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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番外三 堂堂完结 ...
“别找了,”神乐叼着巧克力棒叫银时,“被矮杉拐走了阿鲁。”
“喂!你们三个都不看家的吗,养你们有什么用啊!”
“谁是看门狗啊!”
“可是神乐是小叶子在养阿鲁,”神乐无动于衷,“定春也是小叶子在喂,你才是这个家养的狗哦。”
银时坐到他们对面,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好像在肉眼可见地枯萎,也可能只是在两眼放空同时计划谋杀高杉。
“说起来,银酱的父母到底是谁啊?”
“阿银也不知道那东西,可能是某个地方的山神伯伯吧。”
“那银酱是怎么遇到小叶子的……小叶子去山里掏鸟窝了吗?之前好像说过战场,那是什么和天人的战场吧?”
银时抬眼望着她。
其实这两个孩子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只是那之后松阳本人一直在这,而他们明显想问些松阳不会随便和他们说的内容。
松阳不会说的……
大概,可能,松阳不会和孩子说他当年有多丢脸吧。
众所周知,银时和松阳是在战场上相遇的。他抱着对方的刀,被人从那片吃不饱的战场上背走,成年人的体温传到他身上,让他忍不住地想睡觉。
但他不能睡。他对面前这个男人抱有极强的警惕心,总觉得对方会趁他睡觉把他卖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场所,做些日间动漫绝对不能播、深夜档都未必能播的事。他靠在松阳肩头,尽可能睁大眼,观察这个简直是突然冒出来的人。看衣服应该不穷,但富人更可能有点不可告人的爱好……说起来这种带着刀还不穷的人为什么跑到那地方啊,总不是阿银素未谋面的亲哥哥找来了吧……
“喂,大叔。”
他故意的,想知道对方会怎样对待他的称呼。其实对方炸毛吐槽才更符合他的本意,如果沉静地回答“我不是大叔哦”,他反而更慌。他以一种动物本能畏惧深不可测的人,即使是深不可测的温柔。
但松阳的回答是“嗯”。
银时:“……”
他承认了!喂,这个看起来也就比银酱大十多岁的人承认了!二十几岁被叫大叔还不生气啊喂!
“那、那大叔你叫什么?”
“吉田松阳。嗯……会难念吗?”
也没有和他说什么“问别人问题前要自我介绍”。男人只是背着他,直到走进村子。银时之前绝不会来这里,他很清楚村子里的人不欢迎他,也没什么东西能给他吃。但他们欢迎松阳,至少欢迎带着钱的人。
“那个啊。”注意到银时的目光死死黏在钱包上,松阳耸了耸肩,“因为之前一直在想,到底要带什么走比较好呢……不过仔细思考一下,只要钱带够了,什么都无所谓,于是就只带了钱。”
“带了很多吗?”
“嗯。准备了好几个钱包,所以不用担心,可以让你好好生活很久哦。”
“就是用完一个也行吗?!”
“在这里可用不完哦。”男人对他笑着,那神情在小孩子看来单纯无垢,仿佛从未被谁伤害过。
但是……孩子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财不外露,就现在,在这里,恐怕也有人想害人的。
既然如此,那当然……
那当然不要和这个大叔待在一起啊。
“喂,”银时站在楼梯口,幽幽道,“我就陪你到这,大叔你自己小心哦,这里有人对你露出了那种眼神哦。”
这么说着,他转头就走,打算趁有些人动手前逃离——
他一转头,正撞上一个精瘦的男子。对方反应元比他快,拎着他的领子就把他提起来,一掐脖子:“喂,钱给我。”
光天化日抢劫,可恶,就算是银酱都没想到还有人干得出这事……不会这村子到处都是抢劫犯吧,不会一致对外吧!
“那个……银酱和那家伙没关系哦,银酱没钱哦,银酱——”对方猛地捏了他一把,他抖了抖,喉咙生疼。但是那家伙可不会为银酱掏钱的啊,银酱会——
“……战争前线的村庄总是很穷困呢。”
那个男人这样说着,微笑着,向他们走过来。
那是温和至极、毫无压迫的笑意。他显得没有丝毫防备,就这么凑近,但不知为何,掐着银时的人开始后退。
——也许,这种情况下,笑容本身就是压迫和宣战。
“可以哦。我可以给你钱,所以松手。那孩子很难受。”
银时终于获得一丝呼吸的机会。他挣扎着从对方手里挪开,让空气再次涌进肺里。他看着这俩人一手交钱一手交……呃,货,然后抢劫的带着见鬼的表情离开,而松阳抱起他,往屋里走,就好像依旧觉得这村子很安全。
“喂……”
“你叫什么呢?”
“啊?哦,银时。坂田银时,应该是……嗯……那个,就是,大叔你真的不觉得换个地方比较好吗?”
“我不会让银时有事的。”
银时用力翻了个白眼,干脆缩进被子,又被松阳拽出来,推去洗澡。他不记得自己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反正,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洗过热水澡。
于是他倒在澡盆里发呆,觉得自己今天的经历实在梦幻。
但再梦幻也没用。
他爬起来,顺手把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也洗干净,晾在窗台上。松阳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轻声道:“似乎没有小孩子的衣服,到下个村子再问问吧。”
“武士大人啊,”银时吊着死鱼眼回答,“我们这些底层人民没有那么多衣服穿的,自己有衣服就好不错了,哪有衣服卖给你。”
“嗯嗯。”此时的日本尚且处于森严的等级制度中,银时和武士可以说是完全的两层,如果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这辈子也不会有人把刀扔给他。但松阳就这么做了,不仅做了,还满脸理所应当,“所以快睡吧。小孩子不睡觉长不高哦。”
银时很平静。
他平静地半夜爬起来,套上没干透的衣服,转身就走。
谁要等着被卖掉啊,这人都在自己身上花钱了,肯定得捞得更多,没准就要把他卖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让他从此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用各种地方给人倒酒……咳。他无声地推门走人关门,拔腿就跑,没跑两步,又被人拎起来了。
“小鬼,”拎他的居然依旧是那个精瘦的男人,“你自己跑出来,我拿你再赚一笔不过分吧?”
“不,很过分啊!都说了银酱根本不认识他,他不会再付一笔了啊!”
“安静点,”男子面容阴郁,“今年的粮让那群兵抢了,你懂吗?”
银时懂。所谓兵痞,兵就是匪,交战区的民众永远是最惨的。这个世界上也许有军纪严明、不搞抢劫、宽待民众的军队,但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日本军队。
他缩了缩,没再吭声。
“好啦,配合点,起码装得可怜一点……再弄一笔就放你们走,就当你做好事救救我们。……不然吃你也可以。”
银时蔫头蔫脑地被男人拎回去,一推门,松阳就站在门后,抱着银时没带走的刀,笑得仿佛银时做了什么让他开心的事。
“是个好孩子呢,银时。”
“什么啊……”
“都已经拎了你两次,你还是不愿意看他们挨饿吗?”
“银酱打不过啊!主要是银酱没办法啊!”
“那要是银时有办法,”松阳依旧眯着眼,“要杀了他吗?”
银时:“……”
就算是当时的银时,也觉得松阳有办法弄死男子。男子僵了僵,手搭在银时喉咙,全身紧绷着。对他们而言,武士都是高高在上的。松阳手里有刀,所以无论对方笑得多温和,都是传说中的、可怕的家伙。
“那、那个……他也还没对银酱做什么嘛,哈哈……”
“可以哦。”
“什么可以啊……呃,银酱不懂啦,银酱——”
“可以的。”面前的男人回答他,“既然你这样选择,那就帮助他们吧。”
——很多年后,银时才明白,那一刻,松阳为什么会把选择权交给他。
刚刚离开尸体堆的、幼小的食尸鬼有着太过相似的红眸,松阳是在问他,作为鬼,你对人类的、最初的选择是什么?
是活下去,并尽可能让其他人类也活下去。
只是当时的银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决定了什么。他跟着松阳住了一夜,顶着乌黑的眼圈往下个村落前进,中途就趴在对方背上睡着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捣乱、够不可爱的,但对方似乎没打算随便把他卖掉。
“所以说要去哪啊……喂,银酱真的弄不回那么多钱啊,把银酱卖了也没用啊……你们武士到底能把银酱卖出多少钱啊?”
“不会卖掉你的。我是为了让你好好长大才去找你的哦?”
“什么啊,就是说要收养银酱吗……银酱可不是好孩子,会让你失望的。”
“银时,”松阳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回答,“你是个值得被照顾、被教导、被爱的孩子。”
小小的孩子忽然就说不出话,只能收紧胳膊,抱住对方的肩膀。
“给你的刀,别再忘了哦。”
“啊……嗯。”银时撇了撇嘴,把自己的感情按下去。怎么可能呢。谁会莫名其妙地捡个孩子,莫名其妙地对他好啊。什么事都该有点原因吧……
这个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撕下那层笑意呢?他是不是以为战场上的食尸鬼受过苦,会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他想要让这个孩子做什么?
银时慢慢眨着眼。
他无法相信,对方给予的是纯粹的善意。
绝对、绝对无法相信。
如果真的是善意,那应该怎样都不会收回——如果只是有利可图,那随随便便就能让对方退缩。
于是他抬起手,忽然锤在松阳肩头。
“银酱饿了。”
“再等一会,到村子里才有吃的。”
“不要!银酱饿了,银酱要吃饭!”他猛地挣扎起来,松阳几乎没抓住他,“现在就要!不想再往前了,要吃饭!”
松阳放下他,银时心里一跳,然而转过来的依旧是温柔的笑颜。
“好。那银时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就一下,我很快回来。”
怎么可能。才不要等你,立刻就跑了……银时抱着刀想,马上就……
……就真的和松阳一起野外吃烧烤了。
“很好哦。银时有乖乖等我回来,我很开心呢。”
“不要用那么多啊哦呢,好恶心……”
“银时还是小孩子嘛。”
“‘嘛’也很恶心!呃……”银时抱着脑袋,但肉真的很香,他一边懊恼一边狂吃,但他本来就是给松阳找麻烦,根本不饿,吃到一半就塞不下,干脆把剩下的肉往地理一摔,捏一把土扔到松阳那边,不让松阳吃。
“浪费食物是不对的。”
“……就这?”
“就这啊。”松阳依旧笑着,再次对银时伸手,“好啦。继续前进吧?”
完全不知道怎样能惹恼这个人。
到底是有多大的利益,才能这么好声好气地对待一个麻烦的小鬼啊……
银时用半个下午思考接下来怎么做,并在晚上干脆地偷了钱走人。
看松阳的样子,偷这些似乎也无关紧要……不还是给他多留点吧……嗯,就这些好了……
他捏着一小把钱,在黑暗里一路小跑。再怎么样,发现他偷钱跑路,也该对他死心吧。这样就好,他也有了点现金,可以去买点吃的……
有句话叫什么来的。
财不外露,对,财不外露。
他一个穿得很乞丐的小孩子,拿着干净的钱买东西,这本身就不符合财不外露。
在第三个村子再次被打劫的银时带着一双死鱼眼,思索怎么把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财富稍微留一点下来。给两张票,说自己偷的,装出彻底没有的样子,然后……
然后,松阳从那个后方抱住了他。
——他甚至没看到对方出手。好像忽然之间,抓着他的人就倒在地上,而松阳抱紧他。
“还好吗?……别怕,我在这。没有人能伤害你。”
银时被紧紧搂在怀里,却忽然觉得对方的声音如此虚幻,仿佛在对着另一个人开口。
他抬起手,小心地回抱住对方。
松阳依旧没有追究他的行动,他也明白,恐怕他刚离开屋子,这人就已经跟在他身后了。他不可能甩脱这个武士,就算他做出一副我偷东西死不悔改的表情,故意对着松阳吐口水,也只会得到对方温和的、无奈的眼神。
那种眼神让他觉得刺痛。
他好像在欺负一个太过温暖的人。
……所以赶紧扔掉银酱啊,都说了银酱不是乖孩子,都说了你会对银酱失望的啊……!
银时也不记得那是第几个村子。反正战争在变得越发迫切,于是任何一个村子都变得越来越乱。当时他缩在旅馆大厅一角狼吞虎咽难得的红豆面包,而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坐在他旁边。
“我的钱袋……我的钱袋呢?”
银时没理那个男人。他知道,其实这人多半压根没有钱,就是来吃霸王餐的。可惜这时候有红豆面包的地方也不缺人手,三个大汉往男人面前一坐,威慑满满。
啊,有人要倒霉了,比如……
“喂,”男人忽然转向银时,“是你偷了我的钱袋子吧?!”
“哈?关阿银什么事呃——”男人按住他在他身上摸,银时眼睁睁看着一个布袋子从男人袖口滑出,然后男人像抓住什么宝贝一样举起它,“我就说是你拿了!钱呢,我这里面有几千的!”
银时:“……”
打,打不过。讲道理,对方在栽赃,那没什么道理可讲。和其他人辩论……男人的那个角度,就算是松阳都看不清吧。
松阳。
他心里一跳,猛地抬头去看松阳,触到对方冰冷的目光。
啊,来了吗。
……终于,觉得银酱是坏孩子了吗。
银时转过头,没吭声。男人扯着他的衣领,而他满脸随便打。
“……这样吗。”松阳轻声道,“这孩子拿了您的钱吗?”
“那当然啊,我说武士先生,好好管教一下您的下人嘛,您看这——”
“嗯,是我教得不好。”松阳的声音温和到让银时战栗,他站起身,然后,对那个男人弯下了腰。
不该这样。
开什么玩笑。
松阳——是武士。是拿着刀的人。是会随手决定草民命运的特权阶级,他们这些普通人只能对那个阶级点头哈腰。就算抛开这个,松阳也应当是可以随手扔开对方的人。松阳大可以把男人踹出去,或是把银时扔出去——
银时睁大的眼里映出对方垂落的长发。
发梢落在地面,沾着这客栈里的灰尘。
——凭什么。
凭什么让松阳受这样的屈辱,凭什么要对着一个挑事的混蛋行礼——
因为他。
因为他被对方捏着,因为松阳想保护他吗……?
大颗大颗的泪水忽然涌出银时眼眶,他用力眨着眼,视线却不断变得模糊。
被松阳从战场带走的时候他没哭,被人捏着抢劫他没哭,被人栽赃他也没哭。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的孩子同样没有哭泣的理由,无论他哭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有人在意。
但是松阳在这里。眼泪从对方在意的那一刻开始有了价值,终于可以从蔓生痛苦的心底涌出,变成苦涩的果实。
“抱歉,是我的错。”松阳轻声道,“我来赔偿您,可以吧?”
“不要……我、我没有……!我没偷他的,他在栽赃我,我什么都没——”
“我知道,银时。”
银时听到自己激烈的呼吸声。
“银时不会做那种事,我知道,银时是无辜的。正因如此,才是我没教好银时啊。”
“你还能、还能教什么……”
“比如,”松阳抬起手,那只手轻飘飘的,“其实银时可以向我求援,之类的?”
——随着话音落下,松阳的手也落下,刚才还抓着银时的男人直接被锤进地里,身后露出松阳绿色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看来不想帮你背锅了,”松阳抱起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所以你自己解决吧。”
银时感觉到对方胸膛的温度。
他哭着靠近松阳,脸贴在对方肩头,眼泪浸湿了松阳的衣衫。然后他抓起对方的头发,努力把灰拍下去,想把那头发丝变回一尘不染。他觉得自己在做毫无意义的事,但他又控制不住。必须得这么做……那家伙、那家伙凭什么能侮辱松阳……!
“别为了我而难过,”松阳任由他扯着,“没关系的,银时。那些都无所谓,你还好好的,就足够了。”
于是孩子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至今为止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抓着他、撕扯他,咬他的肩膀,每一下都带着泪水。
“松阳……”怀里的孩子用微弱的声音说,“我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是很糟糕、很糟糕的那种……”
“对于你的问题,我有一个答案。但是这个答案没办法说出来,银时,”松阳将他抱得更紧,发丝挡住银时的视线,“所以,我打算用之后的时间来证明。我可以向你证明吗?”
当然可以。
……所以别睡了。所以张开眼。所以不要死掉,你还得向阿银证明呢……!
“……其实是这样,松阳当年在战场上被我捡到,然后这样那样之后他就对我心生爱慕,我们就在一起了。”
“喂!这个人在试图把小叶子变成炼铜阿鲁,他在泼小叶子脏水啊!”
“可恶,阿银无论多大都令人爱慕,选择阿银叫审美正常不叫炼铜!”
“喂他还试图抹黑小叶子的审美阿鲁!”
高杉抬手关掉监听器,那边银时和神乐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子里恢复安静,只剩下似笑非笑的高杉和坐在床沿的松阳。
“这样那样?”
“哎呀。”松阳耸了耸肩,“就当是这样那样吧。所以晋助想把我怎样呢?……在别人家里安窃听器很奇怪哦。”
高杉露出危险的笑容。
当然很奇怪。但是他这人就很奇怪,他还有一个小黑屋剧本没走完,虽然被松阳叫停了,但他还是很想走完。松阳也陪着他笑,顺从地抬手,让他再次铐住自己。
“嗯……不要道具。”
“什么?”
“就是说我不想玩‘我带着一堆道具,你坐在旁边给我加油’之类的东西。”
高杉:“……”
喂,坂田银时,你做了什么!
松阳收起笑容,却也不怎么严肃,那表情就一句话:有本事就亲自搞我。
有本事就用你自己挑战一下阿尔塔纳,少和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
高杉忍不住挑起一抹发丝,扫过松阳自己的面颊。
“好。”
松阳就知道,高杉答得这么干脆,那就一定有问题。
问题不大,反正“自己”这个概念不需要局限对吧,手也算对吧,一只手累了还有一只对吧,甚至还能边吃饭边做是吧。
反正,当银时和胧来敲门时,高杉才慢悠悠地擦了擦手,用他那握刀上战场的腕力和耐性晃了晃手腕:“抱歉。您还好吗?”
松阳:“……”
他就该把高杉从飞船上扔出去,让他知道知道惹了虚是什么后果。
“看来您暂时不能见客人。”高杉愉悦地开口,“那我让他们先回去。”
“晋助……”
他倒不是特别难受,但是他真的觉得累,那是一种被按着搞了太长时间之后的心累。
“暂时断掉和他们的联系吧,老师。这是我为您准备的小黑屋,在这里,您是属于我的。”高杉一口一个您,语气好像他在恳求松阳,实际行动是给松阳的手铐加了把锁。
松阳深吸气,再慢慢吐出去。
他不太想知道,如果自己拒绝,高杉下一步会不会是拿出点奇怪的东西,比如异星阿尔塔纳隔离墙什么的。
“……随便你。不过,你要是守不住自己关押的公主,就别怪勇者救人哦。”
那是不可能的。
虽说他和银时势均力敌,但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正义的群殴,你们两个人跑到鬼兵队的船上就别怪我人多,我直接把你们扔回地球去——
他出门推开银时,转手去拽胧,然后发现虚就站在后面的长廊里,一群鬼兵队包围着这三个人,没一个人上前。
不能怪他们,虚有意潜入,他们发现对方之后已经来不及报告高杉了,只能这么耗着。
高杉眯了眯眼,把银时代入“勇士”这个角色还好说,代入胧也勉勉强强,代虚……算了吧,虚就是这个世界上最要命的恶龙洞窟,拿躯壳当天然小黑屋,一想到这人在松阳脑子里待着,他就不爽,顺便选择性忽视其实应该是松阳在虚脑子里待着。
虚精准地读取了他的反感,但虚不在意,高杉开口之前,他就一刀劈过去,在高杉闪躲的瞬间开门进屋,然后立刻关门,见鬼一样看松阳。
“……”松阳,“能把我衣服递给我吗?”
“你是怎么被人类……这样的?”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松阳脸上有种虚幻的、如同成佛的笑意,“我现在只是在想,说到底这种事真的有意义吗,人类存在的价值究竟是什么,我们——”
好家伙,贤者了是吧。
虚不会吐槽,只会呆呆看着松阳,那种表情好像一千年来第一次经历如此洗刷三观的事,反而看得松阳不自在起来。
“虚……?能给我衣服吗?”
虚安静地把衣服给他,安静地扯开锁,安静地看他穿衣服,如同被吓到的小孩子。
“你还好吗?”
“……”
“哎呀~是什么吓到你啦,不要怕,和老师说说?”
很明显,虚和松阳里有一个混沌恶和一个秩序恶,虚是秩序。
他被松阳揉着脸,表情依旧僵硬。
“怎么了?”松阳放下故意恶心人的语气,“真的没事?”
“没事。”虚思索着,“我只是在想怎么约束胧。”
“感觉听到了微妙的东西……”
“比我看到的正常多了。”
松阳明智地转移话题:“所以为什么来找我?”
并不因为什么。主要是虚不想带孩子,从将军府翘班,结果发现银时在琢磨突入鬼兵队找松阳,就干脆跟来了。
“澄夜公主还是很好带的吧……”
“我讨厌孩子。”
“胧,”松阳果断开门叫人,“他说他讨厌唔——”虚拎着他衣服把他拽回去,而他不死心地扒门把话说完,“讨厌捡孩子!”
胧:“……”
从松阳回来后第一次和虚见面开始,他就总被扯进一些奇奇怪怪的虚之间的互殴式对话里,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这么说的话,”他不咸不淡地回答,“您也讨厌吧。”
银时和高杉齐刷刷地转头看松阳。
被胧坑了的松阳:“……”
突然就理解虚说的约束胧是什么意思了啊!这孩子胆子变大了啊!
虚冷笑着松开他,松阳自己挖坑自己跳,虚乐得看他掉坑。
“……是这样,我这个人格产生的主要理由就是小孩子。”
“对啊,阿银就说了,选择阿银是正常审美,和炼没关系。”
喂,你要表达的根本就是“你是不是炼”吧。
松阳又噎了一口,在被银时逼问“你是不是后悔捡我了”和“你是不是炼”之间短暂徘徊,随即面不改色:“是的,我看到银时的脸就知道银时长大之后一定很帅气,所以赶紧捡回来当童养媳。”
银时安静转头。
别问,问就是死傲娇说不出话。
“所以我也是被捡回去当童养媳的吗?”胧。
“所以我难道看起来不适合当童养媳吗……”高杉。
松阳眼睁睁地看着事件突然就往修罗场方向靠拢,而这修罗场互不干扰,一切都只针对他。
就算是他的口才都开始冒冷汗了。
“要是这么说,”银时幽幽开口,“阿银是胧的替代品咯?”
虚拍了拍松阳的肩膀,抬脚就走,他可不替松阳想办法,自己造的孽自己还去。
“银时你确实是替代品哦。”
银时盯着他。
“……因为银时,是‘鬼’嘛。”松阳的声音压下去,变得微小却沉重,“所以,想过代偿之类的。……无论如何,至少要拉这个孩子一把……不可能对银时视而不见。”
果然,银时把嘴闭上了,修罗场喜减一。
“胧的话,和我没什么关系……说到底,捡你的决定是虚做的。他当时怎么想,我也不太清楚啊?要不你去问问他?”
“那您是怎么看的?”
松阳是被胧影响而诞生的人格。当然,这个具体时间很模糊,而一件事情只要模糊,松阳就能利用。
“……硬要说的话算爹吧。”
胧呛住了。
这是人话吗,这是碳基生物能整出来的……哦,你是阿尔塔纳啊。
“至于晋助。”松阳笑着一拍对方的脑袋,“晋助小时候也很可爱哦。不过小时候完全看不出长大会变得这么性(子)感(安)就是了。”
他三下五除二理好自己的三个学生的毛,虽说有一个大师兄的毛明显是硬生生揉了个乱七八糟,但危机解除,他立刻从他们面前溜走,转头去追主人格,坚决不给他们延续修罗场的机会。
银时和高杉对了一眼,两个被顺毛的人眼中是难得一致的无可奈何。
……算了,栽松阳手里,那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的老师,自己蹭出来的修罗场,那就自己忍着呗。
毕竟,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开始,他们就已经被抓住了啊。
下一本下一本(
下一本预计是高杉主场银时蹭(?)外加成堆的虚松互怼(???)
因为下一本的开端就是虚被宇宙那头无意识锤(?)所以会看到有点病的虚和松阳,以及这边念叨了好久还是没上成的小黑屋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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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番外三 堂堂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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