇浪的账号，在创建它的人口中，只简单【好了】两个字就告一段落了。

　　而作为“始作俑者”，曲畔是大概能猜到这个账号创立后会造成多大风浪的。也许是夕阳下的大海太美了，美得让她没了权衡利弊的凡俗想法，就想那么痛痛快快地任性一次，以至于将在心里不知道盘算了多少次的想法给付诸实践了。

　　晚上回到住处时，离开前洗好晾在阳台的床单被套已经干透了，从超市买来的被褥经过几个小时的晾晒，也散发着阳光的清香。

　　一夜好眠。

　　新的一天，曲畔恢复了往日的节奏，仍以三餐为主要内容，一天分三个阶段直播。

　　担心吃太有地方特色的食物会让机智的网友猜到她身在何处，曲畔特意拜托大海搜了市内不起眼的小馆子，以没有很明显的地域特征的饭食为主。至于特色海鲜？三餐之外还有加餐跟宵夜嘛，想吃在直播时间外就行啦！

　　这么糊弄下来，网络上猜测“东方锦鲤”（逐渐得到大多数人认同的称号）身在何处的线索如往常般一盘散沙，全然没有明确的指向。

　　其实对于能瞒这么久，曲畔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说网友们堪比福尔摩斯的推理能力了，就是当初她大摇大摆跑去派出所报警并跟找上来的制作方相遇，周边民警和围观群众少说也有十来个，不可能个个都不上网或是想不到这之间的关联吧？

　　可不管多匪夷所思，事实确实如此，她的丁点儿信息都没有意外曝光出去！

　　这天，外面电闪雷鸣的，曲畔决定宅家一天。

　　早餐是稀饭和煎饺。

　　经过这些天的学习和实践，她的厨艺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虽然煎饺用的饺子是速冻食品，可经过她这么一加工，再简单调个蘸碟，味道顿时得到了质的提高。还有稀饭，虽然看着简单，可能熬出米香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吃饭的时候，曲畔在心里跟大海说了她信息没有曝光出去的困惑，说着说着，突然若有所思地问，【是不是因为你暗地里帮忙了？】

　　【什么暗地里，我很光明正大的！】大海不知道是不是运营“辣眼睛bot”落下了职业病，变得越来越爱怼人了，【还好意思说自己谨慎，当初合同条款都没看完吧？其中有对你们参与者隐.私保护的条款，除非你们自曝，否则甲方有义务保护你们的个人信息。】

　　曲畔难得没回嘴。因为她知道大海说得对，她自忖谨小慎微，但其实回想那日签合同的经过，确实有些草率了，大概那种抓住救命稻草的急切让她失了平常心。也多亏她运气好，遇上的事儿是真实的，不然非要被坑惨不可！

　　【其他几位同僚怎样了？】曲畔怕大海继续挖苦她，果断转移了话题。

　　【玩极限运动、环游世界的那几位钱包缩水严重，开始节衣缩食盘算着怎么撑到明年六月。哦，鉴于你之前没有仔细看合同条款，提醒你一下，有一条规定在得到第二个一百万之前花光甚至负债的，自动取消调研资格。】

　　这一点曲畔是知道的，不过她没有跟大海杠，疑惑地问，【其他人不知道吗？】

　　【都知道，只是大概没想到钱那么不经花。】

　　【倒也是。】尤其是毕业后开始自己生活，曲畔更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她以前宿舍住一年1200，可租的房子一个月就要3000，这还是房东奶奶对她放心加上她同意空出一个房间封存家具的份儿上。按正常租金，那套房子恐怕得四千往上走。为了彼此方便租房合同签了三年，也就是说光房租，她就一下子花出了小十万，报酬的十分之一就没了！

　　说实话，要不是“东方小店”这个号运营得好，大海时不时能帮忙接个靠谱的小广告补贴下家用，她还真不敢这么潇洒地直接就出来旅游了！

　　曲畔没有问靠崩溃自残“一炮而红”的琳达，因为她知道，那位女士多半又想出“崩溃”的新玩儿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