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chapter.34 应许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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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列开往中海市的火车。
在火车抵达中海站，进站靠月台停下时，周闻这才不紧不慢地收拾行李下车。
一下车便是一股温和的暖风吹来，他抬头望着天空，湛蓝如洗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絮，阳光晴好明媚。
出了站，坐上从火车站前往黎明路的公交，周闻不禁情绪复杂。
已经过去了三年，仅仅三年时间，中海市仿佛变得和自己印象中的不一样了。
公交到达黎明路站。
周闻迫不及待地下车，然而眼前一切却无比陌生。
眼前的黎明路，除了道路两道栽植的落叶乔木外，那一排排旧式的灰墙老房子已然变成了崭新的小楼房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短短三年时间却有如此面目全非的变化。
周闻走到黎明路的深处，来到那家从前经常和宋遥一起去的便利店。
那家便利店已经换老板了，门面装潢也高档崭新不少。
周闻进了便利店，店里的收银员正在用手机看着电视，声音外放得很大。
收银员见到有人进来了也不抬头看一眼，直到听到周闻的声音她才抬起头来。
只见周闻站在收银台前，问道：“我想问一下，黎明路这带的人是都搬走了吗？”
“什么？”收银员大着嗓子，似乎没听懂周闻想表达的意思。
周闻沉吟着，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想问，黎明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记得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收银员这下才听明白，声调懒懒地说：“你问这个呀，这里三年前发生了一场火灾，大火烧了那几幢楼，火灾后，政府拆迁改造了这一带就成现在这样了。”
“大火？”他顿时愣怔。
“嗯。”
周闻心一沉，一时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她应该没事……”周闻自言自语，然而他心里不好的想法却如藤蔓疯长，一下子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不可能的，不会的。
周闻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暗示着自己，但是不管他再怎么强烈地暗示，那些如潮水般的坏想法都无法消逝而去。
春末夏初时节正是中海市一年之中最多舒爽晴朗天的时候。
然而此刻晴朗的阳光让周闻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他颓然地站在树荫下，树缝间隙的阳光照在他呆滞无神的脸上。
半晌，就见周闻猛然抬起头，径自迈步往朝阳路走去。
来到朝阳路17号，他想去找阿军和小丽，但现在的朝阳路17号已经不是大排档了，而是一家发廊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现实变得荡然无存。
周闻心如死灰地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
自三年前离开中海后，周闻就与宋遥离去了所有联系，微信，电话通通没有回应。
他试探过去找阿军和小丽，试图从他们口中知道宋遥的下落，但是阿军和小丽也无法联系。
那一刹那，仿佛所以关于中海的人和事都与周闻断了联系。
现在他回到中海市了，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他现在连宋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又该去哪里找她呢。
……
西川入夏后的游客比寻常多上好几拨。
全国各地的游客都在初夏这个时节来西川旅游，一天之内感受一年四季的温度差。
相对于兴致勃勃来体验温度差的游客，宋遥表示不甚理解。
在西川生活的这三年时间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个天气，变得跟翻书一样，让人猝不及防。
因此，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跑过来体验。
对于宋遥的疑惑，苏纳给出了答案。
她说：“通常来体验这种的，大多数是情侣，一天内感受到四季的变化，就像过了一年一样，这些情侣在这玩了几天，就感觉像是玩了几年一样，他们就会有一种产生一种他们的爱情抵得住时间考验的错觉。”
“……”
宋遥无话可说。
由于旺季，每日格桑客栈的工作量大了不少，忙的时候连老板娘苏纳都过来前台帮忙。
傍晚，是入住的高峰时段。
匆匆吃完饭的宋遥连忙赶回去前台替班招应。
又是一轮忙碌。
忙碌过后，宋遥才有时间去喝一杯水。
犹记初到西川时，宋遥自己住的是格桑客栈，后来认识了老板乔奈和老板娘苏纳，于是她留下西川生活时就到了格桑客栈工作。
乔奈和苏纳都是非常好的人，宋遥和他们一起工作生活这三年来经常被他俩照顾到，让她孤身一人在西川高原上感受到家人般的温暖。
因此，宋遥在西川的日子如掌中细沙沿指缝流去，转瞬便是三载时光一晃而过而不自知。
正晃神间，宋遥眼角余光闪进一抹黑色身影。
宋遥知道是又有客人来了，正欲抬头说话间，就听来人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好，办理入住。”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那低沉而熟悉的声音让宋遥的思绪瞬间穿越回到三年前。
声音入耳，她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黎明路旁的乔树下，白衫少年靠着树干，低垂着头静静地等待着。
夏日阳光从繁茂的枝叶上筛下来，柔柔洒在少年身上，场景如梦似幻。
那一刻，宋遥心跳似漏跳了一拍似的，她循声看过去，只见前台外缘处站着一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的男人。
他身穿深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最高，半遮到嘴巴，头顶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沿拉得很低以御大风，戴着深色护目镜挡风尘。
眼前男人穿戴得严实，几乎看不出五官长相，但从声音来判断，宋遥笃定是周闻。
是他吗？
宋遥小心脏怦怦直跳，目不转睛地看着男子。
一定是他！
宋遥心中又是一句笃定暗示，情绪几近达到顶峰。
与此同时，在男人刚说完“你好，办理入住”后，他紧接着就低头去翻包，要把身份证拿了出来。
当男人拿身份证出来，抬起头要递给宋遥时，他蓦然愕住，瞳孔骤然放大，满眼震惊。
“阿遥……”
男人的声音略有颤抖干哑。
听到“阿遥”两个字时，宋遥顿时眼眶泪水汹涌，眼前水雾罩下，一片朦胧，眼前路人如影子重重叠叠，丝毫不真切。
男人忙摘下帽子和护目镜：“阿遥！”
是周闻。
是他。
宋遥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周闻，泪水要落不落间，她转而一笑，灿如娇艳玫瑰。
三年了，一千多千日日夜夜不曾见过周闻。如今再见他时，宋遥迫不及待去打量他，看看他是否还一如从前的模样。
就见他身形体格仍是伟岸如山，眉眼一如从前的深邃迷人，脸部线条更加棱角分明，阳刚硬朗气质喷薄而出，只是看上去人清瘦憔悴了些许了，眉眼间透过一丝风尘与疲倦。
曾经那个易脸红害羞的少年已经长成英武刚强的男人模样了。
顾盼间，她收回目光，不自觉地低声呼了一口气，随后嘴角弯角，眼神清澈明亮地凝视着周闻。
“阿遥，我终于找到你了。”周闻眼圈发红，情绪激动。
那日他回到中海，回到黎明路，宋遥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没有一丝一毫的踪迹。
然而他并不放弃，他坚信宋遥一定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平静地生活着。
所以，他决定启程去寻找宋遥，寻找他心中挚爱。
不管宋遥走到哪里，周闻一定能找到她了。周闻带着这个信念开始了一路向西的旅程。
从中海到西川，从北方至西南，五千多公里的路途，他踏遍山河万里，终于在此相遇。
泪水划落那一瞬间，宋遥忙抬头去擦拭，她微仰着头，控制着情绪，努力沉着地说：“我帮你办理入住，我在工作现在。”
周闻此时此刻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宋遥说，但宋遥如今正在工作，确实不好说话，于是他忙将身份证递到宋遥面前。
宋遥迅速给周闻办理了入住手续，随后把房卡给他。
递房卡时，周闻有意无意触碰到宋遥的手，宋遥不自己地浑身颤粟。
她不经意看向周闻，他饱含爱意的目光兀自流转在自己身上，依依不舍。
这时，苏纳过来前台，她见宋遥眼眸湿润，又抬头看了看正深情款款凝望着宋遥的周闻，她当下心如明镜般。
“阿遥，你出去走走吧，前台我来看着。”苏纳抚摸着宋遥的后背。
宋遥盈满泪水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谢谢苏纳姐。”
苏纳回以微笑。
宋遥吸了吸鼻子，回头冲周闻粲然一笑，乐呵呵道：“你跟我来。”
宋遥绕出了前台，拉上周闻的手便小跑出去。
客栈前的空地有不少入住的旅客在，宋遥就拉到周闻到了客栈右边的山垭口处。
山垭口高高筑着一座白塔，塔尖上拉着的风马旗在风中肆意飘荡，声音回荡在雪山间。
站在风口，宋遥的头发吹得胡乱飞扬，但此刻她却顾不上。
只见她满眼欢喜地望着眼前的阿闻，浅浅而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来找你的。”
“找我？”
“嗯。”周闻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为你而来的。”
“可是……你不是应该在你父母身边吗？”
分开那天，宋遥就一直认为，她此生极可能与周闻无缘相见了。
在她眼中，周闻始终是要留在家人身边去照顾，即使他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再多的恩怨情仇，他的家人永远是他不可任性舍弃的牵挂。
然而如今，周闻却出乎意料地出现于自己眼前，当下宋遥既疑惑又雀跃。
只见周闻垂了垂眼眸，淡淡道：“我爸在两年前去世了。”
宋遥嘴唇紧抿，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妈无依无靠，我本是要陪在她身边，照顾孤苦伶仃的她，可是她却让我来找你。”
话至此处，周闻声音一滞。
他面前的宋遥神情微愕。
谈及母亲，周闻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了那天晚上与母亲的对话场景。
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那天周母深夜敲开了周闻的房门，她知道儿子还没睡。
周闻开门见是母亲，有些诧异。
“小闻，妈妈有话同你说。”周母眉目慈祥。
“您说。”
周母微笑道：“你是不是在想宋遥？”
谈及宋遥，周闻脸色一僵，神情有些不自在。
“妈妈知道的，你喜欢她，这辈子就认定了她，这些妈妈都知道。因为爸爸妈妈想把你留在身边的私心让你和她分开，妈妈一直觉得愧疚。”
听到母亲的话，周闻情绪被点燃，但他强忍着不能发作。
周母没察觉儿子表情，仍自顾自地说：“从你回家到现在，都三年过去了，妈妈都没见你真正笑过，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所以，妈妈很自责，现在你爸爸走了，很多事情我也想明白了，与其把不开心的他拴在身边，倒不如放你走，至少你是真的开心。”
闻言，周闻神色一恸，眼圈发红地看着母亲。
周闻握住儿子的手，淡笑着：“从前是爸爸妈妈对你不上心，让你受到了很多伤害，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是后悔莫及，如今想补偿你又不知道怎么补，我想了很多，还是觉得放你走，让你回去找宋遥。”
“妈……”周闻嗫嚅，声音哽咽。
“妈妈想接下来的日子和朋友去旅游散心，你不用管我的，只见以后逢年过节回家看看妈妈就好。”
周闻崩不住了，泪水汹涌澎湃地冲出眼眶。
那夜情景仍历历在目，就连情绪还有心头，挥之不去。
周闻眼睛湿润地望着远方雪山，回过头来时，不自觉地抬手用手臂抹了把眼睛。
“阿遥，原谅我过了三年才来找你，这三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宋遥吸了吸鼻子，泪汪汪地看着周闻，猛点头回应。
周闻一笑：“我来应我许下的承诺了。”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抓住宋遥的肩膀：“过了生日，我二十二岁了，我可能娶你了，你可还愿嫁我？”
宋遥一下子笑了出来，笑声中夹杂着泪水滑落，泪水在风中干涸成泪痕。
“为你践诺了，为了找到你，我回到了中海，回到了黎明路，可以那里已经物是人非了，我还以为你在大火中丧生了，但我又坚信你没有死，没办法联系你的我开始一路向西而行，我想只要我坚持，一定能找到你的。”
他忽地感叹地笑了：“还好现在，我找到了你。”
听完这番话，宋遥心绪骤乱。
三年前，她因一次意外手机坏了，失去了所有人的联系。她曾想过找回周闻的联系方式。
但一想到他们可能此生不会再见，就觉得没必要找回来，于是就成今天的这个局面了。
如果一开始她就找回关于周闻的所有联系，那么过程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曲折了？
周闻是不是就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答案是肯定的。
不过现在兜兜转转，最终他们还是如愿相见了。
“阿遥。”见宋遥迟迟不回应，周闻轻唤着她，眼神温柔而深情。
“好。”宋遥擦去眼角噙着的泪珠，破涕而笑，“我答应你。”
宋遥想，周闻不辞辛苦，关山万里来应他许下的承诺，她又怎能拒绝呢。
周闻说，没有她的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真正开心过。
对于宋遥来说，她又何尝不是呢？
曾经和周闻在黎明路一起的那些穷苦日子才是真正让她开心的好时光。
宋遥相信，只要和周闻在一起了，曾经的快乐开心是可以重制的。
因此，那一刻，她顾不上什么了，只想着一口答应周闻的求婚。
“阿遥！”听到宋遥的回应，周闻激动地将宋遥拥入怀里，与宋遥紧紧相拥。
深陷在周闻的怀里，宋遥感觉到了久违的熟悉感与温暖，她肆意尽情地享受着周闻宽阔温厚怀抱。
“阿遥，我爱你。”
这是周闻第一次“爱她”
只见他低着头，嘴角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眼前女孩，浓烈的爱意溢满眼神。
“阿闻，我也爱你。”
宋遥手搂着周闻的脖子，仰着头，眉眼是笑，淡淡地回应着周闻的示爱。
得到回应的示爱让周闻心神激荡，他捧起宋遥的脸，缓缓低头吻下去。
周闻温润的吻落下时，宋遥身子骨一软，几近要滑倒，还好周闻有力的手臂抱住，将宋遥牢牢稳住。
有了周闻的支持力，宋遥柔软如水地放开自己，任由着周闻亲吻吮吸。
他的吻从轻柔缓慢渐渐变作炙热而有压迫感。
宋遥感觉到他那微有凉意的舌轻轻撬开了自己牙齿，悄然滑入口中，肆意且深入地攫取探索着……
此刻，宋遥悸动的心让她脸泛潮红，双眸像被水雾蒙着一样，有股朦胧的水润感，惹人怜爱。
远处寂静的雪山下，宋遥承受着周闻每一个满是爱意的吻，最后深深一吻，唇齿分开。
周闻以自己额头抵住宋遥的额头，鼻尖相触，沉重的气息交缠不绝。
“阿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嗯，不要分开。”
周闻低头轻吻了一下宋遥的嘴角，吻完才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随即，他握紧了宋遥的小手，扬着脸往前走。
……
西川重逢之后，宋遥与周闻一夕之夕恍若回到从前。
眼前人依旧是彼时人，两两相望，皆是爱意。
离开西川那天，宋遥向苏纳和乔奈告了个别。
在西川这三年时，一直都是他们将宋遥当家人照顾，现在她有人照顾了，她想就不用再麻烦苏纳和乔奈了。
宋遥与周闻那些前尘旧往苏纳都是知道的，因为宋遥几次因周闻而悲伤沉痛都是苏纳宽慰劝解的。
如今看到宋遥与周闻有个好的结局，苏纳是由衷地感到开心与祝福。
临别时，苏纳抱了抱宋遥，感伤道：“好好生活，你和周闻一定能有一个好的未来。你值得被这世间的所有美好对待。”
宋遥红着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苏纳姐，你也要好好的。”
“去吧。”苏纳向她挥手。
宋遥牵上周闻的手，看了眼周闻，又向苏纳挥手告别，这才转身离去。
离开西川的火车自高原的崇山峻岭中穿越过密密丛林来到地势平缓的平原地区。
车子停在中海站。
周闻带着宋遥回到了黎明路。
虽然黎明路已不复从前了，但周闻还是怀念这里的一切，即便是道路两边的落叶乔木。
此时正值仲夏时分，烈日当空照，闷风热浪弥漫，唯有树荫底下才能获得到一丝清凉。
宋遥和周闻并肩坐有黎明路树荫下的石椅上，目光都落在眼前新筑的崭新楼房，心中皆是一片唏嘘与感慨。
不过周闻还是将这里的房子租了下去，算是对黎明路的一个执念吧。
周闻指了指前方靠路边那幢楼的五楼边上的一户，那户阳台外凸出来，黑色铁艺法式藤蔓镂空围栏围着，阳台边上培着泥土的花槽栽种着几簇矮玫瑰。
玫瑰鲜艳夺目，大片大片地盛开，绕的围栏而开，远远看去，像是一幅充满法式风情的油画。
“那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周闻指着说。
曾经他们住的地方也是那个位置，宋遥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等我过完生日，我们就去领证结婚，然后我们去蜜月旅行？”周闻早就规划好之后的所有事情了。
“蜜月旅行？不要吧，别浪费钱了。”宋遥劝说他。
只见周闻捏了捏宋遥白嫩光滑的小脸蛋，说：“一点都不浪费钱，这个旅行我三年前就已经在准备了。”
“三年前？”宋遥讶然，半晌才见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笑。
是西藏。
周闻说过，他一定会陪宋遥去西藏的。
这些年他都不能实现这个愿望，而今也该是时候了。
“走，我带你去看我房子。”周闻拉着宋遥的小手迈步前行。
宋遥乖巧地跟着，任由小手被周闻牵着。
他迎着日光走在前面，高大的背影被她挡去大片阳光，同时他的影子遮在她一身上，而她就这样默默跟在周闻身后前行。
周闻的手掌粗粝且温热，她小手被包裹得舒服，让她不舍得松手。
她猛地用力紧握周闻的手，感受着他掌中的温度。
宋遥很喜欢被周闻的大手牵着自己小手，那种的感觉让她很有安全感。
余生只愿这大手能着牵小手一直走下去。
彼时，烈日当空，蝉鸣声声。
他们夏日而来，夏末而分。
而今又是一年夏日时，他们再次归来。
这一次，无论四季如何更迭，他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 完 ——
2021. 9. 28，长沙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chapter.34 应许之地
