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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第二天,芦花跟着奶奶还有娘一起赶集,原本想趁着奶奶和娘赶集的时候去买药,奈何奶奶和娘看的紧紧的,芦花没有理由离开只好作罢,看来只好等下午有空的时候再去买药了。赶集的时候芦花先是跟着去了绣庄,刘婶还有吴二娘是个手巧的人,绣品一直算是上乘,所以绣庄经常托两人绣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大多数是卖给贵人家的女子穿戴的。而吴老娘如今有些年迈,手艺不如两人,只能绣一些次品,供给普通有钱人家女子穿戴之用。从绣庄那里换了钱,芦花便跟着二人到了肉铺买了肉,毕竟赚了钱打下牙祭也是不错的,然后去了点心铺买了些零食,最后还扯了些布,毕竟芦花和崇化长高了,这夏衣也该做新的呢。赶集完之后芦花认命地跟着两人回了家。回到家,俏妞又找芦花玩,俏妞的弟弟小松本名刘青松,年龄和崇化相当,现在也在学堂里开蒙了,因此,这个村和自己玩乐的人只有俏妞了。
      俏妞和芦花手拉手在村里玩耍,正遇见又买了新衣服的翠花,翠花如今又大了,少女的韵致也开始出来了,如果不看她的鼻子,她的身材配着水红色的衣服看起来还是不错,就是那鼻子太扎眼了。
      翠花是村里的富裕人家,平日里村里的小孩子也是巴结着她,毕竟跟着她还能分到零食吃。
      “翠花姐姐,你的衣服真好看。”
      “对呀,对呀,像山里的花一样好看。”
      翠花正享受着小孩子们的吹捧,夸奖人的话谁都想听,翠花乐滋滋的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有些果脯,“你们也尝尝吧,是我今天赶集的时候买的。”
      七八个小孩子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抢吃的。翠花一脸得意的看着芦花,毕竟自己身边这么多小伙伴,而她只有一个而已。
      芦花虽是小孩子但内里到底是个成年人,犯不着和这样幼稚的孩子计较。只是干笑了一声,准备离开。
      翠花见对方没反应,两眉一拧“哎呀,俏妞,你要不要也过来吃呀。”翠花笑的一脸灿烂。
      俏妞才不上当呢,别过脸去,芦花对于俏妞的行为还是蛮开心的,看来这个俏妞是自己的死忠粉呀。
      两人手拉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这时候有个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芦,芦花姐姐,你们去那里玩呀?”
      芦花转过头,说话的是宋寡妇的小女儿宋锦绣。芦花对这个女孩还是有点好感的,宋寡妇住在他们路上的另外一头,和杨翠花家比较近,听说宋寡妇是一个没落秀才家的女儿,念过书,只是家道中落才导致女儿嫁给了一个农夫,这个农夫上有一个老母,老母和农夫对宋寡妇不错,宋寡妇给宋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现在已经十六了,虽然也去过学堂,但是却不是读书的料,考过一次童生,但是怎么考也考不上秀才。想着自己从事科举之路不行,于是就帮着家里干农活。二儿子现在才十二,诗书颇通,很早就是童生了,之前也考过一次秀才,不过差一点才中,听说现在正在准备第二次考试了。芦花见过宋锦绣的二哥,长得还算清秀,脑子确实灵活,估计明年能考上秀才吧。宋寡妇的丈夫是在宋锦绣三岁的时候过世的,听说是在中午的时候农田,突然晕倒就去世了,芦花猜测估计是脑溢血。
      宋锦绣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小姑娘,平日里因为住得近的关系和杨翠花关系还不错,加上宋锦绣的奶奶的耳旁风,所以宋锦绣倒是和杨翠花经常一起玩耍,锦绣的奶奶知道杨家有钱,而且也有亲戚在富贵人家,若是自己的孙子能走科举政治之路的话,和杨家走的近些或许以后会有些好门路走,所以锦绣的奶奶经常督促锦绣多和杨翠花走动。但是宋寡妇出生礼仪人家,对自己婆婆的行为有些看不上,而且她见杨翠花一家人眼高于顶,行事作风不好,宋寡妇倒是没有这样说,只是对锦绣说道:“锦绣,娘不期盼你攀什么高枝,你还小,想和谁玩就和谁玩吧。”宋寡妇也不管婆婆的冷眼刀子,只管做自己的事。对于自己的奶奶,锦绣还是有些怕的。在村子里头锦绣和翠花一起玩过,不过这个翠花老是欺负自己,锦绣实在不喜欢,之前和芦花姐姐一起玩,芦花姐姐就从来不欺负自己,而且还带自己玩有趣的游戏。从心里面,锦绣更喜欢和芦花俏妞一起玩。不过每次玩了,翠花就带着一帮小姑娘跑过来欺负她,锦绣胆小,只好放弃和芦花俏妞,又继续加入翠花队伍。
      俏妞对于这种两面派人物很不喜欢,“我们去哪里玩管你什么事。”俏妞恨恨地回了嘴,芦花并不知道锦绣家里的私隐,她内心是个大人,对于锦绣这样敏感胆小的孩子她其实是心疼的。芦花扯了扯俏妞摇了摇头,俏妞不说话,芦花便笑着回答道:“锦绣,我准备和俏妞一起去玩翻花绳,你要是想玩可以一起来。”
      锦绣眼睛亮晶晶的,芦花之前带过自己玩过一些新奇游戏,听到翻花绳她的心也飞了过去。
      “咳咳”杨翠花在旁边努力的咳嗽起来,锦绣这才意识到杨翠花在身后了,她皱了皱眉,万一杨翠花又欺负自己怎么办呢?她刚想迈开步子,此时又停了下来。
      杨翠花得意得看着听话的宋锦绣,哼!芦花知道杨翠花在威胁锦绣,锦绣才六岁,身体弱弱的,和长得结实的杨翠花相比,实在是占下风呀。
      芦花也不想为难锦绣,便笑呵呵道:“你要是想来等下来山坡就是了,那里凉快,不来也没事的。”然后拉着俏妞走了。
      俏妞和芦花在山坡阴凉地方玩翻花绳,这个绳子是芦花在镇上买的一根红绳,俏妞是个聪明的孩子,教了她几遍怎么玩之后就可以了。正当两人玩得高兴的时候,锦绣磨磨蹭蹭地过来了。
      “芦花姐姐,我也想玩。”
      俏妞见不得锦绣畏畏缩缩的样子,不过多一个人玩起来也蛮有意思的,几个人玩了几次觉得很有趣。俏妞也渐渐接纳了锦绣。正当三人玩得不亦乐乎,杨翠花带着一帮自己的拥护者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好呀,叫你给我捶个腿,你说你累,回家休息,没想到跑这里和她们两个玩,以后你有本事别在安乐村呆着。哼”说完杨翠花叉着个腰,锦绣吓得瑟瑟发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芦花对于这个杨翠花实在厌烦,人家小孩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算老几呀,真当自己家里有点钱就当自己可以管整个村子了。
      “你当你是村长呀,安乐村是你说了算吗?”俏妞一向嘴巴麻利,直接顶了回去。
      杨翠花吃了瘪,赶紧对着锦绣道:“我问你,你到底和他们一派还是和我们一派。”锦绣没说话,芦花知道锦绣惧怕杨翠花,她也不想锦绣为难,轻声细语道:“你别怕,锦绣,你怎么选芦花姐姐都不会说你什么。以后你愿意找我们玩,我们也开心。”芦花表达的意思是即使她选择了杨翠花,她也不会生气的,想来玩就是了。
      锦绣看着温柔的芦花还有那因为生气扭曲着脸的杨翠花,吓得躲在芦花后面,然后小声道:“我想和芦花姐姐一派”
      芦花没想到这个锦绣这样选择,既然她选择自己,自己还是有必要保护好她。多年以后,锦绣依然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她总算明白娘说过的话,做事要遵从自己的心。第一次她大胆地作出了选择。
      杨翠花落了个没脸,正准备上前打锦绣,芦花直接上前握住了杨翠花,虽然杨翠花年龄比芦花大,但是芦花一向是做活做习惯了,力气要比杨翠花这个不干活的力气大些。
      “你凭什么打她?”芦花冷眼看着杨翠花。
      杨翠花看着此刻的芦花,吓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仍做镇定“因为她之前吃过我的东西,所以我想打就打。”
      芦花用力的打了杨翠花一巴掌,这一巴掌把杨翠花还有周围的人都惊了一跳:“我告诉你,杨翠花,当初是你差点害死我的,我死过一次,可是什么都不怕的,这一巴掌算是我还你之前推我的账,从今日起,如果你在欺负俏妞和锦绣她们,我会在你的脸上划上一条条的的痕迹,让你一辈子进不了富贵家的门。”杨翠花被芦花的一巴掌和话吓得呜呜大哭起来,她何时受过这个气呀。
      周围的人见芦花这样凶狠,吓得正准备跑,“站住!”芦花大吼一声,胆小的孩子直接蹲在地上哭起来,胆子大的则战战兢兢地看着芦花,“还有你们,你们想和杨翠花玩我不拦着,倘若以后再敢欺负锦绣和俏妞他们,你们的下场和杨翠花一样。”
      杨翠花一边哭着一边说要告诉自己的娘亲,芦花冷笑道:“你去告呀,你告了之后我就把你之前威胁锦绣的话告诉村长去,反正这里有的是人证。村长知道你们家越过他的身份之后,看村长是帮你还是帮他自己的呢。”
      安乐村的村长可以说是一个高冷的人,家里跟着帝京的一些富贵之家有些关联,作风虽较为公正,但却是一个把自己权利看的比较高的人。
      “到时候村长知道之后肯定会告诉你爹娘,你回去一样挨教训,说不定再会挨打哦~~毕竟我听说你最近在学规矩,你这么不懂规矩会不会被关起来呢?”芦花看着此时可怜巴巴的杨翠花,心中一种痛快,对付这种没品的姑娘还是要狠点比较好。
      杨翠花哭兮兮地捂着脸带着一帮吓傻的小屁孩晃晃悠悠地走了。这时锦绣才松了口气,眼泪汪汪地看着芦花“你干嘛哭呀?”芦花细心地为锦绣擦眼泪。
      半天锦绣才瘪着嘴说道:“她老欺负我,现在终于出了口气,我高兴。”
      芦花这才笑了起来,俏妞也笑的乐呵呵的,锦绣眼眶里含着泪珠也跟着笑了起来。
      新增了一个好朋友,三人玩了好久才散,见两个孩子回去了,芦花也回了家,帮娘做了饭,芦花趁着中午没人的时候藏了些饭菜给受伤大叔送去,然后告诉他今天上午实在腾不开手去给他买药,趁着下午的时候再去,冯立仁对芦花很信任,点了点表示知晓了。
      下午,芦花揣着钱麻利地再次进了镇,刚到之前去的那个药铺门口,有两个穿着官服的人便拦住了芦花,其中一个官兵对着芦花凶狠道:“小孩儿,你是来抓药的吗?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说着便展开了一个追捕画像,芦花瞄了一眼画像,这画像分明是那个受伤大叔的样子呀。不过芦花不敢露出声色,便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我不认识。”然后大哭起来。另外一个官兵倒是和善些,蹲下来道:“小姑娘,莫哭,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黄澄澄的东西来,芦花看着官兵手里的东西,那分明是一锭金子。芦花却装作不知的样子“这个黄黄的是什么呀?大哥哥”被叫做大哥哥的官兵很开心,毕竟自己年岁有点苍老,被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叫做大哥哥瞬间有点飘飘然,“你难道不知道吗?”官兵和缓的说着。
      “这个黄黄的,有点像我拉出的东西。”芦花一脸认真的说道,那个两个官兵听了笑的直不起腰来,果然是小农家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娘,居然连金子认成了屎。既然没见过世面自然就单纯些,那问什么自然就说什么呢。
      那个官兵继续道:“这个黄的东西可以买好多吃的,不过,只要你认真回答,我就给你。”
      一说到吃的,芦花赶忙配合地舔了舔嘴巴。
      官兵很满意,然后把画像展开给芦花看,芦花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看了半天才摇了摇头:“这个大叔是谁呀,我们村里面没有这个人。”
      那官兵有点泄气,只好把金子揣进兜里接着问其他人,芦花并没有纠缠直接跑到之前的那个抓药郎中面前:“郎中大叔,我爹的药没多少了,可不可以再买点。”
      这位郎中记性还不错,依葫芦画瓢抓了两天的量,但是芦花想多买点。照这个情形看,那位受伤大叔来头不小,不然官兵怎么在抓他,万一过几天禁了药铺,那位大叔岂不是用不到药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芦花装着一副天真的样子问着郎中“郎中大叔,这个药是不是可以放很久的呀。”
      郎中点了点头“这些药都是干的,放个半年一年都不打紧的。”
      “最近我爹农活很忙,我怕他再受伤怎么办,可不可以你多抓几服,万一我爹要是又伤了,就可以直接再用药了。”
      郎中心下明了,再抓了四五天的药,毕竟干农活受伤可是常事。
      芦花拿着药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等等。”之前在盘查的官兵突然叫住了芦花。芦花镇定心神,睁大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那两个官兵,“大哥哥,怎么呢?”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咦,大哥哥,你是不是要把那个黄色的给我呀”芦花两眼闪着光看着眼前的官兵。
      那个官兵没好气的看着芦花,“咳咳,这个以后再说,你买的药是什么药?”
      芦花老实的回答,那个官兵也问了下郎中,知道芦花事情属实之后,就立马将芦花赶了出去。芦花临走前还装着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抽泣着回去了。
      走到好一阵子,芦花见没人跟着,这才快速地跑回村去。回到破庙里,芦花大口地喘了口气,“好险,好险”
      见是芦花,冯立仁这才放松了警惕,“怎么呢?什么好险?”
      芦花便把镇上遇见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冯立仁,冯立仁看着眼前八岁的小姑娘一脸得不可思议,想不到小小年纪如此有勇有谋。
      “既然你知道是官兵抓我,为何你不禀告了官兵?”
      芦花一脸恨恨道:“哼,他说只要我回答就给我金子,我说了结果却不给,骗小孩子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冯立仁看着气的皱鼻子的芦花实在有趣,当年他也差点有一个女儿的,若是还在,或许与眼前的姑娘一般大小吧。
      芦花并不知道冯立仁追忆自己曾经的女儿,一通抱怨之后便对着冯立仁道:“我看那些人还是不知道你的去处,还好我给你的药已经够你用了,现下你最好快点养伤,然后再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
      冯立仁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现在我已经可以行动了,水潭里的鱼我也能打,平日晚上也能套到一些野味,为了防止其他人查到这里,你最近还是莫要再来这里了。”
      “我知道了”说完芦花把药材和剩下的钱给了冯立仁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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