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农女之芦花》胡辣汤与火锅

29、第二十九章

　　冯立仁听到采薇之言也觉得有理，他听得张嬷嬷钱嬷嬷说的这人年轻俊美，家世又好，他这才应下，按理说女子思慕君子，这样好的人看琥珀这样万般不情愿，难道有隐情不成。他看着那钱嬷嬷心虚地低着头便皱了皱眉，便道：“我听得那人已经进府，钱嬷嬷，你招那人过来吧，让我好好审问一番。”
　　钱嬷嬷听了不知道该答还是不答：“这——”见她支吾，冯云澈在一旁也发起脾气来：“钱嬷嬷也是，我爹爹既然要见那人，你便唤过来就是，难不成我爹还要亲自去拜他不成？”
　　钱嬷嬷只好答应道“是”
　　那人知道要见大将军，听了消息就赶忙过来，只见一个的男子，穿着青布绸缎，低着头颤颤悠悠地走了过来，许是没见过这样尊贵的人，那人声音又几分发颤：“小的袁大富见过老爷。”
　　这人胆小如鼠的模样冯立仁便心下不喜，耐着性子叫那人起身上前，那人慢慢抬头，冯立仁才看清这人样貌，哪里是什么年轻俊美的人，那人长得贼眉鼠眼，穿的也俗气，冯立仁见了便怒问道：“你到底年龄几何？家里是做什么的？还不速速报来。”
　　那人并不知道钱嬷嬷欺瞒府里的事，便一一道来：“小的今年三十有二，在城南一个茶庄里做活，如今是那里的二掌柜。”
　　见他长相不好，又听得家世这样一般，冯立仁早就对这人不满了，采薇便追问道：“可有娶亲？”
　　“小的不敢欺瞒，之前有娶亲，只是生下一孩子不久便死了。”
　　冯立仁气的拍了桌子：“钱嬷嬷，你好大的胆子。”
　　钱嬷嬷早就吓得跪倒在地：“老爷——”
　　“你如何欺瞒我的，且不说年龄，他家世门第如此，还是个鳏（guan）夫，如何与我们府里的一等丫鬟相配。”
　　钱嬷嬷哭到在地“不关奴婢的事，是，是……”钱嬷嬷一心想推脱，实在找不出理由来，采薇便道“或许是钱嬷嬷听得媒婆夸赞，便出了这样的岔子。”
　　钱嬷嬷便道：“是，是，就是他请的媒婆过来说的，说他年轻俊美，奴婢才着了道。实在不是奴婢欺瞒老爷呀——”
　　“那就奇怪了，既然是媒婆欺骗，那么为何相看的时候钱嬷嬷是没长眼吗？”采薇不徐不疾道。
　　冯立仁听了采薇的话更是不信这个钱嬷嬷，便对着袁大富道：“你当日说亲的时候真的诓骗钱嬷嬷了吗？”
　　那袁大富原本惧怕钱嬷嬷，便处处讨好她，可如今老爷对峙，他不敢不说实话：“回，回老爷，当初小的说亲的时候据实相报的，但是钱嬷嬷并没有不同意，只是让在下多给些聘礼即可。如今小的已经奉上了百来两银子给钱嬷嬷了，所以——”
　　冯立仁早就听出了名堂，这个钱嬷嬷中饱私囊，拿了钱便欺瞒主子，还将琥珀嫁与那样的人户，实在可恶。冯云澈也十分气恼：“你这个黑心的老奴，怎地这样坏。”钱嬷嬷吓得连磕了十几个头，头皮都流血了，见着血迹冯立仁的火气才渐渐平复，对着袁大富道：“你与琥珀不是良配，待会儿让她把聘礼还有钱帛都退还与你。”见将军都这样说了，袁大富不敢不从命，虽说没娶到琥珀，但是也没有丢什么钱帛，心下稍稍心安了不少，便赶紧道了谢拿了东西出府去了。
　　这边冯立仁继续让钱嬷嬷跪着，待到张嬷嬷从外面归来禀明的时候，冯立仁便责备起来：“张嬷嬷怎么办的事？”
　　张嬷嬷看着跪倒在地的钱嬷嬷还有一旁哭泣的琥珀便知晓了便道：“老奴昏聩，最近事忙，便把琥珀的亲事托给了钱嬷嬷办，不想这钱嬷嬷办事不利，还请老爷责罚。”
　　冯立仁见张嬷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也知道她辛苦便不再说她，张嬷嬷看着冯立仁怒气似有消减便道：“钱嬷嬷做事这样不好，哪怕打出府去都可以，不过请老爷念在钱嬷嬷在府里多年，也有一些苦劳，不若责罚一番，留在府里将功折罪。”
　　那钱嬷嬷听了也赶紧上前磕头“求老爷恕罪，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啦——”
　　冯云澈见那钱嬷嬷一把年纪便动了恻隐之心，“爹，钱嬷嬷年龄也大了。”
　　冯立仁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采薇便道：“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钱嬷嬷认错了，不如责罚一番便放过她吧。”
　　众人都求情了，冯立仁便道“好吧，责罚一番以儆效尤。只是，该如何责罚？”一旁的张嬷嬷正欲上前答话，采薇便抢着道：“女儿有一建议，不知道可不可以？”
　　冯立仁好奇道“你说吧。”
　　“女儿日常去薛府玩，见薛家姐姐治家有方，听薛姐姐说，她府上若有这种中饱私囊的恶仆，重则撵出府，交由官府办理，轻则打板子罚钱。既然钱嬷嬷是府里老人，不如从轻发落。”那钱嬷嬷才听的要出府吓得赶紧瞅着一旁的张嬷嬷，听得从轻发落便松了口气，不过说是要打板子，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采薇看着钱嬷嬷的样子便继续道：“只不过这钱嬷嬷年纪好歹有些大了，打板子实在有些不忍，不如多罚些银钱给了琥珀可好，一则是震慑这些恶仆，二则是多宽慰那些像琥珀这样忠心的奴仆。”
　　冯立仁见采薇这样赏罚分明又这样良善十分赞同：“不错，这几日你去薛府玩倒是得了几分管家的心得呀。”
　　“爹爹谬赞了。”采薇笑道。
　　“就按小姐说的办，罚了这奴才三个月的月钱给琥珀。下去吧——”钱嬷嬷赶紧磕头谢了恩离开了。
　　见钱嬷嬷离去张嬷嬷便开始数落起自己的不是来了：“老奴日常事忙，倒是把这事儿托给了钱嬷嬷，原以为她办事爽利，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老奴无能呀！”
　　采薇冷眼看着张嬷嬷在那里辩白，她知道这个张嬷嬷在撒谎，什么自己忙不清楚，都是借口，不过冯立仁和冯云澈哪里清楚，便安抚了几声。
　　“张嬷嬷做事老练，只是事多繁杂难免疏忽。不过，既然琥珀如今成了我的下人，以后她的嫁娶还是女儿管着吧。”采薇对着冯立仁道，冯立仁听了也思量起来，采薇便继续劝着：“女儿听说薛家姐姐年仅十岁便跟着自己的娘亲学着管家的本事，女儿瞧着薛家姐姐行事管家也十分佩服，我虽说不是自小生在富贵人家，若不学着点管家的本事，倘若以后去了别府，如何立足呢？”
　　冯立仁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毕竟采薇身份也高起来了，以后肯定会高嫁，若没有一点管家的本事也不好生存。
　　“也是，那你便学学吧。只不过这府里的事千头万绪，我日常不管家，也不知道如何交于你这些事情？”冯立仁一向是自顾朝廷之事，哪里有掌府的本事。
　　“女儿年幼，若立马管着府里所有事情也是难堪大任，不若先从小处着手，以后杏园的所有事情都交由女儿一人管，那些嬷嬷丫头们也由女儿约束，若有什么不懂的，女儿可以请教张嬷嬷便是了。”
　　张嬷嬷心中十分懊丧，原本想去掉一个琥珀，如今琥珀没去掉，反而掉了杏园的大责，见冯立仁点头应允，张嬷嬷也只得答应：“小姐折煞奴婢了，老奴就是个奴才罢了，谈不上请教二字，小姐有疑惑只管唤老奴就是了，不过若小姐管腻了也早些报给奴婢，老奴自当尽心竭力，不让小姐费心。”张嬷嬷说的一脸恳切，听得冯立仁和冯云澈也觉得这人实在忠心可靠。
　　冯采薇可不是好糊弄的，张嬷嬷这言语分明是想说自己不过兴起而学着管家，若管的不好，或管的烦闷了，她便继续讨了杏园的管事权利。采薇可不是吃素的，笑着扶起张嬷嬷：“那是自然，今日下午张嬷嬷便把园子里的事情讲与我听吧，嬷嬷一路辛苦，刚才又因着琥珀的事受了委屈，嬷嬷赶紧回去修养片刻吧。”
　　张嬷嬷对着冯立仁磕了头便离去了，冯立仁见事情结束，又受得友人相邀便出了府。练功房只剩的采薇琥珀和冯云澈，冯云澈因年少多受琥珀照顾便上前安慰了几句：“张嬷嬷也有不能及的时候，这次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琥珀道：“谢少爷宽慰，琥珀并没有不满张嬷嬷。”
　　冯云澈点了点头，采薇见琥珀身上狼狈便向冯云澈告罪带着她回园子梳洗了。一到房中，琥珀便开始跪地磕头起来：“琥珀谢过小姐”采薇赶紧扶起琥珀道：“你不必言谢，只是不过相看而已，怎么弄地如此之态？”琥珀这才把刚才相看情形说与采薇听，琥珀早就知道相看的人肯定不好，采薇也提前告知自己这次相看那嬷嬷肯定会使绊子，会逼迫自己就范，只是没想到到了嬷嬷院中就见几个小厮不坏好意地站在院边，琥珀按照采薇所说，不动声色地按照嬷嬷说的看了那人，虽心下不喜，也按捺不发，先是假意答应，然后趁空从院子里逃去练功房，钱嬷嬷见情形不妙便赶紧唤小厮抓琥珀，琥珀一路自顾奔跑，中途还摔了一跤，为了早点见着冯将军，琥珀也不顾头发散了衣服脏了，赶紧起身跑去找老爷。
　　“哼！她们倒是狠毒，若不是我提前说给你听，怕是今天你就要嫁出府去了。”采薇十分心疼琥珀，想着那钱嬷嬷如此便十分气恼。
　　“还好小姐提前告知琥珀，我原以为她们不过嫌我碍事让我出府而已，想不到却如此害我”琥珀想到今日若那钱嬷嬷得逞，自己便嫁给那样的人家，这一辈子可不就毁了，想到此处便后怕起来。
　　“你如今也看出来了，不是你能躲就能躲得过的，你在府里一向明哲保身，可她们却如此轻贱你。如今我在府里还能护你一时，若日后我出府，如何保你？”采薇很想把府里这些人赶走，可是对于府里的一些讳莫如深的事情却一概不知，采薇十分需要琥珀这样的老人指点。
　　琥珀跪倒在地：“其实琥珀早就知道嬷嬷们包藏祸心，只是府里她们早已独大，老爷少爷都十分倚重，琥珀见小姐年幼，在府里如履薄冰已经够辛苦了，琥珀也不敢叨扰小姐。”
　　采薇赶忙扶起琥珀“我确实年幼，可是你也看出来我并非无能的小姐。她们如何架空将军府，想来我也不必多说，你既然忠心公主，也不想这将军府落在那些恶仆手里吧。”
　　“那是自然，小姐年纪小却十分有主意，琥珀不得不拜服，以后琥珀一定唯小姐马首是瞻，助小姐把那些人赶出府去。”
　　“好~”采薇紧紧地握着琥珀，琥珀也含泪握住采薇的手。
　　下午时分，张嬷嬷便带着几人进了杏园，采薇笑着唤张嬷嬷入座，张嬷嬷坐下之后便开始将杏园如何管理之事告知给采薇“这是杏园里各丫头嬷嬷们的卖身契，这日常吃食衣服开支都是总归了大账里面出，此外一月里小姐还有二十两的月钱，这些月钱是小姐自己开支了的，或是买了东西，或是赏了下人都是可以的。另外，每月十五便是领月钱的日子，早上我这边自会派人送小姐的银钱过来，下午便是奴仆发放月钱的日子，得有园子里的管事报了姓名去钱嬷嬷那里领，然后在发给园子里的下人。”
　　采薇细细听着，大致了解了便让站在一旁的琥珀领了卖身契，留的李嬷嬷伸着手尴尬得笑着。
　　张嬷嬷又继续道“虽说杏园里日后都是小姐管着了，但是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小姐也不能太过随意些了。”
　　见张嬷嬷已经开始朝自己开火了，采薇便回了一嘴：“那是自然，虽说我是小姐，也得按规矩形式，我自会约束下人，若有不懂之处，到时候得靠张嬷嬷指点了。”
　　张嬷嬷笑的一脸诚恳：“不敢说指点，小姐只管唤奴才就是了。”
　　采薇点了点头，也不想再看张嬷嬷那张脸便唤着李嬷嬷送人，这边李嬷嬷一脸堆着笑送张嬷嬷出园门，张嬷嬷看着李嬷嬷便道：“李嬷嬷，日常还是多看紧些杏园的门户。”
　　李嬷嬷知道张嬷嬷因着上午没盯着小姐的事情在发火，便赶紧赔笑道：“赵姐姐别气，是我中了小姐的计，我哪里知道她年龄小，弯弯肠子却这么多，这不，我出门才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出了事。”
　　张嬷嬷白了一眼，厉声道“哼，这次便饶过你，以后但凡杏园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便报了来，可听见？”
　　李嬷嬷赶紧半曲着身道“那是自然，以后我一定好好看着她，一有事儿便立马报给嬷嬷您。”张嬷嬷这才满意地出了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