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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醉酒的严重后果(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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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醉酒的严重后果
我的卧室是王宫中最小的,睡觉而已的地方,我始终认为没必要浪费那么多的空间。床、长座椅、矮柜和衣柜各一个,窗户足够大,差不多占了一面墙的宽度,朝东,正好能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就把整间屋子照亮,等卧室内没有阳光的时候我早已不在这个房间浪费时间了。
今天我和往常一样是被阳光叫醒的,为了每天不会睡过,我的窗帘基本成了摆设。大多时候我都比米娜杜娜睡得晚些,自己懒得去拉帘子也是个原因。
我揉揉微微酸疼的脑袋,昨天确实喝了太多酒,这种性质、邀请如此多贵族的宴会我一般很少参见,或是露个面便躲到学校里假意练习魔法。不过昨晚我是主角,离开是绝不能的,结果为了应酬,喝酒的量比平时三次宴会还多。
不过昨晚还是有件事让我十分欣慰,出奇地听话、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坚持了整场宴会的伊诺绝对值得夸赞。昨晚所有王族和贵族大臣们都出席了,我带着伊诺也算是正式拿出来给他们看过,小家伙的模样自然引起不小的波动,我还唯恐他会在美食的召唤下露出本性,可他的表现出色极了,让我当时都不禁惊奇。
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整队、祈福、上飞艇出征。
我扶着脑袋坐起来,这个比较敏感的时候还是不要贪图一时休息,早早起来去泡泡冷水,免得等会出什么差错。
可身子刚坐稳,我就愣住了。
米白色的被子下有个形状怪异的隆起物,位置离我非常近,但气息却始终没有被我察觉到。
好奇地掀开被子看过去,我直到刚才还半梦半醒的精神状态立刻就清亮了,而且全无睡意。
隆起物的本体是蜷缩的伊诺,身上□□的伊诺,身上……遍布着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吻痕的……伊诺!
我的视线平移了一下,扫到床边地上凌乱的被扯破的衣服,除了伊诺的白色燕尾服还有我的黑色礼服。我的眼睛再转回床上,米白色的床单在某几处有粘稠物干涸凝固的痕迹……我的脑袋不由自主跳疼了一下。
极轻柔极小心地把伊诺的身体扳过,我把他扶到枕头上躺着,不知碰了哪里,小家伙漂亮的细眉皱了皱,眼角也挤动了几下,看起来有些疼的样子。我以为他醒了,可一动不动地注视了一会儿后,伊诺仍然熟睡着。
伊诺金色的发铺散了小半张床,他又自己蹭了蹭脑袋,似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脸上不适的神色也很快消失,只留着一点儿不正常的红晕。
我慢慢地,慢慢地把脑中打了结的神经解开,许多画面也一点点被记了起来。
整场宴会的片段如烟花般逐一从我脑中掠过,从为伊诺介绍王室成员开始,吃、喝、说话、动作,伊诺均是按照我的要求,没有半分破绽。他自始至终躲在我背后,话不说、头不抬,唯独被母亲叫走过一次……
“母亲跟你说了什么?”大老远,伊诺见了我就一颠一颠地跑过来,仿佛和我分开一秒钟他心里都不踏实。
伊诺先拉过我的手攥着,才仰起脸笑着说:“她告诉我,你让她这段时间都不要做汤给我喝,让我自己好好养身体。”
小脸红扑扑的,笑得异常纯真好看。伊诺总是喜欢仰着脸看我,把我的脸放在他视线的中心,有时看得久了还会嚷脖子痛,所以他不爱站着跟我说话。
我却注意到他嘴角粘的一块蓝莓酱,用拇指给他擦去后问:“吃了什么?”
伊诺见我皱着眉,有些害怕地小声说:“是……是朵瑞安给我的,她、她说我今天没吃到她的下午茶,特意留下给我带来的。”
既然是朵瑞安做的,我也放了些心,不过还是有些奇怪。“今天吃不到可以明天吃,怎么还带到宴会里了?”
“她说这是新口味的,要我尝尝,喜欢的话明天就多做点给我。”伊诺说的很是开心,朵瑞安是我给他介绍的众多人员中唯一被他记住全名的人,功劳多半要归在她的手艺上。
同样也是拜这个烹饪手艺所赐,母亲也是伊诺第一个记住且印象极为深刻的人,虽然他还不知道母亲的名字,但百米之外都能嗅到母亲的味道然后逃跑,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而对于我,就算伊诺看不到我连觉都睡不安稳,也只记住了“凯尔”是我的名字,其他几个字无论怎么教,他都转身就忘掉。
伊诺见我脸上的严肃稍减,嘻嘻笑着又说:“她还告诉我,你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所以这次的味道有点甜还有点酸,你应该不讨厌。”说着小脸又有些失落,撅着嘴吐吐舌头说:“本来想把多的那些拿来给你尝尝的,可是你就把我喊过来了。”
我愣了一秒,然后笑着揉揉伊诺的小脑瓜,把拇指凑到嘴边舔掉那块蓝莓酱,说:“还是太甜。”……
回忆截止到伊诺傻傻的开心笑脸,我烦闷地揉揉眉头,如果是朵瑞安做的手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何况纯洁如她,我这么心疼的妹妹是绝不会在食物中下这种低级药汁来整她最爱的兄长的。就算是母亲,也不会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东西是某人为了什么目的而下在我和伊诺身上的。
可又是为了什么呢?伊诺既然已是我挂名的“王妃”,做这种事不过是时间的早晚,我现在身上没有半分不适的感觉,神清气爽,睡眠也补充到位,除去酒后的轻微头痛外没有丝毫异状。
难道是……伊诺?!
想到这,我又转头去端详那张睡颜。
伊诺被我盖得挺严,只露了一小块肩膀在外面,光滑圆润、白皙诱人。往上点儿看,脖颈有规律且缓慢跳动的脉搏旁,还有一小块淡红色的吻痕。
我心里猛地跳一下。
如玉般洁白的浑圆脸蛋儿上,像被上了妆的美女般,在白嫩的肌肤下隐隐泛着微红。略显单薄,颜色较人类浅淡的嘴唇上有两处破了皮,透明的皮往外翻了一小块,缺水干裂了。
心再一次猛撞一下。
鼻尖高翘、曲线圆滑完美的鼻梁,又细又翘的弯眉即便睡着也透出几分俏皮,那颜色略淡的眉毛和睫毛一样,似乎透着点儿金色。伊诺闭着的眼睛偶尔跳动一下,浓密如羽翼般的长睫微颤,让我注意到他眼角早已干涸的泪痕。
心跳的猛然提速,我几乎憋闷了两口气。
说出来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第一王子——我,上床的经验在昨晚之前还等于零。
对方是个男孩不说,还是个很可能“经验”与我等值的男孩!
伊诺的痛苦,我并不难猜测。
只是非常奇怪的是,离开国王殿时的记忆我依然清晰,但下马车的场景却非常模糊了,只恍惚记得我是被伊诺和撒履扶着下的车,这与我上车时的样子完全相反。
马车,是我自己“很正常”地上去的。
前后如此大的差别,再加上那之后完全不记得的怪异情况,实在不得不让我担心。
只可惜,我想到杜娜来敲门,依然没有头绪。又或者说,看着伊诺沉沉的睡容,我的脑袋里更乱了,乱得连接下来该做什么都有些迷糊。
杜娜的眼眶有点儿黑,眼球内填了些血丝。她进了门很小心,先看看伊诺,再看看我。我披着睡袍和她出了卧室,临关门前杜娜悄悄盯着伊诺看了几眼,眼中分明有泪水蓄积上来,可是她咬咬牙,最后什么都没说。
这一连串的动作我有点儿明白,等到出了门,看到门口的两个坐垫后我更加什么都清楚了。杜娜昨晚一定守在我门外,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光用听的就很没悬念,另一个很可能是不放心她的米娜。
幸好撒履昨晚有在外巡视的任务,不然如果当时是他陪在杜娜身边的话,多半会被其发泄几拳或者几脚。
直到祈福之前,杜娜除了把早餐衣服送到我面前时说上句“请吃”、“请用”之外,再没对我说过别的话,反而不断地偷瞄我的脸,眼神并不是害怕或生气,是一种猜测的提防的视线。
米娜是被我留下的亲卫中的临时领导,这会儿正忙着帮我收拾些要用到的资料,所以我身边只有怪怪的杜娜一人。
我也没有多话,总之等会祈福见到朵瑞安问问就知道了,她在我面前向来从不说谎。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当所有都准备完毕时,祈福正式开始后直到结束,朵瑞安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