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亲妈教你做人[快穿]》萍水相喵

57、暴君已死，女帝当道（6）

　　燕国那边还是可以合作一下的。燕国和金国接壤，想必他们对金国会有点兴趣。

　　大周现在不足以和金国抗衡，只能先利用燕国了。

　　燕国皇帝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白白和大周合作。如今大周弱小，贸然合作，燕国只会先对大周下手。

　　“袁爱卿。”云菲看向朝中的一位文官，“听闻你祖父曾经出使燕国，想必对燕国很有了解。”

　　被云菲点名的袁衡出身世家。其祖父当年也是立过大功的还曾官封一品。临老了，却遇到了周厉王这种狗皇帝，差点死在他手里。袁衡的父亲也为了救自己好友被皇帝迁怒和那个好友一起流放。直到云菲杀了狗皇帝，这些人才回来。

　　这些人根本没犯什么罪，只不过说了几句谏言就被恼怒的狗皇帝被发配流放。袁衡的父亲更是倒霉，他也不过是帮好友说了几句话就被一起丢出去流放了。

　　这也是云菲刚过来的时候，满朝文武不敢出头反抗的原因。敢出声反对的不是被杀了就是被流放了。他们或许自己不怕死，但也怕连累家人祸及家族。

　　袁衡上前一步，点头称是。

　　“既如此，那这次出使燕国和宣国的任务就交给你。你自己清点人数。若你能说服宣国进攻金国，朕封你宁安伯。若你说服燕国进攻金国，朕封你永安候。若是你能同时说服燕国和宣国联手，那你日后便是安国公！”

　　云菲的话震惊满朝文武。他们没想到云菲居然能够拿出如此奖赏。

　　“当然你若是死在路上，朕也会体恤你的家人。”云菲继续说道。

　　袁衡立马磕头跪谢。不管成与否，他都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云菲向来信奉利益动人心。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就足够让对方全力以赴。

　　袁衡收拾了大半个月后，带着袁家老少以及使团离开。此行，袁家拼上全部，不成功便成仁。

　　云菲没有过多关注袁家。她又不是胡乱点人，让袁衡出使燕国和宣国自然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

　　这人若是培养好了就是兵不血刃解决国家为难的外交官。到时候靠嘴皮子就能决定其他国家的生死存亡。

　　不过他现在太过青涩，少不得要碰一头的灰。也正是他足够年轻，才有更好的发展前途。

　　只是可怜袁衡的长辈们好不容易流放回来结果有得离开亲人。不过这次他们离开却离得心甘情愿。

　　此时蒋凌峰已经带着自己的兄弟成为了边关的编外军。这是云菲对起义军的宽容。他们可以回到家乡也可以加入军中为国效力。

　　蒋凌峰看向远方。他父亲已经平反，可家人已经不再了。曾经那个名满天下的蒋家没有了。他不甘，他不甘啊！

　　没关系，他会让所有人再次记得蒋家。

　　他会重新拿回蒋家曾经的荣耀。

　　如今国家逐渐恢复，各地休养生息。金国不时地骚扰虽然麻烦，但大周的士兵也不是好惹的，况且不少绿林好汉起义军都被定国公的位置迷花了眼，纷纷前往边关对付金国。

　　那些绿林好汉没有领兵作战的能力，但是单打独斗乃是绝佳好手。

　　朝中及时拨发粮食衣服。死后又有抚恤金，军中士兵自然放心在战场搏命。

　　大周暂且无要紧的事情，云菲也能够抽出时间教导长生。长生今年已经十二岁了，但看起来不到十岁的模样。

　　皇后死后，顾云菲在宫中连自保都成问题，如何能够有多余的力量让长生吃好喝好。

　　自从云菲登基之后，长生就觉得自己过上了神仙日子。要不是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把自己疼了个呲牙咧嘴，他都快以为自己在作梦了。

　　如今他每日有当代大儒教导，大将军亲自辅导武艺，俨然是当做下一代帝王培养的模样。身为太子，他怎么可能对这个位置没有妄想过。只是他明白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他父皇也不允许他坐上这个位置。

　　长生练武归来之后，洗漱完就看到端着糕点走来的云墨。

　　他有些奇怪。娘娘如今已经登基，云墨姑姑应当高兴啊。为什么她这段时间越加愁苦？

　　他关心去问，云墨总是转移话题。尚且年幼的长生看不懂她眉宇间的忧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云菲其实知道云墨这段时间在纠结什么。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和国家比起来，她那点纠结并不重要。

　　云菲解决完正事才来到长生的偏殿中来。

　　正在喝茶的长生看到她进来，丢下手里的糕点就朝她跑过去，甜甜地看了一声，“母皇。”

　　云菲向来不喜欢那些规矩，所以也没有用这些规矩约束孩子的想法。

　　她伸手摸了摸长生的脑袋，问道：“长生最近学业如何？”

　　云墨上前一步禀报，“太傅们都说太子聪慧。”

　　云菲懒洋洋地点点头，然后随手将长生抱在怀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随手屏退左右，只留云墨和长生在自己身边，才问道：“怎么了？”

　　长生歪歪头，看了她一眼，没懂她什么意思。

　　云菲抬眸看向了云墨，继续问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云墨看了她一眼，仓皇地跪在地上，整个脸对着地面，不敢再抬头看。

　　“只此一次机会。不问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云菲抱着长生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说道。

　　长生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云菲的衣袖。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两人相处的模式和以往的根本不一样，他有些不安。

　　云墨跪趴地上浑身颤抖。不知过了多时，她咬了咬牙问道：“小姐呢？”

　　她口中的小姐是顾云菲。

　　云菲将长生放下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自然是死了。只有死人才会和我们做交易。”

　　云墨猛地抬起头。她发现面前这个人不是她的小姐的时候，她也曾怀疑过小姐是不是不在了。可真得知小姐没了的时候，她却不想相信。

　　“不可能！小姐怎么会死。她之前明明好好的。”云墨想不通。她不知道小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但她知道她的小姐绝对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本事杀死皇帝，更别说对顾家下手。

　　她之前就觉得小姐变了，最初她只以为是小姐成为了帝王自然与往常不同的缘故。后来，得知顾家被抄家，全族都被赶回原籍之后，她就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小姐不是她认识的小姐。

　　小姐到底是顾家女儿，她就算知道顾相所做之事，也绝对不会对顾家下手，更别说抄家了。

　　现代人家族观念单薄，但是古代家族都是一切。打断骨头连着筋，这句话不是瞎说的。

　　顾云菲的确不会对顾家下手，但不会并不代表不想。内心深处，她对顾家是有怨恨的。

　　顾家当年招惹了皇帝，本就该抄家流放。只不过顾相将顾云菲献上去才保住了顾家，从此扶摇直上，成为大周第一家族。

　　云菲只是让一切回到该有道路上。至少她没有让顾家惨遭流放。

　　长生隐隐意识到什么，缓缓睁大了眼看向了云菲。

　　“母皇？”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

　　“你想听就留在这里，不想听就出去。”云菲没有多理会这个小屁孩，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长生自然是不愿意离开的便坐在她身侧，一脸认真的模样还有几分可爱。

　　云菲继续说道：“叛军攻入京城，顾云菲将长生托付给你，自己却被叛军杀死。你带着长生从暗道离开，却不想敌军趁叛军作乱进攻大周，不久后就打入京城。你带着长生从暗道里出来没多久就被敌军抓住。长生被一刀砍去了脑袋。至于你……想必你也知道一个弱女子遇到金国肆虐的士兵会遇到什么吧。”

　　长生听到自己被一刀砍掉了脑袋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云墨也吓得脸色苍白。在这皇宫内，她见识过无数可怕的场景。若不是顾云菲护住了她，她或许也会想那些宫女一样一头栽进河里，死了倒也干净。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和我做了交易。我来到事情发生的三个月前完成她所有的愿望。”云菲猜中她心中所想，继续说道，“顾云菲不会对顾家下手，并不代表她不想。只要是她心中所想，我都会满足。”

　　云墨微微张了张嘴，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反倒是长生最先接受了这一切，“所以母皇和娘娘不是一个人。”

　　云菲点点头，“嗯。”

　　“那娘娘呢？是不是跟母后一样死了。”长生心里还是挂念着顾云菲的。若非顾云菲照顾，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云菲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优雅之中又带着不属于顾云菲的傲慢。等两人都有些焦急地说道：“自然不同。顾云菲用自己的灵魂做交易，此后她再无转世轮回机会。你母后却可以在她庇佑之下世世安康。”

　　长生拧着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顾云菲是怎么想的。以灵魂做交易，从此再无转世轮回的机会。这样的交易值得吗？

　　他不懂。

　　但他觉得如果可以重来，他也愿意用自己的灵魂做交易，让所有的一切回到母后死前。他心里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够保护好母后。如果能够救回母后，或许他也愿意牺牲一切吧。

　　云墨跪坐在那里嚎啕大哭。她的小姐永远不在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无法与她相遇。

　　这一别，便是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