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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一鸣岂为令人惊(中2) ...

  •   最终责备地话也没说出来。
      四兄弟说了一会儿闲话,天色不早,胤祺告辞离去。胤祚关于那个美丽地小姑娘,有话单独想跟胤礽说,胤禟却抢先道:“六哥,我有话想跟二哥说。”
      胤祚委屈地看着胤礽。
      胤礽笑道:“小六也有话要说?”
      胤禟地目光像刀子一样地斜射着,胤祚不敢惹他,委委屈屈地道:“我酉中再来找二哥。”
      看他样子不像什么大事,胤礽忍笑看着他退出去。

      “九弟想说什么?”
      听到他声音里仍是笑意隐隐,胤禟大怒,走上前去揽住他的脖子,道:“二哥,我有话想问你。”
      胤礽微讶地扬眉。
      虽然只要不是公事、正式场合,他与弟弟们相处很随便,但一年大二年小,原先只只都很可爱地小萝卜头们长大了,开始各有各的心思,除了小六与最小仍不懂事的几只,其余地都很少再有这样亲昵地动作。

      胤禟扫了一眼在内殿伺候的太监,胤礽便示意他们下去。胤禟细长地丹凤眼波光流转,隐蕴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道:“二哥……你可还记得你登基前一年,京师秋疫时大哥府上突然起的那场火?”
      胤礽的眸光不觉变冷:“九弟想说什么?”
      胤禟盯着这张与自己相似到八分地脸,眼神似笑非笑:“臣弟近来听到传闻,说那场火是二哥的手笔,起因似乎竟然是为了一张画儿……”
      胤礽淡淡问道:“九弟特地留下来,就是想问大哥府上那场火究竟是不是我放的?”

      胤禟“嗤”地笑了,暧昧地收紧手臂,把脸贴近胤礽,道:“当然不是,臣弟其实是想问,六哥是不是真地与二哥您有私,所以您才待他这么好?”
      胤礽大怒,一把扯开他猛地站起来道:“爱新觉罗•胤禟,你是疯魔了还是喝多了!?这种混话也说的出口?”

      张景初等几个内侍听到胤礽发怒的声音,急忙冲进内殿,胤礽喝道:“出去!”又连忙退了下去。
      胤礽冷冷道:“胤禟,我早就听说自从前年可以自由出宫之后,你就被外面的混小子勾搭着不学好,原来竟是真的。这半年你不要出去了,索性这个月连御书房也不要去,在阿哥所里好好反省反省。”
      胤禟抗声道:“二哥,难道不是?六哥已经二十一岁(虚岁),你还留他在宫里住着,也不给他指婚,两个人行为举止让奴才们私下里议论纷纷……”

      “议论?都是在议论什么?”胤礽微攒眉头,实在出乎意料之外,“你这些混话都是哪里听来的?”
      胤禟冷笑:“哪里听来的都有!二哥,你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了随便哪家的兄弟,二十多岁了不结婚天天腻在一起,你觉得那正常吗?”
      胤礽微吐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从小看着长大的六弟在旁人的眼中,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他算人年龄习惯性用地都是周岁,小六十九都还没过,又长了张娃娃脸,人还傻乎乎地,在他看来就还是个小孩子,虽然跟他亲近了些,但怎么也没想到别人会这么想。

      “我知道了,”他地声音和缓下来,“我都没注意你六哥已经这样大了。你下去吧。”
      胤禟怔了下,不甘不愿想再说些什么,胤礽不冷不热加了句,“别忘了你的禁闭,不要以为你私底下那些混账事儿我不知道。再跟那起子混账胡混,瞧我不打折你的腿。”

      胤禟恼怒地重重跺着脚出去了。胤礽站着静静想了一会儿,道:“周凌。”
      一个人不知从哪里无声地闪了出来,单膝跪地道:“皇上!”
      胤礽道:“查,直亲王府上那场火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还有画像。”
      周凌应道:“是!”暗暗心惊。

      当年那场火他就是执行者之一,当时秋疫封城,京师暴动,皇上到城门口安抚百姓却遇刺受伤,大阿哥就近将皇上接到府邸救治,本来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刚遇刺时,兄弟二人还表现地兄弟情深,离开大阿哥府皇上却立刻翻脸命烧掉停留过的轩榭。他虽不知其中内情,但看后来二人剑拔弩张地气氛,也能猜到必定涉及隐秘,无声地行了个礼,又闪身不见了。

      周凌走后不久,胤祚便跑了来,“二哥,我看到九弟走了。”
      “恩。”刚刚才说了他地事,胤礽心情有些复杂,“小六想说什么?”
      胤祚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地情绪,扭捏了下,拉着他的袖子小声道:“额娘宫里来了个小姑娘,叫我跟她认识。”

      皇室里母亲特地叫自己的儿子认识一个姑娘不会有第二种意思。

      怎么都是跟他婚事有关?胤礽看了他一眼。
      胤祚亮眼睛闪闪地看着他,充满了信赖,像往常一样期待着他拿主意。
      胤礽心不由软了下来,问道:“小六喜欢她吗?”
      胤祚踟蹰了下,道:“我不知道……”他就见过那姑娘一眼。
      胤礽道:“那你就听你母妃地话,跟那位姑娘认识认识,无论喜不喜欢,都来告诉二哥便是。”
      胤祚想了想,点点头,又跟他腻歪了一会儿,喜孜孜地走了。

      胤礽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寂寥地在心底一声轻叹。
      连这个最傻的弟弟也要结婚成家了,往后紫禁城里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了,哪怕是只能说些无意义地闲话。

      过了年二月初九就是春闱,共三场,每场三天,二月十八结束。在逼仄矮小的号房里九天考下来,李去非觉得自己至少脱了一层皮。考场里不许穿夹衣进去,只能穿单层地衣服,衣服上也不许有任何花纹,别的都还能忍,只农历二月的天气其实还冷的很,只准穿单衣差点把他冻死在里面。

      缩的像只鹌鹑一样提着考篮出了考场,李去非感觉脚步都是飘的。笑儿挤在门口黑压压地一片等着迎接考生的人群中,眼巴巴一个一个辨认蔫蔫的考生们,终于看到李去非,激动地冲上前去先给他裹上一领轻暖地淡墨色披风,又塞给他一个热烫的肉烧饼。
      热饼烫着手心,李去非顿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不顾形象地连忙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而笑儿竟然更让他惊喜地将他带到了一辆马车前,上了马车,马车不待吩咐便往会馆敢去,车厢竟然有一砂锅滚烫的汤和一壶热茶。
      笑儿倒了热茶淋湿毛巾让他擦脸,李去非擦过手脸,迫不及待喝起了汤,被烫的咝咝直吸气也不顾,连夸笑儿细心。

      回到了会馆,李去非一口气睡了一天一夜,才感觉恢复人形。昏天暗地睡醒之后,李去非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犹如梦游,第一句话竟然是:“笑儿,公子我这一科也有可能及第,今科的主考官竟然是纳兰容若。”

      他本来以为按朝廷上大臣们那些油滑习性,和皇上对摊丁入亩之议暧昧不表态的态度,他和另几个写《谏朝廷诸公早决摊丁入亩书》的士子会试前出这么大的风头,是炮灰定了呢!而纳兰容若是今科的主考官就让他心定了,虽然是满人,但没有人会怀疑纳兰容若的才华人品。

      虽然在乡野山村长大,笑儿也是知道大名鼎鼎地北国第一才子的,笑盈盈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公子,就是那个纳兰容若么?”纳兰词天下传唱,近年来更是凡有井水处皆歌,便是笑儿也常听的。
      李去非语气里是由衷地仰慕:“天下有几个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做这一科的主考官,李去非果然没有落榜。当时联名写谏书的七个士子,加上李去非,一共是八个人,本来都是有名的才子,这一科榜上有名的竟然有五个。换了任何一个人做主考,旁人都定当怀疑他是赞成“摊丁入亩”派的,这是一种政治表示,让本来就暗流汹涌地朝廷形势更加混乱。但榜单是纳兰容若排的,即使有很多人不服,却也没人敢对这名次质疑一个字。

      纳兰容若年前进京叙职,上折言朔漠已平定,请求准许辞官归隐,言辞恳切至极。天下人都知道他不是愿意长久宦海沉浮的人,皇上对那封奏折留中不发,却委命他主考本次科试。
      不得不说,新皇胤礽实在是非常知人善任,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刻,没有人比纳兰容若更适合这个位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一鸣岂为令人惊(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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