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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我不够聪明,猜不透这里面的是非曲直。习惯性地将求助目光投给元晦。

      虽然我也觉着太过依赖元晦不好,但事实是近来我越来越依赖他,已经到了遇到什么事,只要没有头绪,就会下意识望向他,等候他的解答或者决定。

      此前,元晦都会为我解答。

      但这次,他沉默了。

      他不仅没说话,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眼神直勾勾盯着周雄。

      “你身上的悖论就连我都猜不透。”元晦对周雄道。

      “这真让我感到荣幸。”周雄不置可否地笑笑,“能让元晦你都无法猜透,我想这是南宫都做不到的事情吧!”

      就跟我一直强调的元晦和南宫是阴阳两面,他们同样聪明,同样睿智,同样无所不能,也同样极端病态,唯一的差别是,设定中南宫有着更高的道德感,他约束了心中的恶。

      因此,南宫和元晦走向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一个成了福尔摩斯式的天才侦探,一个成为狡诈多疑的天才犯罪。

      总之,南宫和元晦的关系类似于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

      是光与影的两面,也是最佳对手。

      即便现如今,元晦与起初的设定有所不同,但是他本质没有改变,依然狡诈多疑,睿智机警,所以周雄这句不算感慨的感慨,又一次坐实了他了解元晦的事实。

      最关键的是元晦道:“我虽然每次都会和人谈论我们存在的真相,但是我在说这一切的时候,从来没有谈过南宫。”

      “什么意思?”我下意识问他。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南宫扯起一抹笑容,道:“元晦,你还是那么讨厌我,以至于你在其他人面前谈都不想谈起我。”

      “当然。”元晦承认。

      闻言,我难以置信。

      元晦和南宫的关系很微妙。在我的设定中,他们是最佳对手,理应惺惺相惜,所以嫌恶与厌恶这种情感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他俩之间。

      我一头雾水,冯越道:“至于吗?你俩,就因为那么一点小事闹成这样。”

      听了这话,我更不明白。

      “什么事啊?”我问元晦。

      元晦:“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南宫犯下的一个错误,他的那个错误惹得我很不开心。”

      “只能说你气性太大。”周雄突然接口,“毕竟元晦,如你这般从诞生起就背负上罪恶之名的存在,任谁也会怀疑你。”

      虽然说得不太明白,但是他这话不是在堂而皇之昭示他知道元晦和南宫之间的矛盾。

      一件我这个创作者都还不知道的矛盾,被他清楚了。

      我难以置信,诧异地凝视周雄,揣测着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边,元晦外表冷静,内心和我所持有的情感大差不差,都是难以置信。

      因为他和南宫的矛盾是超出世界观设定的。

      一件只有经历过那事的人才知道的。

      最关键的事他没说过。

      至于南宫,元晦猜测他应该不会四处宣扬他侦探生涯这唯一的败笔吧。

      猜测归猜测,元晦还是问:“他跟其他人说过那事?”

      南宫脸色不佳。

      南宫与元晦在设定上,很多都是截然相反的。

      比如元晦体态健硕,他则肤色苍白,消瘦病弱。

      而我之所以这样设定是为了突出故事的戏剧性,光消瘦病弱,形如吸血鬼,暗俊美健硕,但凡见之必将倾心。

      小说《荒宅》里的王蔷,也就是南宫现在正在使用的身份,我描述过一次,她是一位身高一米七往上,健康强壮的女子。

      此刻,因为南宫存在的影响,她蜜色的皮肤逐渐开始变得死气沉沉,没有血色。

      王蔷在设定中,有被我详细描写过容貌。

      她是一个细长面孔的年轻女孩,得益于她的健康与阳光,她长相上的尖酸与阴郁被削弱了。

      此刻,使用了她身份的南宫将与生俱来的消瘦与苍白注入了这具躯体,以至于属于王蔷的长相,在失去血色后,那张细长的面孔,在暖阳下也显得阴沉死气。

      尤其南宫面色不佳的时候,浓郁的死气紧紧将他摄住,比他自己的形象更甚,像极了从腐朽的中世纪走出来的悲惨人影。

      “你觉着我会将我的失误四处宣扬吗?”

      他一开口更像了,几乎与中世纪阴沉古堡里的吸血鬼一般无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由眼神到肢体无一不流露着病态的癫狂。

      “那谁能说得好呢?”元晦耸肩,“毕竟像你这种道德感极强的家伙,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警醒自己,将你的巨大失误四处宣扬。”

      “你想多了。”南宫否认,“我道德感再强,我也是人,是人就会隐瞒错误与欺骗自己,所以我又怎么会四处说起那件事,另外话在谁回来,今天之前,我可不像你会四处流浪,寻找所谓的边界,我偏安一隅,可没什么机会能跟除我世界之外的人宣扬我的错误。”

      元晦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侧脸凝视周雄。

      “你看,南宫说了,他可没跟人讲起过他的那些巨大失误,所以你是从那里知道这些的?”

      从我的视角,我能看到元晦审视的目光如同燃起的两束火焰,一切隐匿与罪恶都将在他的目光里瓦解。

      周雄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与元晦和南宫这种人相处,一句话都不能出错,要不然他们会轻而易举抓住把柄,然后步步紧逼,追寻答案。

      我明白他俩的惯用伎俩,但是相较这些,我更好奇他俩隐而不谈的那个巨大失误。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失误能让他俩如出一辙的闭口不谈。

      但是现在不是谈论这个失误的最佳时机,所以我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闭上了嘴巴,继续观察事态。

      事态的发展有些超乎我的预期。

      周雄,元晦一口认定的第五月,突然出手,向我袭来。

      就怎么说……

      我虽然文弱,但我好歹也是个四肢健全的成年男性,而他现在重伤在身,宛如从血海中捞出来的。

      两厢比较下,我不知道他是那来的信心觉着能制服我。

      我轻松地躲了过去,道:“你想做什么?”

      周雄孤注一掷,前冲力太足,被我一躲,他收不住,直直扑向站在我身后的谢虔。

      谢虔来源的小说叫《变异》,顾名思义,是一本有着科幻色彩的悬疑小说。

      他身为书中的第一赏金猎人,身手不言而喻,所以周雄扑向他纯纯是找死行为。

      谢虔一个肘击,直接将伤重的周雄打到在地,然后一套漂亮的连招,轻轻松松卸掉了他仅剩的右臂。

      如此一来,周雄没法回答我的问题了,因为他只顾着惨叫去了。

      “啊!”

      尖利的叫声直穿我的耳膜,让我感同身受。

      “这不纯属大冤种吗!”元晦蹙眉,突然出声:“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直扑谢虔去了,他的身手不是我说,就连我都要暂避锋芒。”

      “你别给我脸上贴金了。”谢虔一边控制着周雄,一边道:“你如果认真起来,只比我强不会比我弱的,元晦。”

      “别这么说。”元晦笑吟吟。

      话题一步步偏离正规,我感觉不妙。

      谢虔出自我笔下,我对他的设定还算了解,他和元晦等人不同,他不是一个依靠头脑生存的人,比起缥缈的计谋,他更喜欢赤膊上阵,而这也致使他人设里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一谈起格斗就会忘乎所以。

      元晦看过我笔下所有的作品,也和我笔下这些角色近距离接触过,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这会,我觉着他似乎是在故意引导话题偏离最开始的方向。

      南宫和我有一样的看法,道:“好了,你别转移话题了,那个叫周雄的家伙,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这会,周雄正脸朝下趴在地上。

      谢虔为了控制住他,现在单膝着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附加在他身上。

      以至于,我虽然看不见周雄的脸,但是通过他背部肌肉的抽动,我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如此痛苦的情况下,周雄的意志坚定如常,咬牙道:“我是周雄。”

      不是我说,我几乎能从这话里听出一股血腥气。

      佩服之余,又一次望向元晦。

      这次看他,是因为我有种感觉,觉着他已经猜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可别看我,我亲爱的小创造者。”元晦觉察我的目光后,双手一摊,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觉着会有人相信你的话吗?”南宫抢在我前面道。

      “……”

      短暂的沉默后,元晦认命道:“好吧,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我,但是很抱歉,我不打算告诉你们真相。”

      “你果然知道。”南宫暴怒,两步过来提住元晦衣领。

      其实这幕是很滑稽的。

      因为元晦身高极高,足有一米九,而使用王蔷身份的南宫现在只有一米七这个样子,比他整整矮了一头。

      一个身高比较矮的人拎一个身高比较高的人,拎不拎的起来另说,还需要垫脚。

      “这一切是不是又是你搞得鬼!”南宫说出了我的心声。

      元晦侧头,轻而易举地就拉开了和南宫的距离。

      “你可别在继续污蔑我。”相距一段距离后,元晦歪头意味不明道:“你可别忘了你的那个错误就是因为你光顾着污蔑我,从而忽略了真正的凶手。”

      “……”

      南宫被戳到痛处,无话可说,无精打采地低下了头。

      至此,我虽然对南宫犯下的错误还是不清不楚,但是我差不多已经可以猜到八成是南宫的一起案子错误的估计了凶手,致使真正凶手逍遥法外。

      这怎么说……

      元晦有的时候的确比凶手更像凶手,比如现在,我就怀疑他是幕后推手。

      于是我道:“我也觉着这一切和你关系匪浅……”

      “别相信第六感,那玩意会骗人。”元晦似笑非笑,“就像我之前就被直觉欺骗过一次,误以为第五月才是你,跟他说的太多,从而犯下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包括我在内的人,几乎一下就听明白了他的话,清楚他口中的这个小错误指的是小说《荒宅》的现状。

      于是我道:“这可不算小错误。”

      “谁说不是。”元晦也没否认,而是突然道:“趁着天还没黑,我们应该继续前行,后面还有几层,等走到终点时,我猜聪明如南宫的应该就能明白我所知道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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